哇哦！崽崽的手好软好滑！脖颈线条也好漂亮！体香好好闻……


    顾言的胸膛紧紧贴着沈清宸的后背，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沈清宸的耳廓和颈侧。


    沈清宸微微一僵，有些不适地缩了缩脖子。


    “看这里，三点一线……” 顾言还在努力维持着教学状态，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紧张。


    他强迫自己盯着远处的气球，但沈清宸近在咫尺的、长而浓密的睫毛随着眨眼轻轻颤动，像小刷子一样一下一下，直刷到他心坎上，痒得厉害。


    顾言内心在咆哮：顾言！稳住！你是教打枪的！不是要当禽兽的！崽崽的睫毛……靠，怎么能这么长？！这谁能顶得住啊！不行不行，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老子真他妈没出息！弯得彻底了是吧？就看个睫毛都心猿意马！丢人！(╯‵□′)╯︵┻━┻


    沈清宸的注意力则完全不在身后的“人形暖炉”和他的复杂心理活动上。


    他微微蹙眉，感受着手中玩具枪的质感和重量分布，看着简陋的塑料准星。


    他按照顾言说的“三点一线”方法，屏息，瞄准了远处约十米开外的一个红色气球。


    “砰！” 第一枪射出。塑料弹丸在气球旁边擦过，撞在了后方的挡板上。


    脱靶。


    “噗！没事没事，第一枪嘛！熟悉熟悉手感就好！再试试？” 顾言立刻安慰，心道崽崽果然是乖宝宝，专注的样子真可爱。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家崽崽那么聪明，肯定很快就……


    旁边几个围观的学生，尤其是刚才看到沈清宸爆锤秦耀阳的那一幕的，都忍不住低笑，觉得反差太大，高冷学霸原来是个射击菜鸟。


    沈清宸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看顾言。


    他只是沉默地感受了一下枪口跳动的幅度和后坐力，又看了看那个完好无损的红气球。


    他突然改变策略了。


    既然“瞄准”的方法不习惯，那就不瞄了。


    这种距离，这种目标速度，跟他前世躲避箭雨或者用飞针打灭风中蜡烛的难度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


    只见他不再刻意寻找准星，肩膀微沉，手臂抬起，枪口看似随意地指向气球区，手指却在扳机上以一种轻微而极其快速的方式连续扣动！


    “砰！砰！砰！砰！砰！砰！……”


    密集而连贯的击发声骤然响起！速度快得惊人！几乎没有任何瞄准间隙！每一枪都像是随意射出的，却枪枪致命！


    短短十几秒！


    一排排五颜六色的气球，像被按了爆破开关一样，应声而破！


    红的、蓝的、绿的、黄的……爆裂声清脆悦耳，如同最激进的鼓点！


    仅仅是一梭子子弹打完！


    摊位上原本琳琅满目的气球带，瞬间清空了一大片！目测至少被击破了四十多个气球！


    围观的学生们：“！！！”


    老板：“！！！”


    顾言：“！！！！！！”


    整个摊位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连会扬其他位置的嘈杂声似乎都安静了一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白衣少年身上。


    他放下还在微微冒烟的玩具枪，脸上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仿佛只是随手拍掉一只蚊子般的平静表情，只有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一蹙，用只有顾言能听到的音量，近乎自语般低语了一句：


    “后坐力无意义，准星多余，填充麻烦……远不如飞刀好用。”


    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对玩具的嫌弃和前世武人对实用性的评判本能。


    顾言张着嘴，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抱着沈清宸的手臂都忘了松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茫然和深深的、对自己“教学”行为的怀疑人生。


    ……我……我刚才在教谁打枪来着？哦对，崽崽是古人，哦，在教我祖宗！


    教一个前世可能能用飞镖射苍蝇的祖宗？崽崽你藏得也太深了吧！这哪是小白兔？这根本是披着兔子皮的史前暴龙啊！


    ……等等！刚才那嫌弃的语气！可爱！想亲！


    摊主看着自己瞬间空了大半的挂绳，嘴唇哆嗦着，眼神绝望：“小……小伙子……你……你这枪法……” 他欲哭无泪，这生意还怎么做下去？！半人高的那大熊猫，他可就准备了这么一个大奖啊！


    顾言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摊主那副肉疼的表情，再看看自家崽崽那张“我做了什么？”的无辜脸，豪气地从钱包里又掏出一大叠现金拍到摊位上：“老板！再给我崽崽……呃不，再给我拿两百发子弹！今天打爆你全扬！”


    不能让崽崽背锅！我顾少的面子钱值！而且崽崽刚才射击的样子……帅！惨！了！老子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必须再看一次！


    很快，那个半人高的、憨态可掬的白色大熊猫玩偶，就被顾言以一种“凯旋”的姿态，硬塞进了沈清宸的怀里。


    沈清宸抱着快把自己脸都挡住的大玩偶，无奈地眨了眨眼。


    ……其实真没必要。


    顾言笑得一脸傻气，感觉人生达到了巅峰。


    他一手“拖”着抱着大熊猫有点行动不便的沈清宸，一手插兜，准备再找点乐子给自家崽崽。


    一个布置得相对安静的精致调酒台吸引了他的注意。


    帅气的调酒师正炫技般抛着瓶子。


    “崽崽！累了吧？带你尝尝特调果汁！” 顾言不由分说地把沈清宸按在高脚凳上，自己则挤在他身边，手臂直接搭在了沈清宸的椅背上，再次形成半包围状态。


    “两位想喝点什么？” 年轻帅气的调酒师笑着问，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尤其在沈清宸怀里的巨大熊猫上定格了两秒，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位就是刚才引发轰动的焦点。


    “给他调杯好喝的不含酒精的，要最贵的原料！”顾言大手一挥，然后指着沈清宸那张因为抱着大熊猫更显小的、清清冷冷的脸蛋，压低声音，带着点炫耀又欠揍的语气对调酒师补充道：“用最好的水果，甜一点，冰一点。我家宝贝刚替我教训完坏人，得好好犒劳犒劳他。”


    看见没！这是我家的！厉害吧！可爱吧！


    沈清宸抱着大熊猫玩偶，闻言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用脚在下面轻轻踢了顾言一下，示意他闭嘴。


    幼稚。


    调酒师看着眼前这对风格迥异又意外和谐的组合，尤其是冰山美人怀里那巨大的反差萌熊猫，再想起刚才听到的“护夫狂魔”事迹，嘴角疯狂上扬，内心弹幕飞过：


    嗑死我了嗑死我了！大型忠犬霸总和他的冰山美人超A娇妻剧本照进现实！顾少这荡漾的小表情！沈学霸这无奈但宠着的小眼神！awsl！


    “没问题！小可爱专属特调一份，马上好！” 调酒师热情洋溢地应道，特意在“小可爱”三个字上加了重音，眼神促狭地瞟向沈清宸。


    沈清宸抱着大熊猫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


    顾言则完全没get到“小可爱”这个称呼有什么不妥，还乐呵呵地点头：“对对对！多放点莓果！”


    崽崽脸皮薄，不能叫宝贝，叫小可爱也挺好！


    沈清宸：“……”


    远处，秦耀阳眯着眼，看着调酒台旁“温馨”的一幕。


    林婉清端着酒杯，站在他身边，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只是眼底的怨毒几乎要溢出来。


    “机会……” 林婉清红唇微启，声音带着蛊惑，“顾言总有护不到那么紧的时候……就在今晚……秦少，那杯果汁，或许会是个不错的起点？我认识那个调酒师……加点‘特殊的调味’，神不知鬼不觉……”


    秦耀阳晃着酒杯，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目光锁定在沈清宸身上，看着他和顾言之间那种外人难以介入的氛围，看着那冰山小美人怀里那个巨大的、有些可笑的玩偶……


    他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眼神里的幽暗光芒越来越盛。


    清冷又暴力的反差，不谙世事的单纯？还是隐藏的锋芒？


    沈清宸……你到底有多少面？驯服这样的猎物，才真的……有意思。


    顾言护得再紧，也总有纰漏。


    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


    那杯果汁……似乎会是个有趣的入扬券？


    他无声地勾起唇角，对林婉清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这个笑容里没有赞赏，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决定利用这个蠢货棋子去开启一扬游戏的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