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嫁给病弱夫君后》 几人照常是走的偏门,不被府里其他人注意,偷偷地去,又偷偷回。
出了姜府,马车一路向东。
车厢里,季时薇语重心长地吩咐姜序:“夫君待会,就在马车内待着,我自个儿去看看就行,你别吹风,别受了凉。”
姜序哼笑:“都跟你出来了,还害怕这些?”
季时薇抿了抿唇,她是真不希望姜序跟着她一道进那绸缎庄内去,可若是独自一人趁夜出门,又怕被他人说闲话,姜序是实打实的棋子了。
只是他强行要跟上,她也别无他法。
到了吕记绸缎庄,元竹照样去拴马车,季时薇抬脚朝吕记的店门走去,姜序跟在她身后。
谁知,刚要进门,店门口的伙计笑道:“夫人,我们绸缎庄要打烊了,今日不做生意了,明日来看吧。”
季时薇挑挑眉:“有钱送上门,你们老板也不赚?”
伙计道:“夫人若是诚心,这买卖,明日也做得。”
说罢,伙计又连瞧了季时薇好几眼,恋恋不舍,似乎是看在她过分美丽的面子上,又酌情补充了一句:“实在是我们老板今日有事,急于处理,这店面上的生意,只能先放在一边。”
姜序终于开口:“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必须要关上店门处理?”
“你——”伙计正想斥骂,眯了眯眼,认得眼前人格外眼熟,话语顿住,转了话头,“姜二公子,您怎么来了?”
他谄媚地笑说,又道:“若是您来,我们老板定是会给您面子,进去看吧。”
季时薇心下了然,这吕记定然是和姜府有生意上的往来,或许,还是势弱的一方,需要求助于姜府。
这下,事情就好办了。
她和姜序随着伙计走进去,伙计带领他们看着店里新上的货。
季时薇的眸光虽流连在那些上好的布料上,也会用手抚摸感受质地,可心思全在店里关上的那道后门上。
不多时,她便压低声,示意姜序:“夫君,我想小解。”
姜序愕然,旋即抿唇道:“可需要我陪同?”
季时薇的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那般:“不用不用,我自己去就好了,夫君在这里,先替我挑选着。”
姜序哪里会看什么绸缎,又哪里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等到伙计指了后门,说茅房在那边,季时薇匆匆赶去后,他不甚在意地瞄了几眼,随后手指随意几点:“这,这,还有这匹……都包起来。”
伙计喜笑颜开:“得嘞,对了,姜公子,小的差点忘记了,我们绸缎庄还有几批珍藏的香云纱,那裁成衣裳,穿在夫人身上,定然是缥缈若仙,您随我来看看?”
……
季时薇进了里间,发现还有个正对着的出口,再往外,便是一座小院子。
茅房,便在院子里。
当然,她不是真来小解的,自然不会去寻那茅房,眸光在其他地方打起转来。
很快,她锁定了目标。
院子里的一间房内,窗格那里,影影绰绰透出一双影子来,时而分开,时而纠缠,但能看得出来,较为苗条的那道身影还有些扭捏。
季时薇的血一下子冲到了脑袋顶上。
她让元竹不要去乱想乱说,可没想过,事情居然会真的朝那方面发展。
她霍然冲过去,在那窗格前站定,气吼吼道:“开窗,开门!”
门内的那对人似乎是被吓了一大跳,两人登时分开,紧接着,半边窗户被推开,里头的女子看了过来。
不多时,房门也被从里推开,吕记的老板气冲冲道:“哪个不长眼的?冲到我的院子里来,坏了我的好事?”
季时薇站定在原地,一时有些傻了。
在窗户内的女人分明不是落梅,而是另外一个有些年纪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吕老板的妻子,还是他的情人,总之,她确实是打搅了人家的好事。
她低下眸,尴尬道:“抱歉了,我…我是来看绸缎的,一时内急,于是进来找茅房,没想到会打搅道你们。”
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而且又是店内的客人,吕老板纵使心里有气,也不好再计较,只朝对面一指:“茅房在那边,姑娘,别再走错了。”
季时薇低眸敛眼道:“多谢。”
她转身前,忍不住再度朝那窗户内的女子看了一眼,只见她笑盈盈的,脸上全然没有被打扰了的怒意,反而有些兴味。
总之,她绝无可能是被迫,而是与吕老板两情相悦。
“……”
季时薇草草去了茅房一趟,什么也没做,又心事重重地出来。
这时,那扇门和窗都已经重新关上,但是窗户前再也看不见那对人影,估计是还怕她碍事,两人换了地方。
季时薇往来时的地方走,还未到门口,便见姜序走了过来,站定在门框内,一半身形沉浸在黑暗中,另外一半沾上了如洗的月色。
季时薇懊恼地走过去:“夫君……”
姜序微微笑道:“我替你选了一些布料,你自己还可以再看看。”
“不了不了,”季时薇受宠若惊,道,“夫君给我选的很好了,不用再多了。”
走出绸缎庄,眼看着伙计关上店门,而元竹开始盘算念叨,方才少爷大手一挥,究竟花了多少钱。
季时薇后知后觉地心痛起来,方才的布料,不过五六匹,可足足花了二十两银子!
那可是二十两啊!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超过二十两,而因为她一时的心血来潮,竟让姜序将银子花在了这等无用的地方上!
罪过。
若不是晚了,人家打烊了,她真想回去,问问还能不能退货。
出来花了将近一个时辰,回去时,好在没被府里其他人见着。
回到竹苑,却见一片灯火憧憧。
季时薇茫然:“院子里,还有人吗?”
姜序喜静,她同样也是,于是除了平日里服侍的元竹和落梅,院子里再没有住其他人,厨子自有别的住处。
现下亮起灯火,难不成……
季时薇加快了脚步,进入到院子里,一眼瞧见了光源来自落梅的那间房。
元竹和姜序随后跟上,姜序不明所以,可元竹知晓内情,他踌躇问道:“少奶奶,要不要,去敲门问问?”
“不用了,”季时薇平静道,“先歇息吧,明日我自己弄清楚。”
*
回到房里,姜序的眸光始终未从季时薇的身上移开过。
季时薇知道,姜序开始怀疑了,自己逃不过向他倾吐事实这一关。
她定了定神,温言软语道:“夫君,关于方才,说来话长。”
半刻钟后,季时薇讲述完所有,眉宇间笼上愁云。
她叹息道:“落梅是我的人,我不能眼看着她这样,事情做不好,更甚……真误入歧途了怎么办?”
姜序轻笑:“原来,还是在担忧落梅。”
他就说,季时薇怎会在夜里拉他出府,心血来潮要买绸缎,原来一切都有缘由。
“不管了。”姜序往一边走去。
“啊?”季时薇满面茫然,姜序听完了,就这个反应?
“如你所说,有什么,明日再弄清,”姜序道,“因此,现在就莫要去想。”
季时薇一想,也是如此,于是强迫着自己把落梅先抛却脑后。
翌日,她找到了落梅。
落梅彼时还在心神不宁地刺着绣,全然没注意到季时薇正在接近她。
待季时薇喊出声,落梅啊了一声,绣花针扎进指头里,鲜红的血珠冒出来。
季时薇开始懊悔起来,千不该万不该,在她正专注时打搅她。
落梅含了下指头,倒是没在意,慌慌忙忙放下绣活,问起:“少奶奶,有什么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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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吗?”
“吩咐倒是没有,”季时薇含笑道,“只是,我有一事搅扰得心中不得安宁,始终想来问问你。”
落梅一怔,继而慢吞吞问:“什么事?”
她的神情像极了在说,我这种下人都能让少奶奶分神吗?
季时薇眸光牢牢攫住她的眼睛,定定问:“你昨夜,去了哪里?”
落梅张了张唇,愣是没吐出半个字来,就这样傻傻回看她。
季时薇叹气道:“落梅,若是你有什么难处,只管向我们说就是了,我们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能帮的,一定会帮。”
落梅眼眶渐渐盈泪,啜泣道:“二少奶奶,你们对我够好了,我不想……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
在季时薇的连劝带哄下,落梅慢慢吐露起来,原来,她不是走上了歪路,而是被逼迫得毫无办法了。
那吕记绸缎庄的老板,简直就是个人渣!
落梅家中贫寒,因此,才会卖身到姜府里来做丫鬟。
可饶是这样,家中境况只是好转了一点点,并未完全改善,为了家中的弟弟妹妹能够吃饱饭,老娘能够抓得起药吃,落梅就算在姜府里,也会想办法接济家里。
最方便省事的办法,就是在姜府里绣些东西,她绣好之后,隔一段时日便借口出府,或是交给弟弟妹妹,让他们去吕记绸缎庄交货。
原本买卖的价格很清楚,一条帕子十文,香囊十文,衣裳另算,总之是帕子和香囊的好几倍,这样一来,勉强能够养得活家里。
可近日,落梅来到了季时薇身边,得了大把空闲,绣得愈发快,质量也没落下,前几日,落梅将绣好的绣品交给妹妹,让她去绸缎庄交货,事情却不如往常那般顺利。
妹妹这回,只得了往常一半的钱。
落梅大惊,问起怎么回事,妹妹红着眼眶道:“吕老板说,姐姐绣得这样快,他细细看了,针脚不如以往密,良莠不齐,只能给这样的价钱。”
“放屁!”回忆到这里,一向文静内敛的落梅竟啐了一口,恨恨道,“明明就是想剥削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当然不干了,因此,昨夜里,就去找他算账了。”
季时薇听到这里,心中百转千回,抿了抿唇,哀叹道:“若有这样的事,你该……早和我说。”
落梅渐渐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又恢复成了那个安静的丫头,低垂着眼,弱弱道:“我待在二少奶奶身边很好,我怕这事若让你和二少爷知道了,觉得我事多,不会再让我继续服侍你们。”
“傻丫头,”季时薇再度叹了声,又问,“那昨夜你去找他对峙,结果如何?”
落梅抿唇,一声不吭,唯有那双眼里透着不依不饶的劲。
于是季时薇便知道,肯定是没斗过那个奸诈的吕老板了。
“有些人,你和他好声好气说,没用,”季时薇想了想,道,“我有个好主意,若事实真如我心中所想,那么便能对症下药,直击他的痛处,给他点颜色看看。”
落梅惊喜道:“当真?”
季时薇微笑点头。
随后,落梅绞着唇,又道:“其实,我只想要回我应有的那份工钱,或是将绣品拿回来,卖给其他铺子,他的结果如何,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落梅讲的发自内心,季时薇也了解,可她想想,还是觉得吕老板的那副嘴脸很是可恨。
于是她道:“报酬当然要讨要回来,这笔账,也得好好算,总之,你现在先顾着家里,不用去管这事,之后如何,都由我来管。”
说罢,她解下腰间钱袋,从里头摸出了块碎银子,递给落梅:“拿着,这是下月的工钱,先去给你娘抓药。”
落梅又惊又喜,只恨不得给二少奶奶来个熊抱。
屋舍转角处,静静伫立着一道人影,听见某人大包大揽管下这件事,全然不知对面是何来头,有何手段,只得轻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