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

作品:《别对她心动

    程知聿走了,留下一个丑丑的木雕夜灯。


    危涞捧在手心里翻来覆去地看,这实在算不上一个漂亮的装饰品,做工粗糙,送给别人甚至会被问“你要给我多少钱”的程度。


    边子瑜只当她有恋丑癖,这么丑的玩意也值得发朋友圈。


    危涞刷新再刷新,看到那人的头像出现在通知栏,勾了下唇。


    事出反常必有妖,“谁送的?”


    总不可能是她自己买的。


    “一个朋友咯。”危涞敷衍地答,暂时还是不要让边子瑜知道。


    她越是掩饰,边子瑜越觉得不对劲,什么朋友她没见过,她忽地皱眉,“不会是程知聿吧?”


    危涞仰头喝了一口可乐,没说话,莫名有点心虚。


    “你真是脑子进水。”她不懂程知聿有哪里好,值得她念念不忘。


    危涞梗着脖子反驳,“哪里有念念不忘。”不过是成年人之间各取所需罢了,她又没给男人花钱,哪像边子瑜,钱都拿去养男人了。


    边子瑜还要开口,听见门铃声,没好气瞪危涞一眼,打开门,是个穿黑色西装制服的男人,他朝着边子瑜礼貌一笑,“您好,是危涞小姐吗?”


    “这是程先生送给您的礼物。”


    恰不逢时啊。


    原来他问她晚上在不在家是因为这个。


    危涞用抱枕蒙头,听见边子瑜破口大骂:“带着他的破包滚出去!”


    这个包最终还是被留下来了。


    是很难买到的经典款,边子瑜气压很低,“拍照啊,怎么不拍了?”


    她到现在气的已经不是危涞和那位还有联系,是她藏着不告诉自己,她和程知聿究竟谁更重要?


    “当然是你重要。”危涞不假思索,她都藏着了,不就说明没有重要到带出去见人的程度吗。


    边子瑜要是大房的话,程知聿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路边的野花。


    她是人老珠黄的大房,他是路边鲜艳欲滴的娇花?!


    边子瑜气极,当场就要提包走人。


    越描越黑,索性闭嘴。


    除此之外,危涞还很烦恼,程知聿出手阔绰,她分币不花,是不是太小气了?


    而且,盯着半开礼盒的包,他送她这么贵的东西以后她要怎么和他平等相处。


    总觉得有种被包-养的既视感。


    边子瑜还是生气,咬下最后一颗牛肉丸把烂摊子留给危涞。


    头疼,反正最后也是交给阿姨。


    意料之外,康贻回家之后,没有受到父母的批评。


    大家都把她离家出走这件事当作没有发生一样,仍是用平常的态度对待她。


    康贻一度怀疑,难道她离家出走,还去京市玩了一遭都是幻觉吗?


    可是细节骗不了人,她发现爸妈的房间总是在深夜传出抽泣声。


    手里抓着危涞买的毛绒玩偶,触感真实,她捏紧手指。


    这些都不是假的......


    周一,她像往常一样整理好书包准备上学,换好鞋子出门,却被程萍拦下来,“你去哪里?”


    她好奇怪,去上学呀。康贻着急忙慌,周一要升旗,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爸爸妈妈......准备给你换一个学校。”程萍忐忑说出这个结果。


    康贻推门的动作停了,她就知道没这么好,他们一定是要把自己送到寄宿学校去了!


    “我不要去寄宿学校!”她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不是送你去寄宿学校。”程萍安抚她,眼眶微微红了,“我们想把你转去一所更好的学校,不住校。”


    康贻的肩膀颤抖,在心底骂危涞不守信用,她明明答应过自己谁也不会说的!


    “康贻你听我说。”程萍扶住女儿的肩,害怕她情绪激动再一次逃跑,“爸爸妈妈反思过了,是我们的问题把你逼得太紧,青春期对异性同学有好感很正常,你不要觉得不好意思。”


    “我和你们老师聊过了,这些同学把你的情书...呃...表达好感的纸到处传播也是不对的,你不要太紧张。”程萍惭愧,直到现在才知道女儿不愿意上学的原因,他们一直以为是康贻不听话,没想到在学校里受了欺负。


    他们的女儿从小被捧在手掌心里长大,怎么受得了这种委屈,“情书”被人四处传阅,批评她的言论从样貌上升到家庭,程萍想告诉女儿,她是勇敢的,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惜她从来不知道女儿受了欺负,程萍偏过头,努力压下泛红的眼眶。


    康贻吸了吸鼻子,这些事情被爸妈知道尴尬极了,她就是被人说像“假小子”才一气之下把头发剪短了,她一直觉得爸妈不理解自己,可他们真正开始理解,她又觉得窘迫,有点肉麻......


    上初中的小孩还是有着孩子气性,只能怪罪不遵守约定的人,“我和你说,哥哥早都有对象了。”


    程萍听见消息,惊诧抬眼,“真的假的?”


    程知聿被姑姑追问了几天,“你究竟有没有对象?有就带回来看看,也省得我总是替你张罗。”


    他分明还叮嘱过康贻,不要说漏嘴。


    这情况,还不如把她送去寄宿学校。


    他说她忘恩负义,她骂他妇唱夫随。


    好在还有点良心,没把对方是谁说出来。


    这一下倒不催着程知聿找对象了,天天催着他把人带回家。


    他往来京市频繁,连纪成安也生了疑,好不容易拦住他,“你最近有这么忙?”


    约了几次都没成功。


    这次是程知聿第一次在聚会时背着他们接电话,男人的第六感在这种时候格外灵敏。


    纪成安对着向仲明努嘴,“去不去?”


    向仲明一手撑着头,唇语:“自己去。”


    都多大的人了还偷听别人打电话,有没有点品德。


    自己去就自己去,纪成安一个箭步翻过软皮沙发,一墙之隔,听得聚精会神。


    程知聿也是第一次当老师,念书的时候爱闯祸被老师大骂:以后千万别走上教书育人的行业,也别传出去他有这么几个学生,简直丢脸。


    听时没放在心上,他大概也没有机会误人子弟。


    现在却泛了头疼。


    危涞开始对金融感兴趣,她大学学的专业和这并不相关,如今要学只能是自己一步一摸索,纯理论的东西理解起来很难,比她的剧本枯燥千遍万倍。


    偏偏她精神可贵,爱问问题也就算了,还喜欢给程知聿出难题,都是些生僻无从考究的题目,等程知聿找出答案告诉她,她还一脸茫然:“我什么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了?”


    程知聿沉默,却也拿她没办法,算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今天又是解答时间,在他和向仲明他们喝酒的时候。


    他不动声色起身,“我去接个电话。”


    纪成安悄悄跟在身后,什么电话不能当着他们的面接?


    没过多久就无趣的返回,净讲一堆乱七八糟他听不懂的话。看纪成安回来时的表情,向仲明已经知道结果,笑着换了个姿势。


    他们都是老实孩子,哪有什么八卦可听。


    这话要是被纪成安知道要竖起中指鄙视,他们三个人里属向仲明最不老实,谁不知道他从小学开始早恋,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他纯?


    纪成安至今认不清楚他每一任女友的脸。


    “听明白没有?”程知聿掰开揉碎了和危涞讲。


    “还是不懂。”她大咧咧躺着,看着亮晶晶的手指头,也不知道究竟认真听没有。


    “等我晚点给你录个视频......”程知聿声音一顿,听见她那边传来陌生的年轻男人声音,“小涞,吃饭了。”


    男人的声音带着笑,说话的语气听起来和危涞很熟悉。


    危涞拉长声线,“来啦——”,很亲昵的样子。


    只有程知聿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就被匆匆挂断了电话。


    他一个人愣在原地。


    心里有点说不出的苦闷。


    原来这通电话是危涞当着别人的面打的。


    他叫她小涞,而他却在有人的时候只能躲在她房间里,连脸都不能露。


    待遇差太大了。


    他不在意吗?


    她和谁通话这么久,究竟是不把通话对象放在心上还是笃定危涞不会离开他。


    程知聿陆陆续续想了很多。


    看着手机里和导师的聊天记录有点想笑。


    他什么时候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危涞听到最后一句,程知聿说要发视频再给她讲一遍,她直到睡觉前都没有等到。


    恰巧收到另一条短信,亮晶晶的手指在手机屏幕轻点,“以后就不麻烦你给我讲啦。”


    她有了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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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


    程知聿是被抛下的那个。


    此后几天他不再主动给她发消息,他也很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干。


    但这是程知聿第三次走神,这次参会依旧是他带着唐凌,经过上次的相处,唐凌更熟悉也就更随性,夹着一只笔翻转在手指间。


    “......”会上所有人把目光投向端坐着的英俊男人,西服笔挺,眉眼生疏。


    轮到他发言了。


    唐凌悄摸提醒,这才让程知聿回过神,他干涩地笑:“抱歉。”


    之后的流程就走的很流畅了。


    只有唐凌注意到身旁的人一直在走神,到茶水间给他冲了被咖啡,疑惑地问:“最近很忙吗?”


    他记得这周程知聿并没有出差的任务,那是没睡得好?


    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程知聿把苦涩的咖啡一饮而尽,苦笑,没说话。


    他不找危涞,危涞就更没空找他。


    抽空回了趟英国给Kurt帮忙,他们有个女演员临在开演前两天摔断了骨头,好在这个角色危涞很熟悉,磨合几个回合下来已经能做到大差不差。


    Kurt心疼她:“又瘦了。”


    危涞翻翻眼皮,怎么和她外公外婆一样。


    她手里拿着个三明治翻书,Kurt意外:“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努力?哇哦,《一分钟经理人》,你要入驻华尔街?”


    危涞不可置否,“马上你就要见证一位伟大中国女企业家的诞生。”


    Kurt连连惊呼,告诉她一个消息:“对了,今晚的聚餐Harris也会来。”


    “你喊的?”危涞皱眉,她实在无心应付他。


    “哪有。”Kurt挑眉,“明明是wren你魅力太大,他知道你回英国当然会来。”


    “嗨~”说谁谁到,Hurris卷发在耳后扎了个啾啾,亲昵地凑上前,被危涞一巴掌推远。


    “保持距离。”


    Hurris立刻摆出一副心碎模样,“好狠的心喔。”


    危涞冷漠望着Hurris深邃的眉眼,不由想到在国内的某人,他们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风格,说来奇怪,自从那天之后程知聿就很少给她发消息了。


    不过她发过去的消息他还是一条不落的回复。


    演出很顺利,谢幕的时候所有演员上台致谢,危涞有些紧张,还好在家没放纵太多,不然上镜不知道得胖成什么样。


    聚餐的时候全组人员一起拍了合照,Hurris个不要脸的无关人员非得笑眯眯地挤在危涞旁边,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一支玫瑰。


    照片定格在这一瞬间。


    危涞皱眉,为了拍照效果看起来却是惊喜。


    像在求婚一样......


    同组演员把照片发在社交平台,甚至爬上只有几个粉丝的微博,危涞安静地想:“反正没人看得到。”


    况且这张照片把她拍得挺好看,到时候把Hurrisp掉,简直完美。


    康贻换了学校,整个人开心不少,这天写完作业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刷新后突然跳出一张合照,她随手点开,瞠目结舌。


    照片偏左的位置,头发扎着小啾啾的漂亮外国人正举着一朵玫瑰花求婚。


    求婚的对象......


    她咽了口唾沫。


    手一抖就转发给了她哥。


    康贻赶快撤回,总觉得这样对危涞不好,但一想,明明她哥才是受害者,他快三十了!不能一辈子当小三吧!


    于是被人撤回的那张照片又出现在聊天框,她还是焦虑,所以数了一分五十五秒后撤回,看不看得到就算哥哥的运气了。


    程知聿刚合上电脑,疲惫地揉着眉心。


    手机弹出对话框,很快被对方撤回,他没放在心上,康贻常常会有这样的时候,把自认为很好笑的段子转发到家族群里,最后又道歉说“手滑发错了”。


    没多久,她的消息又出现在聊天框。


    是一张照片。


    程知聿手指慢慢捏紧,唇泛出死一样的白色。


    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照片里那个惊讶、欣喜的短发姑娘脸上,她的身边都是人,所有人都在庆祝这一刻。


    “以后就不麻烦你给我讲啦。”程知聿突然想到她给他发的这条消息。


    她当然不需要他了。


    他苦涩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