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没看见脸。”戚槐如实道。


    但转而他又觉得王禄存奇怪的很，他转头看向刘柯，发现刘柯看着王禄存的表情也带着几分疑惑。


    戚槐眉头紧锁，刚刚他完全没注意到王禄存是什么时候探出头的，也不知道王禄存究竟看到了什么，这让他不免联想到了刚刚刘柯的话。


    他眼睛一眯，不着痕迹退后一步，旋即一脚踹在了王禄存身上。


    亳不设防的王禄存“啊”的惨叫一声，一个没站稳，直接摔在了刚打算爬起来的刘柯身上。


    压的刘柯当即骂了句脏话。


    他和王禄存不约而同抬眸看向戚槐，怒目而视，骂人的话几欲出口。


    但在看到戚槐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表情后都不免住了声。


    戚槐看着王禄存勾唇，转而看向刘柯，笑意更甚：“跟你学的。”


    闻言，刘柯瞥了一眼懵了一脸的王禄存，默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戚槐的行为。


    只有被蒙在鼓里的王禄存此刻云里雾里，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挨了一脚，让他一时有些气不过。


    “你有病吧？”忍无可忍的王禄存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骂了一句。


    “刘柯说了，你刚刚是被勾了魂了。”戚槐打趣道，“估计是……只要跟保安对视上就容易被对方勾魂？”


    戚槐说的煞有介事，但王禄存却明显不信：“少来，我在这里趴了这么长时间，我上哪跟保安对视去？”


    王禄存此话一出，戚槐目光一凛，而刘柯也在此刻突然变了脸色。


    刘柯一把推开还坐在地上压着自己腿的王禄存：“你什么意思？你刚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趴那儿了，还看了半天，结果你跟我说一直在这里趴着？”


    听到刘柯这么说，王禄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茫然地坐在地上，在呆愣了片刻后猛地抱住脑袋喃喃自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王禄存情况不妙，刘柯和戚槐对视一眼，立刻转身扳过王禄存的肩膀使劲儿晃着他：“王禄存！醒醒！不要再想了！不知道就不知道！快醒醒！”


    可王禄存却仿佛中了邪一样，口中说着“不知道”，双眸里写满了恐慌。


    戚槐看在眼里，心底的烦躁更甚。


    这都什么事儿啊！


    这就是戚槐为什么一直独来独往的原因，如果集体行动，只要队伍中有一个不中用的，他的计划和行动时间就要被拖长。


    真是麻烦。


    毫无耐心的戚槐上前一把推开了刘柯，弯腰抓起王禄存的衣襟将人提起，而后一巴掌狠狠甩在了王禄存的脸上：“再不醒就去死。”


    听到“死”字，王禄存似乎是被按下了某按钮一般一个激灵，而后抬眸看着戚槐，眼神愣磕磕的，在盯了半晌后又机械地眨了眨。


    见状，戚槐抬手似乎想再补一个耳光，而王禄存此刻也彻底惊醒，连忙求饶道：“别别别！醒了！我醒了！”


    闻言，戚槐挑眉，这才放开了手。


    这时，远处传来了“砰”的关门声，成功吸引了戚槐的注意力。


    戚槐也不想再跟王禄存耗着浪费时间，反正人已经醒了，他也没必要去管。


    现在保安已经离开，危险已经解除，戚槐懒得绕过二人去走小门，干脆手撑在桌面上，纵身一跃从桌面上翻了过去。


    他缓步上前，贴着墙面一步步走向通往西走廊的拐角，慢慢将头探了出去。


    什么人都没有。


    既然无人，戚槐也不再躲藏，正大光明的站了出来，见戚槐紧绷的后背微有些放松，一直躲在一旁观望的刘柯这才不紧不慢的踱步到戚槐身侧，朝着西走廊看去。


    看完，他忍不住喟叹道：“麻烦了。”


    戚槐微微侧头：“怎么说？”


    刘柯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这个痕迹是刚刚那个巡逻保安留下的吧？巧了，这层楼的钥匙就在那间办公室里，而办公室里还有个‘人’。”


    听到刘柯的话，戚槐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了几下，戚槐忍不住抬手将眼皮按住。


    果然够麻烦的……本来这需要对付一个，现在难度直接上升了一个档次。


    “所以……咱们还要进去吗？”


    王禄存的声音冷不防从二人背后幽幽传来，原本在集中精神思考行动方案的戚槐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抬手就是一肘子往后猛地一捣。


    之后二人便看见了咬紧嘴唇捂着肚子跪倒在地的王禄存。


    “你……”戚槐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不是他的风格，但不道歉王禄存也确实挺可怜，毕竟到目前为止对方已经挨了他好几次打了。


    纠结再三，他还是没道歉，直接道：“这个楼层有钥匙就一定还有其他线索，我去办公室拿钥匙，你们去找其他线索。”


    “不行。”刘柯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戚槐的策略。


    见戚槐目露疑惑，他解释道：“如果只有一个，我也就答应了，现在里面有两个，你一个人要怎么对付？”


    听此一言，戚槐意外地挑眉：“你居然还能考虑我的死活？真是活久见。”


    刘柯骂了句“滚”后又迅速压低声音道：“我没跟你开玩笑，你在这儿也呆了几个小时了，应该能看出来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游戏，什么杀人、规则惩戒……都是真的，已经有人死了，你难道也想栽在这儿吗？”


    “规则惩戒？”


    “违反规则的人将会受到规则惩戒，由‘祂’的代理人执行，也就是巡逻保安和保洁大爷。”刘柯解释道。


    “你也知道‘祂’？”


    “你不知道？”


    “……刚知道，但知道的不多。”


    刘柯抹了一把脸咬牙：“你心是真大……”


    刘柯的态度让戚槐有些不耐烦：“你有话就说，别浪费时间。”


    一转眼，刘柯的眼神陡然变得无比认真：“听着，咱们现在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一条绳上的蚂蚱，我对你有利用价值不假，但你对我也有，所以我不希望你死。”


    戚槐就喜欢把利益摊开讲的关系，他点头，示意刘柯继续。


    “‘祂’是这个游戏的创造者，任何人都不能忤逆，绝对不要试图违反规则，”刘柯道，“另外，刚刚那里进去的是巡逻保安，作为‘祂’在这场游戏中的代理人，巡逻保安的权力非常大，而且整个政务大楼都是他们的主场，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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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迫不得已硬碰硬，除非你的工牌上盖过钢制公章，不然你必死无疑。”


    戚槐问道：“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之前找到的线索，算是这场游戏的一个制衡点。只要盖了钢制公章，我们就不用这么被动，既然现在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我就把这个线索告诉你，也算是表个衷心。”


    戚槐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


    刘柯的线索确实是对他的一大帮助，至少他现在已经知道巡逻保安和保洁大爷都不是不可战胜的了，只是……


    “钢制印章在哪？”


    “负一楼的资料库。”


    戚槐眉尖一挑，居然能这么巧？


    旋即，他又听刘柯叹气道：“但进负一层需要通行证……”


    “这个你别管了。”戚槐一甩手，笑道，“听我的，你们去找其他线索，等我拿到了这把钥匙就带你们去找通行证。”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刘柯蹙眉，面色有些发白，“而且在你巡逻保安的眼皮下根本无法行动，就连作战都不行，你进去大概率死路一条。”


    戚槐垂眸瞥了一眼地上的痕迹，他知道刘柯说的不假，但眼下他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如果带着这两个人进去，能不能帮上忙不说，只怕到时候会拖后腿白白送命，而且办公室一共就这么大点儿的空，里面已经有一个保安和一个“人”了，如果他们再进去就算是要打，这架势也摆不开。


    除非……


    “能引出来吗？”戚槐问道。


    刘柯一愣：“你是说保安？还是里面那个‘人’？”


    “保安，”戚槐答道，“但如果能连带着那个‘人’也引出来就更好了。”


    原本还趴在地上缓解疼痛的王禄存听到后，立刻从地上一骨碌爬起：“你想干什么？想害死我们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戚槐睨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藏都懒得藏的杀意，吓得王禄存当即就闭了嘴。


    只听戚槐道：“两个东西，我引走，你们直接进办公室锁门拿钥匙，在我解决掉那两个东西之前千万别出来，实在没事儿干就找找看有没有别的线索。”


    “哦……”


    “不行！”


    王禄存原本悠悠想要答应，但刘柯还是直接一口否决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戚槐的耐心即将耗尽，口气也开始变得不善起来。


    刘柯捋了一把头发：“你这个人是不是找死？就算是引到走廊上又能怎么样？你一个人还干得过这两个吗？”


    闻言，戚槐冷笑一声：“但你们想跟我合作，不就是让我来当打手的吗？”


    刘柯一滞，表情出现了片刻的空白。


    戚槐看在眼里，嗤笑一声：“行了，磨磨蹭蹭的浪费时间。”说着，抬手指了指那间办公室，“一会儿我把人都引过来，你们找机会直接进去，进去后一定把门反锁，别让他们再回去。切记——”


    顿了顿，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准备，他的目光是刘柯和王禄存从未见过的认真：“不管发生什么，在没结束之前，谁都不能出来。”


    王禄存道：“那你要是死外边儿了呢？”


    “那就让我死外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