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沈莉恩不可思议地看着陆疾，“你怎么污蔑我？那怎么可以算是打呢？”


    她觉得自己顶多算是轻轻“碰”了陆疾两下，离“打”差远了。


    “可我觉得就是，”陆疾甚至还咳嗽了两声，“我这么羸弱的身体，你哪怕是轻轻碰一下，我也受不了啊。”


    “……那你想怎么样，打回来？”沈莉恩不敢想象陆疾要是对她动手，她到底能不能反抗成功？


    陆疾自己说得再弱，沈莉恩也得仰头看着他，他要是真的铁了心教训她，她还真不一定能逃过。


    沈莉恩的脑袋里想了一万种可能发生的后续，但是没想到陆疾确实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看起来像是带着泄愤的意味，有点粗鲁，有点凶，横冲直撞地控诉着沈莉恩的不可爱。


    沈莉恩的怒火一下子被他挑了起来，直接合上牙关狠狠地咬了一口。


    血腥味顿时传来，陆疾一怔，那双黑色的眼睛蔓延上了点点红色。


    “这是你今天做的最错误的决定，”陆疾声音低哑，“本来我还可以放过你的。”


    沈莉恩对上他的视线，顿时就明白了什么，什么报复什么狡辩，她全都不管了，拔腿就往外面跑。


    反而才刚跑出去一步就被陆疾拦腰抱了回来，然后就被摔在床上。


    这一下摔得沈莉恩七荤八素，眼前一黑。


    都还没有恢复好视野，陆疾沉重的身体就压了上来，浑浊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扫着沈莉恩的脸颊和脖颈，尖尖的牙齿抵着血管的位置，没有咬，却蹭来蹭去的。


    沈莉恩受不了了，“你咬死我吧！干脆咬死我算了！”


    话音落下，尖利的牙齿就刺穿了她的皮肤，沈莉恩刚要叫出声就被陆疾捂住了嘴。


    “你一叫，我进食的胃口都没有了。”他的嘴角沾着一点点的血色，被他舌头一舔就消失不见了。


    沈莉恩瞪着他。


    那你想怎么样？到底要怎么样？


    “真是张了双漂亮眼睛，你不说话，我都知道你在想什么。”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沈莉恩的脸上，她一闭上眼睛，更加柔软的东西就贴上了她的眼皮，然后向下移动，迅速敏捷地挪开手亲了上去，简直像是怕沈莉恩躲开似的。


    沈莉恩张开嘴咬他，结果反倒被抢占地盘，发起的攻击也被悄然消散。


    逐渐攀升的温度让她的呼吸有些不畅，抬起脚就想要踹人，被握住脚踝之后却连动都不想动了。


    “混蛋。”


    “废物。”


    “死装男。”这是沈莉恩从李依依那里听来的，很有趣，骂起人来也很贴合。


    陆疾显然是听不懂的，他侧头亲吻她的耳畔，“什么叫死，什么？”


    沈莉恩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疼痛转移了陆疾的注意力，他笑着说，“看你还挺有精力的，再来一次？”


    “……你！”


    凌晨十分，陆疾躺在一边呼吸平稳，沈莉恩坐在他旁边裹着毯子，思考着在这里杀死他到底有没有用。


    想了想又放弃了，过去的事情都是发生过的，做什么也不会改变，更何况当初也不是没杀过，但结果还不是一样？


    过去究竟什么时候结束？她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就在沈莉恩的思绪混乱不已的时候，玻璃窗被轻轻敲响。


    她转头看过去，就见窗户已经被人打开，李渐嘉曲着一条腿坐在窗台上，朝她笑了笑，声音很轻，“夫人。”


    沈莉恩立刻去看陆疾，见他没反应，便下了床。


    “果然您是有记忆的，”李渐嘉在楼梯上见到她的时候就怀疑了，“不好奇发生了什么吗？”


    沈莉恩没开口，李渐嘉又说，“放心，我用了点办法，您亲爱的丈夫不会醒的。”


    “您已经猜到很多了吧？”李渐嘉笑着问。


    夜里的风有些凉，沈莉恩没什么表情，心想这也太真实了。


    她把毯子裹紧了一点，“你们在墓地发现了什么？”


    李渐嘉笑了下，没计较她岔开话题，“我们挖开了所有的坟墓，里面的人无一例外都死得非常凄惨，怨念极大，弄得我都差点折在那里。夫人，您让我去之前，可你没告诉我这么危险。”


    沈莉恩“哦”了一声，“你们做交易了？”


    “真冷漠，一点都不关心我的生死。”然而李渐嘉却不肯说了。


    沈莉恩走到他的面前，柔美的脸上笑意浮于表面，“我丈夫还在呢，你在他面前就对我说这样的话？不怕他听到吗？”


    “他听不到，”李渐嘉朝她倾身，勾唇道，“夫人，现在我们来做个交换，你亲我一下，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您只需要付出一点点的代价，怎么样？”


    “不，”沈莉恩毫不犹豫地拒绝，还打了个哈欠，“这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是吗？李渐嘉笑而不语，可是她分明看起来有些焦虑，尽管她已经掩饰得很好了。


    他真的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这么忌惮陆疾。


    “那不如这样吧，我亲夫人一下，作为惩罚，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说完也没等沈莉恩同意，他伸出长臂揽住她便亲了过去。


    原本打算浅尝辄止就算了，结果一碰到就有些失控。


    沈莉恩伸出手拧了下他腰部的肉，“有完没完？”


    “意犹未尽，算了。”李渐嘉见她眉眼间都是恼怒，便松开了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这幅生动的样子。


    尽管她看起来很想离开，但是在这里，他见到的夫人和之后的夫人完全不同。


    “我没有和他们做交换。”


    “和已经死了的人做交换那就等同于自寻死路，他们可没有什么契约精神。”


    李渐嘉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絮絮叨叨的。


    沈莉恩听得不耐烦，“重点呢？”


    李渐嘉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我用了点办法彻底解决了两个怨魂，于是剩下的就同意让我亲自来看看他们的死因。夫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你们门口捧着蜡烛沉默地吟唱，不过我猜以前是有声音的吧，或许是被警告过，现在都变成默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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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过我注意到他们手中的蜡烛越来越短了，却并没有更换的意思，这可能代表着某个时间节点，到那时会发生一件大事。”


    “我还发现，那个陆松文的人这几天一直躺在床上，虽然我是以给他治病的名义来的，但是那些人并不让我碰他，那么我的存在又是为了什么呢？”


    李渐嘉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夫人，如果您直接告诉我答案，也许我们都能早点离开。”


    沈莉恩却摇头。


    “那好吧，看来只能等了。”李渐嘉也不意外，毕竟从来也没有从NPC嘴里轻易得到信息的情况。


    “很高兴今夜能够见到您，希望明天也是。”李渐嘉彬彬有礼地抬起沈莉恩的手，想要在上面请问一下。


    然而这只手迅速收回，又很快地在他的脸上打了一巴掌。


    让他强吻她！沈莉恩眯了眯眼睛，思索着要不要再来一巴掌。


    李渐嘉有些怔愣，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的力道不算重，但是羞辱意味明显大过惩罚。


    想要用这一巴掌羞辱他？


    李渐嘉不怒反笑，“一巴掌够吗，夫人要不要再多来几下？”


    “……病得不轻。”沈莉恩呼出一口气，抬起手就要把窗户关上。


    为了防止被人恶意推出去，李渐嘉主动跳了下去。


    沈莉恩心里冷笑一声，将窗户关上了。


    “你在做什么？”低哑的男声悠悠地从沈莉恩背后传来。


    沈莉恩一惊，顿时毛骨悚然。


    不是说他不会醒过来吗？！


    后背抵上坚硬的胸膛，陆疾自身后抱着她，“不说话，看起来像是做贼心虚，该不会还有别的情人吧？”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见她抬头瞪着自己，“谁敢？”


    “没人敢，”陆疾说，“要是真的有人敢，我就把他埋在花园里当肥料。”


    想到某些事情，沈莉恩顿感一阵恶寒，“你也太恶趣味了。”


    “还好吧。”陆疾一点不觉得恶心，让别人不舒服才是最重要的。


    “还不回去？”


    “没力气，”沈莉恩半瘫软在陆疾地怀里，“好累。”


    身体也累，心也累。


    该死的，分明是过去的事情，怎么陆疾折腾她的时间跟真的似的？


    陆疾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沈莉恩脸上的厌烦，他弯下腰将沈莉恩抱了起来。


    见沈莉恩看过去，他笑了下，“好歹是我的原因，照顾你一下也是……”


    “你应该的。”沈莉恩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今天晚上就这么睡了。”


    “……睡在我怀里？”


    沈莉恩没回答，闭上眼睛就开始酝酿睡意。


    陆疾笑了笑，还真的往沙发那边走了，他坐下来，将沈莉恩放在自己的腿上，“那就睡吧。”


    沈莉恩才不会管他累不累，头一歪就毫无防备地睡了过去。


    陆疾的手穿过她的长发，一次又一次，而后拖起一缕放在鼻尖嗅闻。


    “宝贝。”他轻轻叹息，“你这样让我怎么舍得留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