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的休闲，裴文理也同样的按时来到封景的房里照料，不说虚情还是假意，照顾得也不错。


    到了裴文理这样的年龄，又是一个开过荤的女人，奢望着她能有多少的爱情实在是可笑，不如实实在在的看看，能不能捞着什么好处。


    裴文理悠哉悠哉地推开门，径直走向封景，俯下身子温声细语，“给我生个闺女。”


    想让男人给她生孩子，裴文理自然会将气焰软和下来，无论甜言蜜语还是真金白银，也都是实打实的砸进去。


    封景吃透了这样一点，笑意盈盈：“条件呢？”


    “什么条件？”


    封景摆弄着手里面的珠串，没有搭理，盯着珠串说：“比如，给我生个闺女，我就放你走。”


    裴文理不说话，有些无奈，“何必呢？”


    “裴大人，你近日变了不少，开始和我好好说话，开始不如当初那么张狂，是有人能压制住你了吗？”封景想着都觉得可笑，放下了珠串，不自觉身上已经沾满了铜臭味儿，变得算计，不真心。


    真心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少时有，成年了就别带上了，免得行路困难。


    就连风枭，昨夜同他声情并茂的讲上一讲，谁知道是真话还是假话，所以说，人最重要的就是风枭说的那一句话。


    要看透。


    不管真心还是假意，享受就好了，不管利用还是真话，稀里糊涂过下去就行了，莫计较。


    “嗯。”裴文理捻开了被子，找了个位置，坐在床边，此时此刻与封景的脸，不过三拳距离，“确实有人能压制住我。”


    “那便好办了，让那个能压制你的人定夺吧？”盈盈目光看向她。


    “你凭什么觉得她会帮你。”


    封景笑了笑，将书翻过一页，云淡风轻的笑了笑：


    “我可不觉得她会帮我，相反，我觉得他会帮你，”封景淡淡的看着裴文理，拍了拍一旁的被子，很是有礼貌的招呼裴文理钻进来，说到：“进来吧，外面冷，好好说话就说话，何必剑拔弩张。”


    裴文理过去坐着，有些心虚的看向封景，封景确是笑容挂在脸上，“她一定会帮你的，毕竟你们才是一帮的人，如果我拒绝，说不定她还会来劝我三思，可我为什么要让你去问女帝呢？因为我想告诉你，就算女帝金口玉言，也改不了，我不喜欢你这一件事。”


    “但我说不定还是会选择和你在一起，我不知道爱是什么？也从来没爱过任何一个人，我只想要活着。你能让我好好活着，就够了。”


    “真的吗？”


    “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不大的一个条件，到时候，等我换来了我要的条件，我就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封景放下书，看向裴文理，说道：


    “你放心，从小就有人教过我，不要为难让自己活命的人，我要真提了这个条件，必然也不会为难你，毕竟我还指望着你过日子。”


    “暂时不贸然答应，但……你可以提。”裴文理说话，眼神已经看向了封景的唇，侵略性的目光由上到下，裴文理问：


    “被子盖着还算是舒适吗？最好的东西我可给了你。”


    封景笑了笑，往前挪得更近，手指盖上了裴文理的脖颈轻轻挠一挠，从上到下，顺着胸膛到了腰带处，一勾，一拆。眼神直勾勾的看着：


    “大人？要试一试软不软吗？”


    这话的意思太明显，裴文理心中一喜，满脑子都是生闺女的喜悦感，腰带一解开，宽大的袍子就松下来，裴文理拿着厚重的袍子往封景的身上一裹，嘿嘿问到：


    “香不香？新熏的味道。”


    封景从袍子里面环抱住她的腰，吻她的下巴：“很香，大人身上还很热，抱着很舒服。”


    “别叫这么生分，都是要和我生闺女的人了，叫我名字都行。”呼吸急促，裴文理已经整个人端起了封景，急促的吻着他，不放过任何一丝地方。


    “叫大人好听，有意思，好玩。”封景呼吸同样急促，不可否认的是，哪怕封景对裴文理厌恶透了，但他对裴文理的这个身体，却依然很着迷。


    裴文理拥有很强很强的性/张力，那种压迫感在常人面前很难获得，过去封景觉得他该找一个温柔似水的伴侣，同他一起风花雪月，偶尔在房中云雨享世间极乐。


    但自从遇到了裴文理之后，他才忽然间想明白了一点，他的人生抱负不需要裴文理来实现，只需要她支持就行。而夫妻之间最该做的事情，偏偏就是裴文理最爱做的事情。


    他们可以白天各干各的事情，晚上凭借着彼此身上特殊的吸引力，一直亲到大半夜，把世界搅的昏天黑地，不分黑白。


    从这个层面上来说，他……爱裴文理，且，只爱她一个。


    “嘿嘿，没想到你……还……嘿嘿……挺会玩。”她的手掐着他的腰，逐渐慢慢探索，修长的手指白皙光洁，如同寻找猎物的灵蛇。


    封景哼了一声，更是紧紧的抱着她颤抖，这还是他头一次，用这样一种毫不抗拒的想法，去环抱住裴文理。


    他起了一个念头。


    不自觉，封景闭上了眼睛，把头探到了裴文理的脖颈处，双唇含上了她的耳垂，轻咬了一口，裴文理瞬间兽性大发，吻得更加急促。


    轻柔的指尖若即若离，整个房间都变得温热起来，封景的声音很娇，他闭着眼睛问：


    “大人，我香不香？”


    裴文理边工作边答：“很香，很香很好闻。”


    “那我好看吗？”


    “好看，你最好看。”


    “你喜欢我吗？”


    “当然……”


    “我……”


    裴文理吻住了他的唇，抚摸着他的发丝，像是安抚一个受惊的幼猫，轻声在耳边呢咛：“不问，闭着眼睛感受。”


    “我想说。”封景闭着眼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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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却喃喃说不明白，似乎有很多话想要表达，但也不敢表达出来，只有说：“我问你就答……”


    “好。”此时此刻，俩人都不太理智，尤其是裴文理，很久以后的裴文理常常在想，在那一瞬间，如果他想要窥探什么秘密，她也不会设防。


    但封景没有窥探，他很懂事：“你爱我吗？”


    “爱…”


    “你现在享受吗？”


    裴文理有些犹豫，思考后说：“嗯，你呢？”


    “我不知道。”封景答。


    明明方才还那么主动，在此时此刻，却犹豫了，他是一个如此拧巴，如此不能自洽的可怜人，想得多，能做的少。


    爱不完全，恨不彻底。


    “不幸福的话，哭出来也可以，我喜欢听。”裴文理更加卖力，封景更是难以压抑住自己藏了许久的情绪，呜咽出声。


    那是多么让人心疼却让人更想爱上的画面，怪诞的让裴文理这样的怪咖都难以找到一个情绪支撑点，不问前程，不论过去。


    裴文理就需要这样一个拧巴的人，让她爱，让她欲罢不能，抓狂又心疼。


    “你连哭，都那么小声。”裴文理心疼抚摸他。


    *


    一夜过去，现场一片狼藉，风呼啸而过，吹得窗台的兰花摇摆，隔着纱帐，裴文理穿着里衣，在床边沉思。


    封景也同样沉思。


    他们两个都并不准备对对方用真感情但确实有时候又情难自抑地起了真感情，所以每当清醒了一回想到过去，就会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说什么。


    裴文理回归了正题，说到：“Emmm，能怀上吗？”


    封景有些尴尬，又别过了头去，冷冷的回答：


    “来山上的时日，我没喝药，你也没用鱼肠。”


    “喔……”裴文理说，“那你昨晚，应该？到了吧？听说这样容易怀上，生的小孩聪明漂亮。”


    封景不好意思，匆忙点了点头：“嗯。”


    裴文理这才有了一丝笑意，看样子自己还是龙马精神，百步穿杨，箭不虚发，“要是能怀上，就好好养，我许你一生顺遂。”


    “再说吧，孩子这事儿还得看缘分。”封景有些刻意避过，其实他是抗拒的，聊到要生，可以。如果真让他怀上了，他也是真的惶恐。


    日子过的苦，还能跑，孩子生了，就塞不回去了。


    裴文理给封景盖上了被子，别过头去，穿上鞋子准备下床，却发现衣服被随意的扔到了地上，她下去捡了，拍了拍，穿在身上，对着封景说：


    “我有事出去一趟，你在休闲山庄等我，待会儿我差人给你送早膳过来，想吃什么就说，不会亏着你。”


    “嗯，好。”封景发愣，后来又想到裴文理难得有这样贴心的叮嘱，还是要给个回应。


    撩开了帘子，美丽的脸若隐若现，封景挤出了一个微笑：


    “大人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