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林薇一脸莫名其妙。


    沈砚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林薇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之后走进了家门。


    沈砚满满走回自己家中，快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发现是张牧宇。


    “喂，怎么了？”沈砚迅速接起了电话。


    “卢叔叔前几天是不是给了你一台电脑？”张牧宇问道。


    “是啊，有什么事吗？”沈砚应道。


    “我在那台电脑里面有一个文件夹，里面有一些照片，你点开看看。”张牧宇说道，“不过时间都比较久了，最新的我还没有找到。”


    “对方藏得很深，我没有突破口。”


    沈砚已经进了家门打开电脑，并且按照张牧宇的指示点开了文件夹，当他看到照片的时候，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遭了他的毒手！”沈砚气愤地说道。


    “肯定还有新的，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张牧宇提醒道，“我们要留意一下最近急诊科的病人，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病危或者没有治疗意义的，如果有，通通收到我们科来。”


    沈砚应了下来，“我知道了。”


    之后他又愤愤不平地说道，“没想到他看起来这么道貌岸然的一个人，背地里竟然干这些勾当！也不知道他身边的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身边的人，你是指林薇吗？”张牧宇调侃，“据我所知，他离异，没有什么家庭羁绊，林薇是他唯一的学生，平时也是最敬重他的。”


    “林薇知道的话，应该会很伤心吧。”


    沈砚沉默了片刻，之后缓缓说道，“在没有确定下来之前，先不要跟她透露任何事情，我们还是像之前一样，不要打草惊蛇了。”


    “放心，我并不是那么冲动的人。”张牧宇说道，“没什么事了，我就先挂电话了，你好好休息吧。”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沈砚则是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上面的照片，眼神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每张照片都是拼图而成，有病人的照片、基本信息、各种检查报告，然后就是……每个器官的待售价格。


    每张照片下都有同一个签名：冯。


    照片中的每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待宰的羔羊，透露着一丝悲哀。


    沈砚对着照片沉默了片刻，最后将电脑关掉，甩甩头，不再想这件事情。


    他现在还需要多收集一些资料，就等冯柏昌有进一步动作，好将他还有他背后的团伙一网打尽！


    等到冯柏昌落网，一切都好了。


    沈砚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林薇的脸庞。


    如果知道自己的恩师私下里竟然是这样的人，她应该会很伤心吧？


    沈砚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卢主任便又给他打了电话。


    “阿砚，目标有进一步的行动了。”卢主任的声音中透露着一丝兴奋。


    沈砚听后也是同样的反应，“他做什么了？”


    “他给一个留观室的病人做了全套的检查，我看了一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急性胃肠炎病人，没有必要动用到全身检查。”卢主任说话的声音透露着一丝沉稳。


    “急性胃肠炎？”沈砚重复。


    “嗯。”卢主任回答，“我看了以前的那些人，他们都是小病被开了全身检查，然后再被明码标价，所以你留意一下这个病人。”


    “好，我知道了。”沈砚说道，“谢谢卢叔叔。”


    “跟我你还客气些啥？”卢主任笑道，“能早日让团伙落网是我们的目标。”


    “嗯，他们一定会受到制裁的。”沈砚坚定地说道。


    “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了，你赶紧休息吧。”卢主任说完便挂了电话。


    而在另一头的急诊科，冯柏昌正详细地看着这个急性胃肠炎的病人的检查结果。


    病人名字叫潘林，今年三十岁，因为长期加班作息不规律，吃错东西去的急诊科，诊室医生看过之后诊断急性胃肠炎，给了对症处理之后症状缓解，之后他因为想要趁机休息，变让医生给他在留观室留观了。


    冯柏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潘林的检查报告，眼神中透露着精光。


    潘林的检查结果几乎都没有问题，也就是说，他身上的器官都能够被标价！


    他将潘林的检查结果一一拍了照片，之后拼在一起。


    等到所有资料都准备好之后，他在右下角签了字。


    之后他又把资料放到一边，起身走了出去。


    “主任好。”冯柏昌刚出去便遇到了岑可可，她对冯柏昌热情地打了招呼。


    “你好。”冯柏昌点点头，算是回应。


    他径直往留观室的方向走去，岑可可见状，连忙跟上去，同时通知值班医生。


    今天留观室的值班医生是张圆，她收到岑可可的消息的时候就赶紧往留观室走去，刚好和冯柏昌碰个正着。


    “主任好。”张圆有点意外，“有什么事情吗？”


    她以为自己又做了什么错事要挨冯柏昌批评了。


    冯柏昌只是点点头，随即一脸温和地说道，“我来看看今天的留观病人而已，你别这么紧张。”


    听到冯柏昌的话，张圆松了一口气。


    不过她还是跟在冯柏昌身后，一一向他汇报了病人的情况。


    走到潘林病床签的时候，冯柏昌故意放慢了脚步。


    “主任，这是一个急性胃肠炎的病人，给了抗炎之后症状缓解了很多，应该再打两天针就可以回去的了。”张圆汇报道。


    “嗯，症状缓解了就好。”冯柏昌看着潘林，笑得一脸和蔼，“你好，我是急诊科主任冯柏昌，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谢谢主任的关心，我已经好很多了。”潘林连忙说道。


    之后他又一脸担心地看着冯柏昌，“主任，我是不是真的只是急性胃肠炎啊？为什么我还做了那么多检查？”


    “你还做了其他检查吗？”张圆一边说着一边翻看着潘林的病历，“咦？你怎么还做了全身检查呀？”


    “是我给他开的。”冯柏昌回答，“毕竟是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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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腹痛查因的病人，查清楚会安全一点。”


    听到冯柏昌的话，张圆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而潘林早就因为冯柏昌的话吓得不行了，他声音颤抖地问道，“冯主任、张医生，你们和我说老实话，我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治之症？”


    “你不要瞎想！”张圆连忙安慰他道，“你就是一个普通的胃肠炎，哪里有什么不治之症，别自己吓自己了！”


    张圆的话并没有成功安抚潘林，他甚至更紧张了，“你们一定是骗我的，我肯定是得癌症了，不然你们怎么会给我做那么多检查？！”


    潘林说话带着哭腔，整个人都处在崩溃的边缘。


    “潘先生，你先不要激动，冷静下来。”冯柏昌叫住了他，“张医生没有说错，你就是个胃肠炎，没有其他的。”


    “她都不知道我做了检查，她肯定不知道！”潘林的音量大了起来。


    冯柏昌正中下怀，他继续说道，“既然你认为张医生对你的病情不了解，那就请你到我的办公室一趟，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病情。”


    说完冯柏昌还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主任，他……”张圆还想说什么，却被冯柏昌用眼神制止了，只能收声。


    她总觉得冯柏昌今天的举动有点奇怪，但是却说不上来。


    潘林则是鬼使神差般地点头，起身跟着冯柏昌走了。


    看着潘林和冯柏昌远去的背影，张圆满脸疑惑。


    “张圆，在看啥呢？这么出神？”林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张圆身边，冷不丁地出声。


    听到林薇的声音，张圆十分意外，“薇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吓我一跳！”


    “我来了一阵子了，一直站在你身后，你没发现而已。刚才怎么回事？看到你好像盯着什么来看。”林薇关心地问道。


    张圆想了想，还是决定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薇姐，我觉得主任好像怪怪的。”


    “怎么说？”林薇追问。


    于是张圆便把刚才发生的事简略地告诉了林薇。


    听完张圆的描述，林薇的眉头不禁也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主任给没有指征的病人开大检查？”


    “嗯。”张圆神色凝重地点头，“而且主任还把病人叫去了他的办公室，说要给他解读检查结果，平时我们告知检查结果也只是为护士站这里说，什么时候需要去到主任办公室了？”


    林薇想了想，最后说道，“可能这是个熟人之类的吧，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好好给人治病就好了。”


    张圆听后，觉得林薇说得也有道理，点头道，“听薇姐的总没错。”


    “你说的是这个叫做潘林的病人吗？”林薇查看着病历系统问道。


    张圆点头，“对，就是他。”


    她还想说什么，抬头却看到潘林一脸紧张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的冯柏昌则是一脸的气定神闲？


    “主任，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潘林用力握住冯柏昌的手。


    “放心，这个不用你说我们都会尽全力的？”冯柏昌笑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