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璃弯腰把瑶瑶抱起来，用手帕擦了擦她的嘴，笑道：


    “都去都去。正好明天去唐爷爷家，买点红糖鸡蛋拎上，给然姐补补身子。”


    林老太太在一旁听着，笑着点头，


    “该的该的。对了，让你外公跟你们一块去，他仨老伙计也得聚聚，好好乐呵乐呵。”


    “那是，我必须得去！我要是不去，老唐和老安找谁炫耀去。”


    林老爷子搂着尘尘，张口咬住他往自己嘴里喂的烤红薯，笑得眯了眼，


    “真好吃，尘尘真乖。”


    正说着话，段嘉觅端热气腾腾的饭菜进屋，


    “吃饭喽！今儿太冷了，咱们在屋里吃。”


    叶璃连忙将小桌子摆上，一家人围在炉子旁热热闹闹的吃了晚饭。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叶璃便醒了。


    一推开门，凛冽的寒风就像小刀子似的刮过来。


    她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猛地打了个寒颤，牙齿都忍不住轻轻打颤。


    “哎哟，这天真够冷的！”


    她往手心里哈了口白气，双手使劲儿搓着，搓得指节发红发烫，才勉强驱散了些许冻意。


    地上的积雪虽没再添新的，却冻成了硬邦邦的一层冰壳，脚踩上去咯吱作响，稍不留意就打滑。


    正跺着脚暖身子，段嘉觅从她身后出来。


    刚掀开门帘，带着一身室内的暖意，往外瞥了眼结着冰的路面，眉头微蹙，


    “这路滑得很，怕是不好走。璃璃，咱们先去百货商店添置些东西，回头再来接外公和孩子们，省得他们跟着受冻。”


    叶璃点点头，往远处望了望，光秃秃的树枝上挂着层薄冰，在晨光里闪着冷光。


    “也好，”


    她裹紧了身上的棉袄，


    “我记得百货商店里有暖水袋卖，一会咱们买两个，外公外婆年纪大了，抱着舒服点。”


    他们一家人晚上都进了空间休息，倒是不觉得什么。


    段嘉觅应着，转身回屋取了两副厚手套，递一副给她，


    “戴上，别冻坏了手。”


    两人踩着地上的冰碴子往巷口挪，脚下时不时打滑，得互相扶着才能走稳当。


    百货商店的门刚开，带着股子寒气的晨光顺着门缝钻进去，他们是头两个踏进门的。


    暖气管子刚热起来，空气里还飘着点昨晚关店时留下的煤烟味。


    货架上的商品还有些乱，显然是刚来上班的营业员还没来得及收拾。


    叶璃拉着段嘉觅直奔鞋服区，婴儿小棉袄是簇新的红底碎花，里子絮着蓬松软和的棉絮，摸上去像揣了团云。


    小鞋子是虎头样式，鞋头绣着圆滚滚的老虎脸，系带子上还坠着两颗小绒球。


    她挑了四套，又转去副食品区，红糖块裹在粗麻纸里，沉甸甸压手，凑近了能闻见股子焦香的甜气。


    鸡蛋她没买，空间里有现成的土鸡蛋，营养又好吃，比外面的实在多了。


    拎着大包小包往回走，刚到院门口，就见林家二老扒着门框往外瞅。


    林老太太裹着件厚棉袄，头发用根银簪子绾着，见他们回来，忙不迭迎上来，冻得发红的手在围裙上蹭了，


    “嘉觅，璃璃，这天寒地冻的，咋起这么早？”


    叶璃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笑着推她往屋里去，


    “我和嘉觅先去百货商店把东西买齐了，外婆快进屋，外头冰溜子能滑倒人。”


    段嘉觅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眼尾往她房门口瞟了瞟，声音压得低了些，


    “你去瞧瞧尘尘和瑶瑶，别让俩小家伙在里头闹翻天。”


    叶璃心领神会，转身进了自己屋，反手关上门的瞬间，身影便闪进了空间。


    小洋房里温暖如春，尘尘和瑶瑶正窝在沙发里，小脚丫翘在茶几上，盯着屏幕里的动画片直乐。


    瑶瑶瞧见她，小身子一扭从沙发上滑下来，小胳膊伸得老长，


    “妈妈抱！”


    叶璃弯腰把她捞进怀里，指尖戳了戳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


    “小懒虫，快去刷牙洗脸，换好新衣服，咱们去然姨家看小弟弟。”


    尘尘一听，从沙发上蹦起来，拖鞋都穿反了，蹬蹬蹬跑进卫生间，嘴里还喊着，


    “我要给小弟弟带糖糖！”


    等把两个小家伙收拾妥当，叶璃抱着瑶瑶，尘尘牵着她的衣角，三人从空间里出来。


    段嘉觅从房间里拎着一篮子鸡蛋出来，已经把东西归置好。


    林老太太在灶房里忙活着，锅里的玉米糊糊咕嘟冒泡，香气顺着门缝飘出来。


    尘尘举着一把云片糕跑过去，凑到段嘉觅跟前，


    “爸爸，小弟弟会喜欢吃这个吗？”


    段嘉觅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肯定喜欢，咱们尘尘选的东西，最合心意。”


    叶璃抱着瑶瑶站在屋檐下，看他们忙着准备，眼角眉梢都带着暖意。


    瑶瑶趴在她肩头，小手指着院墙上挂着的冰棱子，奶声奶气地问，


    “妈妈，那里有糖糖。”


    叶璃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冰棱子晶莹剔透，在太阳底下闪着光，她笑着摇头，


    “那是冬天结的冰，等太阳出来就化啦。”


    大家随便喝了点玉米糊糊，拎着礼物出了门。


    段嘉觅稳稳搀扶着林老爷子，叶璃牵着两个小家伙。


    林老太太留在家里看家。


    叶璃几人出了巷子，搭上公交车径直往军区大院而去。


    车子晃晃悠悠到了军区大院，唐老见林老爷子一家来，可是乐坏了。


    “哎哟！老林！你可算来了！”


    他嗓门洪亮，隔着老远就喊上了，一把攥住林老爷子的手，


    “快进来快进来，我让老婆子炖了羊肉汤，就等你们呢！”


    说着又扭头冲屋里喊，


    “明轩！明轩！赶紧去然然家，把你爷爷拽过来！就说你林爷爷来了。”


    唐明轩从屋里跑出来，笑着应了声“哎”，快步就往隔壁院儿走。


    唐老这才又拉着林老爷子往屋里走，脚步都带着点飘，


    “老林啊，我跟你说，这回真得好好谢璃璃丫头！要不是她帮忙给找的那位老中医，我唐家怕是这辈子都盼不来这俩胖小子！你说邪乎不邪乎？我家几代单传，到了我曾孙这儿，一下子来了俩！这可是双份的福气！”


    林老爷子被他说得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胳膊，


    “你呀，这是积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