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年喜欢用皮革调香水，江义骁用东方调，祁斯聿用木质调，秦昭礼用水生调。”


    “所以你吭哧吭哧忙这一大圈是为了闻闻香水味？”林殊震惊。


    “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江白没忍住唱出了声。


    “方便问问原因吗？”龙湘犹疑的开口，她百思不得其解，小脸皱成一团。


    “追求一个人的第一步当然要先送礼物了。”余侫看着她们，露出不赞同的表情：“不然就是单方面骚扰，那怎么能行呢～”


    龙湘、林殊和唐甜她们：“……”


    “余侫。”龙湘对着眼前粉玫瑰般的女孩开口：“有没有说你钢铁直女？”


    “啊？”余侫脸上的高深莫测消失，看起来有些呆愣的可爱，立刻激起几位的拳拳爱子之心。


    刘茗茗双手一拍：“就是夸你的意思，比钢铁更坚韧，钢筋一般的女人，直来直往！毫不做作。”在余侫十分满意这种说法的点头后，众人长舒一口气。


    “没事没事，就应该这样做，一切不说开始的追求都是耍流氓！男人如衣服，女人是手足，我帮你搞定他们！”龙湘把手提包一挥，把祁斯聿划出“可追求”名单，势要为姐妹集齐博所莱伊的“四朵金花”。


    “你想要追求他们？”她问。


    “应该是吧……”情商跌穿地板的余侫实在想不出要怎么才能让完全不相干的几人说出“小玩意儿”“玩玩而已”“远一点”“不会爱人”这种话，像是烂俗狗血八点档里的台词。


    她想着，只有情绪丰沛到满溢的程度，才能顺理成章的得到剧情点吧。


    所以她只能用最笨的方法，把整场攻略过程设定为一场行为实验——探究母鼠社会性行为对公鼠社交与焦虑行为的影响。


    目前还没有完成的是：母鼠赠食行为对公鼠社交、焦虑及学习行为的影响，那要等到她买完香水再进行。


    目前已完成的是：公鼠基线水平测试+与平静母鼠互动。


    既在四位王族平和熟悉的状态与环境下、余侫用跳舞的机会依次和他们进行接触，获得每只“公鼠”在“活跃母鼠”情境下的数据。


    余侫打开手机，在文档里记录下每一份数据，并把它命名为：贵族学院攻略手册——F4版。


    Day1：开学典礼舞会。


    目前已经得到：


    1：社交行为（包括嗅闻、跟随、为余侫整理外形）。


    温如年主动接触次数：7。


    江义骁主动接触次数：11。


    祁斯聿主动接触次数：8。


    秦昭礼主动接触次数：2。


    2探索与活动水平（包括在礼堂内的总运动距离和中央区域停留时间）。


    温如年：焦虑水平较高，探索欲望较低。


    江义骁：焦虑水平较低，探索欲望较高。


    祁斯聿：焦虑水平较低，探索欲望较高。


    秦昭礼：焦虑水平较低，探索欲望较低。


    第三点也就是接下来她将要探寻的肢体行为。


    余侫抬头，视线穿过汹涌的人潮，扎进四人所在的角落。此刻四人的动作和开场前完全不同，他们的躯体都各自朝外，完全没有了平时和睦的状态。


    几人像是被冻住的青铜塑像，一言不发停在角落，人群像是开了自动避险的GPS，围绕着他们空出了一段距离，在余侫审视的目光中，秦昭礼率先有动作，他的长腿伸了一下、然后搭到另一条腿上。


    秦昭礼+1。


    但从他动完之后再无人有动作，余侫眼睛发酸，站的脚都疼了，到最后她甚至怀疑远处的四人是替身、剪影、人偶，不然怎么可以一动不动这么久？


    台上学院的领导开始高谈阔论，展望未来。从师资力量的投入到校友卓越的发展，底下原本还在认真听着的少爷小姐们很快不耐烦，靠在后排的人开始玩手机，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


    “星光不问赶路人，时光不负有心人，只要努力就一定会有收获，比如说我们这次负责开场舞的余侫同学，就是从不太好的名次上来、一举夺魁……”


    听到自己的名字，余侫转头看过去，眼角余光中，被审视的几人有了动作。


    祁斯聿扭了下头看向对面的落地窗+1，肩膀下压把手交叉在一起+1，片刻后起身往四周环视了一下+1，看到余侫所在之处后又把头转回去+1。


    祁斯聿一共五次。


    江义骁把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锁了下屏幕放回去+1，双手抱臂晃了一下+1，快速捊了一下头发+1，扯了衬衫的领口+1。


    江义骁计四次。


    温如年把西装外套掸平+1，看向秃头中年校领导+1，穿上外套把衬衫的扣子扣好+1，端起面前的苹果汁又放下+1，站起身+1。


    温如年也是五次。


    秦昭礼无聊的把头支在手心上，勉强+1。


    秦昭礼计一次。


    肢体行为在一定时间内的变化情况已完成统计，目标已完成。余侫收回所有心神、在文档里画下最后一个数字，不再关注他们的任何动向。


    接下来依旧是各种领导轮番讲话，天知道一个开学典礼是从哪冒出来这么多的大小领导，余侫以前参加国际科技峰会，三天上台讲话的人员加在一起也没这么多，到最后台下的学生都四散去礼堂外围的休息区坐下了。


    余侫和龙湘她们也找了个角落，开学典礼的话多，吃喝甜品准备的也多，余侫和林殊是两个土包子，看见五颜六色的小点心走不动道，一人一个托盘拿的忘我。


    “噗嗤，穷酸。”一个路过的男生发出嘲笑声，龙湘柳眉一竖，死亡视线直直的扎过去，胸前的金色胸牌像一面捉妖令，让所有的偏见不敢放肆，那人像见了打狗队的野狗，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远远避开。


    “这个也好吃，是学院请的法式厨师自创的，柠檬香里夹杂着栗子泥，你们尝尝。”龙湘自己极端控制饮食，给二人一人夹了一块棕色的小蛋糕。


    一但被纳入羽翼的保护下，她就会开启鸡妈妈模式，从穿着打扮到个人情感问题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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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一手包办，在余侫明确拒绝同款小香风穿搭后，龙湘把精力放在四位王族身上。


    “余侫，喜欢就去追，妈、不是，姐姐支持你，最迟明天，那几个人一天拉几次屎我都给你调查清楚。”龙湘说完，看着余侫吃东西鼓鼓的脸颊肉，一脸欣慰。


    余侫：“……那倒不必了吧。”


    终于等到领导们的讲话结束，舞会正式开始。华丽的灯光和悠扬的乐曲降临到大礼堂中，男男女女默契携手走进舞池的中央，在接连拒绝几个人的共舞邀请后，余侫觉得此地不宜久留，她告别龙湘她们，准备去外面透透气。


    校园里的灯光柔和，宛若一轮轮明月，将脚下的地砖与头顶的树影打亮，远处教堂尖角处的塔楼里发出梦幻的光晕，不知名的鸟类唤出清脆的语调，此刻的博所莱伊像电影里的精灵栖居之所。


    余侫把高跟鞋脱掉拎在手里，光脚踩在人行道上，感受着轻微的卡硌感、慢慢地溜达回宿舍。


    穿书了也挺好，这个世界有它的美好之处，前世的她同样是孤儿出身，可一直都像台永不停歇的超级电脑，无时无刻投身于各种项目之中，哪有时间体验马术课、舞会这种小姿项目，想到这里、余侫美美地准备放首歌，手机工作台恰时弹出新消息。


    【真以为自己榜上有钱人了？】


    【你做梦，你死也要死在肮脏的下水道里。】


    【不听话的洋娃娃会被废弃掉。】


    【脱了鞋想勾引谁！贱人。】


    短信一条条的冲出桌面，映在瞳孔中。


    有人在看着她！


    余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猛地四处看，静谧的校园在她的眼中突然转换成了另一副面孔，那些暗影中会不会有人在窥伺？树木的分叉中是谁存在其中？那些对王族出手的人里，“余侫”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布谷鸟呜咽，余侫害怕那是不是有心之人设下的陷阱。


    氛围灯闪动，余侫担心会不会是监视她的警报。


    【我在看着你。】


    新的短信弹出，余侫捧着手机后退一大步。


    “怎么了？”身后传来声音，她被双手固定后仰的身体。余侫回头，温如年有些惊诧的脸映入眼帘，驱散了整片空间的惊悚氛围。


    他的头发用发胶全部固定在脑后，露出高挺的眉骨和纤长浓密的眉，余侫想起以前带的研究生女孩说过的一句话：眉毛又浓又细的人薄情，一生只爱自己。


    离得近了、余侫发现他的鼻梁骨处有一颗细小的红痣，给他锋利的五官增添了一抹艳丽，殷红的薄唇搭配极致收窄的下颌，在路灯下这张脸宛若林间的鬼魅。


    没戴眼镜的他亲和力不太足，余侫有些犹疑，不知道该不该与他说这件事。温如年侧了下头，眉眼弯弯：“怎么了？见鬼啊，告诉我在哪，帮你抓鬼。”


    他一笑，面上的邪肆感一扫而空，又成为了那个可靠、强大、温柔、值得信赖的贵族学院学生会会长，余侫像是被他的脸迷惑住一般，毫不犹豫的脱口而出。


    “会长，有人监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