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欢什么样的呢？


    叶思琪答不上来。


    她有想尝试，但严广诚是个煞笔，她都无法想象要是高中那会儿真和严广诚谈上了，她还能不能考上A大，应该在高考前就被恶心死吧。


    总之，友情亲情都可以分享，但爱情不行。


    顾洛白的女伴数都数不过来，“女朋友”也能算是圈内资源咖的隐形代表。


    他带出席的女伴，大多伴随着接踵而至的影视资源，也不乏某部剧爆火，成为了当红女星。


    就连秦晴，都能变着赛道小火。


    叶思琪真的想赐给顾洛白一名号——


    娱乐圈文曲星。


    严广诚和秦晴参加的情侣综艺节目正火热，一放出综艺预告又让海盛的股票涨了一些。相比之下，嘉亿的股票一片绿海。


    当天，杂志社发布了叶思媛的封面预告。


    与严广诚和秦晴的好评舆论风向形成鲜明对比——


    「80的滚出娱乐圈！」


    「脸那么美，心灵却那么丑陋！」


    「联名抵制霸凌者的剧和代言」


    「非得在我们官配小情侣营业当天出来跳脚啊！滚滚滚！」


    「资源咖就是了不起，我看嘉亿几时完蛋。」


    杂志封面预告只选了叶思媛的单人镜头，没露出妆后的叶思琪。面对网友的质疑和谩骂，嘉亿传媒这边也没有回应。


    叶思琪看得肝火旺盛，又做不了什么，直接冲去顾洛白家喂猫，顺便蹭会儿按摩椅顺顺气。


    熟门熟路刷开澄园的门，一进门就看见顾洛白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指尖捏着高脚杯，猩红的红酒在杯中晃荡，鼻尖凑过去轻嗅，神情悠闲得像在品鉴艺术品。


    电视里正播放财经新闻，主播的声音清晰传来：“近日，海盛加大综艺投资力度，新一年规划五档综艺。作为影视界的泰山鼻祖，这一扩资行为引来广告商纷纷投资。反观嘉亿财报，上季度影视营收板块不尽人意……”


    叶思琪盯着屏幕上绿油油的嘉亿股价，再看看顾洛白云淡风轻的模样，实在憋不住了：“顾总，这你都不急？”


    “你知道什么叫——”顾洛白嘴角扯出一抹浅笑，眼神里满是运筹帷幄的笃定，慢悠悠抿了口红酒，再开口道，“釜底抽薪。”


    叶思琪瞬间没话说了，她没哪有顾洛白这样沉得住气。


    有疯不发，都会变成结节！


    她没忍住，当场掏出手机转发叶思媛的杂志封面预告，附言道——


    「天使/恶魔，你选哪一面。」


    下面也很快被网友的评论覆盖——


    「博主不是不爆粉籍吗？」


    「卖号给嘉亿了吧。」


    「快关注三年了，以为是全微博为数不多的不收钱博主，取关了。」


    得，又被气到了。


    叶思琪把手机扔在沙发，抓起猫条逗奶酪。


    顾洛白冷不丁开口：“叶小姐，明天晚上请我吃什么？”


    “那儿。”叶思琪往厨房一指，语气神秘。


    顾洛白顺着她的手指看，只能瞧见几个鼓鼓囊囊的塑料袋，眉头微压，“你就请我吃预制菜？”


    “明天我再来，你就知道了。”叶思琪冲顾洛白挑眉，一脸高深莫测，像是藏了什么大秘密，“包顾总满意。”


    走之前，她还把塑料袋里的新鲜食材分门别类装进顾洛白的双开门大冰箱。


    实习的最后一天，叶思琪拎着几样礼物给各位秘书。李钧又出差，叶思琪只把东西放在他的工位。


    季婷说道：“谢谢思琪哇～真舍不得你。”


    曹琼跟上：“寒假再来啊！顾总不聘请你我自掏腰包当我助理。”


    叶思琪裤袋里的手机一震动，顾洛白发来一条消息——


    「晚上吃什么」


    左上角正显示时间——


    「10:27」


    “谢谢各位姐姐的照顾啦。”叶思琪甜甜地笑着，摁灭手机屏幕，一双眼睛盛满明媚，“以后也欢迎各位姐姐来A大找我玩，我请你们吃学校门口的烤串。”


    柴滢突然叹了口气，嘟囔着：“唉，你走了，又要我去接顾总的刺咯。对了……”


    柴滢一压低声音，其他三个人立刻划着办公椅的滚轮聚集在一起，四颗头颅凑一起窃窃私语，“你们有没有发现……顾总这两个月变peace很多啊？”


    “是少骂我几句。”季婷立刻点头表示赞同。


    “脾气也变好了。”曹琼补充道，“上次还把我喊进去问猫粮品牌，哦，思琪那天请假了吧。”


    “家里养猫养人了，心定了呗。”柴滢笃定地说，“男人一有牵挂，脾气就软了。”


    季婷眼珠转了一圈，压低声音：“我还发现，他这两个月没定什么新女伴！以前隔三差五就有女星跟着他出席活动，现在除了工作，都不怎么跟女星接触了。”她顿了顿，语气神秘，“要么就是这次谈的是圈外女友，不想公开！”


    叶思琪跟在旁边，听她们越猜越离谱，忍不住默默举手，轻声反驳：“为什么一定是有新女友？自己也可以养猫吧，说不定顾总是帮别人照看猫咪呢？”


    她话音刚落，三个秘书齐刷刷转头看她，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还是“眼里透露着清澈的愚蠢”的这种。


    柴滢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思琪，你还是太年轻，不了解顾总。”


    季婷也点点头说：“虽然顾总待我们不错，但他是个十足的资本家。”


    “别说帮别人照看了，他连自己养也不会养！”柴滢摆了摆手，语气肯定，“他唯一会养的宠物，只有办公室里的观赏鱼，还得我们帮忙喂食的那种！”她顿了顿，又说，“去年他办公室养过好几条名贵品种的鱼，结果你知道它们都怎么死的么。”


    叶思琪配合得问道：“怎么死的？”


    “饱死的。”季婷抢先说道，声音里满是惋惜，“不知道顾总那天抽什么风，一个人在办公室倒了一大包鱼饵进去，等我发现的时候，鱼全都翻肚皮了。”


    “我可喜欢那条蝴蝶鲤了呜呜呜，每天游得比我工作都起劲。”柴滢语气委屈。


    曹琼也叹了口气：“唉，那头泰狮死了之后，我买的股票都跌了好几个点。”


    季婷突然又看向唯一不在场的人，问：“我们三难过了一天，你知道顾总说了什么吗？”


    叶思琪再次配合地问：“说了什么？”


    曹琼学着顾洛白的语气，清嗓道：“只吃饭都能饱死的东西，能创造什么价值？需不需要我为它们在这里立个碑，好让你们哭上三天三夜，再扣一周误工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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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看。”柴滢摇摇头晃了晃食指，“资本家绝不可能自己养宠物，更别说是帮别人照看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


    “我还听说，顾总这次和海盛杠上，也是因为女人呢。”季婷压低声音，想在说什么八卦，“不会就是那个女人养的猫吧？也不知道哪位妖精这么厉害，能收了顾总，让他这次真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曹琼再次叹了口气：“诶，我的嘉亿股票啊……”


    叶思琪听着，心理有点别扭，尝试为顾洛白辩解：“也不一定是女人啦，顾总偶尔也会大发善心的，比如……”


    这次轮到柴滢发问：“比如什么？”


    比如——


    顾总让她当女伴，给了三倍加班费。


    顾总喊她去蓝度，给了三倍加班费。


    顾总给她当教练，没收她学费。


    但叶思琪转念一想，这些都是顾洛白单线联系她的，三位秘书姐姐还真不知道。


    她既不想当个关系户，也不想成为群体里的特殊，更不想透露顾洛白的过往，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咬了咬牙，跟着她们一起点头：“对！万恶的资本主义。”


    就在这时，“咔——”一声，厚重的总裁办公室门被推开。


    四人瞬间像受惊的鸟，立刻散开。


    季婷手忙脚乱地假装整理文件，曹琼赶紧坐回电脑前，柴滢甚至把刚拆开的香水藏进抽屉里。


    “你们刚在聊什么？”


    顾洛白话一出，能将办公室里的冷气又降低几度。


    柴滢连忙笑道：“在聊思琪送的香水呢，这香型真对我胃口。”


    “就是，想和琼姐换我俩都不愿意。”季婷接话道。


    曹琼也说：“想必送李秘的也会很适合他，思琪还是懂我们。”


    顾洛白实现瞥见李钧桌上的一款香水，眉头微不可见挑了一下，径直走到叶思琪面前，语气矜贵又自然：“叶小姐，奶酪对着监控在叫，你要不要看一下怎么回事。是不是饿了？”


    叶思琪脑子“嗡”地一声炸了，这个节骨眼上她承认她就是那个“妖精”，岂不是越描越黑。


    再说她昨天刚装满喂食机！大上午的，奶酪怎么会饿？


    她艰涩地转过头，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装傻：“奶酪？奶酪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过？”


    她拼命给顾洛白使眼色，眼睛眨得都快抽经了，心里呐喊——


    顾总！注意场合啊！你可别说了！


    顾洛白却皱了皱眉，一脸冷漠：“你脸抽筋，脑子也抽筋？”


    他补充道，“冯妈今天不在，今天晚上你要做饭的话就别铲屎了，跟我说说吃什么。”


    “顾总！”叶思琪咬牙切齿，继续疯狂给他使眼色，“你在说什么东西，我听不懂。”


    顾洛白在她的眼神示意下，终于看到了旁边逐渐石化的三位秘书，好心解释道，“哦，我们养了只猫，叶小姐今天晚上要给我做饭吃，有什么问题吗？”


    精致的五官愈发立体，顾洛白一脸平静，好像在交代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项。


    叶思琪的头越来越低，最后干脆把额头砸在办公桌上，心里只剩一个念头——


    今天晚上好想要在饭里下毒啊……


    吃了毒蘑菇也不像他这样看不懂眼色还乱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