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一顺位
作品:《玫瑰苦艾酒[破镜重圆]》 雾见微喉咙发紧,眼泪不自觉地流下。
“付梨,你给他塞电话号码,还因此报复我?你到底哪条筋不对?你跟往酒店门缝里塞小卡片的人有什么区别?”
付梨也流下泪,看着雾见微的眼里充斥着恨意:“雾见微,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好事都让你遇上了?你当个秘书都能和你的老板搞到一块,你做珠宝设计也能被业界前辈赏识,我呢?我拼命往上爬,最后一无所得。”
“你也去搞啊,你脑子里除了男人,再没别的了?你怨天怨地,就要卷走我的钱?”
雾见微冷笑一声,拿起酒起子,另开了一瓶酒。眼泪大颗滑落,她刚往杯子里倒进半杯酒,就混入了泪水,那味道浓苦又咸涩。
面对她的质问,付梨突然沉默了。
雾见微再也压抑不住心绪,冲她吼道:“付梨,你知不知道,那是我所有积蓄!不仅如此,你还拖欠了原料商半年的货款,每个人都找我还,就连你欠下的房租,你的房东也找我还,我也想问你一句,凭什么?!”
“凭你能够轻而易举地还掉我的债,凭你现在依然光鲜亮丽。”
付梨的脸抽动了一下,又说:“对我来说,这千斤重的债,不过是孟厌修的几件衣服钱,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他眨眨眼就帮你还了。我丢一次尊严,换三年的喘息,我觉得值。”
“你说什么?”雾见微睫毛颤动,泪水已盈满眼眶,“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当初瞎了眼信了你才会背上这些债,为什么要他来还?他是冤大头吗?”
雾见微垂下眼,脸上只剩苦涩的笑:“付梨,我对你再无半点旧时的情分了,你太让我难过了。你不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失去了什么。”
“什么意思?钱是你自己还的?这不可能!”付梨骤然失神,惊愕地瞪大双眼,踉跄起身时,手肘撞上身侧的酒水车,酒瓶碰撞发出哗啦一阵脆响,泪水瞬间涌出,“不……你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就连姜禾都不知道我还替你背了债!我又怎么可能告诉孟厌修?”雾见微泪如雨下,声音里满是绝望的讥讽,“如果他知道你骗光我的钱,还留给我一屁股债,你觉得他会放过你吗?我能到今天才找到你吗?”
说到最后,两人都失声痛哭。雾见微感到彻骨的心寒,她和付梨之间沉重的隔阂,是如此的可笑、可悲。
“米雾,我……”付梨刚开口。
“砰”的一声,包间门被猛力推开。
孟厌修径直走到雾见微面前,看到她满脸泪痕,眼神瞬间结冰:“怎么回事?谁惹你哭的?”
“你出去……”雾见微哽咽着试图平复情绪,眼泪却淌得更凶。
孟厌修单膝蹲下,一把将她按进怀里,掌心急促地抚过她的后背:“阿雾,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出去!我让你出去!”她情绪瞬间崩溃,几乎是嘶吼着用力挣脱。
“雾见微!你哭成这样,我怎么可能走!”孟厌修眼眶发红,双手固住她的肩,“到底什么事!有我在,让我解决。”
“我来说。”付梨哽咽着上前。
“付梨!别说。”她厉声制止,通红的眼睛望过去,“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任何人都无关。”
“对不起……”付梨捂住脸,悔恨的泪水从指缝滑落。
孟厌修心急如焚,他清楚绝不是因为付梨私下找他的事,雾见微不会为这种事哭成这样,他捧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看着我,你到底怎么了?”
她望着孟厌修焦灼的眼眸,内心的防线骤然决堤,突然伸手紧紧抱住他,将脸埋进他颈间,用近乎气声的语气说:“你先出去,好吗?”
“不可能。”孟厌修手臂收紧,将她更深地禁锢在怀中,声音冷峻,“跟我说,你怎么了。无论什么事,我来处理。”
“孟厌修,如果你现在不出去,我再也不会见你。”她一字一顿,语气决绝。说罢,她用尽力气将他推开,“出去。”
“我不受威胁,我说了,我不走。”孟厌修从她眼中看到了不容置疑的坚定,但正因如此,他更不会在此刻退让。
顷刻间,她的泪水夺眶而出,比先前哭得更凶,眼角通红,她用一双泪眼无声地望着孟厌修。
仅是这样对视了片刻,孟厌修已然不忍心,她的示弱比她的威胁更让他难以招架。
“好,我出去。”孟厌修看不了她这眼神,终于软下态度,用纸巾轻轻擦去她的泪珠,“那你别哭了好不好?我在外面等你。”
她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门一关上,付梨便哽咽道:“米雾,对不起,但我现在真的没钱。请你最后相信我一次,你的钱我一定会还。”
“你当然要还。”雾见微平缓着呼吸,待恢复冷静后问,“你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付梨收起了所有锋芒,泣声说:“我没有一个能依靠的家,连学费都要自己赚。可无论我怎么赚钱都不够我那赌鬼父亲挥霍,后来我想明白了,要改变命运,只有一个办法,嫁个有钱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总说要靠自己在这座城市站稳脚跟。”雾见微看着付梨,已经看不到半点曾经的样子。
“太慢了!”付梨激动起来,“靠自己奋斗二十年,也比不上一次阶级跨越。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孟跃童看上了我,他虽然不如孟厌修,但对我而已有钱就够了,所以别怪我当初不听你劝,我太需要换个活法了,只是我运气不好,被他玩腻了就扔了。从那以后,我没再往家里寄钱,我爸就来青汀把我打成这样。看,我的人生就是这么一文不值。”
“你爸打的?”雾见微站起身,眼泪再次涌出,“他经常这样?我陪你去验伤,你不能就这么算了!”
“米雾,你不懂,原生家庭是逃不掉的。”付梨擦干眼泪,利落地收拾好酒瓶,推起酒水车,“我得去上班了,谢谢你买酒。”
“付梨……”雾见微喉头哽咽,心中五味杂陈,分不清是恨更多还是怨更多还是悲哀更多。
付梨回过头,对她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发了工资我就还你钱,只能慢慢还,对不住了。如果你想报案,我不怪你,我犯了诈骗罪,我认。”
说完,付梨推车离去。
门外,孟厌修只穿着一件黑色短袖等在那里,付梨经过他时,羞愧地低下了头。
包间内,雾见微默默垂泪。
孟厌修朝她走来,安静地注视着她:“阿雾,我很担心你。”
她站起身,拭去泪痕:“回去吧,我没事了。”
“没事?”孟厌修拦住她,“那刚才为什么抱我?”
雾见微闻言,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上前一步轻轻环住他:“那就再抱一下。”
但只一下,她就松开了手。
“就这样?”孟厌修拉住欲走的她,“这代表什么?”
“想起了一些你的好,仅此而已。”她拉开门,先走了出去。
孟厌修跟上她,与她并肩走着:“阿雾,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结束?你就没有半点遗憾吗?”
雾见微猛地停下,抬眸看着他,平静地说:“你亲口对家人说过,你从未喜欢过我,接近我只是因为那个诅咒而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谁跟你说的?”孟厌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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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我妈还是孟槐与?”
“别管是谁,就像当初你爽快承认那个诅咒是真的一样,现在告诉我,这些话是你亲口说的吗?”雾见微心里已有答案,仍然希望他没说过这样的话。
“我说过。”他声音低沉,“但那不是真心话,我有我的苦衷。”
“你永远有苦衷。”雾见微淡然地笑了,“就像你现在没和宋研结婚,也是有苦衷吧?她是你们家选定的人,你们迟早要结婚,你们全家都知道,只瞒着我而已。你强行把我留在身边,同时也不耽误你和宋研在一起,这就是你的计划,对吗?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等你们的诅咒破除了,再把我舍弃掉,对吗?”
“不对。”孟厌修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不会和宋研结婚。不告诉你,就是怕你胡思乱想。这些事不需要你考虑,我能解决。你为什么信我说的别的话,就是不信我真的爱你?”
“那我现在问你。”雾见微望着他那黑欧泊般深邃的眼睛,“你愿不愿意放弃家产,只要你不是孟家的继承人,我们之间也就没有那个诅咒,我也不会再怀疑你的动机。”
“阿雾,我不会放弃你,也不会放弃继承权。”孟厌修说着和当年如出一辙的话,“这两者不矛盾。”
“的确不矛盾。”雾见微漾开一个苦涩的笑,继续走着,“我知道你的野心,所以被牺牲的,永远可以是我,我从来都不是你的第一选择。”
“你是我的第一顺位,如果命运逼我抉择,我选的一定是你,但现在远没到那一步。”孟厌修沉吟片刻,声音冷下去,“更何况,没有钱的我,你还会爱我吗?”
雾见微心底叹息,语气却决绝:“不会,有钱没钱,我都不爱你。”
“我不信。”孟厌修抬手拦住她。
“进去吧。”雾见微不再看他,推门而入。
包间内,大家都醒了,正伸着腰回忆着昨晚的事。
吴则的朋友们见到孟厌修便围上来寒暄:“厌修,恭喜恭喜,新婚快乐!”
孟厌修简短应酬几句,刚坐下,吴则又凑过来压低声音:“别怪见微,是我出的馊主意。”
孟厌修冷笑着:“那是我太太,我为什么会怪她?我自然是记恨你。”
“咳……你可真够义气。”吴则摇头,叫人送来洗漱用品。几人陆续起身走向洗手间,雾见微也陪着姜禾去洗漱。
姜禾俯身洗脸,在水声哗啦中忽然抬头:“米雾,现在几点了?”
雾见微靠在洗手台边,平静地说:“我见过付梨了。”
“啊?什么时候?”姜禾动作一顿,满脸诧异。雾见微简单说了付梨的近况,隐去了付梨的债务和喜欢过孟厌修的事。
“付梨她爸真不是人!”姜禾扯过纸巾擦脸,声音闷在里面,“不过……你是不是太心软了?要不是这次撞见她,那笔钱她根本没打算还吧?”
雾见微垂下眼帘:“事到如今,还能怎样?我不会原谅她,但再逼她,她就真的要走上绝路了。”
“哎。”姜禾长叹一声,眨眨眼转移话题,“对了,孟厌修什么时候来的?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姜姜,我有点后悔回来了。”雾见微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对他时,我总想起他的好,这让我很痛苦。”
“痛苦往往因为思虑太多,只看眼前,遵循内心,别想太远了,烦恼就少了。”姜禾挽住她的手,“走,进去吧。”
大家洗漱完回到包间,孟厌修点了餐食,他将一碗牛肉面放在雾见微身前的桌子上,翠绿的香菜堆成了小山。
“吃了早餐再走。”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