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情动
作品:《穿书后和重生的死对头HE了》 萧帝听罢萧彻之言,眼底先掠过一抹浅淡的欣慰。
这孩儿素来温吞,今日倒显出几分担当来。
然欣慰不过瞬息,便被顾虑缠上,眉头重新蹙起,眉宇间的纹路深深深几许。
他抬手抚过萧彻鬓边散乱发丝,动作关切,语气却深沉凝重:“彻儿,婚姻非小家私事,你乃大庆储君,储妃之选便是定未来国母,关乎社稷安稳、世家平衡,断不可轻忽。”
话音稍顿,萧帝目光飘向廊下宫灯,语气添了层深思:
“晚晚这孩子,朕自然是认可的——聪慧、有胆识,不比男儿差。可如今她身后连着江南商农两道势力与民心。立她为储妃,世家勋贵那边恐有非议,江南势力亦需妥帖安置……此事需从长计议,断不可仓促定夺。”
萧彻垂眼,纤长睫羽在眼下投出细碎暗影,手指在锦被下悄悄攥紧。
他早料到父皇会提这些,声线虚弱却字字清晰:“儿臣明白父皇的难处,也知晓储妃之选关乎重大。可儿臣更记得,今日若非晚晚姐姐跳水救儿臣,儿臣早已溺毙池中。蜚语如刀,积毁销骨,她为儿臣舍命,对儿臣有情,若事后因流言毁了名声,儿臣岂不是置她于不义之地?”
“你说她对你有情?”萧帝眉梢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莫非你二人在江南共处时,已生了私谊?”
“儿臣不敢欺瞒父皇。”萧彻微微抬眼,眼底仍有病色,却多了几分坚定,“晚晚姐姐助儿臣在江南推行新政,助儿臣厘清商税、赈济灾民,其才识远胜寻常世家闺秀。今日舍命相救,这份情意,儿臣不敢辜负,也不能辜负。”
萧帝闻言沉默。
帝王行事,素来要权衡利弊。
若仅是儿女情长,他或许会顺遂儿子心意,可牵扯江南势力与世家舆情,便由不得他随性了。
况且万一只是晚晚那丫头乐于助人呢……这也谈不上什么情不情的,她在宫里与太子也不甚熟络……真不是自家儿子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这话他没说出口,只在心底暗自斟酌。
一旁的高贵妃适时上前,鎏金步摇随她动作轻晃,声音依旧温婉浸蜜:
“皇上,太子殿下重情义,是好事。可储妃之选需循礼制、顾舆情,还要看出身。若仅凭救命之恩草草定夺,恐落天下人皇室婚姻轻贱、不重礼法的口实,亦难服世家勋贵之心。”
苏意晚如今是江南民心所向,她怎能眼睁睁看着江南这块肥肉落入太子之口?
“贵妃此言差矣。”萧彻当即开口,“晚晚姐姐的才识,不是出身能界定的。她在江南显露的控御力,多少世家勋贵小姐能及?若她成了储妃,助儿臣稳住江南商农两道,便是为父皇分忧、为社稷添力。”
“好了,莫要争了。”萧帝抬手打断二人,“储妃之选关乎国本,待彻儿病愈,朕自会召朝臣共议,况且需先问过宁安公主本人意愿,方合礼制。你此刻身子虚,先安心静养,旁的事不必多思。”
萧彻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暗光,看来这把火烧的还不够烈,事后还得添柴才是。
他随即收敛神色,恢复了那副柔弱模样,轻轻颔首:“儿臣遵旨。劳父皇费心,只求父皇莫让有情有义之人受了委屈。”
萧帝没再多言,只嘱咐太医好生照看太子,转身往外走。
刚到殿门,他又回头望了眼床上的萧彻。
这孩儿今日言辞有条理、进退有分寸,竟不复往日的痴傻懵懂,倒像是……开了心智。
一个念头在他心底闪过:莫非先前彻儿痴傻,是因七窍未开,如今动了少年情意,反倒通了心智?
若真是如此,便是天大的好事——储君聪慧,方能承继大统。
萧帝心底轻叹:苏兄在天有灵,莫非是你护着朕的孩儿,也护着这大庆江山?
只是这念头他没宣之于口。
他总不能拉着儿子问“你是不是不傻了”,这般话既失帝王体面,也伤孩儿自尊。
还是往后多留意彻儿言行。
若这孩儿真的恢复了聪慧,便是了却他多年的心病,也是大庆之幸。
……
谢辞刚背着苏意晚走出暖阁不久,就遇到了秦冉。
她见苏意晚面色绯红地被谢辞抱在怀里,面露不悦。
“谢大人这是……”虽说她心里敬重谢辞,但深宫内苑,外臣与未出阁的公主面红耳热地拉拉扯扯,怎么看都是不妥。
况且她们如今处境本就步履维艰,处处掣肘,被穿小鞋,更是容不得行差踏错。
看出秦冉眼底的揶揄与指摘,谢辞光明磊落地把手松开。
可苏意晚却没有顺势落地,还是稳稳地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谢辞身上。
甚至或许是察觉到腰间托举力道消失,她腿又往谢辞腰间上扒拉了扒拉,紧紧钳住他脖子的手也加重了力道。
头也像个极力寻求安全感的孩童般往谢辞胸口更深处埋了埋。
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嗯~要抱抱,抱紧紧……”
谢辞一脸无辜地摆摆手。
秦冉:“……”就真的很无语。
“她这是……怎么了?”看来这深宫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就一会儿没把人盯住,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中毒了。”谢辞一本正经道。
秦冉:……什么毒能把人变成这副娇滴滴粘人精的模样?不会是她想的那种吧。
“嗷,那要我帮忙吗?大人总不能这样和我家公主拉拉扯扯搂搂抱抱地在这闲逛吧……这不成体统吧。”
秦冉说着便欲把苏意晚往自己怀里搂,谢辞也没有阻拦,反而摆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事实上他摆这副姿态也不是不无道理,因为即使秦冉使出倒拔垂杨柳的劲,也难以把苏意晚从谢辞怀里挣脱分毫。
她整个人就像被孙悟空的定海神针钉在谢辞怀里了。
秦冉放弃了。
“还是劳烦大人帮忙把我家公主送回寿康宫吧。”再这样下去,被人看到是他们三个人在此拉拉扯扯就更解释不清了。
“回寿康宫?”谢辞冷哼一声,“你们那寿康宫除你之外怕都是高贵妃的眼线吧……她这副模样回了寿康宫能有好儿?还是那下毒之人同情心泛滥肯为她解毒?”
“大人这话的意思是……公主这样是高贵妃所为?”
谢辞不置可否。
秦冉沉默了,确实,高贵妃连碗姜汤都要克扣寿康宫,遑论为她解毒?
况且公主此时神志不清,回寿康宫同羊入虎窝无异。
思及此,秦冉跪地叩首,“那就有劳谢大人了,求谢大人万万医治好我们家公主。秦冉会在宫内想办法替公主周全。”
谢辞此刻无法腾出手去搀扶秦冉起身,只重重点头道,“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她出事的。”
……
暮色如沉墨,马车在谢府后门停稳。
谢辞没叫仆从搭手,弯腰将苏意晚打横抱起。
内院的青石板路铺得平,他却走得极慢,每一步都像捧着盏倾了半的热茶。
进了卧房,他将人轻轻放在铺着锦缎的拔步床上。
烛火正摇,帐幔后的倩影晃得像水里飘摇的胭脂。
他正要转身,手腕就被苏意晚攥住。
她眼睫颤了颤,未睁眼,只无意识地往他掌心蹭了蹭,声音酥软像化不开的蜜糖,又带着稚童的撒娇语气:“别走……”
谢辞喉结滚了滚,俯身替她拢了拢散乱的鬓发,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冰凉的指尖瞬间被她的体温焐得发烫。
“乖,我去叫人来医治你。”
他这副哄小孩的温柔态度看得府里众人暗自咋舌。
这还是他们那个平日里那个冷言冷语杀人于无形的主子吗?
“赶紧把林时安给我叫来。”
“大人……林公子素来重养生如命……这个点儿……只怕已经歇下了。”
“就算是拿他抬死人的那副担架抬也把他给我抬过来!”谢辞冷声道。
得令,谢府小厮反而松了口气。
对嘛,这味儿才对嘛,这才是他们熟悉的那个冷面阎罗谢大人嘛。
刚刚装什么呢……
……
不多时,林时安就被谢府两个小厮半架半拖进卧房。
他平日里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身上的锦袍皱得像团揉过的纸,嘴里的咒骂就没停过:“谢辞你个杀千刀的!你敢让你的人把老子当贼绑,信不信我明天就整副毒药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药死!让你知道得罪我们医师的下场!”
他话音刚落,就撞进谢辞冷得能掉冰碴的眼神里。
谢辞正站在床边,指尖还悬在苏意晚的发顶,没等林时安再开口,冷声道:“要么现在诊脉,要么我让人把你用担架抬回去。”
林时安的骂声瞬间卡在喉咙里。
旁的不说,谢辞这个疯子是真敢拿担架把他抬回林府。
他瞪着谢辞,气鼓鼓地撸了撸袖子:“你也就会欺负我!要不是看在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老子这太医院八抬大轿都请不进去的人才,怎么会在这给你当牛做马,听你使唤……”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趿着鞋往床边走,刚走近就瞥见床上躺着的苏意晚。
烛火映着她泛红的脸颊,呼吸像断了线的玉磬,断断续续,稀稀碎碎,一声一声敲在空气中。
林时安的脚步顿住,眼神里的困倦瞬间被好奇取代。
他认识谢辞二十多年,这还是头回见谢辞把一个女人放在自己的卧房里,还放在自己的床上!
要知道,他平时给谢辞这厮诊脉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床榻软,想坐一坐都要被他揍一顿啊。
他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谢辞吗?
莫不是被人李代桃僵,把这躯壳里面的黑心肝给换了?
“她是谁?”林时安挑了挑眉,胳膊肘捅了捅谢辞的胳膊,“你谢辞心眼比针鼻儿还小,能让你这么上心,还把人带回自己卧房,莫不是哪个不要命的惹了你,你抓来报复的?”
“少废话,诊脉。”谢辞侧身挡住他的视线,语气又冷了几分。
林时安嗤笑一声,绕开他走到床沿,弯腰去拿脉枕:“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就是近日京城里传的风风火火的宁安公主吧。金屋藏娇啊谢老弟……”
他说着,还故意朝谢辞挤了挤眼:“我看你去江南是忙着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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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暗度陈仓吧?”
谢辞没接话,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
林时安撇了撇嘴,终于正经起来。
他将手指搭在苏意晚的腕上,原本吊儿郎当的神色渐渐凝住,眉头也越拧越紧。
片刻后,他收回手,直起身看向谢辞,语气里没了方才的揶揄,取而代之的是行医制药之人的严谨:“是媚药,药性比宫里那些禁品还烈,剂量还大,药倒个牲畜都不成问题,她本就体虚,体内还有风寒,寒热相冲,再拖半个时辰,就算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活。
“有解法吗?”谢辞眼底慌色漫过素日沉稳。
“解药需用七种凉性药材配伍,至少要三个时辰才能熬成,可你的心上人她……”
林时安顿了顿,语气凝重,“脉象虚浮,风寒加剧,寒热相搏,怕是撑不到解药熬好。”
“那便没有别的法子?”谢辞声音沉了下去,目光落在苏意晚泛着绯红的脸颊上,她额角又沁出细密的汗,呼吸也越发急促。
“按常理,该将人浸在冰桶里暂解焚身□□,可此法对她万万不可。”
林时安叹了口气,“除非……能用外冷内热之物将她裹住,慢慢导散体内热气。外要够冷,压得住□□;内要够暖,护得住寒症,这般矛盾的法子,我实在想不出……”
林时安话没说完,谢辞已站起身,沉声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熬药,这里交给我。”
他愣了愣,见谢辞眼神坚定,便躬身退了出去。
房门关上的瞬间,谢辞喉结动了动,随即吩咐仆从:“搬几桶冰块来,再备些干净的布巾。”
仆从很快将冰块搬来,谢辞屏退所有人,亲手将冰块倒进桶里,直到冰块没过膝盖。
他解开外袍,只剩件月白中衣,深吸一口气,抬腿迈进冰桶。
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顺着筋脉通往四肢百骸,浓墨眼睫上很快凝了层细霜,吐出的气息都带着冷雾。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他感觉自己的肌肤已冷得发僵,才弯腰跨出冰桶,快步走到床边。
苏意晚还在低低闷哼着,身体不安地扭动,锦被被她蹭得滑落,露出肩头细腻的肌肤,泛着诱人的薄红。
谢辞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克制与清醒。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将人搂进怀里。
他胸膛冷得像块冰,贴上苏意晚滚烫的身体时,她猛地一颤,随即像找到了救命稻草,双手紧紧环住他的腰,脸埋进他的颈窝,贪婪地汲取着那点凉意。
“嗯……好舒服……”她呢喃着,鼻尖蹭过他冰凉的肌肤,带着湿热的呼吸,瞬间让谢辞的身体僵了僵。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贴着自己,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腰间摩挲,像猫儿般轻轻搔刮,每一下都勾得他心尖发颤。
谢辞手臂收得更紧,将她整个人裹在怀里,冰冷的肌肤贴着她的滚烫,形成刺激的温差。
他能感觉到她体内的热气正透过衣物渗过来,慢慢将他冻冷的身体焐热,而他的冷意也在缓缓导散她的灼痛。
可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本能的反应——温香软玉在怀,她的呼吸、她的触碰、她无意识的依赖,都像火种,在他心底燎原。
他喉结滚动得越发频繁,掌心冒汗,只能死死攥着拳头,牙齿抵住嘴唇,殷红鲜血在苍白唇上落了点点残梅。
他用疼痛来维持理智。
“别乱动……”他哑着嗓子低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苏意晚却听不进去,得寸进尺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嘴唇不小心擦过他的下颌线,柔软的触感电流般窜过他全身。
她仰起脸,眼睫依旧垂着,却无意识地噘了噘嘴,像在索求什么:“冷……好冷……还要……再抱紧点……”
她声音无意识地带着点委屈,瞬间击溃了谢辞大半的克制。
他低头,能看到她微微张开的唇瓣,水润饱满,像樱桃,像糕点,像剧毒。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让他俯身吻下去,再探及她身体更幽处……他想顺着这团火沉沦。
可他不能,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高傲如她,也绝不会喜欢他趁人之危!
他猛地偏过头,错开那诱人的视线,深呼吸几次,将翻涌的欲望强压下去。
“忍一忍,就好了。”他轻声说,“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
苏意晚似懂非懂,只是更紧地攀住他的脖子,身体像藤蔓般缠在他身上。
她的指尖滑过他的衣领,无意识地往下探,触到他冰凉的肌肤时,又像受惊般缩了缩,随即又大胆地贴了上去。
谢辞的身体绷得像张弓,每一次肌肤的触碰都像在火上浇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快速回升,冰桶带来的凉意正被她的热度吞噬。
“再装几桶冰……”他大声颤抖着吩咐道。
门外手下疑惑地对望一眼,照做。
烛火摇曳,映得两人交叠的身影在帐幔上晃动,暧昧得让人心慌。
冰块融化的水滴声从墙角传来,滴答、滴答,计时滴漏一样敲在寂静的夜里,衬得室内的呼吸声越发清晰。
此夜绵长,此夜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