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第 53 章

作品:《今天也要跟AI抢垃圾呢

    老人将儿子卫岩冰冷的尸体从废墟中背回了家,还没顾上休息养伤,又急忙上山伐木,亲手做了一口简陋的棺材。


    依照老家习俗,亲人离世必须土葬,他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灵魂的完整。


    在他看来,一旦尸骨无存,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最后的念想和寄托都会彻底湮灭。


    自从孩子死后,老人一直郁郁寡欢,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只有在抚摸那口棺材时,眼中才有一丝微弱的光。


    阿黄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绪,就跟当年它失去自己亲人一样。


    终日安静地守在老人旁,寸步不离。


    夜里,堂屋突然传来东西被撞翻的剧烈动静。


    阿黄第一个冲了出去,发出警告的咆哮。


    紧接着,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野兽嚎叫声,从声音判断,来袭的绝非一只,而是一群。


    等老人匆忙起身,踉踉跄跄冲到门口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晦暗的堂屋里,无数只散发着幽绿光芒的瞳孔,正死死盯着挡在棺材前的阿黄,龇牙咧嘴,涎水直流。


    是一群饥饿的狼群。


    然后就是乱成一团的激烈打斗声!


    屋内的桌凳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巨大的声响。


    混乱中,祭台上那盏为卫岩点燃的长明蜡烛被这阵仗冲击到地面,火苗瞬间熄灭。


    刹那间,光线全无,只剩下黑暗中野兽的嘶吼和碰撞声。


    老人心急如焚,顺手摸起倒在墙角的锄头,全凭感觉,对准其中一个最为凶悍的黑影头顶,用尽全力砸了下去。


    “嗷呜——!”


    一声凄厉的狼嚎划破夜空。


    被击中的正是领头狼,它的头顶被锄刃砸出一个血坑,痛得嗷嗷叫唤,攻势瞬间受挫。


    其他狼见状,也对这老人和大狗产生了忌惮,攻势稍缓。


    很快,半山腰下的居民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吵醒,一扇扇窗户内渐渐亮起了灯。


    居民们三五成群,拿着锄头、棍棒等家伙,急匆匆往山上赶。


    最终合力将狼群击退。


    ……


    人们驱散狼群后,聚集在混乱不堪的堂屋。


    老人这才发现卫岩躺着的那副棺材,棺盖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推翻了。


    他心头猛地一紧,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窜遍全身。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不顾一切地推开搀扶他的人,踉跄着冲了过去。


    等他凑近棺材,才看清里面的情形。


    卫岩的脸,已经被啃噬了一半,露出森白的骨骼和破损的组织;四肢也有部分残缺不全,被粗暴地撕扯过。


    他精心为儿子整理好的遗容,为儿子保留的最后一丝体面,在野兽的獠牙下,变得支离破碎,惨不忍睹。


    狼群一向不会主动进入有居民频繁出入的地段,但它们嗅觉极其灵敏,显然是被棺材里散发的尸体气味吸引,才铤而走险,一路搜寻上了山。


    老人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骨头,扑通一声扑倒在棺材前。


    双手死死抓住棺木边缘,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没有立刻哭出声,只是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随即,他仰起头,撕心裂肺的哭喊。


    任谁来劝,都完全听不进去了。


    他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儿子战死,是第一次重击。


    尸骨未寒惨遭啃食,这是对他身为人父最后职责的亵渎。


    尸身不全,灵魂何安……


    那一刻,他突然后悔。与其被野狼啃食,他宁愿直接火葬。


    一位村民扶住他颤抖的肩膀,安慰:“叔,附近前段时间刚发生战乱,这边以后怕是再也住不了了,这里太危险了。政府安排我们后天统一迁徙去蚁穴城那边居住,等过去那边,我们都可以重新生活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


    然而,沉浸在巨大悲痛和信仰崩塌中的老人,猛地抬起头,用那双红肿不堪,几乎要滴出血泪的眼睛死死盯着棺材,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地拒绝:“不!”


    “我儿头七还没过,我离开了,他魂儿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找不到家怎么办?”


    “我不搬!我哪儿也不去!”


    对他而言,离开这里,就等于彻底抛弃了儿子,无论是在身体上,还是在灵魂上。


    他宁愿守着这片废墟,守着可能归来的亡魂,也不想独自去往那个所谓的“新生活”。


    很长的岁月里,他将自己囚禁在了这座废弃的荒山。


    而唯一陪伴他的,只剩下早已与他捆绑在一起的——阿黄。


    自从将卫岩的棺材下土安葬后,老人茶不思饭不想,似乎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了。


    他整天不是坐在空荡的祭台前发呆,就是躺在床上,望着布满蛛网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阿黄饿了就自己出去在荒芜的山林里寻找吃的,顺带还会给老人捎带些它捕获的生肉或找到的野果回来,放在床边,用鼻子轻轻拱到他手里。


    但老人似乎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了,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他都已接近油尽灯枯。


    一次,阿黄外出打猎。


    战后地质灾难,导致山中生灵也慢慢减少,它饿了一个礼拜,虚弱不堪,好不容易才碰上一只瘦弱的黄鼠狼。


    它费了好大气力,才终于将猎物抓住并咬死。


    口腔里弥漫开的新鲜血肉气味,对它饥饿的躯体是难以抗拒的美食诱惑。


    它费了好大力气才抓住并咬死对方。


    但它没舍得直接吃掉。


    而是直接叼着这猎物往土屋赶。


    然而,刚走到院坝外,它就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一丝陌生的的气味。


    它立刻放下口中的猎物,撒开四腿,用尽全身力气拼命往土屋里冲去。


    一只瘦骨嶙峋的狼,正趴在床上,啃咬着老人毫无反抗能力的身体。


    老人干瘦的手臂上已然见血,他眼神空洞,连痛苦的呻吟都几乎发不出来。


    他已经多日未进食物,虚弱得无力抵抗,只能任由野兽撕咬。


    阿黄发出一声咆哮,冲了过去,与那只入侵的狼瞬间扭打在一起。


    霎时间,兽毛飞溅,鲜血直流。


    已经分不清这喷溅的鲜血究竟来自于哪一方。


    阿黄似乎感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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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伤痛,只顾死死咬住狼的脖颈。


    而那只狼也因饥饿陷入了疯狂,反过来撕咬阿黄的四肢和腹部。


    那只狼的头顶秃了一块,露出一个早已结痂,仿佛被利器重击留下的凹陷伤疤。


    这正是之前那只带领狼群袭击土屋,被老人一锄头砸中头顶的领头狼。


    领头狼狩猎失败,新的狼王打败自己上位后,它这只老狼就被驱逐出了狼群。


    它的腹部干瘪,毛色晦暗无光,粘连在一起,显然也是饿了很久,没有捕猎到食物,才不得不再次铤而走险,回到这里。


    那只老狼,再次战败,带着一身伤痕,灰头土脸地趁机逃了出去,消失在密林深处。


    而阿黄根本无暇追逐,它一瘸一拐地来到老人床边,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嘴里不断发出焦急的呜咽,用头轻轻蹭着老人愈发冰冷的手。


    然后趴在老人身旁,用体温为他驱寒。


    有了那只黄鼠狼充饥,补充了些许能量,几日之后,阿黄身上的伤势竟然奇迹般开始自愈,虽然行动仍有些不便,但至少恢复了基本的活动能力。


    然而,床上的老人,气息却仍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每日变弱,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会熄灭。


    起初老人还能回应阿黄。


    但如今,阿黄的呜咽和拱动,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它再次来到了山上。


    但这一次,它的眼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凶狠,而那并非来自捕猎所需的专注。


    它疯狂追逐和找寻山野里的一切生物,几乎发现就立即往死扑咬。


    就象一头发了疯,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不再只是为了果腹。


    原本因为山下战乱,山上的野生动物日渐减少,经过阿黄这番扫荡,剩下的不是被它当场咬死,就是被吓得仓皇逃窜,被迫离开这片山林,迁徙到了山下。


    最后,当所有的活物都被咬死或驱逐,它终于再次闻到了那熟悉的气息。


    老狼自从上次被它咬伤后,没有得到任何治疗和足够的食物,伤口已经严重发炎、流脓。


    它独自窝在一个隐蔽的大树干背后,有气无力地舔舐着肚子上的伤口。


    饥饿、失血、感染……,它的身体各项指标都已濒临极限,甚至连赖以生存的嗅觉也开始失灵。


    身体各项指标都已出现问题,就连嗅觉也开始失灵。


    它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悄然靠近。


    没有任何预兆,一道黄色的身影猛地扑了上去。


    它精准而狠戾地死死咬住老狼最为脆弱的脖颈,犬齿瞬间刺破皮毛,嵌入气管与血管。


    老狼因这突如其来的袭击,瞪圆了瞳孔,恐惧地仰视着压在自己身上,眼神冰冷凶狠的大黄狗。


    残破的身体因窒息和剧痛而剧烈地哆嗦起来。


    它似乎想发出最后的嚎叫,但喉咙被死死扼住,只能从齿缝间挤出一声短促而扭曲的声音。


    随即,脖颈处传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


    它的脖子,被阿黄直接咬断了。


    阿黄拖着这具比黄鼠狼沉重得多的狼尸,步履蹒跚地,再次回到了那间土屋。


    它将狼尸丢弃在院坝显眼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