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无真

作品:《身穿进修真界怎么破

    褚清满面惘然,只见面前那张脸即将贴过来,手一翻,雄剑握于手中向前方人刺去,此男子身轻于浮雁,身姿轻转不费多少力气就躲过她划出去的几剑。


    这化成软绸挟持她的灵力也并未散去,褚清眉目微蹙,见面前之人仍是戏弄于她,腿屈起正对那男子□□,抬上时被他轻握膝盖,将她绕至半周,腿被挟制折住。


    身后人虽只是虚揽着她,可在外人看就像女子亲密的依偎在男子怀中,她气急了正欲发作。


    周宴这才出声:“褚清。”


    他轻轻放开挟制的手,轻轻拂了拂她外衣上的皱褶,略带认真的说:“你的行剑招式全然随心,还是要学剑法。”


    褚清愣了愣,听到那男子说了好几句话,才听出这人是师兄易容的,想到刚刚他的举动。


    就算这是场考验,她心里也还是蕴了团火。


    她伸出拳头,不留余力的给周宴胸前来了好几圈,“你真是个冒昧的家伙!”


    周宴吃痛的捂着胸膛,神情有些委屈。


    “我刚进来,你怎么认出我的?”褚清有些疑惑。


    “你猜?”周宴又倚着栏杆,提着根丝线吊着千机螺,一摇一摆的。


    “你不知今日妙音楼要镇中人才可登记,我如果不拉你,你就被捉走了。”


    “你当我是蠢货吗?我刚刚在街上看见一女子训斥她未婚夫婿,好像就是他这夫婿偷去妙音楼被这女子得知了。”褚清面上有点骄傲,“男人就是不老实,我为那女子提供了些驭夫之术,才得知她名字。”


    周宴听着有些心虚,接着听她说道:“周灵有个小字叫子瑜,周子瑜也颇好听。”


    褚清转眼就忘了刚才之事好奇的问道:“师兄,你是不是也有小名。”


    “有,叫凌霄。当时取此花名,或许只是因为我阿爹第一次送我阿娘的花为凌霄花罢了。”周宴表情有些无奈,他父母感情甚笃,他倒像是个意外,从小就是被散养长大的。


    “周凌霄,或许是你父母希望你直上云霄,凌于众人。他们对你寄予厚望呢。”褚清随口回道。


    周宴脸上的笑意却几欲消失,手掌无意识的蜷起。


    寄予厚望吗?那年他听他们的话去参加宗门大比,比试半年有余,才侥幸拿下四年一次的剑道魁首。


    比试台上万分艰险,他都不曾在台下看见过他们两人。于是他兴高采烈的回祭天台报喜,可等了许久都不见他们回来。


    最后只有两块碎掉的灵牌陪着他度过那一天。


    褚清不见回应,扭头看他,才发觉周宴的神情有异,顿觉失言。


    看他表情有些失魂落魄,她也不知怎么安慰他,只好转移话题说:


    “我连小字也没有呢?”


    她忽的把脸凑近他,眨眨眼睛撒娇:“师兄给我取一个?”


    周宴还没反应过来,褚清推着他行走几步:“我就当你答应了。”


    “你猜我看见谁了?”少女语气神秘,拉着他的衣袖,循着二楼栏杆,看见下座一对男女,男子面容清隽,棱角分明,穿着身白色纱衣。


    身旁女子穿了身紫色冬衣,外面还披着层狐裘大氅,手上握着手壶,盖着面纱看不清面容。


    两人坐一起格外引人注目,修士常与修士在一块。是故,一人穿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另一人却穿着冬衣,经过人都会敛眉看上一眼,她也不例外。


    这才发现这男子她认得,就是第一次救下她的人。


    “连鹤一!”褚清见了熟人,拉着周宴跑下来打招呼。


    连鹤一正欲向栾清面前杯口倒些茶水,听见有人叫他一时止住了手。


    周宴上一瞬才将千机螺所有螺丝斩断,说来奇怪,刚刚千般万句嘈杂之声于耳,他却独将身旁少女的声音听进了心里。


    连鹤一扭身站起,只见一对容貌普通的夫妻,怔愣一秒后,想起或是面前修士用了化形之术。


    周宴垂下的手翻转出一捋灵力,如幻纱般于面前两人晃上一晃,真形可现。


    栾清惊叹一声,垂手作辑,“周宴师兄。”


    褚清也不见外,拉着周宴就在对桌前坐下,对着戴着面纱的仙子作辑,“我唤褚清,仙子如何称呼?”


    栾清虽遮着面容,可周身的气质只看着就并非寻常人,浑身自得贵气傍身。


    只是,多了一丝病气环绕。


    “栾清。”女仙声音脆灵灵的,带着许笑意。


    褚清怔愣几秒,应当只是巧合,她与这女仙子同名。


    周宴在最初便看出这位师妹是谁?无他,只是在连鹤一身旁,又着冬衣的,不用想也知是昆仑掌门的宝贝女儿。


    只是两人出现在此处有些令人生奇,他为褚清斟了杯茶后发问:“两人怎么会来这茅山地界。”


    栾清抢先应了声:“周师兄有所不知,茅山一月后将举行四年一次宗门大比。此次奖品丰盛,父亲唤我提前来长长见识。”


    她讲完这段话,才将身后压着连鹤一的手抬起。


    周宴面上生气,“是吗?倒是师兄孤陋寡闻了。”


    一个月后的大比,这两人此时就来长见识可谓是过于早了。


    褚清只听得见‘奖品’两个字,好奇的问:“什么奖品?”


    周宴脑中还思灼着这二人来此的原因,猝听见少女幼稚的话语,不由的低头轻笑。


    宗门大比的奖品其实并不吸引人,更吸引人的莫过于是夺魁挣得的名声和荣誉。


    “你笑什么?”少女瞪圆眼睛,真觉这几日的师兄欠揍的很。


    连鹤一本想看栾清许他说吗?一眼看去,只看见层面纱。


    他只好慢慢开口:“这次由茅山举办,奖品却不是众人猜想般是法器。”


    周宴:“丹药?”


    连鹤一轻轻摇了摇头:“剑术第一的奖品是是剑谱。还是茅山遗失前年的无真剑法。”


    周宴眼中神色变幻,茅山剑术最为出名,若非他父亲为昆仑长老,他修剑道拜师寻道最初应选在茅山剑宗里。


    就连他那届宗门大比时,终赛与茅山弟子比试也为险胜。


    可最大的疑点就是,剑谱是各宗门立身之本,更别说失传许久的剑谱。怎么可能会拿出来做奖品。


    “无真剑法?”褚清也对这剑法起了极大的兴趣,“师兄,我想去参加大比!”


    “此事回去再商议。”周宴回声,接着话锋一转:“这妙音楼的事情还未处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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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鹤一疑惑:“这楼中出了什么事吗?”


    褚清正要解释,说出话却没有声响。只得听身旁少年讲:“上次救下一名楼中伶人,竟毫无记忆,且心智只有十岁左右。”


    茶杯被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连鹤一声音洪亮:“竟有此事!?”


    栾清抬手用袖子遮住脸,顿觉想起她已蒙着面,便掐诀给身旁人也易了形。


    她接着拽了拽连鹤一的袖子,密音入他耳:你怕是想让楼中所有人都听到。


    气氛有些凝滞,就连一向钝感的褚清也低了低头。


    等连鹤一坐下,栾清语气正式:“周宴师兄,于楼中相逢即是缘,如有需要的尽管说。”


    褚清有些为难:“只不过现下均是推测。我们尚未想好对策。”


    她话锋一转,“不过,有个简单粗暴的方法。”


    “大闹妙音楼!”连鹤一有些惊诧。


    褚清微微昂起头,伸出手指摇了摇:“nonono,是二闹妙音楼。”


    “闹闹闹是何意?”栾清问完又接着问:“怎么是二闹妙音楼?”


    褚清捂了捂嘴,有些懊恼自己又爆洋文,摆了摆手:“这个并不重要。”


    “一会我们这样……”她凑到栾清耳边讲。


    众人又吃了些茶,只等晚上例行的歌舞表演,只是没有花魁表演,楼中还是冷清了些。


    古筝声起,此次的演奏女子身着白绸冬衣,也是蒙着面纱。


    下面亭台有十余个女子身着纱衣伴古筝声跳舞。


    连鹤一跟着周宴去后面的厢房中,试图找到上次拦住他们那三位修士。


    褚清传密音给栾清:完了,我不会古筝。


    她们先前商量着,使用术法混淆视听,褚清幻作那舞伶,栾清把那伶人带下去问话。


    出此决定主要是她第一次认识栾仙子,她周身气度做派怎么看都是娇养的闺中小姐,不好让她装作伶人。


    她小时候学过些舞蹈,可对于古乐器,褚清可是一窍不通。


    栾清说起话温温柔柔的,此时幻化为寻常女子亦遮不住周身清贵的气质。


    “无事,你放心,我会古筝。”


    得了栾清的首肯,褚清竖起单手掐诀,随后手指画圈蕴出灵涡,轻轻推出去。


    楼中所有茶水顿时沸化腾出浓雾胧于楼中,霎时如同仙境般,就连身旁之人的面容都看不清。


    只是术法维持时间短,且楼中定有其他修者,因此这小术法留给她们两人的时间极短。


    浓雾四起,褚清双指汇出灵力,如同划开灵障般在眼前拂过。


    脚步轻点,她一只手拉着这楼边新装的琉璃挂饰借力,另外一只手拉着栾清,灵力虚化为灵阶,两步就即将至于二楼。


    栾清用空着的那只手化决,灵力疾闪于那乐伶人额头。


    两人已至两楼,褚清一把将那人薅走,栾清幻作乐伶继续弹奏。


    她拉着这乐伶,使用疾行术都慢了些许,褚清微微叹气,还是自己太弱了。


    她赶着雾气变淡的前几秒,躲入一间厢房。


    不巧,这房中有人!?


    她躲开一束灵力,身后穿来一声质问:


    “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