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 58 章

作品:《捡来的狐狸总想当我道侣

    一道慵懒的带着戏谑的声音,自包围圈外突兀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贺兰烬不知什么时候靠在一侧冰岩上,手中还摇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折扇,好似在看一出事不关己的好戏。


    “贺兰烬!”戴桥眉头紧皱,“此事与你无关,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哦?”贺兰烬“啪”地合拢折扇,轻轻敲打掌心。他大摇大摆地走进包围圈,与冬青并肩而立,“这闲事我还非管不可。”


    他侧头微微一笑,“看来你惹麻烦的本事不小。”


    冬青也笑,“你凑热闹的本事也不小。”


    “唉,怎么办呢,本来只想取几面旗了事的。”贺兰烬直起身,眼中笑意褪去,“把他们的旗都夺走如何?”


    “正有此意。”


    “狂妄!既然你送上门来,便连你一起收拾!”术士们怒意四射,更多真气淬入支离破碎的法阵中,被冬青击碎的庞然大阵又开始合拢。


    “左边归你,右边归我?”贺兰烬挑眉问。


    “好。”冬青言简意赅。


    下一刻,两人同时动起来!


    贺兰烬袖袍一甩,七八件形态各异的法器从袖中抖出——一朵兰花悬于头顶,光芒自头顶洒下,形成一道莹润的保护罩。


    他手持一块八卦紫玉盘,八条灵线从玉盘中迸射而出,在他指尖轻拨下灵活抖动着,动作优雅似弹琴,使得却是又阴又损的招式,不是缠人脚踝,就是戳人双眼,将对方严密阵型扰得七零八落。


    “贺兰!你不讲武德!”


    “我的剑被他缠住了!”


    “小心他的法器!”


    惊呼与咒骂声此起彼伏,贺兰烬一人凭借着精妙的法器竟牵制住了近半数人。


    冬青压力骤减,她身形如风,在剩余术士的攻击中穿梭。


    无数袭向她的攻击,在她身周三尺便仿佛撞上一堵无形之墙,或是相互抵消,或是轨迹偏转,反伤其主。


    她边闪避格挡边观察着面前这些术士,试图找出方才对她痛下杀手之人。她双手虚引,脚下坚冰轰然开裂,化作无数冰凌,向四周迸射而出。


    术士们手中的兵器、怀里的符箓,甚至刚刚掏出的丹药,在被冰锥刺中的瞬间无一幸免的冻住,与脚下冰层相连。


    “我艹!我的法器!”


    “别他妈管你那法器了,我脚也冻住了!”


    混乱,彻底的混乱。


    在冬青与贺兰烬的配合中,数十名术士空有人数优势,却如陷入泥潭的蛮牛,空有力气无处使,被两人耍的团团转。


    “你功力渐长。”贺兰烬操控法器之余抛来一句。


    “你也不赖。”


    冬青双眼在众多术士间逡巡,忽然脚下坚冰震颤,一把虚剑赫然刺破冰层,自上而下刺来。


    她手腕翻转,手中火岩剑平挡,那虚剑的剑尖“铿”一声扎在火岩剑面上,竟未冬青撼动分毫。


    冬青后撤一步,双手持剑横劈,将那虚影斩碎。


    她抬眸,与一道狠戾的目光对视。


    下一刻那目光的主人如鬼魅般欺身上前,手中长而宽的剑映照出那只被刀疤纵贯的眼睛。


    冬青抬剑格挡,两把剑刃相撞,迸出火光。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


    “谁派你来的?”冬青持刀而立,右肩的血顺着手臂下淌,洇进掌心,湿滑得握不住剑柄。她手腕翻转,剑身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稳当落进左手。


    “不重要。”刀疤脸嗓音粗哑,那把厚重的长剑在他手里能使出十成十的气力,若非有那根青竹缓冲,冬青的右手臂怕已是身首异处。


    他一句废话也没有,双手握住剑柄,真气注入,剑身浮现出血红的如墨迹一般的符文。


    在挥剑的刹那,符文随着剑气一同飞出,在冬青身边围成一圈。符文猩红扭曲,旋转着扩大,冬青只觉眼花缭乱,耳中似乎有念咒一般的声响,吵得她头疼。


    肩膀的伤口传来刺痛,方才已经止住的血再度飙出,串线一般的血珠向符文飘起,被她四周的猩红符文吸收。


    符文的颜色似乎更亮了些。


    符文圈外的术士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愕然望着那钟形法阵,用手肘捅了捅身旁同样遍体鳞伤的术士,“喂,那是……”


    “我、我看到了……”那术士揉了揉眼睛,“以血饲剑的禁术,此等阴狠的术法……早该失传了才是……”


    阵外人说什么,冬青一概听不见,她耳边纷乱声响尽褪,唯余自己咚咚乱拍的心跳声。


    她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下来,这躺下去会变成人干的。


    冬青立刻以御物术阻挡血液外流,与阵法强大的吸力相抗衡。


    庞大符文如巨掌下压,冬青以剑撑身,目光印着血色,却始终冷静,脑海中不断思索对策。


    刀疤脸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


    在哪里……


    她的目光突然定格在他的剑尖。


    刀疤脸的剑尖扎在地上,一条红线自剑尖延伸而出,与她左侧的符咒尾端相连,而后自左向右盘旋而上,围成一个巨大钟形。


    她方才被吸走的血液又沿着这条盘旋的咒文溯源而上,回到那一点剑尖,厚剑则变得愈发锋利森寒。


    找到了。


    冬青眼下闪过一丝了然,她慢慢站直,握紧了火岩剑。


    她这段时间从池南那里学了不少,无相剑法中的三式虽并未完全参悟,一招一式却已熟练于心。


    她挽了个利落漂亮的剑花,手臂上举,将剑垂直提于面前。光滑的剑面上寒芒闪过,反射出她漆黑印血的双眸。


    下一刻,剑势如骤风卷浪从四面八方腾起,周遭冰雪如应召般平地掀起,伴随剑势轰然撞上闪着红光的符文。


    碎裂声此起彼伏,刀疤脸却丝毫不见慌乱,那只阴鸷的眼甚至透着玩味。


    他扫视这混沌雪浪,心道不过垂死挣扎,做无用功罢了。他手上用力,剑尖没入地下一寸,他随意垂眼看去,却骤然睁大双眼——


    剑面上,一双毫无温度的沉冷双眼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而那把火岩长剑,在他错愣的那一刻化作一线流光,带着磅礴剑气悍然扎在他的剑尖。


    障眼法!


    冬青看着他,挑衅一笑。


    无相剑法第四式——惊风乱飐。


    轰——!


    火岩剑与刀疤脸的长剑同时断折,符文钟阵爆裂开来,滔天气浪将周围的人尽数掀飞。


    一声清越鹰鸣自远方传来,漠不鸣振翅冲来,在术士满天飞的乱象中稳稳接住了他的小殿下。


    “小殿下,你怎么满身血?!你还好吗?”漠不鸣问得急切。


    “无事。”冬青歪着身子看向下方混乱战场,那刀疤脸重重砸在地上,喷出一口血后彻底晕死过去。


    她还看到了闻向舟,他站在群山崖边,并未参与这场争斗,手中握着一面旗帜。


    这时,一道白光撕开风雪,沈秋溪从白光内走出,愕然看向百人倒地的战场。


    冬青连忙让漠不鸣放自己下来,同时用芥子须弥将其缩小塞进衣袖。


    贺兰烬收了法器走上前来,随意将被他捆成粽子的术士往旁边一踢,向沈秋溪晃了晃手中鲜明的一把旗帜。


    冬青也染着一身血上前,从乾坤币里掏出一把旗帜。


    他五她九,算上闻向舟的一面,不多不少,刚好十五面。


    “十四面……”沈秋溪瞠目结舌地看着两人,“都被你俩拿了?”


    “还有。”他指着冬青横贯肩膀的伤口,又指了指后面哀嚎打滚的百来号人,额角突突跳,“这都是怎么回事。”


    “咳。”冬青手作圈掩在唇边呛出一口血,方才大不了同归于尽的狠戾架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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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无影无踪,她此刻乖顺的不行,“沈师兄,我能解释。”


    “还解释什么啊,快去治伤!”沈秋溪一个头两个大,只扫了一眼,便劈手夺过两把旗帜扔到一边,搀扶住步履虚浮的冬青,又拍了拍贺兰烬的肩膀,示意两人跟着他走。


    转过身去的同时他还不忘嘱咐另一个弟子收拾战场,将这些术士妥善安置,该抬走的抬走,该治伤的治伤。


    三人甫一踏出光门的刹那,周围看热闹的弟子和隔壁早已结束争斗的灵晖堂术士们便一窝蜂凑上前来,其中不乏一些熟悉的面孔。


    池南站在柳又青脚边,看见浑身浴血的冬青后眼神一凛,立刻上前。


    “冬青!怎么伤成这样?!”柳又青惊呼上前,扶住冬青。


    “只是看着骇人些。”冬青轻声安慰。


    “来得正好,带她去灵枢院治伤。”沈秋溪将冬青交给柳又青,转身面对众人扬声公布考核结果。


    “九鸢堂考核结果如下,共十五面旗帜,其中冬青九面,贺兰烬五面,闻向舟一面,三人晋级,其余人淘汰。”


    人群中的闻向度顿时松了口气。


    柳又青扶着冬青走出人群,余光忽现一抹红,池南竟光天化日之下变回人形,他沉默着绕道冬青面前,不由分说地将其打横抱起,大步向灵枢院疾行。


    好在众人注意力都落在光门内那横七竖八的惨状上,似乎没人注意到凭空多出来的一人。


    冬青感觉到那让人喘不过气的低压,想了一想开口道:“小红,剑法我好像有所精进,惊风乱……”


    “谁伤的你?”池南出声打断她,声音没了往日的懒散,冻得人几乎要打哆嗦。


    “……不知道,看上去不像是来考核的术士。”


    此话一出,两人心下了然,除了席子昂,他们想不出第二个人。


    池南细抹额的束带被风吹到身前,垂在肩头,落在冬青颈窝。她伸手拨了拨束带尾端的流苏,在细长的手指上绕来绕去。


    “对了。”冬青动作一滞,讪讪道,“你前些时日送我那把火岩剑……被我弄断了。”


    以刚韧著称的火岩都能断折,可想而知她经历了怎样一场鏖战。


    池南声音缓和了些,“断了就断了,我再为你打把更衬手的来。”


    灵枢院内,夏阳珉得了信候在院门外,远远瞧见了个血人,连忙掏出一颗止血丹在掌心碾碎,在冬青被抱到院门前时敷在她伤口上。


    “抱到西厢去。”夏阳珉瞟了一眼池南,伸手往西一指。


    “多谢。”池南并未多言,抱着冬青抬步便走。


    柳又青紧跟在两人身边。


    夏阳珉看着消失在拐角的那道劲瘦背影,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个生面孔。


    “不过怎么好像还有些眼熟?”他搓着下巴自言自语,一旁有人叫他去取炼好的丹药,他便不再多想,转身取药去了。


    九鸢堂前,不断有伤痕累累的术士被搀扶出来,毫发无损的贺兰烬立在门前,戏谑的看着自己的手下败将。


    偏生手下败将还被打怕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叫嚣,顶着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古怪表情,快步走出人堆,开始怨天怨地起来。


    在无人注意的角落,刀疤脸偷偷混迹在人群中,一瘸一拐地走进远处的树林。


    归元树下,一个黛色背影立在树下,听见一浅一深的脚步声,转过身来。


    “失手了?”那面孔从树荫下走出,正是苜岚子。


    刀疤脸扑通跪地,头几乎要低到地里,“长老,我……”


    “废物!”苜岚子愤挥衣袖,袖尾抽在他脸上,甩出“啪”的一声脆响。


    那刀疤脸也不躲,双手交叠贴在额上,俯身叩首。


    苜岚子毫不留情,转身离去,“自己去谷主那领罚。”


    刀疤脸保持叩拜的姿势,抻长了嗓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