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送你
作品:《小鱼,小鱼》 那是一家刚开没两年的小型音乐制作公司,名字叫蓝云,据说创始人是两位行业新人。
年龄不大,但眼光毒辣。
去年负责某部影视作品的主题曲制作,因为各方资金有限,剧组和蓝云的A&R尽可能找小众没那么火的歌手演绎。
影视剧虽然因为剧情不够出彩导致没什么水花,但官方主题曲却意外在网络上迅速走红,出了一大波圈。
那位小众歌手也因此收获广泛关注,今年五月份甚至还凭借这首歌参加了好几次音乐live演出。
蓝云公司内部艺人不多,主要业务是歌曲制作,起步初期接一些低成本网剧的主题曲和插曲制作工作。
最近蓝云的创意制作部接了一部网剧的主题曲制作,两位A&R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歌手来演唱。
其中一位总监恰好在网上看到了郁颜的视频,因为早些年曾经做过郁颜的歌迷,所以惊奇地认出了她,沟通过后两位总监一拍即合说约来见见面。
周仰则是一脸自家人的骄傲,人家顺着酒吧联系方式找来的时候,他已经替郁颜信誓旦旦默认下这份合同。
和蓝云的A&R总监对接确认见面时间之后,郁颜掀起眼皮看了一眼正在喝酒的周某。
“我觉得你的一番苦苦涨工资挽留一夜爆火的我大概率是不可能实现了。”
“为什么?”周仰喝酒的动作顿住,放下杯子一脸懵。
郁颜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听他们总监的意思,应该会有很多人去面试,我觉得我不一定能成功。”
“人多咋了?我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人再多又怎样?以你的实力肯定稳赢嘛,对自己多点自信心!!”周仰长舒一口气,端起酒杯继续喝。
郁颜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不懂。”
“……”辛辣的酒水还没顺着喉咙往下咽,听见郁颜这句话周仰又无语地一口吐出来,今天这酒算是喝不下去了。
他把酒杯放回桌面,整理整理衣领,轻咳一声,准备同郁颜好好说道说道。
结果刚一转身,郁颜就不见了。
抱着吉他的那只手扣紧到发白,郁颜头一次顶光站在舞池中央。
此刻已经接近凌晨两点半,酒吧沙发卡座里的客人半梦半醒倒成一片。
随意拉来的话筒被调到合适位置,郁颜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底下为数不多的观众,就像十八岁第一次在公司年会当众演唱歌曲。
她脸上带着青涩,眼神里参杂着羞涩。
为了提前练习唱歌的感觉,郁颜特意求同事免费替对方代班,不用上班还有工资拿,同事立马高兴地挥手同意。
她要唱的是第一张专辑的主打歌,也是让她开始小有名气的一首歌。
《一条会唱歌的鱼》
“蔚蓝潜入海底
同你相遇
气泡浮出海面
那是我的声音在说话
漂亮的贝壳与暗礁
是我最忠实的听众
……
”
十八岁时怀揣音乐梦想,一脚踏入大学校园,同年签约前途正好的唱片公司。
二十七岁,站在临时借来的舞台,面对台下没有一个专属于她的观众,唱起了这首关于梦想的代表作。
唱着唱着,郁颜忽然有种莫名的熟悉。
这种熟悉不是源自她作为原唱对歌曲的熟悉感,而是最近一段时间,模模糊糊好像听过这首歌的曲子。
灯光随着歌曲的结尾部分逐渐变暗,郁颜拨弄完最后一根弦,突然在底下正对着的卡座前看见余青。
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但看样子应该是跑来的。
他穿着白T黑裤子,头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鼻梁上架着一副少见的半透明黑框眼镜,透过玻璃镜片看向郁颜的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一刹那,郁颜忽然想起来什么。
黄昏傍晚,坐着晃晃悠悠的大巴回程,劳累了一整天坐进皮革味道浓郁的座椅间,加上前天晚上被与余青那一番谈话彻底伤到的难过。
郁颜脑子昏昏沉沉,非常不清醒地仰躺在座椅靠背上。
眼睛一会儿睁,一会儿闭,看着窗外风景闪过,看着天色渐渐变黑。
她依稀记得,透过玻璃反光窗,后座解缠绕耳机线的余青动作一览无余。
可能太无聊了,郁颜眼神一直追着玻璃的反光画面,她看见余青插上耳机,猛按手机一侧的音量键。
不知道是不是劣质耳机线一只音量大,一只音量小,而余青恰好拿错音量小的那只,带戴在右耳上,另外一只则孤零零地垂落狭窄的窗台上。
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郁颜听着余青耳机里在随机切歌。
某首熟悉的曲调在她即将半梦半醒入睡时响起。
音响尾音戛然而止,郁颜盯着余青有些出神。
“下班了?”余青问她。
郁颜从一侧台子走下来,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余青,然后抬头瞟了一眼挂钟,“还有十分钟。”
刚开业这段时间,人流量比起之前错了一大截,不知道是不是先前停业太久,大家都以为它倒闭了没来,亦或者是因为出了报警那事,惹得许多学生不敢来了。
所以小闻就向出差回来的周仰提了个意见,暂时缩短营业时间以减少酒吧成本。
周仰信任他,看过计划书之后直接就同意了。
白班和晚班各缩短半个小时,工资不变。
郁颜说着是十分钟,其实在最后几分钟里也可以是当作唱歌跳舞之后的休息时间,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就可以下班了。
“有约?”瞧见这边情况的周仰挑眉朝他俩走来,对着郁颜问道。
郁颜看了一眼余青,她也不清楚余青找她干嘛,但听着周仰话里的阴阳怪气,她下意识皱了下眉,“有。”
周仰闻言冷哼一声,刚想张口说她两句,就听见身后服务员紧急的喊叫,“周总,又有人耍酒疯!”
周仰:“……”
临走前脸色不好地看了余青一眼,随后对郁颜说:“你注意点时间,熬夜伤身。”
见他走了,余青才重新开口:“我送你回家吧。”
“……啊?”郁颜一愣,他怎么想起要送自己回家。
“今天在网上看到你经常回家的那条路发生事故,太危险了。”余青一本正经地说。
“……好吧。”
九月中下旬,江都的气温开始成波浪线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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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化,前两天还是艳阳天,太阳高悬炙烤大地,郁颜出门不“全副武装”地防晒就不行。
结果到了最近两天,天气预报有暴雨。
天空阴沉,清晨和傍晚刮大风,不穿外套又冷得不行。
出门前郁颜随手在衣架上拿了一顶帽子,没想到刚好拿了个因为尺寸过大被搁置的那顶。
骑自行车前用黑色一字夹夹在头发上,尽量不让风吹跑。
“你冷吗?”郁颜看了眼穿着短袖的余青,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扭头朝身后问去。
“不冷。”余青摇头,他看向郁颜脑后松松垮垮的帽子系绳,指了指,“你帽子快掉了。”
郁颜:“没事,我用夹子夹住了。”
说着,绿灯亮起,她一手握着车把一手示范地朝帽子边缘轻轻晃动,“稳固得很!”
凌晨人少车少,郁颜脚下动作不紧不慢,但随风吹起的发丝却争先恐后往耳后跑。
忽然间,郁颜感觉一股劲风朝自己袭来,被压在帽檐下的碎发得了空随风飘摆,脑袋猛地一凉。
帽子被刮跑了!
郁颜下意识握紧刹车,停在路边回头去看。
“也没那么稳固嘛。”
余青笑着,他伸手举着郁颜的帽子,小幅度晃动。
在漆黑夜色里,附近唯一一盏还亮着的路灯下,被镜片反射显得眼睛极亮,微微扬起嘴唇。
那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郁颜笑。
像在邀功,又像在调侃。
方才余青的视线就一直追随着郁颜的背影,首先注意到她肩膀处被刮落一根细小的像是黑色木棍一样的东西,而后看到宽大的帽子开始松动,紧接着被一阵强风吹掉。
他刚好距离郁颜一米半左右的位置,见那顶米白色的棒球帽吹落空中时,伸手一接,拽着帽檐抓在手心。
郁颜看着余青眼神微动,风扬起他的头发,吹出一个利落的背头造型。
余青少见的意气风发,只是因为在身后接住了一顶来自郁颜宽大的帽子。
郁颜扬起嘴角,无奈笑道:“好吧,是我大意了。”
余青单手握着车把向前骑了一步,停在郁颜身侧,将手里的帽子轻轻戴在她的头上,藏在发丝里的黑色一字夹被他捏起来,“刚才有个掉在地上找不到了。”
“没事。”郁颜默默感受着余青的动作,心跳很快。
余青笨拙地把发夹夹在帽子尾部的调节带上,郁颜的头发很软,摸起来没什么重量,习惯了铁扳手和螺丝刀的手几乎触如无物。
“好了。”余青后退一步,小声说。
一根发卡固定不稳这顶帽子,郁颜心想。
不过她还是伸手摸了摸头顶,感受到余青手心留下的余温,说:“谢谢。”
送到郁颜小区楼下,余青才同她告别。
黑框眼镜下充满疲态的眼神在转身离去的一瞬显露出来,余青下意识扶了下一旁粗壮的树干。
熬了几个通宵,连轴转的兼职让他因缺乏休息而导致头晕反胃。
缓了一会儿直起身去骑车,在回去的路上果然看见几个形色不轨的奇怪男人在街上游荡。
余青皱了下眉动作很快地从他们身边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