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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哥哥喜欢你很久了

    贺征手里拿着两份盒饭,走过来牵着她到了一处相对安静有桌子的地方用餐。


    两个人都还没有吃晚饭。


    夏舒舒以前少有吃这样的盒饭,味道竟然还挺好的。而且还记得她的习惯,不吃蒜和姜,还是喜欢吃的菜。


    夏舒舒暗暗地想着,抬头一瞥才发现贺征手腕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块创可贴。


    她们一起出去的时候,贺征的手背还是干干净净的。


    一番追问才知道,今天的饭菜是贺征自己做的,只是因为心里想着母亲的事情,所以切菜的时候不小心划到了手背。


    好在伤口并不严重,只是出了一点血。


    夏舒舒还是扒开看了一下,这才放心。两人把饭吃完,收拾干净桌子。夏舒舒决定跟着贺征一起上楼去看看他的妈妈。


    电梯很快达到,贺征牵着夏舒舒走到了病房门口。隔着那一块小小的透明玻璃,她们能看见里面躺在床上身影单薄的阿姨。


    那双手臂过于干瘦,看得人不禁有些难受。


    她们最终还是走了进去,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贺征走到床边给母亲掖了掖被子。


    夜深了,留在外面不安全。


    夏舒舒于是和陈青笠一起坐学长的车回去,夏舒舒也没想到青笠会在这里。上车的时候,两人一起坐在后座,夏舒舒抱着陈青笠的胳膊垂眸不语。


    到学校之后,她们和学长告别,时间距离门禁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陈青笠陪她在湖边散心。


    夏舒舒情绪有些低落,今天万圣节的氛围本来是欢快而兴奋的。事实上她们在欢乐谷也确实玩得很开心。


    可是谁也没想到,在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手心会被馈赠下一颗这样苦涩的糖。


    “我没有想到,贺征会过得这么辛苦。”


    两人在一起后,贺征确实没太提过家里的情况,但也不是隐瞒。


    夏舒舒大概知道他家里有人生病住院,只是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贺征也不想用太沉重的姿态和她讨论这样的话题。


    两人都是第一次谈恋爱,在感情处理上都比较青涩笨拙。但贺征为人处事是理性又温柔的一卦。


    或许和本身就很好的人在一起,就是会被温柔而尊重地对待的。


    所以,在这件事上,夏舒舒也并没有多问。


    如今亲眼见到,再联想到小时候那个瘦瘦小小总是懂事而沉默的男生,身边没有亲近的朋友。


    总是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可还没来得及和他更熟悉一点,他就转学走了。


    大概也和他的父亲脱不了干系。


    不过好在恶人自有天收,贺征酗酒过度的父亲在除夕夜的前夕不慎坠入井盖破损的下水道,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呼吸。


    曾经再多的恨都随着那一场冬夜逐渐开始瓦解。


    再之后,她们母子俩终于有了稳定的生活。


    男朋友未曾告知过的辛苦时光,夏舒舒独自在心里消化了很久。


    明面上,两人之间的关系并未受到影响,彼此之间相处如常。只是夏舒舒往医院跑得勤了些。就这么持续了大半个月,突然有一天,那根绷着的弦,断开了。


    陈青笠这段时间课业压力和学术研究都很重,忙到经常是宿舍第一个走最后一个回来。


    连孔曼琪都忍不住心疼怎么大一就忙成这样。陈青笠倒是还好,这样的强度在她的接受范围。


    不过对于好友的感情状况,陈青笠也不好过多参与。


    这天,她难得把最近两门专业结课。路上和周让渠打了个电话,《秋意浓》转组到北宜拍摄后续的分镜。


    周让渠刚刚落地北宜,大概能空出两天时间回家一趟。


    和哥哥也好久没见了。


    陈青笠唇边挂上了未曾注意到的浅笑,脚步一路有些轻闲地回了宿舍。推开门,却罕见地只有舒舒一个人在。


    夏舒舒趴在桌子上头埋进手臂,听见宿舍门口传来的动静,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最可怜的兔子也不过如此了。


    好红好红的眼眶啊。


    “呜呜呜——”


    “贺征这个王八蛋,他居然要和我分手!”夏舒舒憋了一路,这会儿到了北宜名号响亮的酒吧,也是两杯酒下肚就憋不住了。


    情绪一涌而发,看得出来舒舒大小姐也是气狠了。


    喝一口骂一句!


    陈青笠没拦着她,在旁边冷着脸动作利落地一杯接一杯给她倒。夏舒舒虽然平时不怎么喝,但酒量还是挺好的。


    陈青笠是开车带她过来的,大不了醉了再给人扛回去。


    姐妹尽兴最重要。


    有什么事,一口气今晚全都出了。


    关键时刻,陈青笠总是最稳的靠山,夏舒舒敞开喉咙咕噜噜灌。


    两人虽然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来之前心里还是有分寸的。这边算北宜一家十分正规的酒吧,没什么拎不清的人和事。


    毕竟消费高,来闹事的也少。


    加之陈青笠冷着张脸在旁边镇场,真还有那么点生人勿进的感觉。夏舒舒感觉喝得差不多了,没有再碰。她只是想找个出口,不是想进医院。


    陈青笠找服务生要了杯热水,再转头时刚刚还倒哪儿的夏舒舒不知何时坐了起来。


    手里正举着手机。


    陈青笠额心猛地一跳,看见通话页面已经被夏舒舒拨了出去。


    那边接得也很快。


    “……”


    “喂?”


    夏舒舒也不说话,听了一会儿之后直接开了免提。刚好这时酒吧嘈杂的音量也提起来,五色灯球一闪一闪。


    夏舒舒不知有意无意,看着台上露出精悍上半身的打碟帅哥吹了声清甜的口哨,对方也眼含秋波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这身材好啊。”


    一瞬间,贺征都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她俩前几天的分手来得突然,或许也积累了很多的缘故在里面。琐琐碎碎的,爆发于夏舒舒一周前去医院送鸡汤时,贺征发现她食指上出现的一道烫伤。


    -


    夏舒舒是正儿八经的大小姐,即便只是在初中那阵短暂的相处过,贺征也十分清楚。


    因为当时夏舒舒上学时课桌上一直摆着一个她最爱的水杯,好像是家里的姑姑送的,有天却不小心被班里的同学摔坏了。


    对方无心之失,夏舒舒伤心过后也没有让人赔,虽然那个同学后来又给舒舒买了一个新的水杯。


    但贺征并没有见她再用过。


    这件看似没有掀起波澜的小事,却被后桌的贺征记在了心里。


    后来一天,他路过商场旁边的家具店给母亲送完饭,折返回来的时候看见了一家商店外面漂亮的橱窗。


    记忆中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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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蝴蝶翩跹的水杯,安安静静地陈设其间,供人观赏。


    贺征不由自主地越走越近,直到橱窗玻璃上显示出他的倒影。


    蝴蝶翅膀上倒映着晶莹的光,和贺征眼睛里的颜色逐渐重叠。他不知道自己在外面到底站了多久,久到腿部的感觉有些僵硬。


    这才低头看清了蝴蝶水杯旁边的价格。


    18479元。


    差不多是他和母亲一年的生活费。


    那一刻,曾经只是一道桌缝横亘的的间隙好像变幻成了经由地壳运动凸起的山脊板块,原来他和她之间,离得是那么遥远。


    即便这样大的差距,在少女不断的靠近中逐渐瓦解。


    十八岁考上一骑绝尘的北宜大学,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带着母亲到全新的城市开始求学生活。


    虽然母亲的病情依旧需要住院,但六院住院部的玻璃窗总是擦得窗明几净。阳光透进来的时候,还能看见院子底下银杏树在往上蓬勃地生长。


    他以为,或许现实没有那么糟糕。


    以为他也有机会伸出手,接住一捧太阳。


    可夏舒舒手上烫伤的疤明明很小却好像伸进他胸口的一根刺,那双向来只会在聚光灯下贴着闪亮碎片的美甲,不适合受这样的委屈。


    许多故事里千金小姐不计嫌隙陪着一无所有的男主逆风翻盘,迎接高光时刻走向人生巅峰,剧情完美结局。可唯独忽略了看客眼中潦草带过的艰难时光,是女生日复一日实打实吃过的苦。


    贺征从来不会庆幸夏舒舒愿意陪他吃苦。


    反而是从她们谈恋爱开始,他就没想过让她受委屈。他想要凭借他的努力,让舒舒在原本的生活基础上,反而能过上更好更舒心的每一天。


    可现实就这么朝他径直泼了一盆冷水,让他看清了某些方面自己的无力。


    母亲会面对高昂的住院费用想要放弃生命,而他成长的速度太慢了。


    他宁愿自己以后成为一颗大树,也不要什么都没有的时候让女朋友陪自己一起淋雨。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夏舒舒,喜欢一个人到深处,会舍不得她吃任何苦。


    贺征坚定地觉得这个想法没错。


    他一直在这样说服自己。


    可听到对面背景音的噪杂,贺征还是下意识地将手机贴近耳畔。


    贺征来得比想象中要快。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夏舒舒就觉得里面有些气闷,陈青笠把她的包拿好。金属链条搭在白皙精致的肩膀上,陈青笠臂弯从夏舒舒腿心穿过,另一只手提着闺蜜缎面的黑色高跟。


    就这么将夏舒舒打横从卡座里抱起来,往外走。行动间夏舒舒贴在她的胸口闭眼好眠。微信在手心处接连震动。颤意传达到了陈青笠的肩膀上。


    她单手把人抱着往上掂了掂,从舒舒手里接过手机面容解锁,看见贺征发过来的微信,想了想,还是给对方发去一个定位。


    贺征来得很快。


    几分钟以后,人便从出租车上下来。


    这会儿夏舒舒也缓过来气,没再被陈青笠抱着,而是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玩好姐妹的头发,小半个脑袋的重量都贴在上面。


    陈青笠也由着她靠。


    听见车门关上的声音,夏舒舒也许是注意到来人,醉酒了的眼睛却很精明地盯着来人的方向。


    看着贺征一步步地走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