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明天你会忘记我吗?》 舒觉反复深呼吸几次,把应如观中弹后的血花从自己脑中清除。她说:“我们继续吧。这部剧你是有什么地方没看明白?”
祝时明连忙说:“好几个。比如说……对,线人为什么会被精神催眠?法医应该没有这方面的专业技术。”
“她应该是很小就被催眠了,效果一直延续到现在。”舒觉说,“她不是那个人口贩卖组织头领的女儿吗?估计是怕她说出什么秘密,才把她催眠了,必要时候可以变成一个好用的傀儡。”
“好残忍。”祝时明情不自禁地说。舒觉回答:“也算一种必要的举措吧。不过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女儿,的确禽兽不如。”
祝时明往下问:“那你感觉,后来线人是真的有被催眠吗?还是其实一开始就是骗法医的?”
舒觉说:“其实我也不知道。剧本没有告诉我。不过我猜的是有,但效力已经不如小时候那么强了,所以最后她能挣脱,还反设了个局。”
“那一段真的演得很好。我还以为你真的被催眠了。”祝时明由衷地称赞,“不过也有点吓人。”
舒觉礼貌笑笑,不做更多答复。能够毫无犹豫地伤害自己,以达到某种目的,这种能力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
“关于线人的布局,我看出来的是,她把知情者都烧死,塑造自己的无辜者形象,然后利用媒体的力量,让警方不再监视和利用自己。她应该是因为以前生活在人口贩卖组织里,所以警方一直对她……有偏见?我不知道要怎么说,但姜满的部分有提到,线人是一直被警方监控的,也没有自由活动的权利。”
舒觉耸了下肩,“如你所说。就是这么回事。但她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所以想尽办法让自己重获自由。”
“但我有点不明白。”祝时明说,“只是为了过上一个正常的生活,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不能和警方那边再多沟通沟通?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也没有特异能力,说实话,我觉得闹不出什么问题的。”
舒觉提醒他:“你说的这个人,可是做局杀了三个人了。还自己亲手开枪打死了一个。”
祝时明登时有点僵住,没办法,他毕竟就是这样的好人,会把人都往好了想。
舒觉说:“不过我部分赞同你。如果警方不是把她逼得那么紧、那么久,又打算利用她,她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而想要获得自由,是的,就是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舒觉说。某种程度上,她很理解这个角色,如果不是遇到了一些好人,她未必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祝时明看上去有些焉头焉脑的。大概是这个话题有些沉重,舒觉也无意继续探讨,她说:“其他有几个地方我觉得蛮有意思的。”
祝时明竖起耳朵。舒觉说:“一个是姜满的枪法和样子。要说她没干过刑警,我真是一万个不信。”
她顺便给祝时明灌输一下这个观点,“但她说自己只是个上班族。有点奇怪,不是吗?”
“嗯,可能她只是想隐藏身份,免得招惹什么麻烦?”祝时明思索着说,“如果一开始就暴露自己警察身份,‘编剧’或者其他人说不定会立刻盯上她。那她就会很被动。”
“这也说得通。”舒觉赞同。如果她处于姜满的位置,也绝对不会一开始就暴露自己。
“第二个,应医生也熟练得很可疑。虽然他是位法医,但那个割喉的手法,未免也有点太专业了。”
“你是说,他之前可能……杀过人?”
最后三个字,祝时明几乎是用气音说的。他小心翼翼地觑着舒觉,很是紧张。
舒觉撇开自己的关系:“我没这么说。我们也不了解这个行当,可能这是正常的?”
讨论不出结果,他们转到下一个问题。“警官不信任法医的理由,感觉其实藏了一条支线。”
“她说法医杀了自己的弟弟。”祝时明还记得,他分析着,“但法医否认了。不过警官不相信。”
“光从剧本看,没办法判断有没有人说谎。我猜饰演者自己也不知道。”舒觉说,“关于法医,警官有提过他家里人都被一场火灾烧死了。”
“结合他欠了那个组织人情,我估计这不是个意外。”
祝时明瞪大眼睛,他也回过味来:“人为?”
“不管是不是有仇怨,应该是有人纵火。那个组织给了他真相并且帮他报了仇,所以他欠了人情,给那个组织杀人。否则我实在想不到,他怎么和这个组织扯上关系的。”
舒觉一口气推理完,祝时明深以为然,记了好几条笔记。他边打字边说:“不过他似乎不想伤害线人。”
舒觉回忆着,给予了肯定。“的确。不管是这个角色还是应医生本人,都并不想伤害我,这倒是让这个人物有点黑白难分了。”
“很多人都是这样吧。”祝时明说,“有好的一面,也有没那么好的一面。”
他看起来只有好的一面。舒觉注视在记录的祝时明,头一次觉得对方神秘起来。该怎么说,他太……平常了。没有表现自己的时刻,演戏中规中矩,不拖后腿也不会出彩,平时一直温和地对待所有人,看不出他有说谎过。她知道曲语冰对他评价很不错,这算难得了。
他太正常而合理了。在这个荒谬错乱的世界里,只有他没有动摇。
他真不该叫“烛”。舒觉心不在焉地想着,烛火这样弱小缥缈的东西,轻轻一阵风就会颤动不已,怎么会是他的名字?怎么样也该是更坚固,更稳定不移的东西吧。
“对了,姜满饰演的那个警官,其实也不单纯。”她忽然想起一条,“你有看她的那段个人戏吗?她威胁店主的那个。”
祝时明点点头。“你应该不记得具体台词了。不过,她当时威胁对方的是,免除卫生局的抽查。”
祝时明眨了眨眼,他没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舒觉继续提示:“她还打了个电话。”
对方轻轻“啊”了一声。“她在那边有熟人。”
“不错。而能和管理这些的人是熟人,她自己的背景不会差。这样的人居然来当了警察,说实话,很少见的选择。”
好吧,尽管她对姜满略带偏见,但这一通分析下来,她确实越发觉得这位可疑了。不知道祝时明会怎么想。
思及此,她戳戳祝时明,“嗨。”
祝时明困惑地看她。舒觉说:“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
“姜满。你觉得她怎么样?”
祝时明安静了一会儿。舒觉转起一支不知从哪里来的笔,等着他开口。
“我……我不知道。”他低声说。
舒觉挑了挑眉。祝时明接着讲:“她或许有些可疑,但未必就是所谓‘编剧’。至少,我认为的‘编剧’不是她那样的人。”
“简单来说,你相信她。”
“我不怀疑她。”
“那你怀疑谁?”
“我不怀疑任何人。”
“哦,所以你要坚持信任所有人的策略。”舒觉语调里不由自主带上嘲讽,“挺好的。”
祝时明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他听出来了,但并未不悦,“其实我们怀疑任何人都没有太大意义。在绝对证据出现之前,没人会进行指认。失败的代价我们都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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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也是。舒觉消去语里的刺:“好吧。但我以为,大家都至少会有一个心仪对象。”
祝时明咳嗽一声:“……你这个说法还真特别。”
“还好吧?毕竟对于你的目标,你要像看住心上人那样牢牢地看住Ta呀。”舒觉把笔放下来,祝时明注视着她手指的动作。
“那么,我们来说说下一个剧本吧。”她说,“【岛】。”
“曲语冰,邹摇光,邹玉衡。”他轻缓地念出演员们的名字。
祝时明概括:“双胞胎猎人来到一座岛上,准备收捕作恶的人偶师。在被人偶追杀后,他们终于找到人偶师的店铺。在店铺中对峙后,弟弟被偷袭,姐姐和人偶师激斗。最后,猎人战败死亡,人偶师站在被火吞噬的屋子里,将玻璃碎片刺入姐姐眼珠。”
听到这里,舒觉不禁看他一眼,“你对最后这个画面印象倒是很深刻。”
祝时明摸摸眼睛,略带敬畏,“很难不深刻吧。曲语冰演得实在太好了。”
“那一段是他的即兴。听到这个,是不是觉得他更牛了?”
祝时明敬畏之色更深。舒觉说:“也没有事先商量过,也亏邹摇光大度,她还夸曲语冰有创意演得好。”
“没闹起矛盾就好。他们拿到的点数应该会变多。”祝时明点出他们如此做的原因,接着说:“人物关系的话,简单来看就是曲语冰对双胞胎这样的敌对关系,不过,如果相信曲语冰讲的那个故事——”
“正反双方就完全逆转了。”舒觉接口,“曲语冰扮演的角色是为了收留自己的死去的岛民复仇,双胞胎才是害得这个岛上尸山遍野的凶手。”
“在此之前,双胞胎的存在甚至是曲语冰一直以来追求的东西。哦,他们还不是人,这个设定也有点意思。”舒觉回忆剧情,“双胞胎是守护人偶,但突然对创造自己的人大开杀戒,还虚构了记忆假装成人类。这些剧本没有写明原因。”
她说完,祝时明没有立刻接话。他沉思了一会儿,说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是复仇吗?”
舒觉不解其意。祝时明解释:“我感觉他要杀死双胞胎不像复仇,从头到尾他好像都并不恨双胞胎。当然,我是说按照他表演的方式的话。”
舒觉不禁也思考起来。她确实是先入为主了,不过看到这种剧情,仍谁都会联想到复仇。不过……曲语冰的台词是怎么说的?
“履行我的义务。”
他将其视为自己的责任。这又是为什么?
他们作为观众,也只能猜想,无法被证实。舒觉摸不清角色心路,索性不提出更多,只是说:“但说实话,不恨的话,刺别人眼珠是为了什么?”
这问题把祝时明难倒了。“不知道。对了,这不是曲语冰的即兴吗?可以问下他怎么想的。”
“我问过了,说是觉得更有戏剧性拿的点数会更多。”
舒觉语气无奈。他们两个都清楚,这只是曲语冰的托词。
今天的剧目总结就到这里。舒觉说:“感觉不到‘编剧’有什么用意。”
祝时明不由苦笑起来。他没说什么,只是和舒觉道了谢。
祝时明的思路给了她一些启发。舒觉思索,要是真有什么暗示,她只觉得【白日堂皇】那出剧目里,几个人简直都像本色出演;连职业都对得上。
难道说,苏彦也是警察?如果说他是姜满的手下,那之前他夜里跳窗出去都能解释了。
这一轮里居然有两个警方人士。这不知道算不算得上一个好兆头,又能不能为她所用。
毕竟她和剧中的“徐青木”一样,都是不被保护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