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又一个迷
作品:《我为青帝》 子时已过,影一终于将包裹送上了翠屏山。
宋庭玉和林徵鸣皆在房中等候,她有些心绪不宁,不知自己将看到什么东西,又害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林徵鸣在一边陪着她等,默不作声地刻着自己的棋盘,一时之间,整个房间安静得只有刻刀轻轻划过玉石的声音。
还好,影一的到来打破了这凝滞而又焦灼的状态。
宋庭玉接过他双手奉上的包裹,放在桌上,此刻仿佛有了几分尘埃落定的感觉,倒是不急着打开了,让他坐下,问道:"是在哪里找到的?"
提起这事,影一也感到十分惊讶:"殿下神机妙算,属下万万想不到那废弃的池子里还能有一个暗格。收到殿下的信后,属下立刻联系了敏喜公公,嘱咐他暗中查探一番,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敏喜公公对殿下的事十分上心,当即借着给御花园修理花木的名义,去了芳荷殿,在原来春芜苑的南书房下果然找到了一方废弃的水池。"
"水池久未经人打理,已是污浊异常,他下到池子底探查一番,却什么都没有找到。可敏喜公公机智非常,在池底的格子地砖上挨个敲敲打打,果然在第四行第五列的格子处,听到了奇怪的声音,那格子背后竟是空的。他撬开格子,里面果然有一个暗格,放着一个盒子,就是包裹里那个。应是怕水流浸泡坏了盒子里的东西,那盒子十分坚硬牢固。他趁着夜色拿出宫来,属下赶紧拿了上来。"
宋庭玉点点头:"你们都辛劳有加,尤其是那个敏喜公公,本宫不过是随手帮了他一把,竟能报答至此,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你回去歇息吧,本宫看看这盒子。"
影一应声退下。
宋庭玉深吸一口气,走到桌前,拆开了包裹,里面果然是一个四方方的木盒,约一尺长,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十分厚重。她举起木盒对着烛光细看,上面光滑平整,只有棱边雕刻着云纹,八个顶角处各有一个圆圆的珠子,盒子顶端的面上,是一个长条形的凹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她轻轻晃了晃盒子,凑近细细聆听,没听到什么响动。
林徵鸣放下刻刀,左右观察一二,突然伸手,按下了凹槽上方的一个不起眼的方形凸起。"咔哒"一声,盒子微微响动,顶角上的珠子凹陷进去,长条形凹槽里渐渐凸起一个把手一样的东西。与此同时,原本光滑无痕的盒子表面出现四道裂痕,像是凭空形成了一个盖子。
宋庭玉惊讶地看向林徵鸣。
他无辜地与她对望片刻,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清了清嗓子道:"这是一个很罕见的机关,从南方海上传来,以前海盗们用它来储藏财宝,可以防水,如今却不常见了。我之前在书上看到过,也是第一次看见实物。"
宋庭玉低头喃喃:"你说自己不读书,实在是过谦了,我看你博览群书得很!"
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用淡蓝色锦缎包起来的东西,像是一本书。她一层一层打开锦缎,呼吸抑制不住地急促起来。
随着锦缎被一点一点打开,里面的东西显露出了庐山真面目,这一个困扰她许久的谜题,终于解开了一半。
“《溧阳金方》?"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里面的东西似乎只是一本平平无奇的医书。
"这是前朝流传下来的一本古医书,里面记载了很多如今已经遗失的药方。"林徵鸣惊讶地看去:"战乱四起,这本书也消失许久,即使有几个零星的方子流传至今,也是经过了许多人口口相传,难免有记错或者记遗漏的,故此书虽奇,却也无人敢用。没想到竟在这里出现了。"
他低头看了看:"似乎还是一本完整的。"他的眼里难得露出读书人对书本的渴望,口中啧啧称奇:
"万万想不到这本书的完本竟在皇宫里。"
宋庭玉奇怪:"可是母妃并不通医理,为何要将一本医书如此费尽心思地保存呢?"她从盒子里拿出来,慢慢翻了翻,发现其中的一页被人折了起来:
"栾心丸,以土麻黄为主,辅以穿心莲……等草药,草药无毒,皆为清热解毒,平肝郁燥火之用,若加一味苌石散,则使人心神混乱、头晕眼花、四肢发麻,与热毒类似,却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什么意思?"
宋庭玉茫然抬头,看着林徵鸣。他接过书,前后翻了翻,仔细研读片刻,道:"是在说两种相似的症状,其实致病原因完全不同,若只解其表、不解其里,盲目用药,反而会加重病情。这栾心丸就是一个例子。若寻常服用,可以治疗热毒,可若加了另一味药,表征相似实则内里不同,此时若加大服用栾心丸的剂量,则会加重病情,甚至可致命。"
他看了看书页上深深的折痕:"这个法子甚是巧妙,若用于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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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下毒,可神不知鬼不觉要了人的性命,而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你们家里人有服用栾心丸的吗?"
宋庭玉摇摇头:"我不知道,宁家剩下的人丁不多,外祖母并没有服用丸药的习惯。"
"那就奇怪了,贞妃娘娘为何要把这一页折起来呢?她定然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心神巨震,将此书留在池底,又告诉你含有线索的童谣。这个栾心丸一定是不可缺少的证据,只是我们还不知道它发挥了怎样的作用。"
宋庭玉叹了口气,将书扔在桌上,疲惫地揉揉眉心,眉间难掩焦躁:"还有后两句,到底是什么意思,真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林徵鸣知道她等这一日已经等了太久,此刻谜底就在眼前,只是还蒙着一层让人一时无法看透的纱,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让人心烦意乱。
他将书抹平放好,依旧用锦缎包了,放回盒子里。
“无论如何,总归是可以印证殿下关于童谣的猜测是正确的,既然前两句指向的是一个方位,以此类推,后两句应该也是方位。”
宋庭玉点点头,既是说给他听,也是说给自己:“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不急在这一日两日。眼前倒是有一件十分要紧的事。”
“雷州自去岁起,久旱降雨,百姓生计艰难,陛下免了赋税,算是勉勉强强度过一年。只是今年至现在,五月都过了,却还是未见一滴雨,百姓度日艰难,朝廷对派了人去发放赈灾粮,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陛下本欲派太子同赈灾官员一并出发雷州,可出了绿歌坊的事情后,太子失了圣心,故粮队虽已先行出发,可钦差人选却悬而未决。”
林徵鸣听懂了她的意思:“你想去雷州?”
宋庭玉点点头:“雷州靠近鄂州边地,舅舅在那里驻军,我想去问问他关于栾心丸的事情。此时非同小可,非亲自去一趟不可。”
“所以,”她正色道:“还有二十日就是万寿节,到时我要献书给陛下,借宣扬道典去雷州一趟。”
林徵鸣慢慢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自己:“所以,要紧的事,指的是《神兵》?”
宋庭玉点点头,一脸:你以为呢。
林徵鸣叹气,一脸麻木地将棋盘拿了起来,生无可恋地转身往外走。
“干什么去?”
“挑灯编书。”拉长的声音里满是不情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