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
作品:《奸臣只想尚公主(双重生)》 不过,风拂露当年科举及第后,本也期望进入工部为官。后来阴差阳错,最终被分配到礼部任职。
她其实并非“跟随”元何问,而是礼部需要听从中枢堂安排,派出人手为工部提供水患状况记录之责。
恰好工部由元何问负责,礼部这边,风拂露自然当仁不让。
半年后,元何问顺利治理水患归朝,获封禹功候。
风拂露也同样为自己挣得三品诰命加身,若非同年她与韩径竞争落败,礼部侍郎之位本该由她担任。
眼下由于韩径之死致使礼部侍郎之位空缺,孟砚梨正有意安排她升任。
过去孟砚梨在任命官员前,总会与顾云况商量几句,如今则不再打算考虑他的意见。
当然,朝中人事任命还需经过吏部审核,最终得到中枢堂批准后,才能成效。孟砚梨暂时还未与吏部尚书商议,自是也不会于此时知会风拂露。
两人又闲聊半晌,风拂露同样好奇孟砚梨近况:“今儿倒稀奇,你果真与咱们那位丞相大人吵架了不成?还以为传闻都是戏谈。”
孟砚梨咬下唇瓣,神情不自觉恍惚片刻,但很快恢复如常:“也不是吵架。”
风拂露眉间浮现一丝巧笑:“那便是闹别扭。闹别扭好,小闹怡情。”
玩笑归玩笑。
她一向心如明镜,大抵能猜出他们二人嫌隙由来。接着好言道:“丞相大人日理万机。太皇太后寿宴一事出现纰漏,主要责任仍在于礼部。”
风拂露始终尊敬顾云况,她识才惜才,梁文帝为政时期,她亦是坚定的寒门拥护党。
上一世直到顾云况谋反前,纵使无数传闻甚嚣尘上,风拂露都从未想过当朝丞相竟存有窃国之心。
孟砚梨正愁不知该如何向风拂露解释眼下她与顾云况为何不像过去那般亲密,幸好南宫浩渺晃晃荡荡地过来,解了她燃眉之急。
“风姐姐,元大哥!”
南宫浩渺乐颠颠地冲着拉拽纸鸢的元何问挥挥手,复又望向风拂露。
他的下一句话与孟砚梨别无二致:“怎么不见元二?”
风拂露不禁失笑,将元何慕感染风寒之事又讲一遍,南宫浩渺丝毫不加掩饰,幸灾乐祸地“咯咯”笑出声。
接着才侧首看向孟砚梨:“好了好了。别缠着元大哥与风姐姐,叫他们好好放纸鸢。”
南宫浩渺一面说着,一面推着孟砚梨往顾云况身边去:“阿姊和我准备沿着河岸去摘些野果,咱总不能将顾大人独自撇在此处,刚好你们二位作伴。”
孟砚梨正想开口拒绝,顾云况倒是眼明手快,直接攥住她的手,一副可怜神情垂眸与她相视:“阿梨。”
南宫蝶见状,连半瞬都未曾犹豫,立刻拉开南宫浩渺,往不远处的果林而去。
阳光印着河岸两旁愈发青翠,孟砚梨认命般轻叹出声。
她抽出手,站得离顾云况远了几寸:“再往前十里,便是骊山脚下。从此地北上入山,于山腰有处‘揽星亭’,本宫准备去走走。顾大人若能跟上,可与本宫同行。”
顾云况到底是习武之人,今日已经无需再拄着拐杖出行,但要他去爬山显然也并不现实。
孟砚梨不过随性找个借口撇下他,谁知顾云况竟点了点头,抬袖示意她:“殿下先请。”
“……”
孟砚梨气闷不语,索性自顾自地甩开他。
她能听见他正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终究还是心软,考虑到他的伤,逐渐放慢脚步。
不多时,顾云况缓步行至她身侧,两人并肩而行。
早在先前她走下马车经过他那会儿,顾云况便已认出了她发髻中斜插着的那根银簪。
他原以为她是专门戴着这根银簪,直到听见南宫浩渺对南宫蝶道:“阿姊,你看阿梨今日的发簪,是不是和她的衣裙极为相配。”
南宫蝶笑意盈盈:“好漂亮的蓝玛瑙,与纯银质地的主簪搭配,清雅脱俗。衬得咱们阿梨愈发昳丽。”
南宫浩渺闻言,难掩眸间得色:“阿梨,你听听,你听听。你不信我,总该信我阿姊。”
他说着,又向自家姐姐抱怨道:“我清早去接她时替她选的,阿梨还不情愿戴。”
顾云况眼底神情微讪,终究一言未发。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①
前人诗作起初读来不觉有异,如今蓦地回忆,惊觉伤怀。
去岁上元节宫宴结束后,孟砚梨不愿返回长公主府,与顾云况相约去逛灯市。
她手上拎着一只刚买的凤凰花灯,另一只手牵着他四处转悠。
当时他们经过西市一处新开业的首饰铺子,其内饰品琳琅满目,多数都是经由丝路从大食,拂菻以及波斯等地进口的银器装饰。
孟砚梨一眼相中这根镶嵌蓝玛瑙的波浪纹银簪,半晌都不曾挪动脚步。
上元佳节,整个长安城内坊市彻夜无休。街上尽是有情人结伴而行。
瞧见旁人为身侧女子购置礼物,顾云况也有样学样,讨她开心。
那会儿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
孟砚梨收下银簪,立刻取下自己发髻间原本那根步摇,对着店内铜镜重新换好银簪后,回首对他笑道:“与我今日的湖蓝宝石耳坠极为相配。”
“谢谢游归。”
顾云况下意识垂眸,目之所至,正是孟砚梨几乎无甚表情的侧脸。
他忽地发现,已经很久没见过她的笑意。
两人逐渐行至山道中央,灞河岸旁的人声不知何时早已消失。除却偶然有几只成群飞鸟从山林上空飞掠而过之外,周遭静谧无声。
正因如此,导致身侧稍微有些动静,对于习武之人而言都显得格外清晰。
从他们踏上这条山道以来,便有一伙人不紧不慢始终跟着他们。
根据轻功点地,踩过落叶的次数与声音判断,伏击人数大约不少于十五位。
顾云况暗骂不好。
他此刻身受重伤,若是遇见云氏死士伏击,必定落败。
好在长公主府始终有一众侍卫跟随孟砚梨,但他们人数不算少,即使陪同上山,也与他们二人落下一段距离。
顾云况下意识将孟砚梨挡在自己身侧,扶住她的肩,在她耳侧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转道。向西走。”
方才上山前他专门观察过,西边是崖壁,沿着崖壁一路下山,能够去往另一侧山脚下的村庄。
孟砚梨心底募地一惊,虽有无数疑惑,但还是听从顾云况所言,起先还是沿着山道,渐渐地便开始偏向西边的山路岔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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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伙跟着他们的人意识到被发现后,也不慌不忙地改变策略。
只听“咻”的一声,长箭划破天际。
还未等孟砚梨来得及反应,顾云况已然将她揽至自己身侧,轻功腾起,仓皇逃跑至山林中的一处空地。
数名死士听从号令,将他们二人团团围住。
“啧。”
林中有人发出一声嗤笑,挎着弓箭缓步而出。
来人一身戎装,虽然生得英俊,可惜白璧微瑕,眼角处露出一道几乎连到唇角的明显疤痕,连带着面容也因此变得有几分狰狞。
看得出来此人常年从军,手臂与手掌连接处也有大大小小的伤疤痕迹,尽管年纪不大,架不住眼神凌冽凶狠,想来应是这群死士的统领。
他来来回回,上上下下地打量孟砚梨数眼,复又将目光移至顾云况身前,本想装作不认识,谁知顾云况率先道:“明觉。”
“?”
燕明觉瞬间面露尴尬神情,一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昨夜听柳菩提抱怨说,顾游归这厮“多半是疯了”时他还不信,今日亲自见到才总算理解柳菩提所言何意。
顾云况作势要走向燕明觉,反而吓得燕明觉后退两步:“你等会儿,先别过来。”
孟砚梨此时总算忆起,她早在上一世便与眼前这位被顾云况称为“明觉”之人,有过一面之缘。
燕暮,字明觉。
他是曾经的须弥军副将燕燃之子。
燕燃,是柳菩提的义父。柳菩提一身武功皆由燕燃所授。
上一世在西疆国主欢迎宴席之上,率先将孟桓扣为人质的那位猛将,正是乔装成西疆人的燕燃。
而后率领须弥军攻入梁朝皇宫的少年将军,则是燕暮。
前世种种记忆涌入脑中,孟砚梨忍不住冷笑出声。
她凌冽目光扫过顾云况与燕暮,看上去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燕暮其实也没想对孟砚梨怎么样,他纯粹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一贯冷静自持的顾云况行事那般不顾后果。
云氏要处置的目标从来十分明确,有且只有孟桓。
至于孟砚梨——
燕暮私心里觉着,游归若是喜欢,将来纳入后宫为妃,对云氏复辟大业又没什么影响。
因此孟砚梨瞪他,他反倒冲她露出大白牙,率先向着之前将二人团团围住的那些死士挥了挥手道:“去去去,你们都先退下。”
那群死士还未来得及依照指令退下,长公主府跟随孟砚梨而来的侍卫们终于赶到,田恪即刻察觉不对:“保护殿下与丞相大人!”
他毫不犹豫掷出手中长剑,当即刺穿挡在孟砚梨身前的死士胸口。
与此同时,那些云氏死士一看见了血,也开始与长公主府的侍卫动起手来。
燕暮心道:全完了。
顾游归这厮定要把这笔账记在他头上。
急中生智之下,他毫不犹豫拽过孟砚梨,双手合十求饶道:“好妹妹,我就是来看看你长什么样,你别生气。这样,我和你都赶紧叫咱们的人停手,否则顾游归定不会让我活过今夜了。”
谁知孟砚梨想也不想地抽袖而出,万分嫌恶地后退数步:“你活不过今夜岂非正好——”
“好”字尚未出口,一柄长剑已然趁乱直冲孟砚梨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