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17章

作品:《引诱偏执霸总后他黑化了

    “既然那不是你的理想,谈何葬送呢?”


    宋墨年的声线低醇,声音带着关切的温柔。


    应绵从臂弯里抬头。


    宋墨年瞥了眼窗外。


    应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天边泛起了鱼肚白,远方天际已有光亮。


    两人一言不语,并排静坐的看日出。


    应绵想起来在医院那天,宋墨年发给她的照片。


    “明天太阳照常升起。”


    那时候他在图片上加了这段话。


    可当时她的心境复杂,对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感触。


    太阳照常升起,病痛照旧,失去的也一直在失去……


    她望着远方发愣。


    “你知道天空是什么颜色的吗?”宋墨年忽然问她。


    应绵被他问得有些不确定了,她轻声回答:“蓝色的?”


    宋墨年淡淡道:“其实并不是,古人一直在说天地玄黄。玄是黑色,天空其实是黑色的。”


    “是吗?”应绵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地球是有大气层的,大气层有杂质有水汽,光线穿过那些密度不一样的气体时就会被散射掉,光可以散出赤橙黄绿青蓝紫,阳光穿破云层时,蓝光的散射力是最强的,所以我们看到的天空是蓝色的。”


    他看着应绵,沉声说道:“不论白天黑夜,天空的底色始终都是黑色,就像你经历过的痛苦和挫折,它也始终都存在,但随着日落日升,我们看到了阳光和蓝蓝的天空。”


    “你呢?”


    “有没有力量和勇气,迎面‘散射’掉那些困苦,去接住光明的未来?”


    应绵没吭声,心绪翻涌。


    宋墨年手指交叉,错身看着她。


    他的声音低沉、细数着往昔。


    “10岁那年,我送了你一把大提琴,预祝你考级顺利。可是考级和舞蹈集训冲突了,我看着你擦了一晚上的琴,以为你是要选大提琴,可是第二天一早你把大提琴锁在了柜子里,放弃了。你放弃了考级也因此放弃了大提琴。”


    “12岁那年,你拿了省运会女子乙组10米□□金牌,团体银牌。秦教练很看好你,一直兴奋地对你说‘应绵你一定能站得更高更远’。”


    “那枚奖牌不管搬家到哪你都随身带着。”


    “可是等要封闭集训的时候,应澄却说要封闭训练八周,太耽误时间了,学舞蹈贵在持之以恒,他给你推了集训,你假装没看到秦教练失望的眼神,径自退出了训练。”


    应绵眼泪无声无息的落下。


    那么久远的事,原来他都看在眼里,一直记在了心里。


    原来,当年他送的大提琴既是考级顺利的祝福,也是给了她正视自己内心的机会。


    可她不忍心让哥哥失望,于是妥协了。


    依稀记得退出集训时,宋墨年对她说:“真正热爱的事就要去争取。”


    她当时是怎么说的?


    应绵抬眸,


    她当时说:“可是训练占用太长时间了,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过去了五六年,


    原来她始终都记得,一直都没忘。


    宋墨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物件。


    他包拳握在掌心,停在了应绵眼前。


    “是什么?”应绵手指拂过眼眶,偏头往他掌心下探过去。


    “伸手。”宋墨年轻声说道。


    应绵应声摊开手掌。


    “咚”的一声。


    一个马里奥挂件落在了她的掌心。


    “送给我的?”她捏起挂件转了一圈。


    “嗯。”宋墨年点头:“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枚马里奥,每次带着它我总能好运连连。现在我把送给你。”


    “希望你没能忘记我们通宵打游戏的成果。”他目光灼灼,笑着说道:“关关难过关关过,加油啊应绵!”


    应绵握着马里奥,眼眸微动。


    身边的亲友或者有些并不算熟络的人总会亲昵的喊她绵绵,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只有宋墨年一直喊她“应绵”。


    她总觉得或许是他们之间没有那么亲密,所以他才会连名带姓的喊她。


    可在她人生最重要的关卡,他其实从未缺席。


    他陪着她练琴,


    去看她的比赛,


    参加她的家长会,


    带她去游乐场,


    给她辅导功课,


    陪同她住院,


    ……


    不知不觉,点点滴滴,


    原来他都在。


    他甚至比应澄更懂她内心的渴望。


    她手指紧紧地攥着那枚马里奥挂件,倔强地阻挡眼泪的落下。


    “给。”


    她接过宋墨年递过来的纸巾,胡乱的抹在眼上。


    “没有艺考的捷径,我也能上重本。未来我还能是大提琴家,射击冠军,律师或者科学家……”


    她的声音哽咽,语气却极其坚定。


    “嗯,你可以的。”宋墨年的声音带着笑意:“应绵,你有无限可能。”


    他的那一声“应绵”,仿佛给予了她莫大的勇气与力量。


    她重重的点头道:“嗯!”


    目光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应绵蓄着泪珠的眼眸露出浅浅的笑意。


    宋墨年起身,半弯着腰,向她伸出手:“那就……吃饱饭再奋斗?”


    “嗯。”


    应绵搭着他的手起身。


    宋墨年通知阿姨今早不必来做早餐的。


    他煎了两个荷包蛋,又取了切片面包烤。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汉堡?”


    应绵看着切番茄,饶有兴致地说道:“我哥要是知道你带我吃垃圾食品,该扣生活费啦!”


    “垃圾食品?”宋墨年取了个长碟,将面包片,生菜,火腿,番茄,牛排分门别类的摆放,又切了两个橙子,将碟子递到应绵身边,“有菜有肉、有主食和水果,营养均衡。”


    “诺,还有牛奶。”他将热好的牛奶也递了过去,“你就说这一餐丰盛不丰盛吧?”


    应绵目瞪口呆。


    “我发现我们熟了之后你就开始敷衍我,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她话说完,才意识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潜意识里她已经将宋墨年划入了熟人这一列了。


    不过也是,他们可是一起通宵打过游戏,看过日出,聊过理想的搭档啊。


    她夹起一块煎蛋,尝了一口说道:“很不错,好吃。我倒不知道你厨艺竟然这么好。”


    “也谈不上什么厨艺。”宋墨年笑道:“只不过留学的时候几乎天天做。熟能生巧。”


    宋墨年好像是出国留学的,不过以前她觉得宋墨年太严肃了,偶尔在一些场合遇见他,她也多是礼貌的打个招呼,或者是他问她答更多一点。


    中间有几年他们连碰面的机会都很少。


    应绵拿生菜裹了火腿和番茄,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去哪个国家留学来着。”


    宋墨年瞥她一眼,“德国。”


    他回国后给她带过巧克力,小熊软糖,姜饼,特意让应澄转交给她,没想到她连他在哪个国家留学都没关注过。


    属实是有点良心却不多。


    “德国啊。”应绵放下面包片,“我在网上看到有个很有趣的梗。”


    “在德国的三年会是你五年人生中最难忘的七年。”


    应绵兴冲冲地问他:“德国留学很难毕业是真的吗?”


    宋墨年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块牛排,淡淡道:“我只用了一年半。”


    应绵:“……”


    谈起学业,应绵想起来自己的压力。


    她问宋墨年:“我多久可以返校上课?”


    “我和你们班主任聊过。你现在情况特殊,之前在艺考班,学习压力不大,艺考班的课时进度和尖子班差太多。你回艺考班对你来说是拖累,去尖子班,学习进度又不一致。老师也没办法为你一个人而调整进度。”


    “那怎么办?”


    应绵皱眉苦着一张脸,手里的牛排瞬间不香了。


    “我的想法是不必去学校了,我给你找几个私教,按照你现在的学习进度上课。”


    “一对一模式,对于你查漏补缺冲刺更高效。”


    “那我是去哪个机构上课?”应绵问。


    宋墨年:“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每天和我一起上下班,我办公室里有个套间可以整理出来可以上课使用。那里还算安静,其他员工也影响不到你。”


    应绵:“那我会影响到你工作吗?”


    宋墨年瞥她一眼。


    应绵闭嘴了,一年半从德国毕业的不是一般人,她多虑了。


    宋墨年:“隔音很好,你放宽心。我也不会一直在办公室,你也很难有机会能打扰到我。”


    应绵吃了一半面包,突然回味过来,她问宋墨年道:“你提前和我班主任聊过,是笃定了一定能说服我接受这个方案吗?你很自信啊墨年哥哥。”


    宋墨年淡淡一笑:“没打算要说服你。只是建议,决定权始终都在你。”


    他想了想,如是说:“事先准备了三个方案,你恰好接受了第一个,你能鼓起勇气正视自己,其实,我也很欣慰。”


    应绵:“其他两个方案是什么?我其实还是有别的出路的对吗?”


    宋墨年:“别想那么多,努力吧。”


    应绵着实好奇,但看宋墨年那样子,感觉问了他也不会说,只得作罢。


    “那我们今天就要开始上课吗?”


    宋墨年:“明天,今天你好好休息,明天应该是有一个各科摸底考试。你好好准备。”


    应绵:“……”


    睡了半天,应绵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应绵手握在门把手上,顿了顿又松开,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答。


    “宋小姐你醒啦?”


    阿姨听到声响,连忙朝这走来。


    因为宋墨年的特意交待,阿姨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离开。


    应绵愣了一下,随机说道:“我姓应,应该的应,应绵,阿姨你也可以喊我绵绵。”


    阿姨也是一阵错愕,宋先生说让她打扫时动作轻一些,饭菜晚些做,温着等她妹妹睡到自然醒。她也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这个妹妹姓宋、


    这个阿姨跟着宋墨年做了两年家政,职业素养一流,不八卦不多嘴。


    “不好意思啊应小姐,怪我没弄清楚。”


    “没关系。”


    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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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笑容很有亲和力,说话也是慢声细语的。


    “宋先生上午就出门了。”


    应绵:“……”


    劳模啊他,要不要这么拼?


    通宵打完游戏,一早还接着上班。


    都当霸总了还这么卷。


    “饭菜一直温着呢,我这就摆盘上桌。”


    “麻烦了。”应绵还真是有些饿了。


    “不麻烦,应该的。”


    看了一下午的书,阿姨摆晚餐的时候,宋墨年还没到家。


    应绵给他打了个视频通话。


    视频接通。


    应绵托腮对着手机屏幕问道:“宋墨年,你吃饭了吗?什么时候下班啊?”


    屏幕从黑屏闪现出汪明昊清俊的脸庞。


    “小汪哥哥?”


    “hi~”汪明昊朝她打了个招呼,解释说:“宋总在开会,手机充电没带在身边,你稍等一下。”


    “没事我不急。”


    应绵刚想挂视频,就听见汪明昊快跑的脚步声,“我马上就到会议室,你稍等。”


    “宋总。”汪明昊脚步轻快地走到宋墨年身边。


    宋墨年还沉浸在之前的气氛中,一个眼刀飞过来。


    汪明昊愣了几秒,看来他来的不是时候,事已至此,他硬着头皮说道:“绵绵找你。”


    他将手机递给宋墨年。


    宋墨年接过手机,屏幕上应绵抱着杯橙汁朝他挥了挥手。


    “等我一分钟。”


    他起身往会议室外面走,


    会议室大门合上前,众人听到他温柔和煦的声音,“吃饭了吗?”


    大门“砰”的合上,周石凯舒了口气。


    他上下打量着汪明昊两眼,入职半年多的愣头青,这种“杀气”都要溢出来的场合,他还敢冒出头。


    “谁的电话?”这么紧急吗,让他冒这么大风险闯进来。但看宋总问对方“吃饭了吗”的语气丝毫不像是什么商务会谈。


    “应该算是宋总的亲友。”汪明昊含糊说道。


    周世凯等着他说下文。


    汪明昊却微笑说道:“周主任,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宋墨年推开了附近另一间空着的会议室,倚靠在桌尾看着应绵给他拍晚餐的菜肴。


    “你是不是在忙?我有打扰到你工作吗?”刚才汪明昊捧着手机进去,似乎有不少人在。


    “没有。开了一下午会,正好中场休息一会。”


    应绵闻言心情放松了不少,她手机拍了一圈菜肴,问宋墨年:“你吃过饭了吗?阿姨做得油焖大虾挺不错的。”


    “还没有。”宋墨年揉了揉眉心,温声说:“你先吃,不用等我的。”


    应绵:“那我给你留饭,回来后你尝尝。”


    “好。”


    “对了,老师知道我的学习进度吗?我今天看了一下课本,我这些天请假,落了很多节课,有些知识点我粗略过了一遍,还没来得及看完。”


    “你的学习情况,我已经通过王老师转达给私教课老师了。”他安慰应绵道:“别紧张,平常心,只是摸底小测验,方便教学查漏补缺。昨晚熬夜了,你今晚别复习了,早点休息。”


    “嗯,你也是。”


    宋墨年回了会议室。


    市场3处的负责人犹豫着自己是不是要接着检讨。


    他求助地看向分管副总。


    然而分管副总只低头潦草的翻着桌前的文件,没给过他一个视线。


    他瞬间汗流浃背了。


    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背锅,副总不扛事的话,这口锅就得落他头上,虽然他背的也并不冤屈,但他也怕就此被裁走人,他还有房贷车贷老婆孩子要养……


    他战战兢兢地看向宋墨年。


    只见宋墨年把文件往桌前一甩,语气平静地说道:“法务部配合市场部跟进一下,赔偿金不是重点,看是不是能达成协议作为第三方参与到这个项目中。”


    “收到。”


    “散会。”


    宋墨年起身走人。


    市场3处的负责人抹了把冷汗,他撑着桌子问身边的同仁:“宋总没说通知HR让我走人吧?”


    旁边人轻笑道:“就这么想走?我帮你去请示一下宋总。”


    “可去你的。”他骂骂咧咧完忐忑的心情终于平复下来。


    “这次算你运气好,宋总接了个电话打了个岔。要不然……亡羊补牢,以后别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是是是,多谢刘副总提醒,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一定按公司制度办事。”


    他也是大意了,合作了好几年的公司,竟然在谈合作前骗取了他们的技术方案,最后一脚把他们瞪开……各部门联动将近一个月的成果就这么给他人铺了嫁衣。


    挨骂的那个瞬间,他脑中就没想过自己还能留下来,只是祈盼着公司开除他时能不能给他发一笔赔偿金……


    现在好了,工作保住了,晚上一定要去吃顿大餐压压惊。


    宋墨年回了家。


    应绵房间的灯没有亮,多半是睡下了。


    餐厅的灯还亮着,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餐桌上温着菜,边上一碟白瓷的餐盘很独特,剥好的大虾在盘中摆成了一个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