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第 29 章
作品:《话痨暴君的哑巴贵妃》 周阁老今晨难得在家中动了一场怒火,在宫门外时脸色尚且阴沉着,但这会儿见了堪堪入列的徐国公,脸上瞬间便阴转晴。
同为先帝时期的辅政大臣,虽新帝公孙仪登基后二人这政权名存实亡,朝野上下也多不承认这个名号。
但一个是阁老,一个是国公,论地位、论手中权力,二人依旧是文武中的首位,也自然各自排在文武两列队首。
故而并排的第一人,很是轻易地便说上了话。
周阁老在徐国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扫了一圈,面上带了丝藏不住的笑意,说道:“听说坤宁宫接连两日请了太医,许是……”
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在不染浮尘的宽袖上轻轻扫了扫,整一个装模作样到了极致,看得徐国公手痒痒的——嗯,许久没打过人了。
“徐国公没有哭罢?”周阁老慢声问徐国公。
周阁老中间的话被他吞进肚中,但周遭眼观鼻鼻观心的朝臣们皆听懂了他未出口的话。
坤宁宫如今住着谁?如今的贵妃娘娘,徐家唯一的姑娘。
接连两日请了太医,又是为何?
联系到陛下的暴君之名,和他登基以来的残暴手段,有掩饰不住神色的武将偷偷地瞥了一眼徐国公的背影。
便是不听周阁老那句挑衅的“徐国公没有哭罢”,也不看周阁老面上那丝笑,也无人听不出他的幸灾乐祸。
周遭一时安静下来。
排在队伍末位的小官们恨不得地上裂开条大缝,好让他们钻进去。
依着他们的官阶,上朝时他们是进不去金銮殿的,只能在殿外站着,尚且能够避过两位大臣之间的言语交锋。
今日竟是躲不过去。
他们心中暗暗叫苦,今日周阁老怎的这般沉不住气?
这是他们能够听的话吗?
还有徐国公……
他们偷偷抬起头,可惜离得太远,徐国公又背对着他们,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难熬。
好在,这种纠结难熬也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周阁老话音刚落,徐国公已经面无表情地怼了回去:“后宫之事,周阁老怎的就知道了?老夫就不知道。”
坤宁宫中具体是什么情况,有卫一和他手下一众暗卫们在,无人能探知。
但梁太医两回才出了坤宁宫,裴叙都有派人出宫到徐国公府,道是贵妃娘娘无恙,请徐家人不必担心。
且因着龚太医在徐家暂住,梁太医第一日下值之后,还特意到徐家请教龚太医如何调理徐乐蓉身子。
知道出身药王谷、医术精湛的梁太医今后便是孙女的转属太医,是以,徐国公并不怎么担心自家孙女。
反而是周家这个老不死的,往日如泥鳅般滑不溜手的,今日竟如此沉不住气,竟让他抓到机会了。
徐国公说完,冷哼一声,“周阁老莫非是太闲了,才如此关心后宫之事?”
未等周阁老说话,徐伯文及时站出来,接住父亲的话,顺便行使他身为御史的职责:“周阁老,后宫之事竟是泄露至周府上了?”
他“大惊”,“可是周府在后宫有人?”
这父子二人的几句话中意,就差没说他周府在宫中安插探子,意图窥伺后宫、所图不轨了。
周阁老面色一变,惊觉自己受今晨怒火影响太深,说漏了嘴。
好在他很快回转过来,肃声道:“徐国公、徐御史,还请慎言。”
徐国公继续冷哼一声,将这句话抛还给他,“周阁老亦是,还请慎言。”
公孙仪昨夜得了餍足,心情十分不错。才行至半路,又听暗卫禀告方才金銮殿外这一幕,心情便越发美妙。
散了朝,才要离开,似是想起什么,他盯着丹陛之下一众维持行礼姿势的一众朝臣,轻笑了一声。
公孙仪这一声忽然的笑,似是惊雷般在金銮殿内炸开,惊得朝臣一阵头皮发麻。
陛下第一回在金銮殿上这么笑,转头就下令抄没原户部尚书府,将其一家上下都送上了断头台。
……
陛下上上回这么笑,是五月里长公主公孙忆雪被孙家欺辱多年的事传至京中,他下令迎长公主回京的同时,也屠了孙家满门。
而且,孙家驸马在被休之前,好生被长公主折磨了一通,听说死得极为不雅——是陛下默许的。
陛下上回这么笑,是六月里景亲王公孙景阳捐出二十万两白银,道是他给灾民的一点心意;而陛下转头便命人拿出证据,证实景亲王府的银子来历不正,竟是刘皇后伙同原户部尚书偷窃而来的国库银子。
那次过后,景亲王殿下成了大燕建朝以来最穷的一味亲王。
而今,陛下竟又这样笑。
他们当中谁又是那个倒霉鬼?
朝臣们正猜测着,难言的死寂中,公孙仪开了口:“难为周阁老人在宫外,竟对后宫之事消息如此灵通。”
“看来朕这后宫,也快成你周家天下了。”
周阁老为首,周家人嫡系、旁系官员皆跪了一地。
“陛下。”周阁老正要辩解,公孙仪已经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徐乐蓉对金銮殿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她一觉睡到辰时,才慢慢睁开双眼。
今日醒来时腰间没有一双有力且温热的大掌揽着,她才醒时还有几分茫然。
待摸到身边位置余温不存,她才反应过来,公孙仪今日上朝去了。
她竟睡得这样沉。
床帐是被放下的状态,其内几乎不能视物。徐乐蓉不知时辰,不过既已醒了,便翻身起了床。
她才掀开床帐,便有听闻内殿动静的宫人们在外询问:“娘娘,可是要起身了?”
徐乐蓉口不能言,便拉了拉床边的铃铛,以作回应。
须臾,宫人们便鱼贯而入,伺候她穿衣、洗漱。
进宫第四日,徐乐蓉的四大贴身丫鬟、如今的四大宫女终于得以近身见得她的面。
“娘娘,”坤宁宫中负责妆发的宫人依旧是秀梅,她边替徐乐蓉挽发,边打量着自家姑娘的面色,“您今日气色极佳,可还用上妆?”
不欲弄坏秀梅手中还未成型的发髻,徐乐蓉没有摇头,只竖起一根食指,摇了摇。
她进宫以来,除了大婚那日,就没上过妆。
而且……她盯着镜中眉眼秾艳的自己,想起前几日和公孙仪的荒唐,面色都有些发烫。
许是这几日频繁交欢的缘故,徐乐蓉此时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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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粉,眉眼间更是多了一抹媚意,竟将她素来略带苍白的面色都盖了过去。
那便无上妆的必要。
秀梅点了点头,也不意外她的回答。
毕竟,徐乐蓉在家中,若偶得气色颇佳之时,她也不喜上妆。
用完早膳,常嬷嬷过来和她请示。
“娘娘,”常嬷嬷的态度比之在徐国公府时还要恭敬几分,“今日可要开始处理宫务?”
宫中庶务近一年无主子处理,虽有旧例撑着、又有陛下身边的裴常侍偶尔拿主意,一时不会过于混乱,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幸好贵妃娘娘入了宫,今后宫务便有人掌管,毋须担忧后宫秩序崩坏了。
徐乐蓉想了想,反正今日无事,便点了点头。
因着接受了常嬷嬷三个月的教导,再有常嬷嬷在旁帮衬,宫中庶务她上手很快。
未到午时,她便将公孙仪登基以来因后宫之主缺失,而堆积的杂务一一处理好。
事情这样顺利,徐乐蓉也有几分意外。
将近一年后宫无主子管事,在她看来,便是没有乱都算好的了。她进宫前,担心的是女官们不服她这个贵妃。
可今日六局二十四司女官们待她俱都恭恭敬敬的,更别提使什么绊子。
徐乐蓉不由有些脸红,暗忖自己是不是话本子写多了、又看多了史书,总觉得后宫不平和、尽是些勾心斗角之事。
常嬷嬷看出她的心思,笑了笑,若有所指,“娘娘不知,女官们如此配合,许是敬畏陛下之故。”
她并未明言,但徐乐蓉恍然大悟,原是公孙仪的残暴之名太过深入人心,宫中少有人敢生异心。
不过,便是有了异心,也不会挑公孙仪正新婚、明显极为中意贵妃娘娘的时候给她使绊子。
徐乐蓉忽而又想起公孙仪不喜宫人太监近身之事,只怕也有宫人太监皆惧怕他之故。想着,她捂着唇笑了起来。
陛下还怪可怜的,徐乐蓉心想,只是眉眼间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公孙仪阻了宫人太监们的通禀,进得厅中时,便见他的贵妃笑得一脸促狭的模样,一时微怔。
还是常嬷嬷先反应过来,率先行礼:“参见陛下。”
厅中瞬间便跪了一地,问安声异口同声,可见训练有素,再不见前几日散乱无序的样子。
徐乐蓉才要起身行礼,公孙仪已经提前一步将她按在座椅上,自己也坐到了她旁边,才道了声:“起。”
说罢,也不管满厅的人,自顾自地在徐乐蓉面上亲了一口,问她:“今日有没有想我?”
嬷嬷、宫女太监们皆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徐乐蓉没料到公孙仪竟会当着一众人的面亲她,一时面红耳赤,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她羞恼不已,【没有,才没有想陛下。】她回答。
这是真话。
他们不过分别了一个上午,且她忙着处理宫务,哪里分得出心思想他?
但公孙仪不怎么相信,狐疑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可是,我想你了。”
他直白道出的思念听得满厅的人恨不能捂住自己的耳朵,又觉得自己颇碍眼,暗忖着:怪道陛下前三日不许他们出现在娘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