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作品:《话痨暴君的哑巴贵妃

    恰在这当口,裴叙从殿外走进来,躬身对公孙仪说道:“陛下,景亲王求见。”


    徐国公猛地睁开眼,一双虎目如淬了火。


    时隔两年,他心里再次生出一股恨意来,烧得他险些维持不住理智。这样浓烈的恨意,便是去岁听闻刘皇后被先帝下令殉葬的时候也从未消除。


    景亲王公孙景阳,是刘皇后之子。


    “徐国公,”公孙仪唤了他一声,“等钦天监算好良辰吉日,圣旨便会送到徐家。”


    徐国公稍稍冷静下来,微微颔首,“臣知道了。”


    现下是午后,惯常是小歇的时辰。景亲王选在这时候,冒着炎炎烈日进宫,想也知道,他有要事。


    但是徐国公却未有要主动告辞的意思。


    公孙仪揉了揉太阳穴。


    他才要将人家的宝贝孙女纳入宫中,还不能给皇后位分,眼下心里正觉着歉疚,便不好赶人。


    裴叙微微抬头,看他,担忧地问:“陛下,可是头疾又发作了?”


    公孙仪摇摇头,“无事。将景亲王带进来罢!”说完他看向徐国公,“你……”他目光看向殿内一侧那宽大的屏风,稍有些犹豫。


    “陛下,臣也想听听,景亲王要说些什么。”徐国公微笑道。


    他曾救过流落宫外的小太子,又在他最落魄那几年教导过他一些时日,而他的儿子,还接替他教过公孙仪几年。


    是以,便是厚着脸皮,徐国公也将这话说了出口。


    公孙仪:“……那你情绪收敛一些。”别像方才那样,一听“景亲王”三字,脸上的表情便像是要杀人一样。


    虽然宫里宫外都在传他是“暴君”,但他自觉自己不是来着,大多数时候还是颇讲道理的。


    趁着裴叙还未步出殿外,徐国公一个闪身,进了屏风后。


    公孙仪一言难尽地看着他的动作,转头看裴叙,“你也过去,看着他。”


    裴叙点点头,先是走出殿外招了个小太监过来,吩咐了他一些事,才重新回到殿中,到了屏风后。


    徐国公盯着进来的人:“裴常侍,若我控制不住自己,你会动手么?”他神情有几分警惕。


    裴叙其人,以太监的身份当了新帝身边的常侍,不只是因着他贴身照顾公孙仪十多年的情分而已。


    当年年纪尚小的公孙仪流落宫外,还是他不离不弃拼命护着,才坚持到徐国公赶到救下二人。


    而后公孙仪去了漠北,上了战场,又是裴叙在后寸步不离地护着。


    徐国公知道,自己的救命之恩,相较于裴叙而言,分量远不如他。


    若是裴叙对他动手,他便是武力上可以碾压过去,但他也得敢出手啊!


    在公孙仪面前对裴叙出手,不就相当于对一国皇帝动手么?徐国公不担心自己的项上人头,也得为徐家人考虑。


    裴叙微笑,面上带着一贯的温和。“徐国公,您得按捺住性子。”言外之意,若徐国公克制不住自己,他是会动手的。


    徐国公压着心底的愤懑,盘坐在地。


    他刚坐下,公孙景阳便随着小太监进了大殿,“见过皇兄。”


    温润有礼的景亲王,见到桌上尚未收拾好的两只杯盏,眼中闪过微微诧异,很快恢复了平静。


    公孙仪见他神情,并没有要为他解惑的心思;他此时已经坐回位置上,示意公孙景阳也坐。“说罢!大中午的,来找朕作甚?”


    公孙景阳:“……”大中午的,这殿中方才不还有一个人么?


    不过他很是习惯公孙仪说话的直白。他便也不含蓄,目光在两杯未动分毫过的酒水中掠过,才回道:“臣弟听小太监说,方才徐国公来找过您。”


    “倒是不巧,他离开得早了些。”公孙景阳说道,微微一笑,“臣弟要说的事,和徐国公倒有些关系。”


    屏风后的徐国公抬眼,怎的和他还有关系?


    裴叙眼不错地盯着他,心弦不敢放松分毫。


    “你说。”公孙仪将方才徐国公没有动的那杯酒推过去给他,“没喝过的,你不会介意这个罢?”


    他摇了摇自己的那杯酒,酒水微晃,“裴叙被我派了差事,没人为你倒酒了。”他公孙仪甚至没为先帝倒过酒,公孙景阳是别指望他亲自动手的。


    至于方才领公孙景阳过来的小太监,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公孙景阳显然也听说了公孙仪将殿中伺候的小太监和宫女们皆遣到殿外的事,他摇了摇头,“臣弟不介意的。”


    便是介意……他要自己动手倒酒,也得有空杯子不是?


    为显他是真的不介意,公孙景阳端起酒杯,将当中酒水一饮而尽。“好酒。”他夸道。


    “当然,徐国公的珍藏。”公孙仪将喝空的杯子放回桌上,“说正事。”


    公孙景阳便继续说起他来的目的:“臣弟来,是想请皇兄下旨赐婚的。”他说道。


    赐婚?还和他有关?


    他家不就一个孙女适龄?曾孙辈,还只得一个三岁的男孩子呢!


    屏风后才冷静些的徐国公倏地就要撑地起身,被反应更快的裴叙紧紧摁住肩膀。


    【国公爷,且冷静些。】裴叙以眼神示意。


    “哦?”屏风后安安静静,公孙仪便知道裴叙压制住了徐国公。


    他唇边勾起一抹笑,饶有兴趣地问公孙景阳:“你是看上了徐国公的孙女?”


    公孙景阳颔首,不等他继续问便往下说:“皇兄,臣弟想让她入秦王府,当我的侧妃。”


    侧妃!


    徐国公这下哪里再忍得住,意欲拍“地”而起,肩膀却被裴叙压得死死的。


    哦,裴叙武功确实不如徐国公,但他整个人都压在人家身上,靠着体重,一时半会儿倒也压得他无法动弹。


    不止如此,他一手撑在徐国公身上,另一只手也早已捂住徐国公的嘴,确保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徐国公:“……”冷静冷静,这是陛下的人。


    屏风内的细微动静逃不过公孙仪的耳朵,他轻咳一声,掩住快到喉间的笑声。“徐国公怕是不愿意自己的孙女当妾,即便你是亲王。”


    公孙景阳不懂武功,也不知道公孙仪在给他挖坑,只温和地笑笑。“皇兄,您也知道,徐家小姐她……当不得正妃。”


    “嗯。”公孙仪也不问他为何急匆匆便入了宫求赐婚,他沉吟道:“我方才是不是忘了告诉你,徐国公进宫来的目的?”


    见公孙景阳点头,他便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同侧太阳穴,“瞧我这记性。”


    “唉,头疾未愈便也罢了,竟还多了个健忘的毛病。”公孙仪叹息,“皇弟莫怪。”


    公孙景阳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公孙仪紧接着便继续说道:“徐国公方才进宫,请我庇护徐家小姐。”如愿见到公孙景阳眸中闪过懊恼,他面上露出一抹笑,“我已经答应了。”


    公孙景阳笑容勉强,“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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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公孙仪揉了揉太阳系,似是想起什么,“噢,我这回记得了,方才我跟你说,裴叙被我派了差事?”


    屏风后的裴叙感受着被他压制着的徐国公的愤怒,面上露出一抹苦笑。


    陛下!您再不将景亲王殿下打发走,徐国公便要克制不住,先生撕了我,再去生撕了他。


    公孙景阳心里再不情愿,也不得不接话,“皇兄是说过。”


    “哦,他是被我派去钦天监了。我跟徐国公说,等算好良辰吉日,便将他孙女接进宫里来。”


    公孙仪和他对视,“不巧,你来晚了。”他心里半点不虚,他后面一句话可是真话。


    公孙景阳点点头,“倒是臣弟逾越了。”他认真道歉,为他险些和皇帝抢女人。


    小太监将景亲王送出大殿,才要回殿中复命,便见裴常侍站在门口,“下去罢!没你的事了。”他说。


    小太监欢欢喜喜地领命退下。


    他已经听见殿中传来杯盏落地碎裂的声音了,还有很大的一声“嘭”。


    “嘶”,陛下不会又头疾发作了罢?快跑!


    裴叙进入殿中,站回公孙仪身后,静静地看着徐国公摔完杯盏、砸裂桌子,犹不解气,又对着方才分隔开他的屏风砸了几拳。


    屏风不堪重击,蛛丝般的裂纹四散,亦开始摇摇欲坠……而徐国公犹在出拳。


    “陛下,这……”裴叙躬身,对沉默着的公孙仪说道:“需要臣去阻止徐国公吗?”再砸下去,激起陛下的血性,再引得他头疼便不好了。


    公孙仪摇摇头,“随他发泄罢!”


    公孙景阳今日走了一步臭棋。


    不知他是看上了徐家姑娘,还是看上了徐家身后的权势。他都走得太急了。


    身后都已经有了周阁老一派的文臣势力,竟还要肖想着武将的势力。


    啧,公孙仪点了点椅子扶手,“老裴,你说,我是不是太纵着公孙景阳了?”


    裴叙毫不犹豫地点头,“是的,陛下。”


    他早劝过的,刘皇后之死,虽然是先帝下令、先帝的人执行的。但是,先帝下令之前,还未想起他的宠后。


    是陛下的几句话,勾起了先帝对刘皇后的“不舍”,引得他起了让人殉葬的心思。


    便是他冷眼瞧着,这位景亲王,怕早就将杀母之仇算在陛下身上了。


    裴叙想着,将方才从锦衣卫那里得来的消息转告公孙仪:“陛下,锦衣卫来报,说是午前景亲王殿下和周阁老有意结亲。”


    “咦?”公孙仪失笑,公孙景阳比他想得还要急躁。


    午前才和周阁老确定定亲的事,午后便急急进宫找他赐婚,想赶在正妃入门之前将侧妃纳入府中,同时收了徐国公府的势力。


    “陛下就是太纵着景亲王了。”裴叙说道。


    公孙仪想通了公孙景阳急急进宫的原因,便对他失去了兴趣。“哦,那就再纵容他多几年。不然,也太无趣了些。”他回道。


    瞧瞧先帝都给他留下了什么烂摊子,啧!


    徐国公发泄完怒气,是在一刻钟之后。


    当着裴叙的面,他伸手探入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双手呈递给公孙仪。


    也不必裴叙先接过检查,公孙仪自己便接了过去。


    只是,饶是公孙仪自诩性情淡然,打开那小册子之后,也沉默了好一会儿。“国公这是何意?”他怀疑的目光落在神情坦荡的徐国公身上。


    那是一本春宫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