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韵“啊”的一声,后退好几步,不敢再上前。


    她捂住嘴,不停流泪:“大哥,你怎么变成了这样,大哥……我的天老爷啊!”


    王心瑶也心头巨震!


    “系统,怎么回事?萧时旧真的剿匪失败了?不可能啊!剧情又变了!”


    “剧情为什么又变了?书里写着他本该剿匪成功回来,封侯拜爵的啊!他不是该封英武侯的吗?”


    “系统!你说话啊!”


    随即她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萧时旧如果倒下了,谁来替她洗清逆王叛党的罪名?


    谁来救她?


    她现在根本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


    不像“安临月”出身世代忠良之家,这罪名怎么也扣不到她身上。


    她心里并不担忧萧时旧的生死,只是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萧时旧一死,她的计划就彻底落空。


    完不成系统任务,到头来,她也是死路一条。


    忽然间,她又想到了银矿的事情。


    “不对,副将,我夫君剿匪未果,那银矿呢?他是不是把银矿找到了?”


    那副将一愣——她怎么知道他们败走之后,又进山找过银矿?


    若不是萧时旧执意要去寻银矿,耽误了士兵的救治时间,或许还有更多人能活下来。


    “没有银矿。”


    他不再多言,带着队伍继续前行,赶去复命。


    此行,他也难逃其责。


    萧时韵与王心瑶两人都恐慌不已。


    原以为萧时旧回来会是她们的救星,如今一切希望都落空了。


    萧时韵回过头来,又去求江知梨:“大嫂,你救救我,求你了……”


    江知梨心头轻快无比。


    嗯,萧时旧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战功,是他带兵打仗的能力。


    看他今后还如何自大自傲!


    毁掉一个人,先摧毁他的信念,再慢慢折磨至死。


    渣男的下场就该如此。


    她嘲讽道:


    “萧时韵,你哪来的脸面求我?偷我玉佩,抢我嫁妆,刚才还与王心瑶一起污我名声,现在又让我救你?”


    萧时韵哭得涕泪交加。


    “是我不对,我错了,大嫂,那你救救我大哥吧,我大哥不能有事,大嫂……”


    江知梨冷声:“我又不是郎中太医,怎么救你大哥?皇上自会派太医救他。你还是老实去衙门里交代,你们那禁诗是哪来的吧。”


    行军的队伍已经走远了。


    “把此二女带走!回衙门。”


    京兆府尹一声令下,押着萧时韵与王心瑶的士兵继续前行。


    “大嫂,求求你了,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萧府!” 萧时韵尖声哭叫。


    押着她的士兵心烦,直接拿抹布堵上了她的嘴。


    王心瑶此时失魂落魄。


    但江知梨能听见她的心声。


    她在疯狂问系统,为什么和书里的剧情不一样,该怎么办?


    “宿主,请冷静应对,目前并非必死之局。”


    “系统,我不能坐以待毙,我会死的。萧时旧不救我,没人会救我。我也不能让他们去查逆王余孽,我只能放大招了!我冷静,我怎么冷静?这万恶的旧社会,我要死了,没人帮你完成任务,你也活不了。”


    ……


    江知梨离她如此近,听得脑门子疼。


    她与她们分道扬镳,回安远侯府去了。


    接下来,萧府内怕是鸡飞狗跳了。


    有一说一,萧时韵偷她玉佩、抢她嫁妆,倒让她光明正大地翻脸回安远侯府住,倒也图个清静。


    省得看见哭哭啼啼的萧夫人,徒增麻烦。


    那妖邪系统说王心瑶现在还不是必死之局,应该还有招数。


    不知会是什么招数?


    她得注意点。


    不能放松警惕。


    ……


    王心瑶见“安临月”的马车远去,真的不管她们了,又哭又骂她丧良心。


    反而是王心瑶逐渐冷静下来。


    她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其实还有一个“抹去记忆术”的法子,一个位面只能使用一次,并且消耗气运值巨大。使用此术,她可以抹去所有人关于《春晓》与《锦瑟》这两首诗的记忆——她的祸端就是从这两首诗开始的,抹去源头,她就不会被当作逆党余孽处理了。


    只是需要庞大气运值,她现在的气运值根本不够兑换此术。


    她一咬牙!


    目光看向萧时韵——趁她现在还只顾着骂“安临月”,还没找她清算,友好度还保持在亲密值以上。


    她利用系统,快速窃取了她身上所有能薅到的气运值。


    萧时韵连连打喷嚏,只觉头晕眼花,天旋地转。


    脸上的气色与血色仿佛一下子褪去了。


    明明是二八年华的妙龄少女,此刻看去,竟如憔悴妇人一般。


    ……


    王心瑶薅完萧时韵身上的气运值,又把目标锁定到萧夫人身上。


    萧夫人虽不在她身边,但只要亲密度够,千里万里之外,都能搜集她身上的气运值。


    她也没有迟疑,将萧夫人身上能薅的都薅光了。


    此时萧府。


    萧夫人正在听下人汇报,说萧时旧剿匪大军回京了。


    下人只说了一半,后一半见萧夫人高兴的神情,不好再说下去。


    萧夫人正夸着:“我儿终于平安回京了……”


    忽然间,口鼻往外冒血,头疼欲裂,一下子栽倒在地。


    “啊!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萧夫人躺在地上,颤抖道:“我儿,是不是我儿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她突然如此,唯一怀疑的就是儿子出事了。


    母子连心。


    “夫人,大少爷他剿匪失败了,人也重伤了……”


    一股沉重的悲凉之意涌上心头。


    萧夫人顿觉活着一点意义与盼头也没有了。


    儿子不争气,女儿胡作非为,丈夫早死,无男人可依靠,娘家是个破落户,婆婆又严厉,儿媳妇也跑了,萧府处处都是填不上的窟窿。


    越想越不想活了。


    她爬起来,一头朝屋檐下的柱子撞去。


    几乎将下人们的魂都吓出来了。


    “夫人!!”


    ……


    王心瑶这边的气运值还是不够,眼看着就要被押入衙门。


    她现在好友面板上,只剩下萧时旧了。


    她一咬牙!


    先薅了保命再说。


    ……


    进城时,萧时旧其实并未昏迷,只是没脸见百姓、见家人,才装作昏迷不醒。


    包括路上遇见萧时韵与王心瑶时,他都是清醒的,故意装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