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来闻了闻,只觉一股清气沁入心脾,整个人都心旷神怡。


    绝非寻常之物。


    表面似乎还隐隐浮着一层发光的小字:


    “凝神聚魂丸,养魂安神之效。”


    之前那个妖邪系统给王心瑶的奖励,都是“体力值”“精神值”之类的虚数,轮到她这儿,不过是一阵清风拂过的感觉。


    如今,竟有实实在在的物品出现了。


    这让她陷入沉思。


    不敢轻举妄动。


    她又盯着看了半晌,药丸依旧未消失,拇指大小,乌黑发亮。


    她心头一动——这东西,会不会对临月有用?


    连忙取出一个檀木小匣,将黑色药丸小心收好。


    心情激动又复杂,她决定先收起来,仔细研究再说。


    不一会儿,脑海里又响起王心瑶的声音:


    “系统,奖励的东西,只有一万气运值到账了,那什么凝神丸呢?”


    “宿主稍安勿躁,物品可能卡在位面传输中了,请再等等,应该会发放的。”


    “好吧……”


    江知梨深吸一口气。虽不知为何会如此,但这药丸定非凡品。


    只是,来历不明之物,她不敢直接给临月服用。


    于是,


    她取来一支尖钗,小心翼翼地从凝神丸上刮下少许碎屑。


    打算先仔细研究一番。


    ……


    第二日清晨。


    萧时旧与王心瑶醒来,因昨夜纵欢过度,皆浑身疲软,尤其是腹中饥鸣不止。


    丫鬟端来早食:两碗清粥、两个馒头、一碟咸菜。


    王心瑶满脸不悦:“时旧哥哥,府里这是故意苛待我吗?怎么就给我们吃这些?”


    萧时旧解释道:“并非如此。近日府中开支紧张,母亲主张家用从简,我的饮食也一样。委屈你了,等田租铺租收上来便会好转。”


    “哦,那就好,只要不是故意针对我就行。”两人开始用饭。


    就在这时,一股霸道的肉香飘了进来。


    “谁?谁在吃肉!好香啊!时旧哥哥……”


    若大家都吃素倒也罢了,可偏偏有人吃肉,嘴里的馒头更是难以下咽。


    萧时旧也觉奇怪。


    他堂堂大少爷都无肉可吃,竟有人敢破例?


    二人循着气味找去——竟是隔壁屋的云娘在吃。


    云娘没有丫鬟伺候,自己在小厨房炖了一只鲜鸡,刚开锅,正小口喝着鸡汤。


    “你哪来的鸡?全府都在吃素……”王心瑶怒问。


    云娘怯生生道:“是我自己拿银子托人去外面买的。我身子弱,得喝点鸡汤补补,没用府里的食材。”


    王心瑶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之前被赶出萧府时,她身无分文。如今虽回府,却只是个妾室,聘礼无从谈起,一顶小轿就抬了进来。萧时旧不管钱财,账上也要不到银子,她也从未考虑过银钱之事。


    王心瑶馋得厉害,见萧时旧也在暗暗咽口水,便道:


    “连咱们大少爷都没肉吃,你一个妾室倒偷吃起来?”


    云娘十分上道:“那……我分一些给大少爷。心瑶姐姐若不嫌弃,也一起用些?”


    “你盛一半端到我们房里就行。”王心瑶才不愿与她同席,看她那妩媚样就生厌。


    “好的,心瑶姐姐。”


    云娘手忙脚乱地盛了满满一大碗,送到王心瑶房中,识趣地退下了。


    王心瑶先取银针试了试,怕有毒,见无异样才尝了一口。


    “味道还不错,时旧哥哥。”


    连日吃素,萧时旧也馋肉,二人便吃了起来。


    经过昨夜,萧时旧看她眼神更添深情:


    “瑶瑶,你昨晚累着了,多吃点。”


    “不,时旧哥哥出力更多,该你多吃!”


    相视一笑间,情意绵绵。


    萧时旧越看她越爱,觉得为她与天下为敌也值得。他的瑶瑶这般好,外人却要冤枉她,实在可恨。他定要将她捧在手心,让她过好日子。


    “瑶瑶,眼下是委屈你了,日后我必好好补偿。”


    “时旧哥哥别这么说,这次若不是你救我,我怕是活不成了。”


    “我护你是应当的。只是如今落魄,给不了你名分,也让你过不上好日子……”


    “时旧哥哥,我信你!你乃人中龙凤,终有飞黄腾达之日!”


    “好,瑶瑶!还有,你放心,隔壁云娘我绝不会碰,我心里永远只有你。”


    “嗯,时旧哥哥最好了。”


    ……


    殊不知,云娘在他们离开后,转身便将剩下的鸡汤倒掉了……


    江知梨前半夜未眠,一直在研究凝神丸的成分。


    有几味药,她辨不分明。


    后半夜才迷糊睡去,但精神尚可,应是那点“精神值”的效用——只需歇息一两个时辰,便能恢复如常。


    刚用过早膳,丫鬟来报:王心瑶来请安了。


    “请。”江知梨语气平静。


    王心瑶来请安?十有八九没安好心。


    很快,王心瑶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给临月姐姐请安!”


    那架势,活像只张牙舞爪的螃蟹。


    她草草福了福身,又道:“昨日是十五,按婆母的意思,时旧哥哥本该来姐姐房中过夜。我劝了半晌,他执意不来,今日特来向姐姐赔不是!”


    一进门便是下马威,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江知梨神色淡然:“夫君高兴便好。你伺候有功,望早日为萧家开枝散叶。”


    王心瑶一拳打在棉花上。


    书中安临月深爱萧时旧,人前强装大度,人后以泪洗面。上次她只私下传了几句萧时旧的情话,安临月便气得悬梁。


    如今怎如此沉稳?


    “多谢姐姐吉言。若我能为夫君生下长子长女,他定会欢喜,婆母也必欣慰。”王心瑶继续试探。


    她不信安临月还能稳住——在古代,无子傍身,空有地位何用?老了终须依靠子女。


    谁知江知梨仍面不改色:“那便有劳妹妹了!我身子弱,你与云娘早日为夫君延嗣,将来孩子我可记名下,充作嫡出。”


    王心瑶装不下去了:“姐姐何必说场面话?心里怕是气吐血了吧?不过你放心,我会劝夫君下月初一定来你房中。别人的孩子养不熟,终究得自己生养才好。”


    嘲讽已是毫不掩饰。


    “既怕我气吐血,又特来说这些,你是何居心?”江知梨反问。


    王心瑶一噎,讪讪道:“我也是为姐姐着想,盼姐姐与夫君早有嫡子。”


    “不劳费心。妾室所出皆唤我母亲。妾不过是个可买卖的物件,若看不顺眼,发卖生母、留下孩子便是。”江知梨语声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