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含冤 匠铺无灯风作证,

作品:《错把魔头们当家人以后

    霍如一路小跑回了铁匠铺,心中像有只乱撞的鼓,惊疑未平。


    炉火早已熄灭,寒风吹过院子,卷起几片铁屑和尘土,竟有种人去屋空的荒凉感。她刚欲唤人,忽听得后门“吱呀”一响,一人披着药袍,拎着药箱走了出来。


    “史神医!”霍如眼睛一亮,立刻迎了上去。


    史神医正低头扣门闩,闻声抬头一看,微愣:“霍姑娘?你怎会来得这般快?”


    “我爹呢?我听说他被官府带走了!”霍如急急问道。


    史神医皱起眉:“我刚出村给人送药,回来时才听说此事。听说他被人诬告,说是杀了秦铁匠。”


    “诬告?”霍如呼吸一紧,“那案发的时候,我爹在做什么?你有没有见到?”


    史神医点点头:“自然是见着的。那日我正好在此借炉火熬药,你爹一直在打那批定制的匕首,连炉边都未曾离开一步。连饭都没顾上吃,哪来的空闲杀人?我可作证。”


    “那咱们赶紧去衙门说清楚呀!”霍如上前拉住史神医的手就要往外走。


    却听史神医叹了口气,道:“我这才从衙门回来。那些捕快根本不信我说的话。”


    “凭什么?”霍如因情绪激动,手上不觉使劲,直到看到史神医吃痛的神情,她才连忙松了手。


    “捕快的理由是,我与霍祥有私交,有嫌疑作伪证。”史神医摇头,“不过……我总觉那些捕快,似乎并无真心破案的样子。”


    “为何?”霍如急问。


    “回来路上,我正巧碰见了秦铁匠的妻子。”史神医低声道,“她的神情,也不像是相信你爹有罪的样子。可是捕快却对她的疑惑,视若无睹。”


    “当真?”霍如眼睛顿时一亮,拉起他便走,“走!咱们现在就去问问她的看法!”


    *


    秦铁铺门前冷冷清清,门板虚掩。霍如轻轻一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内,田婶儿正抱膝坐在炉前,面色憔悴,眼圈通红。


    “田婶儿。”霍如轻声唤道。


    田婶儿抬头一看,见是霍如和史神医,略显警惕,语气却疲惫:“你们来干什么?我能说的,都已经对官府说过了。”


    “我可真是命苦……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改嫁过来。本想着他老实,本分,天天打铁能养家,身子骨硬朗,命也该是硬的……谁知道……”


    霍如默默听着,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轻轻递到她手里:“杀人者未必有愧,那婶儿,何苦自责。”


    田婶儿一愣:“你这什么意思?”


    “杀人者若是为灭口,说不定还会回来。”霍如笑着道,“这把匕首,很是锋利,你留着防身。”


    田婶儿嘴上不饶人:“不是说你爹杀的?你个黄毛丫头,还在这装好人。”


    “我爹当时根本没出门,史神医可以作证!”霍如不退反进,声音清脆。


    史神医因为医术了得,为人心善,给穷人看病不收诊金,所以在镇上颇有口碑。霍如此时拉他出来作证,试图获取田婶儿的信任。


    田婶儿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点头,终于低叹一声:“我猜也是……霍铁匠应该不是凶手。虽说我家那口子时常跟你爹拌嘴,可同行之间有些小怨,不至于动刀子。再说……”


    “再说什么?”霍如眼神一凝。


    田婶儿四下望了望,压低声音:“我方才去认尸,看了那伤口,碗口大,吓了我一跳。衙门说他是被你家打的那小匕首刺死的,我才不信!”


    “那小匕首,怎么可能挖出那么大个洞?”田婶儿自言自语道。


    “那你为何不跟官府说呀?”霍如有些激动地追问道。


    “我说了,可人家不说我不懂,还嘲我妇道人家不识兵刃。”她无奈地嗤笑一声,“我一个寡妇,又怎争得过他们?”


    “那你心里,可有怀疑之人?”史神医问。


    田婶儿一惊,摇头如拨浪鼓:“不、不晓得。”


    可她话虽否认,手却悄悄把霍如递来的匕首收了起来。


    霍如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握住她满是茧的手,泪水很快就在眼眶中打转,低声道:“婶儿,求你了。不为我爹,也为你自己,咱们把凶手揪出来,别让秦叔白死。”


    沉默片刻,田婶儿终于开口:“几日前,他接了个大单,是个江湖客,出高价要他锻一把失传的兵器,名叫‘断水’。我那口子说,这剑若成,咱铁铺能在武林上,一炮打响。”


    “可刚打好,第二天,人就出事了……那剑,也不见了。”


    霍如心头一震:“害命,为的是把剑?”简直不可理喻!


    “你记得那人模样?”霍如赶紧追问道。


    “蒙着脸,说是姓‘卓’,声音沙哑,北地口音。”


    “卓……”霍如呢喃,脑中飞速转动,“声音沙哑,北方口音。”


    她抬头望向天色,心下有了主意:“还来得及,去趟县衙。”


    *


    县衙门前,霍如抬头望着那块黑底金字的“公正无私”牌匾,穿书这个世界也有大半年了,她已经深切体会到这是个没有公平的世界,尤其是对弱者的公平。


    但正经的申诉渠道还是值得试试的,虽然她也不抱太多希望。


    一进门,霍如便表明来意:“我知道是谁杀了秦铁匠!不是霍祥,而是天衡门的一个弟子!”


    磕着瓜子闲聊的捕快一愣,眼神一敛,悄悄对旁人使了个眼色。


    坐在堂下喝茶的书吏放下茶盏,慢悠悠地问:“你谁呀?黄毛小儿,也学人告状?”


    “我叫霍如,是被你们误抓的霍祥之女。”她一字一语,认真而坚定地说道。


    闻言,衙门内众人纷纷“噗嗤”一声笑出声。


    “我说谁呢,”有捕快打趣道,“原来是杀人犯的闺女,替老子翻案来了。”


    霍如脸色微变,声音也大了几分:“未审未判,就妄下结论。你们衙门,就是这么办案的?”


    话音落地,笑声反倒更大了,尤其那名捕快,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像逗孩子一样俯身开口:“那霍小丫头,你倒说说,咱衙门该怎么办案?”


    “作案时间,作案工具,作案动机,都应当有据可循。”霍如抬头看他,“我爹那几日一直在铁匠铺打铁,史神医可以作证。若不信,可问街坊邻里。”


    “至于兵器,我家打的是匕首,那把小匕首,别说根本造不出那么大的伤口,就算真能造成,也未必是我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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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手。”


    她定定看着对方:“我们这批匕首刚交给天衡门两百五十把,你们要查,也该先查下单的不是?”


    捕快眉毛一挑,脸上多了一分讥笑。


    霍如却不为所动,继续道:“再者,动机呢?同行竞争就得杀人?若真说起哪个行业最爱杀人,不应该是这镇上为比武而来的江湖人么?”


    坐在一旁的师爷乐了,接茬打趣:“那倒是,武林中人,不打打杀杀,还能干啥?过家家?”


    “哈哈哈,张师爷过分了,人家霍小姑娘才十岁,说不定还真只会过家家。”捕快也笑,语带讥讽。


    霍如听得明白了,神色也冷了下来,深吸一口气,缓缓扫过众人:“所以,你们是不准备查了?”


    “查啊查。”捕快摊手,“你爹不是已经在牢里让我们查着呢?”


    “那别的嫌疑人呢?”霍如紧追不放,“秦铁匠案发前几日,有位天衡门的弟子曾下单打造兵器,怎么没人查他?”


    她话还没说完,捕快就笑着摆摆手:“霍姑娘,官府办案讲究人证物证,你说的这些,空口白话,经不起推敲。”


    他语气一顿,脸色也缓了几分,却变得意味深长:“再说了,你说是天衡门的人?那可是名门大派啊,年纪轻轻,知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闻言,她也彻底死心了。她在脑海里计划怎么用非常规手段替霍祥洗去冤屈,甚至没顾上自己已被两名衙役一左一右“恭送”出门。


    “怎么救爹呢……”


    她咬着牙,心头一阵阵发闷。要是系统没被静音就好了,她就可以跟系统商量商量。


    虽然肯定会被嘴硬心软的小系系,骂自己又不务正业。但最后终究抵不过自己软磨硬泡,会给出可行的方案。


    正这时,她忽然瞧见街角一袭白衣缓步而来——正是莫迟。


    霍如眼睛一亮,心里有了主意,拔腿就追。


    “莫大侠!”她大声唤道。


    莫迟停住脚步,回头一望,见是霍如,轻轻一扬眉,笑着问:“霍姑娘,拔毛拔到城里了?”


    霍如也顾不上解释,一抬头,立刻换上红红的眼圈,带着小孩子独有的哭腔:“我求你帮帮我。我爹被冤枉关进牢里,衙门不敢管,凶手可能是天衡门的人,他们根本不查!”


    “莫大侠,你能不能帮我?”


    莫迟微微一怔,眼中闪过犹豫。


    天衡门的事,天衍宗不好插手。若真搅进去,便是江湖宗门之间的麻烦。


    他正犹疑着,霍如却不等他拒绝,一字一顿道:“莫大侠,我不求你做什么。你只要……站在我旁边就好。”


    她声音发颤,熟练地用着倔强小孩的语气说道:“你只要陪着我,我就能咬牙把剩下的事自己做完。”


    莫迟望着她,心中微震,却还是一言不发。


    见状,霍如再次加了筹码道:“只要你帮我这次,以后有任何我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霍如无条件答应!”


    知道莫迟惦记云吉,虽然她不喜欢莫迟当她后爹,但在这种情况下,救人为先。


    果然,听到这话的莫迟,才改了主意,柔和地问道:“先别急,慢慢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