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 64 章
作品:《万人嫌小少爷被疯狗缠上了》 百里羡去酒窖里选了一坛闻起来不那么烈的酒,抱着酒回到庭院里。
宁子清平日并不嗜酒,酒窖里的那些都是宁崇岱或者长老为了做面子工程假惺惺送过来的,他偶尔会喝那么一两坛。
见百里羡回来了,宁子清便叮嘱阿影:“你和往常一样自去休息便是,不必等我,明日早晨也不必来叫我。”
阿影:“好的主人。”
宁子清叫上百里羡,再一次走偏门离开宁府,往另一条下山路走。
这条路常年人迹罕至,路上积雪一脚踩下去都看路面,若非宁子清在前带路,百里羡都看不出原来这里原本亦有一条小路。
宁子清走在前边,轻车熟路地带着百里羡七拐八绕,一路绕到了背面的山脚下,在一片松柏树林间的小空地停下脚步。
而这小空地上,正是刻着宁子清娘亲名字的石碑。
小空地上有个小结界,雨雪侵袭不了这小小的一方天地,两人过来时,还惊跑了一只在此处憩息的小兔子。
而石碑前还放了个似乎是专门放贡品的小碗,小碗已经空空荡荡,应当是被觅食的小动物给吃完了。
宁子清对此见怪不怪,只是用净尘术将小碗清理干净,又从百里羡手中拿过糯米糕,打开荷叶包裹后,连同荷叶一起放进小碗里。
百里羡打量着周围环境,忍不住困惑询问:“主人,您的娘亲……就安葬在此处吗?”
宁子清:“嗯。娘亲不想入宁氏宗祠,我便将娘亲带出来了。”
百里羡试探着问:“不想入宗祠……我可以问问是为何吗?”
宁子清没有马上回答,抬手轻抚石碑,垂着眼睫像是陷入什么过往回忆当中。
百里羡以为他是不愿回答这个问题,没再开口,只是安静地站在他身后陪着他。
片刻后,宁子清以净尘术将石碑面前的一小块地方清理干净,席地而坐。
他看向百里羡:“把酒给我吧。”
百里羡看一眼他身边还足够一人坐下的空位,拿出酒坛和酒杯过去坐下:“我来给您倒酒吧。”
宁子清也没阻止,接过百里羡倒的第一杯酒,先倾洒在石碑前。
蓦地,他开口:“娘亲是被宁崇岱骗到宁府来的。”
百里羡微愣,反应过来是在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他没有回应宁子清的这句话,安静地为他重新倒满一杯酒。
宁子清盘腿坐在小空地上,捧着酒杯喝了一小口,轻垂眼睫,继续说:“娘亲出身修仙界,本是天赋极佳的剑修,路过青涯镇做任务,意外重伤被宁崇岱救下,一直在宁府养伤。后来与那个宁崇岱渐生情愫。”
说到这,宁子清露出一个嘲讽的神情,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后来娘亲才知道,害得她落下病根的意外重伤,本就是宁崇岱做的。”
百里羡皱眉,一边倒酒一边问:“他为何要这么做?”
宁子清讥讽冷笑:“为的,自然是我娘亲的天赋。”
宁子清亦是后来才知晓,倘若不是被宁崇岱困在这一方天地,他的娘亲本有可能成为名动一方的剑修天才。
宁崇岱看中了他娘亲的天赋,想要让他娘亲为他生下优秀继承人。
宁瑾臣才出生时,宁崇岱甚至对他的资质都还不算满意,又将希望寄托在宁子清身上,觉得宁子清必然可以完全继承娘亲的资质与悟性。
可谁知,资质测试的结果显示,他是个实打实的废物。
而那时他的娘亲已死,宁崇岱也没办法再押宝下一个继承人,于是便只能倾力去培养宁瑾臣,拿他当作搏名声的工具,榨干他的剩余价值。
宁子清再次将杯中酒饮尽。
百里羡心绪更是复杂。
难怪宁崇岱会这般无情地对待宁子清,对于他那样的人来说,不管是宁瑾臣还是宁子清,都只是他谋取更大利益的工具,没有用了的,就会被顺理成章地丢掉。
百里羡提起之前记下的一些事情:“所以您之前说,您的娘亲不能离开宁府,也不去参与守岁,便是因为这个么?”
宁子清:“嗯。”
百里羡为他倒酒:“您娘亲……是何时得知真相的?”
宁子清轻垂眼睫:“在我出生那年。”
百里羡:“那您娘亲后来的病逝……是与您方才所说的,落下病根有关吗?”
宁子清:“嗯。”
百里羡:“那您不过春节,以及会在除夕夜来祭拜您的娘亲,是因为……”
他没说完,但宁子清知道他的意思:“嗯。我娘亲是在春节当日时病逝的。”
百里羡:“可为何您那个父亲对此一点表示都没有?他不应当会装深情人设么?还有您的那个兄长……”
宁子清嗤笑一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娘亲真正的祭日是明日。”
百里羡不解:“不知道?”
宁子清抿着酒,片刻后才回答:“春节是宁崇岱巩固家主地位的最重要时节,他根本没来看过娘亲。是娘亲头七都过了以后他才知晓这件事,祭日便被定在了初八。”
这一切种种加在一起,便难怪宁子清之前在宁崇岱提及他娘亲时,会是那般情绪。
两人谁都没再说话,宁子清安静地喝酒,百里羡安静地给他倒酒。
晴朗月夜下,簌簌风声与偶尔响起的清冽水声静谧交织。
片刻后,宁子清才偏头看向百里羡,忽然问:“你娘亲呢?”
“我娘亲么……”百里羡似乎亦陷入些回忆中,“我娘亲的经历便比较寻常了。作为那个所谓父亲的婢女,在一次他醉酒时被强要,于是便有了我。也因此被抬为妾室。
“不过娘亲并未因此得到什么重视,只是我那个父亲众多小妾中最籍籍无名的一个。又在生我时留下病根,常年卧病在床。”
宁子清:“你娘亲是婢女?凡人还是修士?”
百里羡:“是修士。娘亲曾经是世家千金,后来家道中落,有许多仇家,这才被卖到百里家,做一名婢女。”
宁子清:“噢。你娘亲祭日什么时候?”
百里羡:“二月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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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宁子清估算时间:“我记得无相墟大致方位在西北境,路过停云镇吧。”
百里羡抬头看向宁子清。
月光之下,兴许是已经喝了近半坛酒,宁子清的气质比往常柔和了许多。
只是他并未看百里羡,而是看着面前的石碑,或是放在小碗中的糯米糕,又或是今夜皎洁的月色,偶尔落下的积雪。
片刻后,百里羡才收回视线:“嗯,应当是会路过的。”
宁子清:“好。”
宁子清应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也不知这句话“好”,究竟代表着什么,又究竟是清晰会记得的承诺,还是酒后的随口一言。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之中,谁也没主动找话题,就这么安安静静,又自然放松地待着。
也不知是终于将娘亲的事情倾吐出来,还是难得一次身旁有人,平日只会喝小半坛酒的宁子清今日稍稍放纵了些。
等百里羡再回神注意酒液余量时,酒坛已经快空了。
他不清楚宁子清酒量,但喝多对身体不好,正准备将酒坛收起来劝导宁子清时,先感觉到肩膀蓦地一沉。
旋即便是一阵他早已经熟悉的清浅药香,伴随着寒冬冷寂的气息,落在他肩头,再悄然逸散。
须臾,百里羡放轻气息与动作,偏头便看见宁子清脸颊红红的闭着眼,似是陷入了熟睡中。
“……主人?”百里羡试探着轻声呼唤,但宁子清只是蹙着眉梢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睡得更沉。
……像小猫。
百里羡喉结滚动,抬起手,缓慢地、轻柔地,像是怕惊扰什么似的,揽住了宁子清。
醉酒的宁子清非常温顺,感知到靠近的热源,还更往百里羡怀里蹭近了些,看起来又乖又粘人。
含糊间,嘴里还梦呓着“娘亲”,很轻很弱的一声,听得百里羡心下酸胀地一颤。
若是没有那些过往,宁子清的本性,是不是会长成这般乖顺粘人,又温柔细腻的模样?
以今晚宁子清说出的内情,还不足以让他坚定地不愿离开宁氏,百里羡知道他尚有隐瞒。
但今夜这般坦诚,以及宁子清难得没有那么多防备的状态,已经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极大进展。
百里羡手心抚上宁子清柔软的发梢,随后双手环绕着,将人圈进了怀里。
宁子清一点反抗都没有,还在觉察姿势变换时,又无意识地找了个靠得更舒服的姿势,一手攥紧百里羡胸前衣料。
百里羡偏头,脸颊轻轻靠上发顶,唇角似有意似无意地蹭过发梢,如同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少顷,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石碑——宁子清之母,林疏影墓。
——林夫人。
百里羡望着墓碑,抱紧怀中的宁子清,一字一句在心底说得认真。
——请您安心,我一定、一定会带主人离开这一方囚笼。带他去往他本该拥有的自由与精彩。
——所以,也请您放心地,将他交给我吧。
——往后余生,我会替您继续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