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秦姣姣的叙述，众人都在感叹她的幸运。


    哪怕差一点，可能就永远活不过来了。


    秦姣姣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是秦如月，我落水前听到了她的声音。”


    “快去抓她，不然她肯定跑了！”


    警察们对视一眼，有些为难的开口，“我们已经抓到了她，她也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只是……”


    “只是什么？”


    秦姣姣不明白，人都已经抓到了，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她是未成年，而且现在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我们还在等医院的诊断。”


    “什么？”


    几乎是瞬间，秦姣姣就知道秦如月想要干什么。


    都是重生的人，她的心思秦姣姣可太了解了。


    想要借精神出问题躲过惩罚。


    “我可以见见她吗？就一面就好。”


    ————


    明明是白天，病房里却拉着遮光的窗帘，只留下一条小缝透露着些许光。


    秦如月半坐在床上，手腕和脚腕都被束缚着，正歪着脑袋看着那条缝隙，眼神空洞。


    秦姣姣愣了愣，总觉得秦如月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她好像，真的有点疯了。


    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秦如月缓慢的转着脑袋看过来，以为是到点要吃药了。


    不聚焦的瞳孔在看清秦姣姣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后，瞬间缩小。


    随后剧烈挣扎起来，整张床因为她的动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秦姣姣，嘴角大幅度上扬，声音尖细地叫着。


    “秦娇娇，哈哈哈哈哈，我没看错吧，是秦姣姣！”


    “怎么死了还不服气啊？还想来锁我的命？来呀！有本事来拿我的命！”


    “怎么不敢来了？秦姣姣你也有栽在我手上的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让你抢我女主的位置，让你三番两次的针对我，只要你死了，我早晚还会回到原来的生活！”


    ……


    秦姣姣静静看着她发疯，直到她精疲力竭不停咳嗽咳到呕吐。


    这才走到窗户前，猛地拉开遮光窗帘。


    屋外的阳光瞬间穿过窗口照射进来。


    秦如月一边呕吐一边躲闪着那阳光尖叫着。


    “贱人！快关上！快关上！”


    秦姣姣不为所动，站在阳光下看着病床上的秦如月。


    “秦如月，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我们两个到底谁更像鬼？”


    秦如月用胳膊挡着刺眼的光芒，从缝隙中窥探着满身光芒的秦姣姣，以及她的影子。


    她没死？


    秦如月一时间有点恍惚。


    秦姣姣没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明明自己已经打伤了她的脑袋还扔进了江水里面。


    新闻不是说一直没找到秦姣姣吗？怎么可能，秦姣姣不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不可能……秦姣姣已经死了，你一定是我幻想出来的，你一定不存在！”


    秦如月越想情绪越激动，挣扎的手腕已经被布条勒出了血痕，但是她还是像不知道疼一般疯狂挣扎着。


    秦姣姣没说话，只是撩开自己的头发，让秦如月看见她头上的疤痕。


    “不可能……不可能……”


    秦如月看清后连连后退，她宁愿眼前是冤鬼索命，也不愿意相信秦姣姣还活着。


    “没什么不可能，让你失望了秦如月，我确实还好好活着。”


    秦姣姣此刻看向秦如月的眼里已经没有多少恨意，更多的是带着嘲讽的悲悯。


    “至于你，你以后只能过上生不如死的日子了。”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因为想逃避责任才装疯，没想到你是真的疯了。”


    “不过那样更好，我会托人好好照顾你的。”


    说完，秦姣姣对着门外使了个眼神，门外的盛若海得到示意，立刻点点头去找医生。


    虽然精神病不用进监狱，但是精神病院也是个不错的牢笼。


    秦姣姣要让她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你就安心在这养病吧，姐姐。”


    “秦姣姣！我要杀了你秦姣姣！”


    “你凭什么还能活着！凭什么！”


    “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秦如月后知后觉涌起一股深深地恐惧感。


    她是有点疯了，但那是对秦姣姣！


    秦姣姣只要死了自己就能恢复原样，自己就能好！


    但是她现在没死，自己也绝对不能坐以待毙，杀了她，一定要杀了她！


    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秦姣姣总不能每次运气都这么好，每次都能活下来吧？


    秦如月恨得牙痒痒，早知道秦姣姣没死，自己也就不装疯了！


    秦姣姣看着她那不甘心的样子，大致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可能秦如月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疯了，还想着要杀自己。


    可惜，她永远不会再有机会了。


    秦姣姣捏响了床尾的呼叫铃。


    “你要干什么秦姣姣？”


    秦姣姣耸耸肩，向门外走去。


    “没什么，姐姐你发病了，该吃药了。”


    “贱人！你这个贱人！”


    还没等秦如月骂的更难听，医护人员已经出现在门外，看着秦如月那么癫狂的样子，直接拿出了镇静剂。


    秦姣姣走到走廊上，还能听见秦如月的惨叫声。


    “不要！不要！我没疯！放开我！”


    “啊！不要……”


    随着一声惨叫，秦如月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安静了下来。


    走廊另一端的盛若海看见走路已经有些摇摇晃晃的秦姣姣，心疼地上前抱住她。


    “妈妈，我们回家，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秦姣姣很想摸摸盛若海花白的头发安慰他，但是今天一天耗费了太多精力，身体的伤还没恢复好，她已经没了力气。


    她终于可以放松下身体，靠在盛若海的肩膀上，低声应着他。


    “嗯，崽崽，我们回家。”


    那一刻盛若海眼泪如注。


    六十年前妈妈护着他被捅伤后，也是躺在他的怀里，用满是鲜血的手摸着他的脸说，“没事，崽崽……咳咳……我们回家……”


    但是这一次不同，怀中的妈妈还有着心跳和呼吸。


    他再也不是没有妈妈的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