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疑惑地看向饭店里面，只见程川正拘谨地坐在里面，对面还坐着一个很眼熟的姑娘。


    “邵雪？”苏晚晚记性很好，那姑娘就是联谊会那天跟陆远泽说话的人。


    陆远初拉着她躲在门口，“你认识她？啧啧......程川这是铁树开花了，你看你看，他耳朵都红了。我在这里观察了好久，他们倒是怪般配的。嫂子，你不知道，邵雪跟我是同学，她从小就优秀。


    学习好，家教好。我都没听过她大声说话。嗯，这点倒是跟柳汐姐很像！


    不过她没有柳汐姐独立。


    以前上学，她哥哥天天接送。从来不自己出门。也不跟我们这种野孩子玩儿！”


    “说什么呢？哪有人说自己是野孩子的！”苏晚晚拍打陆远初的头，“话说，那你们在外面蹲着干什么？”


    “我们这不是怕他们遇到熟人害羞嘛！”


    苏晚晚无奈，“那你到底还要不要进去吃饭？”


    正说着，突然饭店角落传来“哗啦！”一声响。


    苏晚晚跟陆远初连忙看向饭店的角落。


    王芳看着被砸破头的苏明宇呆住了。


    苏明宇苦笑一声，“砸完了，泄气了？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不离婚了？！”


    王芳双眼通红，“苏明宇，你休想！我是一定要跟你离婚的！”


    苏明宇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水和茶水，嘴唇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麻木。


    他没有看王芳，也没有看周围指指点点的人群，只是低着头，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王芳，想想孩子们！”


    “孩子们？！”王芳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扑上去，手指几乎戳到苏明宇的鼻子上。


    “当初是谁求着我爸给你们家走关系的？


    你爸妈被下放的时候，是谁大度的将家里的钱都留给你妹妹的？


    我们家没有亏欠你们，苏明宇我跟着你看不到未来的路！


    我就是为了孩子才一定要跟你离婚！”


    陆远初小心地看了一眼苏晚晚。


    “远初，你带柳汐吃饭去。今天不能陪你们出去了！”说罢，苏晚晚走向苏明宇。


    “大哥！”


    苏明宇扭头看向苏晚晚，他狼狈地笑了笑，“晚晚，你怎么在这里？”


    “嫂子，你要不先回家休息，有什么事情我来说我哥！


    不至于离婚啊！”苏晚晚虽然不赞成王芳打人，但是不了解情况，她也不好苛责她。


    另一边的程川和邵雪也走了过来。


    “苏晚晚，这是？用不用我跟老陆报哥信儿？”


    苏晚晚斜了他一眼，“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李兰嫂子给你写信了没？”


    如果他想跟邵雪谈对象，就得尽快解决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关系。


    这段时间太忙，她突然想起了李兰嫂子前不久给她写信了，说是王娟要来京市找程川。


    她想让苏晚晚劝劝王娟。


    程川也想起了那封信，只是他有点莫名其妙。


    王娟来京市工作，然后打算参加高考，一边工作一边上学。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李兰嫂子有点担心过度了！


    苏晚晚懒得搭理程川，扶起苏明宇，“哥，我先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王芳咬着牙一把抓住苏明宇的胳膊，“苏晚晚，离婚申请还没签字。想走？没门！”


    苏晚晚伸手捏住王芳的手臂，王芳痛得连忙松了手。


    “嫂子，我尊你一声嫂子，不是因为我怕你。我大哥这几年在你们家过得什么样的生活我不知道，但是就凭你不顾死活打他这一下，我就知道我哥过得是水深火热。


    那那茶壶再偏一点，打到他的太阳穴，他很可能命都没了！


    他是男人不跟你动手，可是你要是再这么没轻没重，我就不客气了！”


    苏晚晚拉着苏明宇到卫生所包扎了一下就回了父母家。


    路月看到苏明宇有些吃惊，“怎么回事？受伤了？”


    “嫂子打的，她闹离婚呢！”


    “什么？那孩子呢？”路月连忙拉着苏明宇坐下，“明宇，发生什么事了。最难的时候都熬过来了，怎么现在咱家好起来了，反而要闹离婚？”


    苏明宇坐下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当初是王芳看上了他。


    他觉得王芳性格也软，适合做媳妇。


    以他的家庭，能有人愿意嫁给他，他也是很感恩的。


    可是没想到结婚之后，王铁军强硬地让他跟家里划清关系住到王家去。


    他的确因为这个得到了好处，最起码不用像妹妹一样被人扔菜叶子。


    这么多年他在王家比佣人还不如。


    他要照顾一大家子的吃喝，他要给王铁军擦鞋。他还得给岳母洗衣服。


    这些都不是让他难受的。


    王铁军要让孩子随姓王家的时候，王芳也顾及了他的情绪跟着他搬了出来。


    可是就因为他岳母看到他跟一个女同志说话，她就带着王芳闹到了医院，害他丢了工作不说，还让他的颜面尽失。


    岳母逼着他给王芳下跪，王芳也不阻拦。


    若是他不下跪，以后就不能再见孩子一面。


    这些他都熬过来了，可是王芳竟然还不满意，竟然背着他找别人。


    他知道这也不能全怪她，毕竟岳母在这件事上没少下功夫。


    他看着母亲，却是避重就轻地说道，“孩子在姥姥家。我跟王芳的婚姻在于她父母过度的干涉。王芳没有主见。如果她不肯退出她的家庭，我们是不可能长久的。”


    苏明宇打算妥协，实在不行他就同意跟王芳离婚。


    再这么下去，他会疯。


    王家从根儿上就看不上他们家。


    苏晚晚作为一个现代人，她知道大多数男的入赘到岳丈家都过得不怎么容易。


    当然也不排除有特别通情达理的岳母和岳丈。


    女人可以在婆家受的罪，男人是绝不可能在岳母家受的。


    大哥不说他的难处，她也明白得七七八八。


    路月在一旁却说，“成家过日子哪有那么容易，明宇，离婚的事情你还是慎重！你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晚晚你也劝劝你大哥。”


    苏晚晚摆摆手，“妈，有些事情劝说也未必管用。我觉得大哥需要的是时间。”


    “你这孩子，长时间不回来看妈，你大哥的事情你也不上心。你跟远泽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要孩子？”路月对这一双儿女很是无奈。


    “妈，您都将许灵当成您的干女儿了，我回来多不方便。我跟陆远泽的事情您就不用操心了。我婆婆还不插手我们的事情呢！”


    “你这孩子，许灵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就死活看不上她？”路月很是不解。


    苏晚晚在这件事上的确站不住脚，因为她就是讨厌她。虽然她也没有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但是讨厌一个人有时候真没什么理由。


    正说着，许灵就买了一大堆东西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到苏晚晚微微一顿，待看到苏明宇头上裹着的纱布时，脸色一白，“大哥，你这是......”


    苏明宇坦然一笑，“没事，你怎么又给妈买了这么多东西？”


    “切，妈替她给了刘辉三百块钱，这点东西能值几个钱？”苏晚晚看到路月跟苏明宇看她的眼神，连忙点头，“行行行，你们一大家子聊，我先走了！”


    苏晚晚一出门就碰到了来接她的陆远泽。


    陆远泽瞧见她一脸不高兴，拉了拉她的手。


    苏晚晚没心情跟他大闹，她最近也很厌烦，她已经快要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了。


    “陆远泽，你也做梦，我也做梦。我的梦里有你跟很多人。你的梦里也跟我一样。邵峰这么纠缠我，是不是因为他也做梦？


    梦里的那些人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因着一个梦排斥或喜欢一个人说起来实在有些荒谬。”


    陆远泽沉思良久，“人不应该被梦支配着去做事。晚晚，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情就行了！”


    “那我要去找邵峰，我要去问问他到底为什么缠着我？”苏晚晚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远泽。


    见他没有反对，她继续说道，“因为我观察了柳汐和许灵，她们两个应该是没有做那些乱七八糟的梦。我想知道，我们两个做梦，或许跟手镯有关。那么邵峰他到底是为何要接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