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灯光骤亮，金色礼花纸从舞台周围喷出，从上空洒下，战歌响起，热血感再次攀升。


    小兴和沐子推着弛桓走上台，小兴站起身时还拉了一把连漪，但连漪拒绝了。


    “你们上啊，赶紧！”


    看到CLK几个人在台上抱成一团，连漪当然也跟着开心，在台下又是手捧礼花纸拍照，又是转圈把整个场馆录一遍。


    几个战队的工作人员来找特意拿了个大塑料袋蹲下身一把一把装礼花纸，连漪见了问：“为什么要捡这些？”


    工作人员笑着回答：“哦，这个后期微博抽奖，送给没到场的粉丝做纪念。”


    于是连漪蹲下抓了两大把放进自己的口袋，他也要留纪念。


    再起身望向舞台时，单岸在看着他，好像看完了他刚刚捡礼花纸的全过程。


    现场虽然很喧闹，但是看到单岸歪着的头和轻微上扬的嘴角，他仿佛听到了单岸嘴里发出的气息笑声。


    单岸知道有镜头聚焦自己，所以眼神也没在连漪那边停留太久，转身跟着队友靠向主持人准备发表感言。


    虽然想说的话还是老样子的几句，或客套官方，或感动催泪，但是这是冠军的舞台，感言说几次都不会厌烦。


    单岸把所有想到的人都感谢了一遍，秋季赛的时候他说感谢喜欢他的人，此刻他说：“感谢喜欢我和我喜欢的人。”


    等到颁奖仪式完全结束，CLK单独组织合照的时候，连漪才上台找单岸。


    他再次打开手机录像功能，想白天彩排那样走到单岸面前，把手伸进口袋，握拳取出。


    “岸神，这次真有东西。”


    “好吧，这次是什么？”单岸已经了然，却也配合摊开右手。


    “叮！”连漪把手张开，刚在台下捡的金色礼花纸散在单岸的掌心。


    “最高奖励，送给冠军选手。”


    “谢谢，我收下了，回去找个透明小罐子装起来。”单岸把礼花纸塞进队服口袋，手拿出来后还把口袋拍实了些。


    CLK这次的大合照连漪也在，他盘腿坐在地上，手拉着队旗一角，单岸站在他身后，和青兰一块儿托着冠军奖杯。


    整个战队的庆功宴的场地比之前要大，光是赞助商就坐了三四桌，单岸代表队员跟着战队经理去社交，转一圈回来坐下，除了身上有些酒味，人还是清醒的。


    “你怎么样了？”连漪问。


    “没事，聊天的时候喝了一点儿。”单岸夹菜，“没醉。”


    连漪：“你别喝醉了。”


    “不会。”单岸给连漪倒了一小杯啤酒，“喝点吗？”


    连漪：“你不怕我喝了就倒？”


    单岸：“练练酒量没关系，我看着你。”


    连漪无语，谁会只拿半杯酒练酒量？他接过杯子，和单岸的杯子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虽然啤酒的度数比较低，但连漪不喜欢啤酒味，也没果酒好喝。


    连漪被青兰拉着玩扑克牌，单岸在旁边看着，刚开始不参与，还说输了罚的酒算他的，但两局下来，连漪输得有些惨不忍睹，单岸便移了移座椅，靠近连漪，帮忙出牌。


    青兰喝嗨了，后面几次赢牌后都要大喊一声庆祝。


    这一叫，大部分人的目光都朝他们桌看过来，也看到了单岸笑着看青兰，手臂自然地搭在连漪的椅子上。


    单岸有点醉了，连漪怪起自己，要不是自己玩牌输太多，单岸也不会帮他喝这么多酒。


    他还遗憾想到，今晚应该，做不了了。


    单岸到最后什么外人也不顾，搂住连漪，把头搭到连漪的肩上闭眼休息。


    青兰看到这番场景，震惊眨眼道：“是我喝多了吗，单岸什么时候喝醉会抱别人，都是我们抱他。”


    “……”连漪局促地看了看周围人，熟人居多，还好，赞助商的人应该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说不定只是认为单岸喝醉了而已。


    “单岸？”连漪小声叫道。


    单岸应了个“嗯”，问：“结束了吗，要回去没？”


    “快了。”连漪回答，又问对面几个人，“要不告诉教练和经理一声，我们这桌先撤？”


    “好主意，我也想回去了，困得想死。”青兰招呼滴酒没沾的哈吉过来，“哈吉，你最清醒，去教练那边打声招呼，让司机先送我们回去。”


    “好的青兰哥。”


    小兴补了一句：“要是看到教练也不清醒了，你说完就走，然后随便找个眼熟的后勤联系司机。”


    “好的小兴哥。”


    一切安排好之后，青兰把单岸从连漪身上拉起来：“我和小兴扶着他吧。”


    “行。”连漪按了几下肩膀才缓过来，给单岸垫头垫麻了。


    二十分钟后，几个人回到酒店，单岸勉强走几步路，磕磕绊绊的，总算把单岸扶回了房间。


    “行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怎样‘照顾’他都行。”青兰说。


    “……”连漪反问，“你想我怎么照顾？”


    青兰：“那我可就不知道了，可以……帮他，洗个澡？”


    连漪：“但是我……”


    话还没说完，青兰就往外走，带上门之前贱贱加上一句：“晚安哈，睡个好觉。”


    听语调就觉觉得没安好心。


    连漪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思考了许久，要不这个男朋友别要了吧，他自己去前台再开个房间算了。


    真要帮单岸脱衣洗澡，他实在无从下手……


    连漪自己洗漱完后，才拿了张湿毛巾，帮单岸脱掉鞋子外套，再擦脸擦手。


    他想起上次总决赛是他喝醉了，被单岸带回基地，也是澡没洗衣服没换睡一整宿，这么一想，他心中宽慰不少。


    所以他今晚不帮单岸收拾，也很合理。


    单岸忽然睁开眼，把连漪吓了一跳。


    “你现在醒了还是做梦？”连漪说，“要是醒了，坚持洗完澡再睡？”


    单岸没说话，伸手把连漪拉倒，在一个翻身把连漪搂进床铺中间。


    “连漪。”单岸嗓子哑哑地说，“你好香……”


    连漪冷不丁地说：“你好臭。”


    单岸：“臭么？”


    连漪：“也不是……酒味有点重。”


    单岸：“嗯。”


    连漪：“嗯什么，让你去洗澡。”


    单岸：“一会儿再去洗。”


    连漪：“没有一会儿，你闭眼就一觉睡到天亮了。”


    单岸迷迷糊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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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的。”


    “……行，那你先睡。”连漪放弃挣扎，刚洗完澡，他也困了。


    醒来不舒服的人不是他。


    连漪睡着了，还睡得很熟，熟到单岸抱着他睡的，却连单岸什么时候醒来都不知道。


    他在梦中被捆住了双手，跌入沼泽一般动弹不得，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惊醒时，发现是单岸吻了他。


    连漪推了推单岸，两唇分开时，他气息短促地问：“你什么时候醒的？”


    关键对方还洗完了澡，房间就这么大，他居然没听到一点动静。


    单岸笑了笑回答：“半小时前。”


    连漪清了清嗓子继续问：“酒醒了？”


    单岸：“嗯。”


    连漪：“现在几点？”


    单岸：“四点零五分。”


    连漪：“这么早。”难怪他还觉得困。


    整个房间只有床头的小夜灯亮着，连漪勉勉强强睁着眼，和单岸对视。


    “你想……做？”连漪问。


    单岸回答很直接：“想。”


    “然后你把睡梦中的我叫醒了。”连漪哭笑不得，“可我还很困呢，岸神。”


    单岸：“很快就清醒了。”


    连漪叹气，纠结的同时，单岸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让连漪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想了很多种比赛结束后的情况，唯独没想到，单岸会在他睡着后把他弄醒。


    但凡是早上睡醒后，他都能接受，可现在还是凌晨，估计结束时，夜晚也刚好结束了……


    这种方式的欢愉好像有个特定名词。


    连漪脑子转不动，没法想太多，他只要求了单岸别让他坐着。


    单岸的盛情在酒醒那一刻就无法平息，他只想把计划中未完成的事做完，连漪是否怀有期待他不清楚，他只想在完成比赛任务后好好抱抱连漪。


    “单岸，隔壁住着谁？”连漪压着声音问。


    “不是战队的人。”单岸手指力道未减，说，“即便是，也不会听见什么。”


    连漪：“你怎么确定？”


    单岸笑：“我确定的事情，你不用再求证，你可以随便出声的。”


    连漪的手背抵着嘴：“我才不……”


    单岸恶劣地按着一处：“但我想听。”


    “……”连漪试图转移话题，“明天什么时候回去？嗯……？”


    单岸用纸巾擦了擦手：“下午，帮你订上机票了。”


    连漪问：“回去之后战队直接放假了吗？”


    单岸曲身：“嗯。”不知是回答还是语气，又补了一个“是的”。


    “回家过年？”连漪皱着眉，尽量转移注意力。


    “这件事过后再和你好好商量。”单岸稍稍挪动，笑着说，“或者你现在也可以问，年后你的生日，我该怎么给你过。”


    连漪：“难道……比现在，在做的，更有悬念？”


    单岸：“当然，我有礼物送你。”


    连漪：“我该问是什么礼物吗？”


    单岸：“不该，因为我擅长制造惊喜。”


    连漪：“现在对话的意义何在？”


    单岸抓住连漪的双手：“在于帮你醒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