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是他的花(23)
作品:《美攻被穷追不舍后[快穿]》 果子成熟了吗?
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姜沂竭力搜寻着自己的记忆,脑海里不断闪过谢珵说的每一句话。
像是无时无刻封闭的房间忽然开了一条门缝,而他很幸运地探寻到了一些东西。在再寻常不过的时间点,他们的心紧贴在一块,扑通扑通传递着心声。
果子,对了,果子。
隐蔽实验室的感应门被姜沂强硬掰开,他背着谢珵迎着朝阳走去。
难得的好天气,晨光如瀑,顷刻间泼洒在了他们的身上,带着温度的光芒令人眩晕,姜沂忍不住拿手挡了挡。
“果子成熟了。”
迎面拂来柔软的清风,卷着淡淡的清新气息,姜沂深嗅了口,坚定地回应。
谢珵伏在他的背上,发出一声极轻的、近乎呓语的吐息。
一场缠斗后耗费了所有体力,谢珵听不到姜沂的声音,而是陷入更深的昏睡中,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撒了一个弥天大谎,经他手走向“新生”的人们大概会厌恨他。
这不是什么无依据的事情,他一向擅长推演出所有的结局,而他推演出的结局,无一不是充斥着煎熬折磨。
当然,这些推演并非凭空臆测。他曾经见过无数“腐烂的果实”,经轮回后依旧“腐烂的果实”,这些事,他再清楚不过。
一边怀揣不忍,一边缔造毁灭。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冷酷的人。
“谢珵…”
是祈祷声吗?
谢珵出神地想,就像是在他诞生之初,无数人跪在他的神像之下,望着这个新生的神明,祈求着自己的未来。
可惜他庇佑不了他们的未来。
所以一旦他们承受不住世间带来的痛苦,身上的怨念加重,波及到其他,他就会亲手斩断“枝干”,带领他们走向新生,然后…周而复始地重复着。
“谢珵…”
这个声音又出现了。
和那些病态的祷告声很不一样,他的声音很清亮很纯粹,并未在索取什么,反而透着股浓浓的担忧。
在担忧什么?
“谢珵你快看,老钱他们来接应我们了,哇塞,好酷炫的车,不知道是从哪里弄来的,我喜欢。”
叽叽喳喳的,好吵。
他没有这么吵的信徒。
“天呐,小鱼她怀里的布拉拉换了个头发颜色欸,好绿,好丑啊。”
“还有唐菱,才几天没见啊,她腰上怎么挂满各种型号的蝴蝶刀了?”
“欸,好奇怪,怎么没看见水子?”
谢珵觉得自己被往上掂了下,原本握在他大腿上的手不断往上,竟卡在了他的…五指张开,存在感十分强烈。
各种混乱的梦境被强制脱离。
谢珵猛地睁开眼。
他还是在姜沂的背上。
不过作为背人的姜沂,却是不怎么安分,他站在那辆十分酷炫的加长轿车前,右腿往上撑,试图带着谢珵爬上车顶。
谢珵定定盯了姜沂几秒,伸手掐上他真实的脸蛋,“傻子。”
“谢珵谢珵,你醒了!”
“你在做什么?”
“带你吹吹凉爽的风啊!”姜沂往车顶上一指,“吹吹风,把不高兴丢掉。”
“我没有不高兴。”
“骗人,你就是不高兴了。”
谢珵抿了下干裂破皮的唇瓣,没有太过遮掩,“嗯,我不高兴。”
姜沂连追问:“为什么会不高兴啊?”
“这只是一种很常见的情绪。”谢珵没有直面回答,含糊地糊弄过去。
姜沂把人小心放到地上。
他转过身,捧住自己的脸,吐出舌头,做了几个鬼脸给谢珵看。
“傻子。”谢珵重复。
姜沂没有气馁,又弯下腰,一手贴到背后,一手比在嘴前,做着小鸭往前走路的动作,发出“嘎嘎”的声音。
“傻子。”
姜沂一下站正,深吸口气,拼命把脸鼓起来,变成条鱼,游到谢珵面前,把鼓鼓的鱼脸去碰他的脸。
谢珵轻轻拍了下他装出的鱼脸,紧绷的嘴角终于放松下来,弯起不易察觉的弧度,“还是傻子。”
“傻子就傻子吧。”姜沂学熊说话。
“傻子姜沂。”
“那你有没有感到一点点开心?”姜沂胡乱抓了把自己的头发,刻意做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有没有嘛?”
“嗯。”
“真的真的?”
“嗯。”
姜沂高兴得马上爬上了加长版汽车,站在车顶,威风地挥起了手。
谢珵:“。”
“谢珵,把你的手给我。”
“不。”谢珵不想变傻。
“快点快点嘛。”
谢珵没动。
姜沂连盘腿坐下来,拍了下自己鼓鼓囊囊的口袋,神神秘秘地说:“谢珵,只要你上来,我给你超级大惊喜。”
他伸出自己的手。
“来,把手给我。”
……
谢珵还是傻里傻气地爬上车顶。
不是被姜沂口中的“超级大惊喜”诱惑,而是姜沂小队的人在旁边起哄。
很吵,一群人,更吵。
姜沂所说,在车顶吹风很爽。
确实,天寒地冻的,这风刮过来,任凭你穿再厚的棉袄,也无济于事。
不过今天有太阳,照在花身上,一股暖流流经全身,暖洋洋的,有些舒服。
姜沂坐在他对面,很自觉地报备此次行动的情况,“老钱带来不少咱们基地的人,很快就能把那只四级丧尸运出来,到时候我们一嚎,所有人就知道了。”
“你自己嚎。”谢珵说。
姜沂做出拉开嘴巴拉链的动作,“好,到时候我一定是嚎得最响亮的。”
谢珵看了几秒他会发出响亮嚎叫的嘴巴,“继续。”
“等会儿唐菱和水子会和我们兵分两路,他俩去中央基地告状。”
“兵分两路,那我们呢?”
“我们当然是回去休息了。”
谢珵拍了下车顶,“先不回去。”
车子很快停下来,老钱开车比某人稳妥得多,停得缓慢,没什么颠簸。
“为啥啊?”姜沂瞄着谢珵额角冒出来的小嫩芽,又开启语言攻击模式,“不可以的,你很累了,杀了那么多丧尸,不能再继续劳累下去,要劳逸结合…”
“停。”谢珵制止住他。
姜沂眨下眼,“回去?”
谢珵轻轻回应一声气音。
“太好了,回去休息!”姜沂扬起两条胳膊,“不然全年无休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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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全年无休的谢珵:“。”
“谢珵,你一定猜不到我给你准备的超级大惊喜是什么…”
姜沂往口袋里掏出个什么,包在自己的手掌中,往谢珵眼前一递,“猜猜。”
谢珵觉得自己有病。
听他这么说,竟然真的落下目光,去猜测这种形状大小的惊喜会是什么。
嗯…是洗头皂?
“铛铛铛铛~”
姜沂缓慢舒展开自己的手掌。
在他手心中央,静静躺着颗青色的脆李子,有些干瘪,应该是放很久了。
“这是我在实验室里发现的,抓了很多过来,你尽管吃。”
“看着不好吃。”
姜沂着急,不断重复那个字眼,“果子,果子啊,成熟的果子啊。”
掠过耳边的声音忽而变得模糊,谢珵只能听到那一声声清晰的“果子”,胸口有什么东西如同花瓣展开般柔软地颤动了下,转瞬即逝,世界跟着安静了几秒。
“成熟的果子。”
谢珵接过来,修长的指尖夹着发软的果子,左右两边都看过一遍,“外皮看着我完好无损,但放了太久,里面的果肉应该已经开始腐烂了。”
“那,那…”姜沂有些慌张,“太,太迟了吗?”
“这种情况下,我会马上把果子摘下来,一来,腐烂的过程很痛苦,二来,以免影响到整棵果树,姜沂,你做得很好。”谢珵声音很轻。
带着种习以为常、近乎疲倦的决断。
“谢珵,你可太棒了!”
姜沂突然兴冲冲地喊出来。
“棒?”谢珵不解。
“是啊。”姜沂的手臂在半空中乱七八糟地比划着,试图让他感受到其中的磅礴力量,“这多伟大啊。”
“伟大?”谢珵发了声笑。
“反正就是很伟大。”姜沂的逻辑简单而直接,“它们求你,你替他们结束了痛苦,还保护了其他果子,难道不棒吗?”
“你怎么知道它们求我?”
“它们不求你,你怎么会知道它们痛苦?”姜沂下意识反问。
谢珵沉默了会儿。
“重新生长在枝干间的果实,哪怕刚开始是健康的,也总有要腐烂的一天。”
“你管它要不要腐烂。”
谢珵微怔。
“难道不是吗?”姜沂不太能察觉到果实代指着什么,但他莽撞又直率。
“重要的是你帮他们结束了当下的痛苦,至于这颗果实下辈子会不会痛苦,那是…那是太阳和雨水的事情。”
姜沂靠前,按上谢珵的肩,“在那一刻,你做出最不忍心也最干脆的决定,这本身,就是件特别棒、特别棒的事情!”
“它们的痛苦不该加注在你身上。”
姜沂连续不断地说了一大堆话,累得直喘气,他的声音渐渐轻下来,但足够坚定,“花花…花花照顾果实宝宝们都是很累的,该休息了。”
“花花该休息了。”
姜沂挪到谢珵的身边,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肩上,又伸手温柔地抚摸他的脸颊,“花花真的该休息了。”
“东想西想的,会很累的。”
谢珵没有拒绝。
姜沂的声音还在继续,“你会做个很好的梦,梦里,你照顾的果实宝宝都茁壮成长,克服了所有风雨与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