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香翁寺⑧·跳下来
作品:《撞邪后,她神女的身份瞒不住了》 谢过小伙,蓝舒音转身再次踏上了前往香翁寺的荒僻山路。
山风比昨日更为酷烈,呼啸着卷起枯枝与沙石,发出犹如呜咽般的声响。她拉高面罩,埋头逆风而行,脑海中却不断回响着方才那摩托车小伙笃定的话语——
“啥义工?寺闭门之后,我们上山朝拜都只在外头……我们都不进去的。”
“我们的神……不喜人打扰。”
正思忖着小伙的话,风声里却陡然夹杂进了一丝异样。
起初,蓝舒音以为是耳鸣,并未在意。
可那声音断断续续,顽强地穿透风的屏障,竟逐渐清晰起来——是一个女子微弱而凄惶的呼救!
“救命……救命啊……”
蓝舒音不由脚步一顿,侧耳倾听。
声音似乎来自侧方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
理智告诉她,在这荒山野岭徒步,任何不寻常的动静都极可能暗藏危险,最明智的选择是置之不理,尽快离开。
但,仅仅一瞬的犹豫后,蓝舒音还是循着那气若游丝的哀求,小心翼翼地拨开了那片几乎与人等高的、纠缠交错的枯枝——
眼前的景象让她猛地一愣。
只见戚微微竟瘫倒在灌木后的一个浅坑里,脸色惨白如纸,干裂的嘴唇因失血而泛着骇人的青紫。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周身衣衫破碎,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可怕伤口,仿佛遭受了某种非人的凌迟酷刑,整个人像是从血池里捞出来的一样。
看到蓝舒音出现,戚微微那双原本涣散空洞的眼睛里猛地迸发出一丝微弱却极致渴望的光亮。
她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染血的嘴唇艰难开合,发出几乎听不清的哽咽,“救救我们……别,别相信他们……”
话音未落,她头一歪,最后一点生机仿佛被瞬间抽干,彻底瘫软在暗红发黑的血泊之中。
蓝舒音怔在原地,大脑有片刻的茫然。
眼前这突兀的景象,让她一时难以处理。
不过很快,她蹲下身子,伸手探向戚微微的鼻子。
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气息。
但,就在她的指尖触碰到戚微微冰冷皮肤的刹那,戚微微的“身体”,连同身下那大片粘稠的“血迹”,竟如同被风吹散的沙画,瞬间崩解成无数细微的,闪烁着荧光的粉尘,无声无息地消散了。
仿佛刚刚那一幕只是逼真到极致的幻觉。
下一秒,身后灌木丛一阵急促的窸窣作响,伴随着凌乱而有力的脚步声迅速逼近。
蓝舒音立刻回身,看到两名穿着醒目红白配色,很像配送服的年轻男子拨开枯枝,出现在她面前。
他们动作干练,神情警惕,其中一人手中正平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银色仪器,一端的天线微微颤动,发出极轻微的“嘀嘀”声,对准了方才戚微微消失的那片空地。
另一人则迅速扫视了一圈四周,目光锐利如鹰隼,最后定格在蓝舒音身上,眉头微蹙。
“游客?”他声音里带着审视。
蓝舒音瞬间切换表情,脸上迅速堆起惊慌失措又羞愤交加的神色,声音猛地拔高,“你们变态啊?!没看到我要小解吗?!”
她作势慌乱地拽了一下自己的衣角,但右手早已然背到身后,紧紧握住了战术笔。
“刚才这里只有你一个人?”手持仪器的那位开口问道,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不然呢?这鬼地方除了你们这种偷偷摸摸的人还能有谁?你们到底想干嘛?!”
“有没有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东西?或者听到特别的声音?”
“有啊!不就是你们吗?!鬼鬼祟祟的吓死人了!”
蓝舒音毫不客气地呛了回去,随后像是生怕被纠缠,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骂骂咧咧地沿着小路快步逃离,很快消失在树丛之后。
那两人并未追赶。
手持仪器的调查员低头看着屏幕,上面跳动的曲线已经趋于平缓。
“刚才这里有强烈的灵滞反应。”他的语气透着困惑,“但现在,异常能量读数彻底消失了。”
另一名调查员望着蓝舒音消失的方向,目光深邃,“波动消失得太过巧合……会不会,和刚才那个人有关?”
“捕灵贼么?”手持仪器的调查员声音沉了下去,“算了,疑似地缚灵既然跟丢了,就先放一放。回去等姚队的指令吧。他说香翁寺里有‘大货’,就绝不会错。要是能成功捕获……别说将功补过,我们三队往后在局里都能横着走了!”
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身形一晃,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密林深处。
……
蓝舒音边跑边回头,确认那两人并未追来,默默地松了口气。
但随之,却是一种无奈。
难道是因为自己开始频繁撞见那些不该存在的东西,所以连带着遇到的人,也都变得格外可疑起来?
蓝舒音忽然想起之前偶然读到的一种心理学概念:
频率错觉——即,当一个人开始留意某个特定信息时,就会不自觉地在周遭环境中不断发现它的踪迹。
也许世界从未改变,变的只是她感知世界的滤镜。她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自动捕捉生活中一切异常的信号。
放在往常,在山里遇到两个手持古怪仪器,行为谨慎的人,她大概率会脑补成地质勘探或环保检测人员,过后便抛之脑后。
但现在,她的第一反应却是高度警觉,认定他们绝非普通路人。
并且,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戚微微”消失前惊恐喊出的“他们”……
难道就是刚才那两个人?
不知不觉间,蓝舒音再次来到香翁寺前。
晨雾尚未散尽,古寺静卧于峭壁之旁,乍看之下与昨日并无不同。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佝偻着身子,修理着门廊下那被撬坏的旧锁。
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瞥了一眼,浑浊的目光里空无一物。
然而,当他的视线与蓝舒音对上时,整个人却猛地一僵,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你……”他喉咙里挤出一個沙哑的音节,像是被什么扼住了呼吸。
蓝舒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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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注意到他的眼神,“老人家,听说昨天夜里寺里进贼了?”
老人像是被这句话惊醒,猛地回过神,含糊地“嗯”了一声,便迅速低下头去,几乎将整张脸埋进阴影里。他手中的工具胡乱地在锁具上捣弄着,显出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模样。
见他态度冷淡,蓝舒音虽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再多问,转身迈过门槛,步入了寺中。
院子里,还是昨天那两名义工。低垂着头,一丝不苟地清扫着石阶上的落叶。
然而,蓝舒音并未注意到,在她身后,那位本该专注于修锁的老人,早已停下了手中毫无章法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的双眼透过门廊的阴影,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目光不再是之前的空茫,也不再是乍见时的惊惧。
而是沉淀为一种极其复杂的审视,仿佛要在她身上寻找某个熟悉的印记,确认某个可怕的猜想。
他枯槁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攥紧了那把冰冷的旧锁。
寺里寂静无声。蓝舒音走到石塔,才发现上了锁,周围多了一名同样穿着素袍,低头打扫的义工。
塔周的地上泥土湿润,凌乱踩踏的脚印却已经被抹平了。
整个香翁寺看起来,比昨日还要干净几分,与那小伙描述的“被翻得乱七八糟”的说法相去甚远。
不过,这种过分的整洁,倒是透着一股刻意为之的诡异。
蓝舒音蹙了下眉,突然想起隗离昨天随口一提的“如厕”,便假借尿急,向义工问了方向。
那义工始终低着头,听到问询,也只是木然地抬手,指向寺院角落一处低矮的独立石屋。
那石屋看起来颇有年头,墙皮斑驳,却并无预想中的污秽恶臭。虽然设施简陋,但里外都被打扫得异常干净,几乎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她在狭小的茅厕里转了一圈,忍不住嘀咕道,“果然是骗人的。”
正欲离开,却无意间瞥见门板后方,斑驳的墙面上,有人用某种尖锐的器物,刻下了一行歪歪扭扭,却又清晰可辨的字迹:
跳下来。
刻痕极新,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石屑,显然是刚留下不久。
看到这行字的第一直觉,蓝舒音就认为是隗离的手笔。
但……
跳下来?
往哪儿跳?
蓝舒音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脚下那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茅坑下方。
虽然闻不到任何异味,可是……
开玩笑的吧?
谁家好人会往茅坑里跳啊?!
蓝舒音紧了紧背包。
然后捏住鼻子,眼一闭,心一横,纵身跳了下去!
预想中的坠落感瞬间传来,但下落过程极为短暂。
不过三四次心跳的时间,她的双脚便触及到了一片异常柔软的物体,像是一个厚实而有弹性的蒲草团,极大地缓冲了她下坠的力道。
然而,这缓冲仅仅持续了一瞬。
身下的蒲团根本无法承重,下一秒,整个蒲团连同其下方的支撑结构便猛地向下塌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