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同病相怜的盟友
作品:《猫猫才没有》 “不止如此,我从医院回到学校宿舍,发现宿舍里的猫砂盆、猫粮等,全部不见了,只有手机里存储着猫的照片还在。”
谢运把手机拿出来,翻出相册里关于狗蛋猫的照片给吴涯花看。
吴涯花看了后,默默想道,原来自己长这样,和谢运微信头像的奶牛猫就是同一只。
“手机的最近通话里,还有捡到猫的那个男人给我打来的电话,后来我回拨过去,对方和洪苍康他们一样,都不记得猫了,噢对了,他就是我们上次在教学楼外遇到搞绿化的男人,黑皮肤,抱了一盆绿植正要移往别处,你叫他小黑,我叫他林耀男。”
九月下旬,气候没有完全入秋变凉爽,吴涯花在来琥珀小馆的路上,穿着短袖连衣裙的她,背上还出了些汗。
此时坐在没有开空调的琥珀小馆里吃饭,吴涯花听到谢运的话,从脚心升起一股冷意,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灌满了风,鸡皮疙瘩密集地繁衍在吴涯花身体的每一处。
她以为自己的经历都够玄幻了,而谢运的遭遇同样充满诡异。
谢运诚心想了解吴涯花为什么能记得那只猫,所以单独把吴涯花约到了人少的餐厅,将事情摊开了说,以此换取吴涯花口中的实话。
“现在我接触的人里,只有你记得那只猫,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关于那只猫的记忆,我想综合我们俩的记忆,找出事情为什么发展成了这样,前提是你不要撒谎,谢莉丽她确实接触过那只猫,但她现在也记不得那只猫了,她不可能告诉你关于那只猫。”
面对谢运真挚的请求,吴涯花有过那么一刻动了心思,想要实话告诉他,那只猫就是自己变的。
话到嘴边,吴涯花又咽了回去。
“我和你的经历相似,但又不一样,我说我见过猫,那是7月21日上午,我见到谢莉丽与你在女寝楼下因为一只猫起了争论……”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谢运说道,“你刚刚说你是20日离校,可现在你的描述里,你21日还在校,并目睹到我与谢莉丽在争猫?”
吴涯花小小地撒了一个谎,“这就是奇怪的地方,我的记忆,好像发生了篡改。”
吴涯花把自己变成猫的那段记忆编成了空白,称某一天醒来,发现了本该在她读高二时去世的外婆,现在‘复活’了,手机里的相册,有很多暑假去乡下外婆家玩的照片。
原来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在一觉醒来后,变成了她和妈妈相依为命,爸爸与妈妈于十年前离婚,已经重组家庭生了孩子。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人物,她叫沈喜,和我住在同一寝室,是我的同班同学,这次开学返校后,她的床铺空了出来,大家都否认有沈喜那么一个人,从大一开学住进这个寝室起,那个床位就是空的,班级群里没有沈喜,花名册里也没有她。”
吴涯花将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舒服多了,起码坐在她对面的谢运是在认真聆听,没有怀疑反驳她。
说到底,两人都同病相怜,很容易被人当成精神错乱。
“上学期,我们两个班在一起上大课时,你见过沈喜吗?对她有印象吗?”吴涯花问道,还把沈喜的外貌与特征大致讲给了谢运听。
谢运开始回忆,在记忆里搜寻关于吴涯花说的这个人。
吴涯花说道:“她没朋友,独来独往,与寝室里的人关系一般,与别的寝室同班女同学的关系也一般,与我关系不好,她总找事和我争执,我们闹过几次不快。”
吴涯花想起自己是只猫时,在有情河岸边昏迷后,看见自己坐在类似于电影院的地方,幕布上放映了她走进寝室变成猫前,沈喜刚好从寝室里走出来。
喝了寝室饮水机的水后,吴涯花感到不对劲,然后就变成了猫。
如果事实如此,那吴涯花肯定就是沈喜下了药,现在沈喜从所有人记忆里消失,唯独还存在自己的记忆力,吴涯花觉得沈喜如果有特异功能,那沈喜都不会是神仙之类的人物,而是妖魔鬼怪。
谢运模模糊糊想起有那么一个特别的身影,但不确定是不是沈喜,除非有沈喜的照片做参照。
谢运的手机还是原来那部手机,但吴涯花的手机不是原来那一部了,即使吴涯花的手机还是原来那一部,她也不可能存死对头的照片,白找不痛快。
“我记得,上学期大课有小组作业,小组上讲台依次汇报,老师让我拍每个小组上台的照片,回头把照片传给他,这里面,说不定有沈喜的照片。”一想到会留下沈喜的照片,谢运翻起了手机相册。
吴涯花听见谢运说手机里可能留下了沈喜的照片,她就从谢运的对面,坐到了谢运的身旁,看着谢运翻起了上学期小组汇报的照片。
三人为一小组,吴涯花记得自己和谢莉丽,还有另一个同学组成一个队,而对沈喜与谁组队,吴涯花没有印象了。
谢运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动着。
最开始的照片都是谢运班上的,快速翻过后,等翻到了吴涯花所在班级的小组,吴涯花的头和肩偏向于谢运身体一侧。
从身后的角度看去,像是吴涯花倚在了谢运的肩头,两人的身体亲密无间。
轮到吴涯花这队小组上台汇报,主讲人是谢莉丽,吴涯花和另外一名同学站在讲台一侧,等谢莉丽主讲结束,老师依次抽答她们三人问题。
拍摄的时候,正值谢莉丽站在讲台中央,背后黑板幕布映着投放的PPT,可拍照定格的瞬间,照片的重心是站在讲台边缘的吴涯花。
照片中心以吴涯花为主,主讲谢莉丽只被照进了一个边角。
嗯?
这张带着偏心的照片出现在谢运的手机瞬间,谢运惊愕抬头,吴涯花扭头看向他。
两人不仅视线撞在了一起,连头都撞在了一起,两个硬脑门抵靠相碰,同时发出一句叫疼声。
任谁都会胡思乱想。
当事人吴涯花捂着脑门,脑中跳出一行大字:他为什么专门拍摄我,该不会他也暗恋我吧!我们难道是在互相暗恋?
谢运闭着眼都不敢看吴涯花,他经历尴尬的次数不多,这是少有的一次。
他记不起当时拍摄的心情了。
前面的小组照片,照片中心都是讲台上的主讲人,为什么到了吴涯花这一组,会把照片的重心放去了站在边缘的吴涯花身上。
难不成是看不惯谢莉丽,才会将镜头对准吴涯花?
捅破了天,谢莉丽也是他的表妹,两人无仇无怨,只是谢莉丽看不惯他,把他当陌生人,他又没有看不惯谢莉丽。
小组汇报拍照,还是老师让拍的,他不至于小气到故意不拍谢莉丽。
谢运不得已,以撒谎来掩饰自己的尴尬,“这张照片不是我拍,那天汇报时间有点长,轮到你们这一组都下课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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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卫生间了,手机就拿给我同桌拍。”
“噢噢噢没事。”吴涯花顺着谢运的话说道。
但在吴涯花的记忆里,她们小组汇报的时候,不是下课时,她记得很清楚,看见了坐在座位上的谢运举着手机在拍。
要么谢运在撒谎,要么就是她的记忆出了差错。
突然察觉与谢运坐得太近,靠得太拢,吴涯花拉开了与他的距离,赶紧起身回到对面坐下了。
翻遍了那天小组汇报的照片,都没见沈喜的照片,谢运问道:“你们班有多少个人?”
吴涯花:“加沈喜是43个人。”
“我们班是45人,正好组成15队人,你们班加上沈喜43人,有一队就要多1个人,或者是,沈喜就没参与小组讨论?”
“这与学分挂钩,沈喜不可能不要这学分。”吴涯花摇摇头,“老师也不会答应她一个人落单。”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有一队是四个人。
吴涯花陷入回忆里,皱着眉回想沈喜到底分到了哪一队。
这一时半会儿的,想不起来也正常,谢运相信吴涯花说的话,有沈喜这么一个人。
这次约吴涯花单独见面吃饭,谢运有了很大的收获,这大大提高了他的认知能力,还知道吴涯花与他,算是共同的‘受害者’。
暂不清楚‘加害’他们的是谁,可好歹在孤立无援的世界里,找到了‘盟友’。
谢运把那些上了桌还没动过的菜往吴涯花面前推了推。
聊了有些时间,他准备动筷吃饭。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吴涯花。”
晚上吴涯花喝了中药,躺在床上翘了一只腿,正想着谢运时,床边就探出一个脑袋,谢莉丽八卦地打听她与谢运约会如何。
吴涯花扫了一眼沈喜睡的那张空床位,转回了眼神,说道:“不是约会,我们只是简单吃了个饭。”
“哪个大学生简单吃个饭,会去琥珀小馆吃,这一看就是谢运很重视这场约会,才会选在那里,说说,你俩聊什么,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见父母?”
这哪儿跟哪儿啊。
换成从前被这样编排,吴涯花的脸会红到发烧,现在她没脸红害臊不是她脸皮变厚了,而是她现在没把谢运当成暗恋对象了。
她与他的相处,在通过一次次对话,一顿饭,已经破解了人与人刚认识时的尴尬与不适了。
现在的她,从容有余。
手机响了一声。
谢莉丽扒在床边,踮起脚想看吴涯花的手机信息。
“是不是谢运发来的?”
吴涯花拿起手机一看,真让谢莉丽说中了。
解锁屏幕后,吴涯花点开微信,看见谢运发来一张照片,还发来一段文字。
【我貌似找到了沈喜这个人,你看看是不是她】
吴涯花点开照片。
那是谢运所在小组上台汇报的照片,谢运是主讲人,照片右侧方是教室前门,暗处的门后,有个身影似乎故意在躲镜头,不愿入镜被拍到。
不仔细看照片,很难发现有一个人躲在暗处。
吴涯花存储了照片,在手机里调节起照片的参数与亮度。
随着照片颜色提亮,照片里其他人的脸都曝光了,而暗处那人的脸逐渐清晰。
一点一点,沈喜的脸浮现在了吴涯花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