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并没有声张自己被感染的事情。


    这件事一旦传出去，对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威望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整个青石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秩序，也会瞬间崩塌。


    第二天一早，他秘密召集了负责掌管“杏林天工院”的柳如媚，在一间绝对机密的静室中，将昨夜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


    柳如媚静静地听着，当听到方寒说出“未知活性生物毒素”和“无法清除”时，她那张妩媚动人的俏脸，瞬间变得凝重无比，血色尽褪。


    作为方家医术最高明的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几个字背后所代表的恐怖分量。


    这意味着，她的男人，正在面临一场生死危机！


    “夫君放心！”柳如媚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慌乱，眼神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决意与坚定，“媚儿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一定为夫君找出解法！”


    看着她眼中的决然，方寒心中一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我相信你。但记住，任何时候，保全自己是第一位！”


    随后，方寒从系统中兑换出了一套他早就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基础生物实验设备。


    这里面，最核心的便是一台高倍光学显微镜。


    他耐心地教导聪慧的柳如媚如何调整焦距、如何制作玻片标本。


    然后，他用消毒过的银针，分别刺破了自己和昏迷中的凌霜雪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提取了两份血液样本。


    柳如媚屏住呼吸，按照方寒的指导，将眼睛凑到了目镜前。


    然而，在放大了数百倍的视野中，除了那些圆润的、正常的血红细胞和一些白细胞外，根本看不到任何异常的东西。


    方寒的心又沉了一分。


    他忘了，病毒的尺度是纳米级的，远远超出了光学显微镜的观测极限。


    在没有电子显微镜的古代，想要观测到病毒的存在，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科技的代差，让他的第一次尝试，便宣告受阻。


    研究陷入了僵局。


    而病毒，却不会等待。


    两天后，被隔离在静雅轩的凌霜雪，首先发病了。


    她开始持续不断地高烧，体温烫得吓人，整个人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和梦魇，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义父”、“对不起”、“杀了我”之类的胡话。


    紧接着，她开始剧烈地咳嗽，仿佛要将自己的肺都咳出来一般，咳出的痰液中，带着明显的血丝。


    而最恐怖的事情，发生在第三天清晨。


    负责看护的侍女在更换湿毛巾时，发出了一声惊恐的尖叫。


    只见凌霜雪的皮肤上，从胸口心脏的位置开始，竟然浮现出一条条如同活物般的暗红色纹路！


    那些纹路像是扭曲的血管，又像是狰狞的图腾，正以肉眼可见的缓慢速度，向着她的脖颈和四肢蔓延。


    远远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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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那诡异的图案，就仿佛一条正在她体内缓缓苏醒的邪恶烛龙！


    “烛龙之血”，名副其实！


    柳如媚得知消息后，没有丝毫犹豫。


    她立刻穿上方寒连夜赶制出的那身看起来有些怪异、却将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简陋防护服，亲自端着药碗，不顾侍女们的劝阻，走进了那间已经被所有人视为禁地的隔离室。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药味和血腥味的怪异气息。


    柳如媚看着躺在床上，被高烧和病痛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凌霜雪，看着她身上那恐怖的暗红色纹路，心中既有医者对病人的怜悯，也充满了对这种未知病症的强烈忧虑和恐惧。


    她小心翼翼地为陷入昏迷的凌霜雪擦拭身体，撬开她的嘴，将熬好的清热解毒汤药一点点喂了下去。


    方寒就站在窗外，透过窗纸的破洞，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他的内心充满了自责和担忧。


    他知道，柳如媚身上的防护太简陋了，面对这种级别的生物病毒，恐怕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他没有更好的选择，现代的专业防护服目标太大，而且他也无法解释来源。


    他只能不断地在心中祈祷，同时用低沉的声音，一遍遍地催促着屋内的柳如媚：“媚儿，记住，任何时候，保全自己是第一位！一旦感觉不适，立刻出来！”


    窗外，方寒拳头在袖中死死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