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险关

作品:《召龙

    此一番试探,连奕算是对玄阳彻底放下心防。


    父兄亲族相欺相争,倚重之臣立场扑朔迷离,都令连奕深觉疲累,如今唯觉在玄阳处,方能得一份卸下盔甲的轻松自在,他由衷庆幸,尚有玄阳,为他留了一方净土。


    救玄玉之事紧急,玄阳不敢耽搁,只假装昏迷了一日,便悠悠醒转。


    “小阳,你醒了?”连奕这一日都守在玄阳身边,见他醒转,长长舒了口气。


    “连哥哥。。。”玄阳看了连奕一眼,慢慢才将眼神聚焦,似是完全清醒,他以手抚额,挣扎坐起。


    “慢点。”连奕怕他疲累,忙将他扶在怀里。


    “我这是怎么了,怎的脑袋里象是装了块石头,闷闷地疼。”玄阳敲打着脑袋,被连奕赶忙制止。


    “不可!你这是脑疾复发,需好好儿调养几日。”


    “我脑子里好象有件事,总也想不起来。。。”玄阳沮丧地低下头,“我是不是成了废人了。”


    “傻话,不许去想那些,那些儿都不重要,你只要认得我就行了。”连奕疼惜地抱紧了玄阳,暗自庆幸,还好此番刺激并未让玄阳想起旧事,然亦是十分冒险,以后万不能再刺激他。连奕只希望玄阳永远象这样,记忆停留在少年时代,单单纯纯地叫他连哥哥。


    要如何去离巷,要如何去离巷?玄阳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问题。


    正此时,秦华有事要回,因玄阳在,欲言又止。


    “小阳不是外人,但说无防。”


    “殿下,那周仪要如何处置,陈医正说,他的刀伤已无碍,若再以养伤之名拘着他,怕是难圆。”


    “接应船舰俱查清无疑了?”


    “每位船员的底细俱已摸清,倒都是些来路清楚的,各自身份俱有迹可查。只是那使者,因他乘坐的船实在太快,派去的人没追上。”


    “离巷的人员可查清了?”


    “查是查了,从面上看也是无可疑之处,然离巷因日前经历过一场大火,档案卷宗大部分烧毁,若有失踪顶替之事,恐一时难以核查。”


    “唉,要是陈维在就好了,必能查个一清二楚。”连奕叹道。


    陈维官至兵部尚书,亦是连奕心腹之臣,更亲自掌管着太子府精良的情报系统,是连奕的眼,是连奕的耳,此前四皇子弹劾的名单中,第一个便是他,老皇帝监禁的第一位也是他。


    为了隐秘起见,太子府的情报系统分为三支,每支之间互无往来,全由陈维一人单线掌控,因此上,陈维骤然被监,太子府的情报系统便失了灵,连奕便如同一个耳聋眼瞎的迟钝之人,判断情势便有了偏差。


    父皇啊父皇,你禁我耳目,断我手足,这是要逼我走上绝路啊。连奕在心中叹道。


    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周仪。但周仪为玄玉的那一挡,便是刺向连奕心中的一根刺,无论如何也难以去除。


    若用了周仪,联外争内,万一他有异心,便是万劫不复;若不用周仪,只靠陈家军,在父皇兄弟处又难有生路。


    连奕左右为难。


    “且容我再想想,你先下去吧。”


    两条路,选哪条都是冒险,他只有赌。


    “你在想什么?”玄阳眨着他无辜的大眼睛看着连奕。


    “我在想,留在京城还是出海。小阳喜欢哪个?”


    “两个都喜欢,你成日家关着我,连京城是啥样了都不知,必要好好玩玩,至于出海嘛,就更好玩了,我还没坐过海船呢。”


    “一定要选呢?”


    “一定要选?”玄阳做出为难的样子,几日下来,他对连奕的事已猜到了些,顺利承位必是不能了,怕是要与四皇子你死我活地争一场,周仪在其中必有筹谋。既然关了周仪又调查船舰,想必出海一事与周仪相关,既是周仪的计划,玄阳自然是要支持的。


    “一定要选,我想先逛一逛京城,再坐海船出海,见识见识海上风光。”


    “你呀!”


    既然要赌,就赌大的吧。留在京城,无疑等死,出走海上,尚有一争的机会,他只能选择周仪。


    但在这之前,仍有一事要做。


    “秦华!”


    “老奴在。”


    “送周仪去地牢,让他处置了小贱奴。”


    玄阳的心揪成一团,却不能有任何表露,虽知周仪不会下手,然必暴露,两人都活不成。


    正着急无解间,又听连奕道:“若他动手,便先留了那小贱奴的命,日后霜岭之宝尚需他的血,若他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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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不了手,便两人都结果了吧。”


    “是。”秦华领命,又问到:“殿下,此番叫不叫他知地牢方位?”


    “不可,蒙眼而行。”


    “是。”


    “连哥哥,你要杀人?”玄阳似是随口一问。


    “我不杀他们,是生是死,让他们自己选。”


    “如果是那个周仪,我也讨厌他,他看我之神色甚为不善。”


    “哦,是吗?”连奕失笑,觉得玄阳甚为孩子气。


    “秦公公,烦你告诉他,我讨厌他,你就说阳甚厌汝。”


    “哈哈哈,小阳,别闹。”


    “不行,若他死了,就不知道我讨厌他了,秦公公,一定要说,且要清清楚楚告诉他:阳甚厌汝。要说三遍!”


    秦华为难,看着连奕,连奕宠溺地看看玄阳,“算了,由他高兴。你就把话给他带到吧。”


    秦华领命而去。


    连奕只当玄阳是孩子气,且他差点失了玄阳,便格外宠溺。他不知,那句阳甚厌汝,是玄阳急中生智想出的办法,将此几字笔画拆开相加得出的数字,在玄氏的传递密语里,对应的解字便是杀字。玄阳只寄望,秦华千万要告诉原话,又寄望,周仪万万不要忘了玄氏的密语。


    剩下的时间,玄阳亦别无他法,唯有祈祷上天。


    为了掩饰内心的焦躁,玄阳便称自己饿了,给连奕开了一堆吃食,央他着人去做。


    “饿了,要吃枣泥糕,栗子糕,绿豆糕,要吃烤羊脊儿,烤鹿肉,还要吃甜酪儿。。。”玄阳一脸期待地看着连奕。


    “睡了一天,原该饿了,但你尚在病中,且有旧伤,这些甜腻油重的都不可,只让小厨房做点清淡的粥菜来吃。”


    “哪有病,我都好了,吃得。”


    “不行!”


    玄阳跟连奕胡扯着,转移着注意力,等粥来了,连奕便亲自来喂,慢慢地将粥吃完,秦华终于回来了。


    “禀殿下,要不是老奴拦得快,周仪差点杀了那小贱奴。”


    “哦。。。”连奕拉长了声音应了一声,看似不在意,却明显放松了许多。


    “秦公公,跟他说了么,我讨厌他?”


    “公子的话,老奴怎敢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