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能让爸爸错认了他
作品:《墨总别追了,金丝雀她是司太太啦》 车在夜间的高速上飞驰,驶向锦月。
明天是周末,庄渺渺却觉得,一切来得太快,也太过凑巧。
她很爱外婆,只希望老人家平安。
以她的家庭情况,绝不会因为外婆病重,短短几天就捉襟见肘。
但这次,就连爸爸的态度都很奇怪。他对外婆的病缄口不言,却催促庄渺渺赶紧回家一趟。
迎着司弈年的目光,庄渺渺没有再踟蹰,简短地说了一遍今天遇到的事情。
“渺渺,谢谢你能信任我。”司弈年安静地听着,只握着她的手。
他没笑,目光却坚定且温柔。
“司家在锦月也有很多熟人。中心医院那边我已经联系了院长,专家组刚刚又去了病房会诊。”
“叔叔也有人在照顾。”
“至于那位,”司弈年语气沉稳,听不出一丝怒意,“只会用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不用在意。”
他的指腹在庄渺渺的掌心摩挲,轻缓地为她带去慰藉。
“现在,我们站在一起。渺渺,你不需要逞强,也不需要独自面对。”
庄渺渺没有说话,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才恰当。
她用另一只手也握住司弈年,与他静静相对,这是此刻她能表达的最深沉的感激。
得到了片刻心安,深沉的困意席卷而来,一整天压抑的情绪让庄渺渺终于支撑不住。
她缓缓闭上了眼。
“到了我会叫你。”
司弈年察觉到她的疲惫,收拢了唇畔的弧度,只轻声在她耳边哄睡。
不知过了多久,庄渺渺从无梦的睡眠里醒转。
周围非常安静。
意识还没有彻底清醒,庄渺渺只一抬眼,便没再从司弈年的脸上移开视线。
车内的灯光温暖明亮,为小憩着的司弈年勾出侧脸温柔的轮廓。
庄渺渺恍惚间还以为现在是她和司弈年从漫展回来的那一晚。
她突然有了机会可以仔细去观察他。
现在的他。
司弈年的侧脸比起恋爱时更瘦削,但下颌线更清晰,显得整个人多了几分锋芒。
但稍微偏一个角度看,司弈年却在沉稳中,还保留着几分少年感。
他此刻睡得毫无防备,眉眼间依旧带着温柔。
那片庄渺渺曾经无比熟悉的薄唇抿着,弧度恰好,和久远的记忆里别无二致。
略显凌乱的几道银灰色短发落在额前,反倒衬出他的随性。
当年司弈年便是顶着这张脸,穿着庄渺渺最喜欢的游戏角色的cos服,硬生生压住了厚重的妆造,把冷傲魔王演得带着几分破碎的柔情,令她彻底沦陷。
放轻呼吸,鬼使神差地,庄渺渺怔怔地抬起左手,伸出食指,轻轻压在了司弈年的唇上。
那触感竟然也和记忆里的重叠。
庄渺渺没注意,司弈年长长的睫毛陡然轻颤,人跟着动了动。
把睡着的人弄醒,被人抓包的偷感让庄渺渺也一惊。
她的食指划过他的唇。
司弈年睁开眼,一秒就彻底清醒。
她的指尖直挠得他的心淌过一道急电。
“......”
庄渺渺躲远了,飞快地侧过脸继续装睡。
“......”
见她不动,司弈年带着一丝埋怨靠回座椅上,喉结滚动,仰头深深喘了一口。
手指缓缓蜷起,他努力去平复呼吸。
闭目养神是他的不对,任由她在自己面前睡得安然也是他的不对。
可她真是厉害。
只那样轻轻地触碰,就差点让他也丢下温柔克制,不管不顾。
他告诫自己,现在绝对不可以。
她才逃离囚笼,还十分脆弱,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坚强。
他绝不做第二个刽子手。
锦月夹在明雨和倾川中间,还有一段距离。
脱下外套,司弈年轻轻盖到了庄渺渺身上,侧向她,再合上眼。
庄渺渺把脸埋在他的外套下,留着一双眼睛悄悄观察,直到确认司弈年睡了,才紧接着闭上眼。
病房外,庄渺渺一眼就看到了爸爸。
“爸爸。”庄渺渺急切地小跑过去。
走廊外站着的两位高大的男人朝司弈年点头致意,等司弈年走近,悄声汇报着情况。
病房里,庄渺渺和庄爸爸守着病床上瘦削的老人一通流泪。
庄渺渺才知道,外婆是癌症晚期,情况危急,被安排晚间手术。
这段时间庄爸爸情绪低落,六神无主,对庄渺渺也有埋怨。
爸爸怨她,工作再忙,也不能一声不响地就结婚,再怎么样,也应该先带男朋友回来见过家人。
但庄爸爸又说,看在那位墨先生出手阔绰,安排人忙前忙后,又联系专家为外婆治疗的份上,也不怪他。
“爸爸知道,他有钱出钱,也算是个好男人。”庄爸爸长叹一口。
庄渺渺瞪着红红的眼,泪瞬间哽在喉咙里。
她知道她家境普通,爸爸向来是个很现实的人。
眼神闪烁了几下,庄渺渺挤出一个笑,慢慢解释道。
她的确要结婚了,但对象是司弈年。
那位墨先生是以前同在锦月市高级中学的同学,比较热心,但她和墨先生不是那种关系。
她理解爸爸会认错,她在倾川工作,而爸爸年纪大了,很难去熟悉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但是请人照顾她的家人,联系院长,安排专家,都是司弈年的功劳,这绝对不能弄混。
“这?”庄爸爸十分迷茫。
前几日围着庄渺渺外婆病床转的陌生人,确实说是受了一位墨先生所托。
司弈年一直倚着门静静地听,看庄爸爸不解,便带着从容的笑进了病房,在庄渺渺身边坐下。
庄爸爸仍然不解。
那些陌生人都说自家女儿嫁给了顶有钱的墨先生,也只有那位手眼通天的先生,可以给庄家人这样的照顾。
“庄叔叔,您还记得我么?”司弈年目光恳切,“渺渺高中的时候很喜欢去漫展,每次都搭我的顺风车。”
“啊,是这样啊。”想起了什么,庄爸爸不住地点头。
也许真的是他弄错了。
他觉得女儿长得出挑,工作也很不错,被有钱有权的人看上也不算离谱。
钱能解决很多事,他一个做父亲的深有体会。
照女儿的说法,这位小司家境优越,庄渺渺嫁了他,也是衣食无忧。
想到这里,庄爸爸看向司弈年的目光又多了几分热诚。
至少现在,庄渺渺外婆术后需要高额的康复费用和护理费用,是个无底洞,这位小司有能力向庄家施以援手。
安顿好爸爸,庄渺渺牵着司弈年出了病房。
两个人一起守在手术室外,庄渺渺主动攀着司弈年的手臂。
庄爸爸一直在找机会对司弈年的情况刨根问底,庄渺渺觉得有些尴尬,只想道歉。
“他,很现实。难为你了。”
“不怕。”司弈年低低地笑了两声,聊了这么久,他没有一丝不耐烦。
真的没关系么?
庄渺渺生怕司弈年不适应。
契约婚姻而已,她肯定不会给司弈年难堪,但让司弈年来这种场合受辱,那确实是她太恶劣了。
毕竟,阿司那么好。
“真的么?”庄渺渺偷偷观察着,小声嘀咕。
“他们都说老丈人对女婿会各种挑刺。”司弈年狡黠地看了看,确认周围没人,附到庄渺渺耳边。
“这一关到了我这里为什么这么好过?”他温热的气息让她一颤。
“司太太,你看,你会悄悄帮着司先生作弊——”
低笑带着暧昧的尾音在耳畔缠绕,庄渺渺抵着司弈年的胸膛,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这个怀抱,她曾分外熟悉。
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扑进去,肆意地索求温暖。
但现在不可以。
她对阿司只是利用。
阿司也不会是她的。
环在她腰上的手轻轻收紧,像是无言的邀请。
“没事的。渺渺,安心。”司弈年轻声呢喃。
反正没有以后,她现在就想依靠那么一下。
没有拒绝心底那刹那的冲动,庄渺渺微眯着眼,圈上了司弈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