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监视器前，宋轻语和方小茜盯着屏幕，表情复杂。


    宋轻语：“……”


    方小茜：“……”


    宋轻语：“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


    “宋导，我之前提醒过您的。这些道具我们原本是用来辅助增进ao之间感情，方便炒cp的，景却和萧弦两个alpha炒什么？这不对吧！”方小茜欲哭无泪，“甚至，景却把道具用来当睡眠眼罩！”


    “我也没想到萧弦真就惯着他。”宋轻语倒吸一口凉气，“温柔体贴不是萧弦对omega的人设吗？他什么时候对alpha也这样了？”她学着方小茜的样子抱头道，“这不对吧！”


    “那这可怎么办？连宋导都无计可施……”


    “骗你的。”宋轻语放下手臂，抬起头的时候面上一片淡定，“小茜，这就是我要的‘反差’，你看，顶级alpha就是这么靠谱，即便搭档是个无趣的素人a，他也会全力以赴地配合挑战。


    “而景却？好不容易抱上大腿却不懂得珍惜。对了，我记得他早上来的时候还喝了我哥给节目组订的奶茶吧？喝了奶茶还能睡，他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的？”


    宋轻语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样子十分夸张，“宋彦临要是知道喝了他奶茶的人就这么敷衍我，你觉得他能放过景却吗。”


    她身后几个工作人员听完纷纷笑起来：“宋总不是那样的人啦。”


    “那可不一定。”宋轻语开玩笑道，“这个状我告定了。”


    她重新转向屏幕，盯着画面中间躺在软垫里呼呼大睡的景却，表情恢复正经。


    “怎么办呢景却？很快你就睡不成了。”她笑得像个真正的恶魔，“萧弦舍不得，但总有人要来叫醒你的，不是么。”


    ***


    不久前。


    在景却和萧弦率先组团逃出第一间密室后，按照规则，其他落后的嘉宾则自动淘汰。


    他们会被安排进入待机室里，一直等待到晚上，再一起拍摄首期见面特辑。


    手中对讲器上的指示灯已经完全熄灭。


    棕发的高挑青年独自坐在密室里，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节奏平稳，仿佛对失败的结果毫不在意。


    “滴——”


    门锁终于转动，白梦奚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门口。


    “那个……对不起！”他涨红着脸，故意拖长尾音，手指不安地绞着衣摆，“我刚去找萧老师帮忙了，没有不管你的意思。只是萧弦他……他……”


    讲到这里，白梦奚双眼微润，跟受了天大委屈一样，仿佛他真的是个受害者。


    青年抬起一双笑眼，平静直视他的脸，目光没有一丝波动，更没有理会他的诉苦：“没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他语气温和，情绪也十分稳定，似乎真的轻易体谅了白梦奚的难处，就好像刚刚率先找到线索帮白梦奚先逃出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毕竟我也是omega。比起选择我作为搭档，果然还是选择alpha更明智？”他语气轻松自在，“你只是做了聪明人会做的事情。”


    蠢货……


    他在心中评价。


    “是、是在夸我吗？”白梦奚勉强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嗯，你理解我就好。那谢谢你了，我先去待机室了。”


    他转身离开了，一边走一边还在嘴里嘀咕：“节目组是不是漏了什么流程？不应该啊……”


    “再见。”青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对方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出来吧。”他说。


    旋即，走廊的阴影处缓步走出一名全身黑衣的工作人员。那人手中持着一个烫金信封，恭恭敬敬，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不久前，白梦奚在走廊来回搜寻却一无所获，但青年自踏出密室的那一刻起，就敏锐地捕捉到了黑衣人隐匿的踪迹，这似乎得益于艺术家与生俱来的观察力。


    “有什么事么。”他向黑衣人露出一个优雅而从容的笑，举手投足无可挑剔。


    工作人员双手捧着一封烫金黑卡，微微躬身，声音压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 ：“恭喜您获得一张复活任务卡！”


    “你的任务是：”


    “取代第二间密室里的一位嘉宾，得到他的参赛权——以及他的搭档。”


    “任务成功，则继续游戏；任务失败，则直接淘汰。”


    “很有趣的安排。”青年垂眸注视着卡片，忽而轻笑。


    卡片在他指间翻转，烫金花纹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而危险的光芒。


    “那么……取代谁好呢？”


    ***


    萧弦在密室里来回踱步，被铐住的双手限制了他的活动范围。他仔细检查了每一个角落，甚至蹲下来用手指轻叩地板，寻找可能的暗格。但无论如何搜寻，都找不到钥匙的踪迹。


    “奇怪……”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墙上的心跳指示灯，那些灯光正以缓慢而规律的频率闪烁，从未有过变化。


    萧弦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性。他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麦克风，又摸了摸衣领处的别针——节目组一定在他们身上安装了某种感应装置，否则不可能如此精准地监测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以此来控制指示灯的闪烁频率。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铐边缘，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转头看向熟睡的景却。


    睡梦中的素人alpha衣领微微敞开，露出锁骨处一小片肌肤。萧弦的目光在那里停留片刻，随即摇摇头移开视线。


    【同时靠近】


    【心跳指示灯就会越来越快】


    他想否定自己的猜测，但此时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却在告诉他：


    心跳指示灯在他靠近景却附近时闪烁得最为活跃。


    钥匙有可能藏在景却身上吗？可是景却看不见，而他被铐住双手，也断然无法去找。


    萧弦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叫醒这个睡得正香的小家伙。他蹲下身，手腕轻轻搭在景却肩上，却在看到对方睡颜的瞬间停住动作。


    景却的眼罩微微滑落，露出一小段纤长的睫毛。他的唇瓣微微张开，呼出温热的气息，脸颊因为熟睡而泛着淡淡的绯晕。似乎因为梦到了什么好事，嘴角还挂着一点孩子气的微笑，偶尔砸吧砸吧嘴，像是又困又馋。


    萧弦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又缓缓落下，转而替景却把脖子下面滑开的软垫给他塞了回去。


    “算了……让你再睡会儿。”


    不一会儿，半小时倒计时归零的电子音在密室中响起。


    【游戏失败】


    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整个密室瞬间被刺目的红光吞没。


    忽然房间中透入一丝光线，萧弦立即朝那个方向望去。


    棕发青年推门而入，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枚精巧的银色钥匙。那钥匙的尺寸尽管和密室门显然不同，却和萧弦手铐上的锁孔相似。意识到这一点，萧弦的身体瞬间绷紧，目光如刺般钉在他的身上。


    “嗨，打扰了，节目组让我来送东西……嗯?”他的视线在房间中央的两人之间摇摆，最终停留在熟睡的景却身上，不禁笑道，“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


    他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并不同于寻常omega那样甜腻，反倒像是暗藏些许蓄势待发的锋芒，在对上萧弦这样的alpha时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萧弦眼眸微阖，紧盯着不速之客，没有半分懈怠。


    “omega画家，顾丛安，对吧。”


    “不愧是萧影帝，居然认识我。”顾丛安轻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挽起袖口，手指勾着那把钥匙叮铃哐当地甩，“看来我的画，比我想象中还要出名？”


    “少得意忘形，提前了解其他嘉宾的资料不过是专业演员的基本素养而已。”


    两人针锋相对之际，一旁的景却醒了过来。


    “……唔？”


    他一边打哈欠一边含含糊糊吐出几个字，“嗯……早安……你们怎么在我家里？”


    “景却，我们还在录节目呢。”萧弦忍不住提醒。


    他没再理会顾丛安，转身朝景却身边走去，声音比方才温柔许多：“睡饱了？”


    “一般……”景却嘟囔道。他抬起手腕，想试着解下眼罩，却发现解不开，才清醒过来自己还在录节目。


    顾丛安抱着手臂站在门口，注视着眼前刚刚苏醒的美人，忽而唇角笑意更深，将手中把玩的金属物件在指间翻转一圈——


    用来打开萧弦手铐的钥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光。


    看来他是这里唯一的“自由人”。


    可为什么节目组只给他打开萧弦手铐的钥匙，却没有给他解开景却眼罩的权限？这种不公平的操作，应该已经隶属于强制性安排台本的范畴。


    顾丛安心下了然。


    是想让他主动接触萧弦，淘汰掉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素人alpha，再趁机卖一波cp吗？如果拿到复活卡的是白梦奚，那他们应该省事了。


    很可惜……


    他好像看素人alpha更顺眼呢。


    “需要帮忙吗，影帝先生？”顾丛安缓步走近，刻意将态度软化了一些。


    萧弦抬眼，冷峻的目光审视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顾丛安轻笑，露出一副无害的神情：“毕竟我是来帮助你的，不是吗？否则，为什么我会拿着能解开你手铐的钥匙呢。”


    萧弦盯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但眼下别无选择。


    等顾丛安给他解开束缚，他就可以带着景却尽快搜寻逃出密室的办法了，于是他微微颔首：“那就快点。”


    顾丛安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他从口袋里摸出那枚小巧的钥匙，低语道：“别乱动。”


    这一瞬间，萧弦本能地察觉到一丝异样：“你……”


    但还未等他反应，顾丛安已经“咔嗒”一声解开了他右手的手铐，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扣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拽，将他左手直接铐在了靠墙的栏杆扶手上。


    萧弦瞳孔骤缩，猛地发力想要挣开，但已经晚了。


    “你耍我？！”


    顾丛安后退一步，脸上的妥协神色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得逞的笑意，眼底锋芒毕露。


    “抱歉啊，萧弦。你的任务结束了。”


    “什……”


    这时，房间角落忽然传来一点窸窸窣窣声音，两人立即不约而同朝景却的方向看去。


    景却还坐在那堆软垫中间，头发有些凌乱，似乎刚刚和眼罩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最后他甘拜下风。


    打了死结的黑色眼罩纹丝不动，他迷迷糊糊地听着动静，隐约觉得两人似乎在激烈交锋，但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下意识以为这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桥段。


    “哇……好精彩……”他慢吞吞地抬起手，软绵绵地拍了拍，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含糊，“我还是第一次现场看人演戏呢……”


    空气凝滞了一秒。


    顾丛安侧头看向景却，嘴角抽动了一下，差点没绷住笑出声。他轻咳一声，故意压低嗓音，顺着他的话演下去：“谢谢夸奖，我们确实在对戏。”


    萧弦额角青筋一跳：“景却，这不是在演——”


    “看来我们的观众很入戏啊。”顾丛安打断他，低声道，“大名鼎鼎的影帝输给我一个omega，你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吧？”


    萧弦闭眼道：“顾丛安，你到底想干什么？别忘了，这一关是我和景却两个人的任务——”


    “景却吗。”顾丛安细细品味了一番这个名字，“嘉宾资料我的确没细看。但这个alpha，我对他印象还蛮深的。”


    “……”


    “他长得很美，不是吗？”


    “你……”


    “好了，到此为止。”顾丛安顺手牵羊从萧弦衣兜里拿出他的对讲机，“现在，你的搭档是我的了。很遗憾，你被淘汰了。”


    对讲机？萧弦倏然想起，第二关开始的时候，节目组没有没收他们第一关的道具，他就顺手把对讲机揣在身上没有拿出来过。


    所以指示灯闪烁频率的依据，是对讲机之间的定位距离？


    但他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顾丛安已经朝景却走去。


    房间里闪烁的红光渐渐暗了下来，重新恢复了原本暗淡的雾粉色调，将空间笼罩在一片朦胧暧昧的氛围中。


    “景却，”顾丛安刻意放轻了声音，语调温柔得像是哄小孩，“萧弦临时去完成别的任务了，只能把你丢下。所以现在由我来接替他。”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我是顾丛安，你可以叫我丛安，这样更亲切吧？”


    景却微微抬起头，他视线受阻，反应比平时更迟钝了，只能懵懵懂懂地循着陌生声音的方向，湿润的唇瓣微微张开：“嗯？你好……诶！等一下，萧弦去做什么任务了？”


    顾丛安似乎没想到他轻易地相信了自己，有些意外地注视着他，收起坏心思斟酌道：“嗯，毕竟是节目组的安排，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但是……”景却呆在原地，“他不是说了要带我赢吗？”


    顾丛安捕捉到他话语间的失落，便立刻说：“没事的，我也可以带你赢。”


    景却迟疑地歪了歪头，眼罩下露出一小截圆润的鼻尖。


    “真的吗？”


    “当然。”顾丛安轻笑，“我可是omega呀，你难道没听说过，AO搭配干活不累？”


    见景却还在犹豫，顾丛安又说：“很快我们就可以出去了。别担心，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景却，你想和我一起出去吗？”


    景却点点头：“我想。”


    “真乖。不过在出去之前，你需要找一样东西，它可能在你身上。”


    “可是我现在看不见呀。”景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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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恼道，“你可以帮我找吗？我不擅长找东西的。”


    听罢，顾丛安为难了片刻。


    “行。”


    “谢谢。”


    “……不用谢。”


    在一段出奇尴尬的对话后，顾丛安终于还是做好了心理建设。他的手指再度抚上景却肩头，开始小心谨慎地摸索。


    墙壁上的心跳指示灯开始加速频闪，绯色光点如同真实的心跳般急促跃动。


    扑通、扑通。


    在黑暗下，景却感觉到指尖停留在他身上触感被无限放大，忍不住瑟缩了下。


    “别动。”顾丛安有些耳热，但他依然安抚着景却，“还没找到。”


    他的指尖在景却腰际停留，尽管他已经很注意分寸，可景却的呼吸顿时乱了节奏。


    顾丛安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吐息拂过自己的手腕，似乎因为忍耐着什么而轻微战栗。


    他立刻收回手，问道：“你怎么了？”


    “很痒。”景却实话实说，“想笑，可以吗？”


    顾丛安：“……只是在憋笑吗？”


    “嗯。”景却十分无辜，甚至还有些垂头丧气，很小声地承认，“其实我笑点很高，和别人比谁先笑的时候总是我赢。但是，我有一个秘密。”


    景却抬起手拢在唇边，摸索着凑近顾丛安想要说悄悄话。


    因为看不见，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对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轻轻拂过顾丛安的耳廓。


    “其实，”景却压低声音，“我特别怕被摸这儿。”说完他指了指自己腰间某个位置，“就和别人被挠胳肢窝想笑是一个道理。”


    顾丛安:“……”这种事也可以一本正经地说出来吗？！


    他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移，和景却保持一个安全距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停留在景却近在咫尺的唇瓣上——那抹浅色在昏暗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随着说话微微开合。


    顾丛安兀自摇了摇头，试图把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子里甩掉。


    “好吧。那我现在岂不是知道你的秘密了？”他无奈地温和地笑，像在哄小孩似地，“要不要告诉你我的秘密？这样比较公平。”


    景却雀跃道：“好呀。”


    顾丛安弯起眸子。


    “其实，我会解死结，比如你眼罩后面绑的这种。”


    ***


    宋轻语已经不忍心再看实时画面了。她瘫在桌上，拿起指挥用的对讲机，无精打采道：“我不行了，快让人去救一下萧弦。他现在看起来想撕了我，实际上也会撕了我。”


    “这……萧老师不会那样做的……”方小茜只能拼命打圆场，一边跟工作人员使眼色，一边安慰导演，“国民顶流alpha和一个omega起了不该有的冲突，这其实是艺人和经纪人之间的矛盾了。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估计备采后就有人会来找我们商量剪辑的事情了。”


    “可恶，为什么我居然在想，干脆就这样播出去算了？”宋轻语坐起身来，好似想到了什么，“一a一o为了一个平平无奇的素人alpha大打出手，这有点过于小众了。但……好像也不是不行？”


    “啊？”


    “算了，后期剪辑的时候再说。喂，测试测试，听得见吗?你们怎么还不把萧弦弄出去？”


    “呃……那个……”


    对讲机信号断断续续，对面似乎还传来很嘈杂的声音。


    “宋、宋导，萧老师他拒绝……等一下！哦哦，谢谢。好了。”


    “怎么回事？”宋轻语盯着摄像头没能完全照到的死角，满面狐疑，“真的好了吗？”


    “是的，好了。”工作人员很是命苦的样子，“顾先生帮大忙了，他把萧老师请出来了。”


    “？”


    ***


    “忙完了嘛。”


    “忙完了。”


    一阵鸡飞狗跳后，顾丛安回到景却身边，笑眯眯道：“久等了，请转过身来。”


    景却乖乖地应了一声，任顾丛安帮他把眼罩取下来了。


    “谢谢。”景却礼貌地道谢，声音轻快。


    终于重获光明的他眨了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几缕不听话的额发被眼罩压得翘起，随着他甩头的动作轻轻晃动。他转过头看向顾丛安，嘴角扬起一个明亮的笑容，又郑重其事地重复了一遍：“谢谢你！丛、丛安……”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睫。第一次说出陌生人的名字，还是这么亲昵的方式，对景却而言像是品尝从未见过的食物，要先用鼻子嗅一嗅，才小心翼翼地下口。


    那语气真诚得让人心头发软，顾丛安不自觉地屏住呼吸注视着他。


    他的瞳孔在微弱灯光下流转着蜜糖般的光泽，像是太阳融化在了眼眸。


    “哦，对了，钥匙是这个吧。”景却忙不迭从裤子后面的兜里摸出一把小小的钥匙，献宝似的举到顾丛安面前，钥匙在灯光下闪着金属的光泽，刚好是密室门锁对应的尺寸。


    “我就说怎么睡觉的时候硌得慌，原来不是错觉呀。”


    顾丛安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找出钥匙的那个兜，忍不住问：“谁给你放那里的？”


    “不知道啊。”景却真诚道。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简直就像只懵懂的小羊羔，随便来匹狼都能把他骗得团团转。


    顾丛安揉了揉眉心，接过那把钥匙：“没事了。景却，我们走吧。”


    “昂？意思就是我们通关了吗！”景却后知后觉，露出不可思议的笑容，“太好了。”


    他离下一期的通告费又近了一步！


    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顾丛安忽然有些不忍心继续欺骗下去。


    “你不好奇萧弦去哪了吗？”


    “你不是说他去做别的任务了嘛。”景却眼里盛满信任。


    顾丛安喉结动了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钥匙边缘：“你当真了？”


    他微微俯身，望进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事实上，他是被我淘汰的。我抢走了他的位置，不是什么好人。”


    景却茫然道：“那你为什么不抢我的位置？”


    “如果我说……是因为喜欢你呢？你理解吗，omega对alpha的那种感情。”


    “啊，可我不是……”景却话说到一半，猛地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顾丛安却像是终于得到了期待的答案一般，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他抬头瞥了一眼角落的监视器，两人正好站在拍摄死角，于是他利落地摘下收音器扔在一旁，而后笃定道：


    “我知道，你不是alpha。”


    “！”景却浑身一颤，连忙结结巴巴地反驳，“不，我、我是！”


    “没关系。”


    顾丛安低笑一声，凝视着景却泛红的脸颊，他倾身耳语。


    “真巧，我也不是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