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师有些汗颜,他伺候了江槐序这么久,还是今天才知道,他是个嘴巴厉害的主儿。


    不过来时,沈绩特地叮嘱了,让他在江槐序面前说说沈嬴川的事情。


    等他们和好了,底下人才会少受些罪。


    李医师说着,便将那小玉瓶硬是塞进了江槐序的掌心。


    “江公子您多想了,上次为了救您,陛下宽衣解带,用身子给您增加体温。”


    “现在您是好了,可陛下却已经病了大半个月了。”


    “即使病着,陛下都还天天找我询问您的伤势呢。”


    如今,沈嬴川打了自己一顿,想必心里积累的怨气已经消了大半,是时候该往回收网了。


    江槐序想着,也便收下了那瓶舒恒胶。


    他看向李医师,温温声道,“带我去看看他吧。”


    李医师等的就是这句话,听到江槐序这么说,瞬间高兴得跳了起来。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险些闪到了腰。


    ……


    这些天,沈嬴川将自己的营帐留给了江槐序修养,自己则另外搭建了一座营帐。


    这营帐搭在了离原本营帐较远的位置,都快到军营的大门处了。


    屋内烧着温暖的炭盆儿,沈嬴川身上更是盖了好几床的被子,可他还是止不住的发抖。


    看到沈绩端着药碗过来,他心中的火气更甚了。


    “草!什么鬼风寒啊!老子行军打仗这么多年,从来没得过这么久都好不了的病!”


    “咳咳咳咳咳咳——”


    沈绩无奈的摇摇头,用小勺子尽量把药吹得凉一些才递给了沈嬴川。


    “主上,还是快喝吧,您不想早点见到江公子了?”


    沈嬴川狠狠的嗤了一声,明显不想搭理沈绩,而是一把接过了药碗。


    “老子想早点好,跟他有屁关系!”


    话音刚落,守门的侍卫就进来禀报,“主上,李医师带着江公子来了,您可要见见?”


    沈嬴川有一瞬的惊喜,不过还是很快整理好了自己的表情。


    他握拳在嘴边咳嗽了声,“不见不见,让他滚回去养病,大雪天的乱跑什么?”


    士兵求助似的看向沈绩,只见沈绩笑着点了点头,士兵便瞬间明白了该怎么做。


    他才出去没一会儿,衣裳单薄的江槐序就掀开营帐门走了进来,肩上还有些落雪。


    沈嬴川有些不知所措,瞧着江槐序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他慌忙看向衣架上的披风。


    “沈绩,扔给他。”


    沈绩微微颔首,立刻取下披风搭在了江槐序的身上,然后带着老军医一起识趣的退了出去。


    沈嬴川又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现在躲也不是,赶人也不是……


    他猛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地盘儿?自己怕个球啊??


    而且自己是为了江槐序才病成这样的,他来看看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想到这儿,沈嬴川立刻坐了起来,用一如既往高傲的眼神盯着江槐序。


    冷冽的目光扫过自己手上端着的药碗,随后朝江槐序扬了扬。


    “傻站着干嘛?过来。”


    江槐序提着裙摆,一步一步走到了沈嬴川的身边。


    他识趣的接过药碗,站在他身边舀起一勺汤药吹了吹,小心翼翼的喂进了沈嬴川的嘴里。


    喝了大半个月的苦药,沈嬴川还是第一次觉得这药的滋味居然有些甜。


    江槐序离得很近,近得沈嬴川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味。


    他里面穿着一套月白色的广袖长袍,喂药的动作间,修长匀称的手臂线条若隐若现。


    明明不露,却让沈嬴川不禁瞎想。


    这衣料包裹下的美好躯体,他曾亵|玩过无数遍,如今,却还是那么让人心动。


    第二勺药还未入口,沈嬴川便忍不住了,一把便握住了江槐序细|软的腰,低声道,“坐下喂。”


    他这突然的举动,险些让江槐序打翻了手中的药。


    好在江槐序反应及时,并未洒出半滴。


    按照沈嬴川的要求,他乖乖理了理衣裳,坐在了榻上,跟温顺的小白兔一样。


    只是,不曾说话。


    又是几勺汤药入口,沈嬴川的目光全程都盯在江槐序的脸上,半点舍不得离开。


    没一会儿,大半碗汤药就见了底。


    江槐序作势起身要走,沈嬴川立刻便扯住他的手臂,将人拉了回来,按在怀中。


    那只空了的药碗也毫不意外的滚落到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怎么?喂了药就要走?我的序儿这么无情的吗?”


    江槐序尝试着挣扎了几下,无奈他的力气和沈嬴川的相差过于悬殊。


    他挣扎无果,也就不挣扎了,任由他抱着。


    怀中的柔弱无骨的美人轻轻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今天进营帐的第一句话。


    “若真无情,便不来看你了。”


    短短的几个字,在沈嬴川听来却无比的动人。


    他稍稍松开江槐序,大手扶着他的腰缓缓起身,目光也上下打量着他的身躯,看得江槐序心里有些发毛。


    下一刻,沈嬴川就开了口,命令道,“自己把衣服脱了。”


    江槐序满脸都写着震惊,白皙的面颊也不受控制的红了个彻底。


    他小声呢喃道,“青|天|白|日,你说什么荤话呢……”


    男人噗嗤一笑,有力的手指插|进他的腰封,轻轻一勾,江槐序便离他更近了几分。


    他捏起他光洁的下巴,一点点凑近,调戏似的说道,“什么荤话?”


    “序儿,你这小脑瓜子里面装的都是什么啊?金|瓶|梅吗?”


    江槐序脸更红了,转过头去不再理他,在沈嬴川的眼中,只留下一节白皙透骨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