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辞看着她这憨乎乎的模样，眼底先闪过一丝笑意，随即又沉下心，深吸一口气，语气认真：“婉婉，我想过段时间带你回燕州的小镇，去祭拜一下爸妈。”


    他顿了顿，桌下的指尖捏了捏她的小手，像是在组织语言，又补充道：“我打听好了，你老家就在燕州下属的小镇，离这儿不算远，开车三个小时就到。”


    说到这儿，他眼神软了下来，带着点期待：“到时候咱们提前一天出发，在镇上住一晚，第二天祭拜完爸妈，还能逛逛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听听你说小时候的事儿。”


    他半点没提自己两个月前偷偷查小镇资料、协调修路、对接农产品渠道的事。


    这么大的惊喜，得留到婉婉亲眼看见才有意思，提前说出来就没那味儿了！


    沈砚辞伸手揉了揉陆婉婉的头发，他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珍宝，眼底满是宠溺：“你要是觉得时间不合适，咱们再商量，都听你的。主要是想着，爸妈肯定也想看看你，看看他们的乖女儿现在过得多好。”


    陆婉婉嘴里的饭差点忘了咽，瞳孔一下子睁大，鼓着的腮帮子慢慢瘪下去，眼神从好奇变成惊讶，又瞬间被暖意填满。


    她真没想到，沈砚辞会主动提带她回小镇 。


    那个自从父母离世后，她就再也没敢踏足的地方，藏着她所有的童年温暖，也藏着她不敢碰的遗憾。


    她放下筷子，伸手紧紧攥住沈砚辞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暖得她心里发颤。


    记忆里雨天满是泥泞的小路、家门口歪脖子梧桐树、老乡们熟悉的笑脸，还有父母离世时冰冷的灵堂，都随着沈砚辞的话慢慢清晰，可那些沉重的悲伤，此刻全被 “要回去祭拜父母” 的期待冲散了。


    “老公……”


    陆婉婉声音带着点哽咽，眼底慢慢泛起水汽，像蒙了层薄雾，却努力弯起嘴角，露出浅浅的梨涡，“你怎么…… 怎么会想起带我回去呀？我还以为…… ”


    她其实偷偷想过好多次回小镇，可总怕沈砚辞觉得麻烦，他那样的忙碌，休假的这些天，也是时不时地要处理工作。


    陆婉婉也怕自己面对那些尘封的回忆，一直没敢说出口。


    可，沈先生却提出来了，他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细心和温柔总是让她心动。


    沈砚辞看着她泛红的眼眶，伸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水汽，动作轻得怕碰疼她，语气软得像羽毛：“傻丫头，我怎么会忘？爸妈也是我的长辈，祭拜他们是应该的。而且我想陪你回去，看看你小时候爬过的山、走过的路，听听你说小时候的趣事，你的过去，我也想好好参与呀。”


    他顿了顿，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补充道：“到时候你跟爸妈好好说说，说说你现在的生活，说说咱们的家，让他们放心，他们的乖女儿现在过得可幸福了。”


    陆婉婉吸了吸鼻子，用力点了点头，攥着沈砚辞的手更紧了，指节都微微泛白。


    声音又坚定又带着期待，抑制不住的欢喜：“好！我们一起回去！我要跟爸妈说，他们的女儿现在有超爱我的老公，还有超疼我的公婆，再也不用受委屈了！我还要带好多照片，让他们看看我现在多开心！”


    白媛枝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笑得拍起了手，眼底满是欣慰：“好啊好啊！这样婉婉就能了却心愿，也让爸妈放心！”


    沈国立也点了点头，语气沉稳却带着笑意：“应该去！做人不能忘本，祭拜长辈是礼数，也是心意。你们回去要准备什么，跟家里说，我跟你妈一起帮你们收拾，保证妥妥帖帖的！”


    沈砚辞眼底温柔的看着身边满眼期待的陆婉婉，那漂亮的小脸上是止不住的欢喜，他心里偷偷乐：等回了小镇，让婉婉看见那些变化，她肯定会更开心。


    一想到这儿，他就忍不住期待起了那一天。


    ........


    回到卧室时，陆婉婉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酸软得连抬脚都费劲。


    白天在古恩寺走了大半天，青石板路磨得脚底发疼，此刻她踢掉毛绒拖鞋，瘫坐在床边，白皙的小脸皱成一团，鼻尖微微泛红，眼底蒙着一层疲惫的水汽，却又透着几分满足的笑意 。


    今天不仅去古恩寺还了愿，还定下了回小镇祭拜父母的约定，心里的期待像暖炉，烘得身体的酸痛都淡了些。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起身去洗漱。


    浴室暖灯将她的影子拉得修长，氤氲热气里，她垂着的长发沾了水汽，贴在颈间，勾勒出优美的锁骨线条。


    洗过热水澡，换上宽松的米白色真丝睡衣，领口缀着细碎的蕾丝，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像刚剥壳的荔枝。


    陆婉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浴室，发梢的水珠滴在睡衣上，晕开小小的湿痕，她脚步虚浮地走到床边，“扑通” 一声倒下去，大字型躺着，乌黑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像铺开的墨色绸缎，连吹干头发的力气都没了，只想埋在柔软被褥里，感受这份难得的松弛。


    过了几分钟，陆婉婉才慢吞吞侧过身，指尖在床头柜摸索着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映出她带着倦意却依旧精致的小脸，眼尾泛着淡淡的粉。


    李爽的消息弹出来，她指尖划过屏幕，点开对话框 。


    李爽的文字满是雀跃，连标点都透着兴奋，看着 “一起去书店”“吃日料”“研究课题” 这些字眼，陆婉婉忍不住弯起嘴角。


    她能想象到李爽打字时手舞足蹈的模样，那个平时大大咧咧的姑娘，遇到喜欢的人，连语气都会变得小心翼翼，这份雀跃，她太懂了。


    她趴在床上，手肘下方垫了个枕头，巴掌大的小脸上上，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像蝶翼般轻颤。


    宽松的睡衣上滑落少许，露出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肢，肌肤在暖黄床头灯映照下，泛着细腻的珠光，像上好的羊脂玉，连腰侧淡淡的腰线都清晰可见，漂亮得晃眼睛。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陆婉婉正低头盯着手机的信息，没注意到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