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怀疑我谋夺家产?

作品:《八零玄学少女,高校兵哥翻墙求婚

    苏青青活动了一下手腕,才缓缓抬起头,问:“张女士的意思是,我当时就应该一个人乖乖跳下来,摔死了,好给你的宝贝儿子出气,是吗?”


    “我……”张美华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就是呗?”


    苏青青扯了扯嘴角,“有什么不好直说的?当年你和陆先生,不就为了让你们唯一的宝贝儿子不被饿死,把我扔在雪壳子里自生自灭了吗?现在为了他,想让我再死一次,也没什么意外的,我理解。”


    “苏青青!你!”


    张美华的脸色难看起来,“我早就跟你解释过了,那都是迫不得已!那时候全国大饥荒,每天都有人饿死!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怎么一直揪着不放?!”


    “哦。”


    苏青青淡淡应了一声,垂下眼帘,“那倒是怪我了,当年怎么没直接冻死,被我爸妈捡回家,用胸口那点热气硬生生给捂活了呢?要是我早就死了,你宝贝儿子今天也不用遭这份罪了,对吧?”


    “你给我闭嘴!”


    苏青青一口一个宝贝儿子,把张美华气得不轻,她抬手想打,却又僵在了半空。


    一直像个小兔子般坐在一旁的陆苗苗,赶紧拉了拉苏青青的手臂,小声说:“姐,别说了,你看你把妈气的……”


    苏青青猛地一甩手,将陆苗苗甩了一个趔趄。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苏青青的目光冷得像冰,扫过陆苗苗那张和自己有七八分相像的脸,“你能为了几件新衣服、几个臭钱就忘了谁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能。”


    “陆苗苗,你的良心是不是在六岁那年被救出来的时候,就一起丢在雪地里,被野狗吃了?”


    “你忘了是谁把你养这么大?是谁自己饿得浮肿,还把最后一口米糊省下来喂活你的?现在转头就认了扔你的人当爹妈,你的骨头就这么轻贱吗?”


    陆苗苗脸色一白,咬着唇说不出话。


    这是苏青青的双胞胎妹妹,她原本也姓陆,叫陆青青。


    但被苏武和李凤兰捡回家后,她就姓苏了。


    六岁那年全国大饥荒,人饿得能吃土。


    为了保住陆家宝的命,她和陆苗苗被陆耀宗和张美华亲手扔进了两米深的雪壳子里。


    那天的风雪,冷得能刮进骨头里,到现在她还记得这对夫妇转身离开时,居高临下冷厉的眼神。


    没有一丝亲情可言。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是上山找柴火的苏武和李凤兰偶然经过,听到了微弱的哭声,才把几乎冻成冰疙瘩的姐妹俩挖出来、救回家,用米汤一口一口喂活。


    或许的确是时代的悲剧吧,但被亲生父母抛弃的痛,她忘不了,她恨他们。


    陆家后来成了暴发户。


    找来香山村后,陆苗苗跪在地上求她,想回去做贵小姐,她没拦着。只约定,从此后再也不以姐妹相称。


    妹妹走了,弟弟陆家宝又时常在学校里欺负她、吓唬她,其实她都能忍,但陆家宝不能去动苏武和李凤兰,那是她的救命恩人,是她的底线。


    张美华被怼得脸色铁青,别过脸去,陆苗苗则在一旁低声啜泣。


    打发走了张主任,陆耀宗转过身,来到苏青青面前,说道:


    “青青,这件事是家宝有错在先。他平时虽然胡闹了些,但从没有这样极端过。”


    他看了一眼抢救室亮着的灯,“我会查清楚他到底对香山村做了什么,给你一个交代。”


    这还算是句人话。


    苏青青没吭声,默默坐回了长凳上。


    紧接着陆耀宗话锋一转,探究的再次开口:“其实也怪我,你昨天跟我说了那些之后,我心里着急,回去就冲动地断了他所有的生活费,可能…这才刺激得他走了极端。”


    他顿了顿:“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话,关于家宝的,都是真的?”


    苏青青瞬间就听懂了陆耀宗的弦外之音。


    他和陆家宝一样,都是在怀疑她故意危言耸听,离间他们父子关系,想要谋夺陆家的家产。


    她几乎要气笑了。


    昨天,陆耀宗单独来学校找她,说好不提认亲的事,两人就在学校广场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坐。


    或许是知道这个女儿自幼就有些不同寻常的敏锐,也或许是听说了她在同学间因偶尔看相断事而小有名气,寒暄几句后,他便皱着眉问起了陆家宝的面相和运程。


    她没撒谎,也无需撒谎。


    她清楚地告诉陆耀宗:陆家宝山根低陷,准头无肉,是典型的“漏斗命格”,存不住财,挥霍无度,且眉骨突出,眼带凶光,胆大妄为,若不加以约束,恐有牢狱血光之灾。


    但她也十分明确地补充了:相由心生,命随运转,这并非绝对的死局,如果陆耀宗能从现在起狠下心肠,严加管教,引导他向正,他的命格是有可能随之变好的。


    她十分确定自己昨天表达得清晰无比,也十分确定当时陆耀宗听懂了。


    结果今天,他却来暗戳戳地质疑她的动机?


    苏青青再次站起身,扭伤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陆先生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是在怀疑我为了点家产,故意算计您儿子?”


    陆耀宗没有急着开口,定定地看了她好几秒,才用一种试图缓和气氛的语气说道:“青青,我和你妈妈对你,还有你的养父母,真的没有恶意,你不用像只刺猬一样,时时刻刻防备我们。”


    “没有恶意?”


    苏青青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陆先生,我爸是怎么瘫痪的,您别告诉我您忘了?”


    一个月前,陆耀宗第一次开着桑塔纳来到香山村,说明来意后就被苏武拿着扫帚赶了出去。


    第二次,他带来了五六个穿着黑色西装、人高马大的保镖,推搡拉扯间,苏武不慎摔倒,混乱中不知是谁,极其精准且用力的一脚踩在了苏武的后腰上。


    等她闻讯从学校赶回去时,苏武已经疼晕了过去,正躺在镇卫生所的板床上。


    医生摇着头说,腰椎伤得太重,神经受损,年纪也大了,恐怕后半辈子都得瘫在床上了。


    如果没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带那么多保镖做什么?


    如果只是普通的拉扯推搡,苏武又怎么可能伤得这么巧?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