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感觉很好

作品:《伺候小三月子?她搬空金库嫁首长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补充道,“多亏你。”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让陆晚瓷更加忐忑。


    不过,他语气里的轻松和那份罕见的温和,又让她觉得,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他身体好起来,心情自然就好,看人的眼神大概也就没那么冷硬了?


    嗯,一定是这样。


    她松了口气,把疑虑归咎于自己心虚。


    “那就好。您恢复得快,我也很高兴。” 陆晚瓷公式化地回应,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稍等。”厉墨霆忽然叫住她,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等我彻底好了,你想要什么?”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满满的期待。


    仿佛在许诺一个重要的礼物。


    陆晚瓷愣了一下,随即正色道:“您言重了,这是我的工作。看到您康复,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至于其他,不敢奢求。”


    完全是公事公办的语气,没有掺杂半点私人情愫,甚至透着一股老学究般的古板。


    厉墨霆眸底刚升起的暖意凝住。


    他打量她带着点疏离的脸,胸口莫名堵了一下。


    这女人是块木头吗?


    好心情荡然无存,淡淡“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冷下来。


    陆晚瓷敏锐地感觉到他不高兴了,却完全摸不着头脑。


    她只当是他脾气差难伺候,默默离开。


    陆晚瓷前脚刚走,厉墨阳后脚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他围着厉墨霆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哥,你这气色,简直像换了个人。晚瓷同志真是神了!”


    他凑近,带着促狭,“怎么样?心动了吧?我可告诉你,我昨天听见妈忙着给她介绍对象呢。你要真喜欢,赶紧表态啊,磨叽啥呢!”


    厉墨霆正在看文件,闻言握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表态什么?”


    “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很负责。”他想起她刚才那副公事公办、油盐不进的样子,忍不住又加了一句,“可惜,是个不懂情趣的木头女人。”


    门外传来一声响动。


    厉墨霆和厉墨阳同时转头看去。


    陆晚瓷端着刚果盘僵立在门口,脸色微微发白。


    厉墨霆的脸色也变了,“不是走了吗?回来偷听什么?”


    厉墨阳尴尬地挠头,“晚瓷同志,我哥讲话难听……”


    陆晚瓷垂下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她什么也没说,放下果盘,转身就走。


    接下来的几天,陆晚瓷仍旧尽职尽责地给厉墨霆按摩针灸,只是态度冷了不少。


    无论厉墨霆说什么,问什么,陆晚瓷的回答都精简到了极致,除了必要的治疗沟通,绝不多说一个字。


    厉墨霆看着她明显的变化,心里那股烦躁感越来越重。


    他几次想开口解释那天的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又到赶集日。


    陆晚瓷站在牛婶子的摊位前。


    牛婶子正麻利地数着钱,确定数目没问题,交给她让她数一数。


    嘴里还不住地夸赞,“晚瓷啊,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上次拿的那几双布鞋,没一会儿就卖完了!好几个大姐追着问还有没有呢。以前买过的都说又合脚又耐穿,样子也比供销社的板鞋好看……”


    陆晚瓷小心地将那几张带着体温的钞票收进贴身的口袋,心口也跟着踏实起来。


    “婶子喜欢就好。我这次又做了几双,男女款都有,您看看。”


    她拿过包袱打开,给牛婶子查看。


    牛婶子十分满意,“好好好!这针脚,这用料,没得挑。数数多少,都放我这。”


    陆晚瓷手里有了余钱,心思也活络了。


    她留在布摊前挑挑拣拣,选了好几块厚实耐磨的卡其布、灯芯绒,又选了些颜色鲜亮柔软的细棉布。


    最后,她指着角落里几块颜色有些过时的碎花布头:“婶子,这些零头布,便宜点给我包圆了吧?”


    牛婶子见她买得多,乐呵呵地给了一个实在价。


    陆晚瓷付了钱,抱着一大摞沉甸甸的布料,心里盘算着这些又能做多少双鞋、多少件衣服,又能换来多少钱。


    路过一个支着架子卖毛线的摊位,五颜六色的毛线球在阳光下格外诱人。


    冬天马上要来了,围巾手套都是畅销品。所以,趁着现在,赶紧行动起来。


    她走过去仔细挑选。


    柔软的马海毛给妞妞织帽子围巾,厚实的粗毛线可以织大人的毛衣毛裤,还有中细的纯羊毛线……


    她一口气买了好几大团,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个充满希望的未来。


    当天下午,干完活,陆晚瓷回到房间,拿出毛线开始织毛衣。


    妞妞好奇地爬下床,光着小脚丫跑到陆晚瓷身边,仰着小脸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了,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瞄向了陆晚瓷床边那个带锁的小抽屉——锁是虚挂着的。


    妞妞伸出小手,轻易地拉开了抽屉。


    里面东西不多,除了一支笔,还有一封信。


    妞妞拽过信封,里面的信纸哗啦一下掉了出来。


    她可不管什么信不信,只觉得这白白的纸正好可以画画。


    抓起陆晚瓷放在桌上记账的铅笔头,趴在床上,在那几张信纸上开始她的“大作”,嘴里还咿咿呀呀地给自己配音。


    陆晚瓷起初没在意,只当孩子在乱涂乱画。


    直到妞妞把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举起来,奶声奶气地喊:“妈妈,看,花花~”


    陆晚瓷拿来一看,发现那纸上除了妞妞抽象派的圈圈线线,赫然印着几个清晰却歪扭的字——“坟”、“修”、“陆有田”。


    陆晚瓷的手猛地一抖。


    那是她父亲陆有田寄来的信,她一直压在抽屉最底下,打开之后没去看。


    慌忙伸手拿过。


    妞妞画得兴起,纸张被涂得面目全非,但那些刺目的字句依旧清晰可见:“……你娘就你一个孩子,她坟头荒得都快找不着了,你这当闺女的良心被狗吃了?”


    “……隔壁村老李家闺女,给爹妈修坟花了五十块,你连五毛都不舍得掏?”


    “……下月初八是好日子,你必须回来,带足一百块钱!请人、买料、立碑,一分都不能少。敢不回来,老子找到城里去,看你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