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攀高枝?不守妇道?

作品:《伺候小三月子?她搬空金库嫁首长

    陆晚瓷走到角落,拆开信:


    【吾女晚瓷:


    听闻你在城里攀了高枝,在首长家当保姆?


    呵!老陆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放着好好的丈夫志平不要,带着孩子跑去伺候别的男人?


    你这是不守妇道,忘本!


    赶紧给我滚回来!


    志平念及旧情,还肯要你,你莫要不知好歹!再在城里丢人现眼,老子打断你的腿!】


    攀高枝?不守妇道?忘本?


    陆晚瓷冷笑。


    母亲在她十岁那年积劳成疾,咳着血走了。


    空了的药碗还摆在床头,尸骨未寒,她爹陆有田就急吼吼地续了弦。


    后娘孙金花带着个只比陆晚瓷小两岁妹妹孙秀儿进了门,后来又给她生了个弟弟。


    从此,家里再没有她的位置。


    后妈的刻薄刁难,继妹的争抢欺凌,弟弟的蛮横霸道,父亲的懦弱无视……


    她就像家中的长工。


    实在熬不下去,才带着妞妞进城投奔丈夫陈志平。她希望,能够有个属于他们的家,哪怕再小再破,只要属于她就好。


    结果呢?被狗男女当成免费劳力,被欺骗,被榨干最后一点价值,被活活虐死!


    现在她总算找到了工作,算是站稳了脚跟。


    不料亲爹听信了陈志平的污蔑,如此作贱她。


    她不是为了攀什么高枝,她只是想带着妞妞活下去,活得像个人样!


    回去?除非她死!


    平复好心情,陆晚瓷回到厉家。


    刚开门,“哐当”一声脆响从厉墨霆房间的方向传来,紧接着是妞妞带着惊吓的哭腔。


    陆晚瓷的心脏骤然缩紧,丢开手里的东西,冲向那扇虚掩的房门。


    里面的画面让她心头一紧。


    厉墨霆最珍视的那个旧搪瓷缸子,此刻正狼狈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边缘的搪瓷磕掉了好几块,露出底下黑黢黢的铁皮。


    水泼洒了一地,正冒着热气。


    妞妞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红着眼眶,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小脸上写满了恐惧。


    看到陆晚瓷进来,眼泪“哗”一下就掉了下来。


    一把扑倒陆晚瓷怀里,“妈妈,妞妞不是故意的,妞妞想帮叔叔放好。它、它自己掉下去了……”


    陆晚瓷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太清楚这个搪瓷缸对厉墨霆而言意味着什么了。


    听穆凌云说,那是他部队生涯的烙印,是某个牺牲战友最后的遗物。


    妞妞竟然把它摔了。还摔成了这样!


    陆晚瓷甚至不敢去看厉墨霆此刻是什么表情,一把将妞妞紧紧护在怀里,“对不起,首长!妞妞她不是有意的,她太小了不懂事。这个缸子……我、我一定想办法修好!修得和原来一模一样!我保证!”


    “修得跟以前一样,你确定?”


    “我……”陆晚瓷语塞。重新给他买一个还能说得过去,恢复原样的话,确实很有难度。


    她后悔自己嘴快了。


    厉墨霆哼了一声,笑她的不自量力,继而看向妞妞,“吓着了?”


    妞妞从妈妈怀里怯生生地抬起泪眼,点点头又摇摇头。


    厉墨霆低声叹息,在她们眼里,他就这么可怕?


    “一个旧缸子,碎了就碎了。”


    陆晚瓷抬起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厉墨霆又说:“人没事就行。”


    他顿了顿,像是补充说明,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旧了,早该换了。”


    陆晚瓷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谢谢首长,我马上打扫干净。”


    急匆匆把妞妞夹在胳膊下,抱出门,顺道去拿拖把。


    厉墨霆垂眸,看向门边的那封信上的署名,待陆晚瓷重新回来,他已收回目光看向远处。


    夜深了,陆晚瓷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回想起在娘家所经历的种种。


    她胸口窒闷,毫无睡意。


    轻手轻脚地起身出门,想去厨房倒杯凉水压压心头的烦躁。


    刚走到客厅,另一扇房门也悄无声息地开了,屋内的灯光正好打在她身上。


    厉墨霆坐在逆光中,目光锐利如鹰隼,瞬间捕捉到了她。


    夜晚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来,睡裙有些宽大,更衬得她腰肢纤细得惊人,仿佛一只手就能轻易折断。


    陆晚瓷下意识地拢了拢宽大的领口,微微侧身,避开了他过于直接的视线,低声道:“首长……我起来喝口水。”


    昏黄光线下,她苍白的脸,眼下淡淡的青影,以及那身单薄衣物下过分纤细的身形,都清晰地落入了厉墨霆眼中。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下头:“嗯。”


    陆晚瓷匆匆走向厨房,倒了一杯凉水。


    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心头的烦闷。


    等她出来时,厉墨霆的轮椅已经转回了自己房间,背对着这边。


    陆晚瓷借着光亮快步回到了自己房间,轻轻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吁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瞬的压迫感,并不比父亲的信轻松多少。


    第二天,穆凌云起得比往常早了很多。


    她匆匆收拾着一个小包裹,喊住正准备早饭的陆晚瓷。


    “小陆啊。”穆凌云语气急促,“刚接到老家来的电报,我娘突然病得厉害,身边离不得人,我得立刻赶回去照顾一阵子。”


    陆晚瓷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夫人,您别急,老人家一定会没事的。”


    穆凌云叹了口气,拉着陆晚瓷的手,殷切叮嘱:“我这一去,快则十天半个月,慢的话……唉。墨霆的日常起居,按摩针灸,都拜托你了!遇到什么实在拿不准的事,或者需要人帮忙跑腿的……”


    她指了指自己房间,“我屋里书桌上有电话,号码簿也在抽屉里,你可以打给宁新,让他去办!千万别怕麻烦!”


    她完全不担心陆晚瓷和儿子独处会有什么不妥,在她眼里,儿子如今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心思想那些男女之事。


    陆晚瓷又是本分坚韧的性子,更不会对厉墨霆怎样。


    她唯一担心的,是儿子那阴晴不定的脾气。


    临走前,穆凌云又特意进了厉墨霆的房间,语气严肃地告诫:“墨霆,我回老家照顾你外婆,家里就小陆和妞妞在。你给我听好了,好好配合治疗,不许乱发脾气!要是把小陆给我吓跑了,我跟你没完!”


    厉墨霆背对着她,望着窗外,没吭声,算是默认。


    穆凌云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