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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谁说立海的毛利前辈不靠谱》 第51章
就当毛利寿三郎都做好可能被禁赛的准备和这几位不良少年打一架的时候， 他的身后倒是又多了一道人影。
注意到脚下突然出现的细长影子，猫猫先是下意识地向后撇了眼，等到看清了身后人的模样以后， 他才默默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是这三个不良少年的同伙、将他和自家后辈还有这位素不相识的陌生少年给前后围攻了。
重点不是毛利寿三郎觉得他或许打不过这几个不良少年， 而是猫猫担心， 前后都有对手存在的情况下，他很难同时护住切原赤也和这位看起来就弱不禁风的少年不受伤。
幸好来者并非这几位不良少年的同伙。
而是毛利寿三郎能顺利叫上名字的某位国中生。
面色苍白的灰发少年一脸暴躁地看着这一群人。
尤其是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红发大高个默默往一旁走了两步给自己让了路以后， 表情似乎更暴躁了。
继而他又瞪了眼站在原地的不良少年三人组。
——虽然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似乎才是最不良的那个。
而往旁边默默让了两步的毛利寿三郎狐假虎威。
他看着那三个不良少年说道：“怎么？你们还想在这里等警察来？”
三人组看了眼毛利寿三郎， 又看了看他身后一脸凶相的亚久津仁，啐了口唾沫， 还是选择转身走了。
走之前还狠狠瞪了眼切原赤也身后的黑发少年。
见状， 亚久津仁双手插着兜，转身也准备离开。
却听见身旁人突然同他道了谢：“谢谢你， 亚久津同学。”
并不认识眼前人的亚久津仁：……
看起来就很凶的少年扭头就走。
身后的毛利寿三郎还在和切原赤也说话：“快，小赤也， 记得道谢。”
切原赤也也马上听话应道：“谢谢——”
亚久津仁、亚久津仁走的更快了。
等到都看不到亚久津仁的影子了， 切原赤也才好奇问道：“毛利前辈，刚刚那位是？”
“是你下一场比赛的对手，”毛利寿三郎解释道，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小孩身后的少年人， 询问道，“你没事吧？”
切原赤也这才一副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猛的转过了身。
他也询问道：“你还好吧？”
吉野顺平默默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微微弓着身子， 过长的刘海遮挡了眉眼，让人看不清表情，开口说话的声音也哑哑的，听起来就很疲惫：“谢谢。”
无悲无喜。
仿佛被几个不良围殴的不是他， 仿佛被救了的人也不是他一样。
虽然不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少年这副模样以及刚刚那几位不良少年的举动，毛利寿三郎多少也能猜到这边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切原赤也直愣愣地跟过来。
果然是霸凌吧。
虽然从来没有经历过，但多少还是有听闻这些消息的毛利寿三郎默默叹了口气。
他从刚买好的饮料里随手掏出一罐，递给了眼前的少年。
“需要去医院吗？”
黑发少年默默摇了摇头，也没有接毛利寿三郎手中的那罐饮料，又低声道了声谢后便转身准备离开。
毛利寿三郎下意识又喊了少年一声。
“很抱歉，我刚刚并没有报警——”
“但是你现在需要报警吗？”
见到少年偏了头，毛利寿三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我刚刚开了录像，有需要的话可以传给你，那些人的照片。”
少年张了张口，似乎在犹豫，但他还是选择了摇头。
他最终缩回了自己的手。
但他缩回的手却被毛利寿三郎一把抓住。
“这种时候不反抗的话下场只会更惨吧？”猫猫皱着眉强硬道，“不反抗的话他们下次只会更过分吧？——他们好像认识你，这种情况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少年似乎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却无果，他只能摇了摇头：“没用的，反抗也没有用，老师不会管的。”
“老师不会管就去找会管的人来管啊！”一旁的切原赤也说道。他想了想，要是自己遇上这种情况的话……
“同学前辈、家人警察、总有一个人会帮你的吧？”无论是毛利前辈也好、幸村部长、真田副部长还是柳前辈、丸井前辈、胡狼前辈、仁王前辈，还有爸爸妈妈，他们怎么可能都选择袖手旁观呢？
“你不说的话，其他会帮你的人又怎么知道你需要帮助呢？”
“再说了，如果真的没有人帮你，那你就不能自己变强点，然后自己打回去吗？”
……
最终那罐饮料还是被毛利寿三郎递给了少年。
他们最后也不知道那名少年叫什么名字。
虽然多少都猜到了他的过去，却无法插手他的未来。
兴许只是过客。
“毛利前辈，”在等待毛利寿三郎重新买饮料的间隔里，切原赤也开口问道，“你说——”
“不知道。”毛利寿三郎摇了摇头，“也许我们就只能帮他这一次，下一次会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就要看他自己了。”
“那要是他还不反抗呢？”
“那情况一定会更严重吧，——指不定还会觉得，当初我们为什么要插手呢。”
说完，毛利寿三郎腾出手揉了揉切原赤也的脑袋：“如果那孩子以后真这么觉得，小赤也你会后悔今天帮了他吗？”
切原赤也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看着的话肯定会懊恼的吧。”
毛利寿三郎对小孩的想法感到满意，但这不妨碍他话锋一转开始训斥：“那小赤也你知道这种情况下打架要是被举报了可能会被禁赛吗？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敢直接冲上去吗？”
“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切原赤也反驳。
“没让你眼睁睁看着，”毛利寿三郎解释道，“但是你完全可以用其他的办法来帮忙，报警也好，喊人也行，下次不要一个人就直愣愣地冲上去了知道吗？万一那几个不良身上有刀什么的呢，受伤了怎么办？”
并不觉得自己打不过那几个不良少年、但确实没考虑到工具存在情况的切原赤也被压着脑袋，被迫应了声好。
等切原赤也答应，毛利寿三郎才一副满意的模样，然后状似不经意般问道 ：“小赤也应该记得报警电话吧？”
“那肯定记得。”切原赤也觉得有些莫名。
“是多少？”
“是……”
立海大校风严谨，前后辈之间的关系也不差，虽然以强者为尊，却少有欺凌弱小的霸凌行为。
至少在重生前和重生后的现在，毛利寿三郎都没有遇到过相关的事情，他周围的朋友后辈也没有。
但这不代表这类行为不存在，也不代表类似的情况他们永远都不会遇见。
其实在听见切原赤也让那孩子去选择反抗的时候，莫名有些老父亲心态的毛利寿三郎多少是感到欣慰的。
有种自己辛辛苦苦照顾了大半年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但随即他又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往细了讲。
比如正确的处理方式、又比如恩将仇报存在的可能性，此类种种，都是需要考虑问题。
等确定看不清躲藏在身后属于那陌生少年的影子了之后，毛利寿三郎才没有继续同切原赤也讲述这个话题。
猫猫可是什么办法能反抗霸凌的方法都拆开说了、连报警电话都想方设法地提醒你了！
要是这样还不反抗只想着接受，——
毛利寿三郎觉得，他也许只能帮那个萍水相逢的少年人到这里了。
两人组渐行渐远，声音也慢慢小了去。
但年纪稍小的那位少年的声音却清楚地传进了吉野顺平的耳朵里，混杂着先前少年对他说的话，一下有一下地不断重复。
如果下次不反抗的话，会变本加厉地承受永无止境的霸凌。
但是老师不会管的——
那为什么不去找会帮你的人呢？
没有人会帮我——
那你自己呢？为什么不自己变的强大呢？
吉野顺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儿的，就像今早出门的时候，自己原本打算去电影院找个角落待着结果却因为坐错了车来到了这个比赛会场。
周围明明都是他的同龄人。
但他们朝气蓬勃，每个人似乎都很开心。
和他格格不入。
也和那几个不良少年格格不入。
或许那几个人是跟着自己来到这儿的。
吉野顺平如此认为。
因此他很自然地想要找个角落躲藏，虽然还是被那几人给逮住了。
不过是挨一顿揍罢了。
钱包里也只有些零钱。
可除了最初的那一脚，后续的伤害并没有落下便被一位看起来比他还年纪小的少年拦下了，少年的前辈也紧接着出现，还有一位看起来凶狠，实际上在赶走了那几人以后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的好人。
吉野顺平握紧了手中的汽水饮料。
很冰，是刚从冷饮机里拿出来不久才有的温度。
但比滚烫的烟头落在身上的感觉要好很多。
要反抗吗？
吉野顺平不知道。
但是他其实也记得报警电话是多少。
犹豫了片刻，吉野顺平还是跟着那两人离开的方向找了过去。
而此时，另一边。
因为刚刚的突发事件切原赤也只是随便热了身便回到了球场。
两人回来的时候双打二的比赛差不多接近尾声。
“准备上场了，”毛利寿三郎对切原赤也说道，“小赤也。”
“应该认清你的对手了吧？”
“我才不会因为他刚刚帮我们解围了就放水的，毛利前辈！”
只是想强调一下亚久津仁这个人的毛利寿三郎默默撇过了头，他又没有说小赤也会放水！而且为什么要说解围！
果不其然，柳莲二回头过头，说道：“毛利前辈，刚刚和赤也去热身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的概率是98％。”
“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第52章
毛利寿三郎开录像纯属身体下意识的习惯， 毕竟他见多了故意耍手段让对手禁赛的戏码，也多亏了这个习惯，现如今他和柳莲二解释起刚刚发生的意外倒也不算费事。
听见三方并没有起肢体冲突， 柳莲二便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转头又叮嘱了切原赤也下次不要这么冲动。
三年级的前辈倒是靠谱不用他说教。
要不是双打一的比赛结束， 单打三的比赛即将开始，毛利寿三郎觉得柳莲二还能在切原赤也的耳边多说教小半个小时。
幸好自己是前辈.JPG
猫猫庆幸。
关东大赛准决赛， 立海大附属中学对战山吹中学， 双打二的比赛最终还是以立海大的胜利结束。
本就以双打闻名、单打实力并不被看好的山吹中学可以说是无缘决赛。
可随之开始的单打三的比赛，却令许多已经准备离开的人又停下了脚步或是收到了消息去而复返。
“本局结束， 亚久津仁获胜， 0比3领先！”
第三局结束，中场休息时间， 场边人议论纷纷。
那些声音从四面八方钻进了切原赤也的耳朵里。
他们似乎在谈论立海的单打三为什么是一位一年级。
被人提醒立海大网球部现任的部长副部长也是一年级就担任网球部的正选和主力位置后，又换了话题说一年级也有区别。
絮絮叨叨的， 叽叽喳喳的。
切原赤也感觉自己的眼前似乎久违地看见了红色。
吵吵的、干脆全部染红——
“小赤也——”
毛利寿三郎仗着手长， 直接在选手席上拿着球拍戳了戳坐在教练椅上的小孩。
也瞬间将切原赤也眼前的一片猩红戳的没了影。
切原赤也愣愣地回了头。
身后的大前辈还在试图戳他。
见切原赤也不说话，毛利寿三郎反倒是不戳小孩了，而是抬起了球拍轻轻碰了碰后者的脸， 继而说道：“小赤也，你是为了什么才站在这里的？”
“为了成为日本NO.1的网球手！”切原赤也下意识答到。
“那就在球场上打败你的对手， ”毛利寿三郎说道，“而不是打倒你的对手。”
“——你可是立海大网球部的一年级王牌！”
中场休息时间不多， 毛利寿三郎只简单地说了两句话时间便到头了。
切原赤也重新走上球场。
第四局开始，切原赤也的发球局。
这一次，在发球前，被前辈鼓励了的小孩十足自信地扬起了头， 对着亚久津仁说道：“接下来我可要认真了！”
亚久津仁没有回答。
他的神情看起来依旧暴躁，但熟悉他的人，比如同为山吹中学的千石清纯、也比如未来当了好几年队友的毛利寿三郎，都能够看出灰发少年藏在满不在乎的神情下稍微提点起来的小认真。
千石清纯吹了个口哨，眼神在自家队友和对面对手身上来回打量。
好像有什么故事？千石清纯不住想到。
无论场外的人如何想象，场中的比赛在裁判的指令下重新开始。
被赋予了不规则旋转的黄色小球从切原赤也的指尖落下，带着前三局他都不曾打出的速度朝着亚久津仁飞去。
却被后者诡异的击球姿态再度击回。
只是这一次的切原赤也跟上了亚久津仁的速度。
他也在渐渐习惯亚久津仁的野性。
身为未来U-17日本代表队唯一一位被选召的二年级学生，切原赤也的天赋与实力自是不必多说。
他也许会错走路，但绝无可能停步不前。
这就是，立海大附属中学网球部的一年级王牌！
“本局结束，切原赤也获胜，1比3！”
“本局结束，亚久津仁获胜，1比4领先！”
“本局结束，切原赤也获胜，2比4！”
场外。
看清球场内情形之后，柳莲二睁开了眼。
他看向一旁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容的三年级前辈，开口道：“那是、无我境界吧，毛利前辈。”
“准确来说，——不是，”毛利寿三郎摇了摇头，“那只是无我境界的一丝光芒而已。”
“小赤也，好像稍微摸到了那个门槛，但现在的他，还走不进去那几扇门。”
柳莲二没有继续发问，反倒是一旁的丸井文太先开了口：“为什么这么说，毛利前辈？”
三年级的大前辈就像是一个百事通，无我境界也好阿修罗神道也好，他总能给他们解释得清清楚楚，——明明就只大了他们一届而已！
但这并不妨碍只小了猫猫一届的二年级生们习惯性地发问。
回答丸井文太的不是毛利寿三郎。
而是一直坐在教练椅上，看着切原赤也的幸村精市。
“赤也他，撑不住了。”
毛利寿三郎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不愧是小部长、一下子就看出了问题所在！
也就在幸村精市说完话后片刻，前一秒似乎还游刃有余地在追着球跑的小孩突然身体一僵，就毫无征兆的直直倒了下去。
——是体力耗尽了。
早有预感的毛利寿三郎并不慌张，他仗着身高直接跨进了球场，在确认过切原赤也确实是因为体力耗尽加之第一次触摸到无我的大门加剧了体力的消耗才会晕倒后，申请了比赛暂停。
“只是睡着了，”毛利寿三郎冲队友们解释道，“第一次接触到无我的副作用罢了。”
山吹那边也来了人查看情况，在确认过切原赤也的情况和亚久津仁并无直接关系、且自身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放下心。
毕竟他们只是这场比赛的对手，又不是什么有着刻骨铭心仇恨的敌人，同样都是国中生，看到对手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怎么说都被吓了一跳。
而当千石清纯将情况转述给并没有挤上前查看情况的亚久津仁以后，比赛到一半兴致还起来了却突然被打断正一脸不爽的灰发少年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下次，败北的一定是那小子。”
最终关东大赛准决赛单打三，以立海大附属中学弃权，山吹中学胜出而结束。
等到切原赤也再睁眼，他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虽然前辈们心底都明白切原赤也晕倒是因为无我的副作用带来的体力急剧消耗，但就像当初幸村精市被精神力影响时一样，几人还是不放心，带着小孩来了医院做了检查。
负责检查的医生甚至认识切原赤也。
因为在看到这孩子实时的体检报告后，医生还感叹了一句这小半年来切原的身体调养的不错。
不明所以的立海大网球部正选们自然是询问了原因。
然后才知道，医生记得切原赤也是因为这小孩不止一次因为高血压进医院控制血压，年纪轻轻的情况就这般复杂才令这位医生记忆犹新。
“所以，尽量不能让切原赤也进入红眼模式。”
经由猫猫的反对、医生的论证，这一事终于成为了立海大网球部全员的共识。
等到切原赤也醒来，任由医生检查的等待时间里，毛利寿三郎在门口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在单打三的比赛开始前，被几位不良少年缠上、后来被他们解了围的黑发少年。
少年似乎是跟着他们来的医院，偷偷躲在了墙后也没敢上前。
要不是毛利寿三郎对视线敏感，指不定也发现不了那位存在感薄弱的少年存在的痕迹。
于是毛利寿三郎和幸村精市打了声招呼，主动走到了拐角处。
“怎么了吗？”毛利寿三郎弯下腰，询问道。
倒是把还在犹豫要不要上前问问情况的吉野顺平吓了一跳。
不过吉野顺平的表情本来就少，就算被吓了一跳也不过是瞬间的惊诧，下一秒便恢复了原先那副淡然的模样。
他问道：“那个、他还好吗？”
怕毛利寿三郎不明白，吉野顺平还解释了一句：“我刚刚，看了你们的比赛，很厉害。”
“小赤也没事的，他只是累了而已。”理解了吉野顺平意思的毛利寿三郎说着，还试图询问眼前少年的情况，“话说你呢，小赤也说他看到你被那几个人、打了。”
准确来说，是踹。
但毛利寿三郎犹豫了一下还是换了个说辞。
早已习惯的吉野顺平摇了摇头。
然后他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一副想要开口又不知该如何表达的样子。
毛利寿三郎并不着急。
他看出这个孩子既然会跟过来那便肯定有他自己想说的话。
于是猫猫也不催，就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少年，像是在鼓励少年开口一般。
吉野顺平最终还是开了口。
“谢谢你们。”他先是道了谢，但并不是之前机械性的道谢的味道，也并非对他们的解围道谢。
猫猫还是听懂了。
那声谢谢，是对后来发生事情的感谢。
是他和小赤也说的关于反抗、关于自救又或者是其他地方的鼓励的谢意。
“……我下一次，还能来看你们比赛吗？”
吉野顺平在最后问了毛利寿三郎这个问题。
原来是被小赤也的比赛鼓励了吗？
听到少年最后问题的毛利寿三郎心里有了答案。
于是他自然的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在被不良少年缠上了哦。”
第53章
等到切原赤也的检查做完， 被医生批准可以离开后，天边已经挂上了一层深邃的宝石蓝，点缀着几颗细碎的星光。
刚从前辈们口中得知比赛后续的小孩还因为自己体力不支导致昏迷一事耿耿于怀。
“但其实不是小赤也的问题， ”毛利寿三郎熟练顺毛， “第一次接触无我境界的人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仁王雅治倒是好奇：“毛利前辈也是吗？Puri。”
还以为自己略胜一筹的切原赤也转过头一脸遗憾：“唉、我还以为我终于比毛利前辈强了。”
柳莲二冷静道：“毛利前辈掌握无我境界的可能性是——”
“是零， ”猫猫打断道，“很可惜， 在这个方面小赤也确实比我厉害。”
唉？
这一年多以来不知不觉以为自家前辈是全能的几位后辈都有些错愣。
“我也不是什么都会的。”看出后辈们的疑问的猫猫无奈叹了口气。
见他们一副不相信的表情， 毛利寿三郎只得伸出了食指摆出了提问的架势：“提问，无我境界的本质是什么？”
“将心完全化为无， 空即为无。”柳莲二应道， “只有心无旁骛、富有经验且超越了自身极限的人才能达到这个境界。”
幸村精市若有所思：“这么说起来，无我境界和毛利前辈的阿修罗神道倒有些类似。”
“是的， 不愧是小部长，”毛利寿三郎点了点头， “我并不需要无我境界就能超越自身极限， 无我境界并不适合我。”
在场唯一一位没有听说过阿修罗神道的一年级小孩默默发问：“阿修罗神道是什么？”
他好像听到了一个比无我境界还要厉害的东西！
切原赤也的双眼闪闪发光。
“是和无我境界相反的另一重境界，”毛利寿三郎说道，看出切原赤也眼中的向往， 他又补充了一句，“阿修罗神道和无我境界并没有强弱之分， 实力差距还是在于使用这两个技能的个体能力差距上。”
“而且虽然说是相反的两重境界，但无我境界和阿修罗神道也并不是完全对立的两重能力， ——它们确实是可以同时掌握的。”
说完，毛利寿三郎尤其对着切原赤也强调道：“适合自己的能力才是最强的，明白了吗，小赤也？”
一行人边走边聊， 等到了车站刚好来了他们需要搭乘的新干线，也是凑巧。
因为不放心让切原赤也一个人回家的缘故，自诩大前辈的毛利寿三郎主动将送前者回家的任务给揽了下来，等到送完小孩，毛利寿三郎到家的时间已经有些迟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月亮也彻底爬上了半空。
一路上回答了切原赤也不少关于无我境界和阿修罗神道的问题，到家的毛利寿三郎先是猛灌了一杯水，才拿出手机在立海大网球部正选群里报了声平安。
他是最后一个到家的。
见毛利寿三郎说了话，先前只在群里报了平安到家的消息方便柳莲二统计的众人这才活跃了起来。
毛利寿三郎扫了几眼，发现后辈们并没有在聊什么重要的话题，大部分都是闲话后便切出了群聊点进了另一个置顶的聊天框里。
聊天框里的消息还停留在半个小时前。
Mouri：刚在医院给小赤也做完检查！
Mouri：等会我先把小赤也送回家，回家在聊，月光さん。
Mouri：猫猫挥手.JPG
Tsuki：好。
Tsuki：猫猫赞同.JPG
毛利寿三郎刚想给越知月光发消息，可那边似乎算准了他的速度，聊天框里又弹出了新的消息。
Tsuki：到家了？
于是毛利寿三郎删掉了原先编辑好的信息，转而重新编辑了一句。
Mouri：到家了！
Mouri：月光さん今天的比赛怎么样？
Mouri：我们今天的准决赛赢了，下一场决赛的对手可是冰帝呢。
之前因为切原赤也昏倒的关系，毛利寿三郎急急忙忙的都还没来得及和越知月光说起今天的准决赛情况。
今年的关东大赛准决赛，最终以立海大附属中学和冰帝学园的晋级而结束。
山吹中学输给了立海大附属中学，而另外半场的青春学园也惜败冰帝学园，遗憾止步关东大赛四强。
得到毛利寿三郎回复消息的越知月光倒是直接拨了电话过来。
接起电话的毛利寿三郎没等对面说话，先是笑着假装心疼道：“月光さん，跨洋电话可是很贵的！”
越知月光轻笑：“还好，这样比较方便。”
也是趁着这点时间，毛利寿三郎算了算时差，重新打了招呼：“那么下午好，月光さん。”
“嗯，晚上好。”早就算好了时差的越知月光跟道。
越知月光是在关东大赛开始后没几天出的国。
说是U-17日本代表队的海外远征并不恰当，因为被邀请出国的并非U-17日本代表队的一军，仅仅只有他们几人而已。
代表着下一届U-17世界杯日本队真正实力的继承者们。
就连种岛修二都被打包漂流过去的那种见识世界。
“今天的比赛怎么样？”毛利寿三郎重新问道。
他是记得今天月光さん他们是有和世界级选手的比赛的，虽然早就从入江前辈那儿知道了结果，但月光さん还没有告诉他结果呢！
“还不错，”越知月光道，“今天入江还遇到了一个很赞赏他演技的对手。”
“今天小赤也的对手月光さん你知道的，就是之前头儿很看好的那位，亚久津仁——”
……
穿过电流的声音多少有点失真，两人又聊了许多，有关各自比赛，也有关各自近况，最终还是毛利寿三郎被自家姐姐喊着吃饭，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在挂电话之前，毛利寿三郎刚好翻开了越知月光出国前告诉他的赛程表。
“还有一场比赛，月光さん你们就回来了。”
“嗯，”越知月光看了眼自己就整理好的行李，默默应道。
“刚好，”毛利寿三郎笑了笑，“我们也还剩一场比赛，还是和冰帝的比赛。”
“——到时候我一定会录下来给月光さん你看的！”
关东大赛的赛程安排比越知月光他们的比赛还紧凑不少。
因此虽然同样是剩下一场比赛，但关东大赛结束的会比他们的比赛早好些日子，所以无论如何，越知月光是赶不上立海大和冰帝的决赛了。
不过没关系，猫猫做好录像准备了！
等到又一次被毛利姐姐催促，毛利寿三郎才不得不挂了电话。
毛利姐姐站在自家小弟的房间口中，一脸无奈：“要不是你身边就没出现过女孩子，还天天待在网球场，我都觉得你这孩子恋爱了。”
毛利寿三郎吐了吐舌头，没有解释。
同一时间，但是下午的国外。
这几天的天气都很好，飞机并不会被影响起飞。
种岛修二和入江奏多刚好准备趁着比赛间隔的这几天休息出门好好逛逛，碰巧就遇上了在合宿的宿舍门口提着行李箱准备出门的越知月光。
以为上午比赛结束时越知月光说的打算回国一趟只是开玩笑的种岛修二开口确认道：“你是准备回国吗？越知。”
听到种岛修二的声音，越知月光回过头应道：“嗯，我会在下一场比赛开始前回来的，不会耽误比赛的。”
“下一场比赛确实还有好些时间，”入江奏多说道，“但是最后一场结束了再回去不就好了吗，这些天不好好逛逛吗？”
越知月光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并不感兴趣。”
说完，越知月光对着两人点了点头，提着行李箱便消失在了门口。
留下种岛修二和入江奏多面面相觑。
“最近日本有什么比赛吗？”
“……国中生全国大赛应该还没开始吧，现在关东地区应该是关东大赛期间？”
“所以越知是回去看小毛利的比赛吗？”
“只是关东大赛，小毛利他们学校应该能稳出线才对吧？”
最终，还是入江奏多先一步作出了总结。
“他们俩的关系，还真是好的令人羡慕呢。”
“——你说是吧，修君？”
种岛修二觉得并不是关系好这么简单，他选择不作评价。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他总觉得这对有年龄差的双打搭档之间的情况好像没有那么简单。
——啊，真好奇呢☆
第54章
关东大赛决赛就安排在准决赛后的第三天进行， 中间差不多只有一天的休整时间。
而在关东大赛准决赛结束后的第二天，决赛开始的前一天，刚刚结束了赛前作战会议的毛利寿三郎收到了来自大洋彼岸的越知月光的消息。
消息里没有任何的文字， 只是单纯的一个定位。
Tsuki：发送位置：立海大附属中学。
刚进入部门活动室准备看看有没有新消息、放个手机就去训练的毛利寿三郎放下球拍就往外走， 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好奇探过头的后辈们挥了挥手， 说他马上就回来。
“毛利前辈，怎么这么着急？”切原赤也挠了挠头， 不解的问道。
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 含糊不清道：“不清楚，杰克知道吗？”
“我们刚刚不是一直在都外面吗， ”胡狼桑原应道。
几人互相又看了看， 最后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
“嘛，不知道呢。”
毛利寿三郎走的快， 一出网球场，他几乎是直接跑到了校门口。
也幸好这个时间还在学校的学生基本都在参加部门活动， 校道上几乎只有零星的几个值日生和巡逻的风纪委， 倒也没让急冲冲的猫猫撞上什么人。
以往随随便便打完一整盘的比赛都不会大喘气的猫猫越过校门，直接就扑在了校门外穿着常服的越知月光身上。
毛利寿三郎稍微平复了一下气息，然后才开了口：“月光さん，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有一场比赛吗？”
越知月光熟练地先是揉了揉身上猫猫的脑袋， 而后才将猫猫放下了地，说道：“这几天刚好休息。”
明明越知月光也没有过多解释什么。
但是毛利寿三郎就是听懂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该先怪眼前人不好好休息飞回来好还是高兴终于见到了好久不见还十分想念的恋人的毛利寿三郎选择先带着人进校门。
毕竟总不能就这样， 两人干站在校门口聊。
幸好越知月光虽然穿的是常服，但随身还是带了学生证，在门卫处简单登记了一下，并押了自己的学生证门卫便放了行。
放行的时候毛利寿三郎还听见门卫念叨着怎么高中生还跑来中等部了。
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毛利寿三郎领着越知月光便往网球部走。
“我们等会还有训练， 我应该半个多小时就能做完，月光さん等会先休息一会，”想了想，毛利寿三郎又摇了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和柳说一声今天先走吧。”
“没事，”越知月光说道，“先去训练吧，寿三郎。”
“那不行，”毛利寿三郎微微抬起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就笑出了声，“明天可就是和冰帝的比赛了，怎么，冰帝的前前部长要来立海大侦查敌情吗？”
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不知道怎么接话的越知月光点了点头，表情都没有变化：“是的。”
熟练.JPG
最后毛利寿三郎还是没请上假。
因为越知月光不让。
毕竟明天就是关东大赛决赛了，就算毛利寿三郎再有自信，越知月光也不想让他在其他人口中落下什么决赛前逃训不好好训练的把柄。
这是猫猫辛辛苦苦一年多才好不容易改变的曾经的坏印象。
不必因为他而让这些努力付诸东流。
而他们这回在国外并没有教练组跟着，所有的随行人员也不过是交好的几位同级生，都对彼此的实力和训练进度心知肚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最多也就震惊一下，——以为你开玩笑结果你真的就飞回去了啊的程度罢了。
不过越知月光还是没有跟着毛利寿三郎去网球场。
他其实一开始是准备差不多到时间了再给毛利寿三郎发消息来着，但又担心是关东大赛决赛前的最后一天，立海大他们的训练计划会有变化，这才提前了一些告诉后者。
可毕竟他还是冰帝学园的人，虽然现在已经是高二的学生了，但多少在决赛前夕出现在对手的主场不太合适。
于是再叮嘱了毛利寿三郎先去训练以后，越知月光倒是被后者找了个小亭子安置。
“月光さん先在这儿好好休息，”也看出越知月光还没倒好时差、多少有些疲惫的毛利寿三郎边走边说，“等我训练完了就马上过来！”
因为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越知月光的毛利寿三郎心情极好的回到了网球场。
见猫猫还真的马上就回来了、也不知临时去做了什么的切原赤也受二年级前辈们的眼神示意，主动上前询问原因。
而被询问的毛利寿三郎沉思片刻，然后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刚刚去解决了一下冰帝的探子。”
切原赤也震惊：“冰帝的探子？”
毛利寿三郎点了点头：“冰帝的探子。”
打断三年级前辈继续忽悠一年级后辈的还是二年级的好人柳莲二。
他叹了口气，学着毛利寿三郎对待他们每个人的动作也蹂躏了一下切原赤也的脑袋。
“是越知前辈的可能性是88.73％，对吧，毛利前辈。”
见毛利寿三郎没有反驳，柳莲二倒是先看了看周围，才继续说道：“那么，越知前辈呢？”
“在教学楼那儿，”毛利寿三郎解释道，“他说他不是来当探子的。”
其实并没有说这句话、但并不在场任由猫猫编排的越知月光无法反驳。
但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是自家前辈自己加上的柳莲二不作回答。
“其实没关系的哦，”幸村精市也走了过来，他全程听完了毛利寿三郎和柳莲二的对话，“越知前辈也不是那种人。”
不过几人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他们是私底下见过好几次越知月光的，也差不多知道越知月光的性子。但网球部还是其他人，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越知月光是冰帝学园网球部之前的部长，不仅对越知月光，也对冰帝学园的名声不太好。
于是最后是幸村精市特批了毛利寿三郎的训练任务，让他完成基础的练习先走便好。
“我也是很相信毛利前辈的实力的。”二年级的小部长边说边改了毛利寿三郎今天的训练项目。
等到毛利寿三郎完成规定的训练以后，换了衣服再回到刚刚那个亭子的时候，越知月光还趴在石桌上阖着眼。
他确实是比赛一结束马上买的飞机票飞回来的。
身体也正如毛利寿三郎看到的那样有些疲惫。
于是毛利寿三郎并没有叫醒他，只是蹑手蹑脚地找了个位置坐下，确保自己不会打扰到越知月光后才以相同的姿势趴下了身子。
一红一蓝白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坐着也有一米六的两个人直接就霸占了整个亭子。
可惜越知月光睡的不深。
他几乎在毛利寿三郎靠近的时候就醒了。
但察觉到后者似乎不想吵醒他，于是越知月光又就着相同的姿势趴了会，等到差不多完全清醒了才坐直了身子活动了一下脖子。
“晚上好，月光さん——”并没有睡着的毛利寿三郎听见动静也坐直了身子。
越知月光也应道：“晚上好。”
两人几乎是同时看着对方露出了笑意。
只是越知月光笑的浅，乍一看似乎还是那张面瘫脸，只有嘴角微微勾起而已。
“不再休息一会吗？”
越知月光摇了摇头：“训练结束了吗？”
毛利寿三郎点了点头：“月光さん今晚要回东京吗？”
越知月光继续摇头：“我订了酒店。”
“其实月光さん不回去的话可以住我家——”
依旧在摇头的越知月光：“下次吧。”
他站起身，对着自家猫猫说教：“等再过一段时间吧，寿三郎。”
虽然在亭子里耽误了一些时间，但今天早早结束训练的毛利寿三郎还是比平时更早地离开了学校。
一直到毛利寿三郎陪着越知月光在门口保安亭取回了学生证，两人都没遇见一位熟人。
因为想着越知月光刚从国外回来，毛利寿三郎也没拉着后者多逛，仅仅是一起吃了个晚饭便催着后者回酒店歇息。
“明、天、见、月、光、さ、ん——”
猫猫态度强硬。
确实有些疲惫的越知月光还是没有反驳，解决完了晚饭后先将猫猫送回了家，然后便回了订好的酒店。
而回了家的毛利寿三郎先和柳莲二知会了一下明天他自己去关东大赛的会场，不和大家集体行动了之后才去洗漱。
等到毛利寿三郎洗漱回来，柳莲二的消息也发了过来。
Yanagi：车费网球部可以报销，毛利前辈。
得到肯定答复的猫猫顺手便回了个OK猫猫头。
确认完越知月光也到了酒店洗漱完准备歇息后，两人相互道了晚安，猫猫便也早早躺上了床。
一夜无梦。
第二天，关东大赛决赛正式开始！
第55章
毛利寿三郎和越知月光到达关东大赛比赛场地的时候， 立海大的大家还在路上。
他们在入口处的角落等了一会，没等到立海大的各位，反倒是先遇到了冰帝的人。
并不是今天和他们比赛的冰帝学园网球部现任的正选们， 而是几位穿着便服的学生。
领头的那人一头白毛， 还有着和越知月光相同位置、但颜色不同的红色挑染。
“越知前辈？”
红网的学生似乎有些犹豫， 但还是出了声询问。
虽然待在角落，还是坐在椅子上， 但无奈两人的身高， 尤其是越知月光的身形多少还是有些太显眼了，因此毛利寿三郎并不奇怪有人能看到他们。
他只是比较好奇， 来者是谁。
毕竟来人除了头上的那两戳红色挑染， 基本没有地方让他感觉熟悉。
听到来人的声音，越知月光转过了头， 说道：“结城。”
那人小跑到了两人面前：“越知前辈今天怎么也来了？”
他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了坐在越知月光身旁的毛利寿三郎，也似乎很惊讶为何越知月光会和穿着立海大正选队服的人待在一块 。
有越知月光在中间， 毛利寿三郎倒是很快便搞清楚了这几人的身份。
——冰帝学园高等部一年级的学生们。
其中那位让毛利寿三郎觉得熟悉的红网， 则是一年前，冰帝学园中等部网球部的前任部长，结城和树。
虽然几人都是一副很好奇越知月光为何会在此处还和立海大的正选待在一块的模样， 但习惯了自家前前部长寡言少语的几个人都没有发问准备，他们似乎真的就是过来打招呼的。
越知部长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JPG
这些人的脸上分明就写着几乎相同的字。
简单的寒暄以后， 等到几人先一步进场，毛利寿三郎才转头看向越知月光：“月光さん， 结城那几个孩子是不是有点怕你？”
“一年前，结城找过我。”越知月光解释道，“在迹部挑战冰帝网球部全体正选、引得二三年级的全体前辈退部那件事之后。”
并没有听到越知月光提到这件事的毛利寿三郎好奇：“想让月光さん为他们出头吗？”
然后上演一部冰帝版本的挑战王权的小赤也，不对， 小迹部！
知道不可能，但是想想凑热闹的猫猫脱口而出。
越知月光摇了摇头。
“他只是想问我，如果是我，面对那样的事会怎么做。”
“月光さん是怎么回答的？”
“之前，我没有回答。”
并肩的两人都明白越知月光此时口中的“之前”指的是什么时候。
“那这一次呢？”
“这一次，我也没有回答。”越知月光顿了顿，“我只是告诉他——”
“我的答案并不重要。”
“因为如果是月光さん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情况吧。”毛利寿三郎想到，“再说了，如果有一位出色的后辈，月光さん明明也会很开心。”
说完，毛利寿三郎也下意识地察觉了不对。
“可是如果结城他们最后选择了退出网球部，今天为什么还会来呢，他们明明已经高一了不是吗？”
无论如何，国中生们的比赛也影响不到已经身为高中生的他们了。
“因为退出，至少不是结城他们的答案。”越知月光道。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毛利寿三郎也已经听明白了其中意思。
在越知月光升上高中的那一年，结城和树继承了冰帝网球部部长的位置。
但是他的天赋并不出众，在方方面面的天赋都是如此。
冰帝学园网球部不需要二把手，因此当迹部景吾成为冰帝学园网球部的王以后，结城和树面临的无非两个选择。
一是和当初的小池前辈他们一样，成为正选；二则是更为极端的，离开。
但也有不一样的地方。
同样是通过挑战得到部长之位，但幸村精市球场外的气场无疑要比迹部景吾温和许多，他实力虽然强，但并非完全不给三年级的前辈面子，立海大又以强者为尊，因此整个权利交换的过程算是异常和睦。
但冰帝不一样。
迹部景吾可以说是那个掀起风云的叛逆儿。
就算结城和树认可了迹部景吾的实力，但不代表其他生长在根深蒂固的前后辈观念下的同级生能认同这一位刚从英国归来的小少爷。
他们无力反抗，自暴自弃地选择了退出。
结城和树无力协调，被迫卷进了风雨中的洪流。
毕竟如果只是自己真的想离开的话，今天根本就不必来观赛。
所以说，这些已经升学了的当初的前辈们，多少还是很期待今天冰帝能取得怎么样的成绩的吧？
不过今天冰帝的对手可是立海大。
猫猫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夺走立海大的关东十五连霸！
“果然，”毛利寿三郎做了最后总结，“还是立海大更好吧。”
跟冰帝的这几位别扭前辈相比，赤坂前辈他们还说今天会来见证他们关东大赛十五连霸呢！
光明正大的说的，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地来看后辈们的比赛！
不得不承认在这一方面立海大确实和睦的不像话的越知月光不说话，他选择揉了揉猫猫脑袋。
重生之前的立海大家虽然也有矛盾，但在U-17训练营解开误会以后他们便经常一同出入，时常让越知月光都找不到毛利寿三郎去了哪儿的那种四处发疯，更何况是现在。
不过，除此之外。
毛利寿三郎没有完全说出口的话还有一点。
他就知道，月光さん当初选择的部长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种只因为后辈的强大就自暴自弃带着所有二三年级的前辈退部的人。
也许那个时候，他们选择退部，或许是那时候的他们能够找到的最好答案。
根深蒂固难以扭转的阶级观念，只有在被彻底倾轧之后，破而后立，获得新生。
等到结城和树几人走后不久，立海大的大家也终于到了场。
越知月光在看到立海大的校车缓缓驶入会场时，先一步离开去了决赛场地，毛利寿三郎则转身去找了自己的队友会和。
十五分钟以后，立海大全体正选与参加今天比赛的非正选，踩着比赛开始前的死线时间到达。
等到双方各自确认了选手签到以后，裁判宣布了今天比赛的开始。
“接下来进行关东大赛决赛，双打二的比赛！”
“立海大附属中学，丸井文太、胡狼桑原。”
“冰帝学园，向日岳人，忍足侑士。”
说来有时候运气这种东西真的不好评价。
它能让主攻双打的仁王雅治去守单打的擂，也能把升入国中后就没碰过双打的真田弦一郎丢去双打带新人，甚至的到了关东大赛决赛，还能让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抽到同一根签，上同一场双打比赛。
猫猫都觉得有黑幕的那种。
但柳莲二特意强调，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真的是纯靠运气抽到的双打二的比赛名额。
只能说，他们俩的运气是真的好罢了。
因为决赛对阵冰帝的关系，这一回立海大首发的七人里面，只上场了两名非正选队员，一名在双打一，和柳莲二一组，另一名则在单打二。
单打三的位置这一回属于毛利寿三郎，考虑到半决赛切原赤也的状态，前辈们一致决定让小孩休息一场。
而单打一的选手，幸村精市则填上了自己的名字，替补是真田弦一郎。
以上，便是这一次的关东大赛决赛，立海大上交的选手名单。
第56章
冰帝会在双打二派出向日岳人和忍足侑士的组合并不出柳莲二的预料。
想要在对局一开始就抢先拿下一局吗？
不过很可惜， 立海大依靠抽签安排上的选手名单，总能出乎许多人的预料。
关东大赛第一轮的比赛，无论是丸井文太还是胡狼桑原， 都是去了青春学园那半边的赛场。但没有亲眼看到冰帝学园这一对双打的比赛， 也并不妨碍事后柳莲二给众人分析冰帝学园的选手特点与比赛优劣势。
向日岳人舞蹈式网球说来灵活， 却也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那便是体力的快速消耗。
——在冰帝学园与六角中的比赛中，向日岳人在后半场的体力便明显不支。
而丸井文太虽然差不多也算是立海大内部体力最差的那几个之一， 但他只是“立海大内部”体力最差的几个人。
更何况这是双打。
丸井文太的身后， 还有拥有“铁肺”之称的混血儿胡狼桑原。
虽然在比赛的一开始，向日岳人极其灵活的打法确实从丸井文太和胡狼桑原的手中抢到了分数 ，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 体力过快消耗的弊端也完全体现了出来。
即使忍足侑士被称为冰帝的天才，也无法在赛程进入后半场的时候， 一边照顾体力明显下滑的向日岳人，一边还要防备对面球场配合默契的两人的攻防。
最后决定关东大赛决赛双打二胜利的一球， 是丸井文太打出来的。
“秘技， 走钢丝。”
随着红发少年的声音落下，那颗黄色小球也缓缓沿着球网滚动了起来。
丸井文太于去年意外的一场马戏中得到的灵感绝招，终于在今年的关东大赛决赛亮相。
“本局结束， 丸井文太，胡狼桑原获胜， 6比2，本盘结束。”
裁判宣读了关东大赛决赛， 第一场双打二的比赛结果。
丸井文太反手将球拍背在了身后，单手比了个耶：“怎么样，我天才吧？”
场中的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还没说话，场边反倒是先传来了一声赞叹。
“——丸井同学真的是天才！”
冰帝学园选手位置上， 顶着一头棕色小卷毛的少年双眼亮闪闪的看着丸井文太的方向发出令人惊疑的赞叹。
“慈郎那家伙，他明明是冰帝的吧？”见状，向日岳人默默吐槽。
也是在另一边的立海大选手席上。
切原赤也也表达了自己的疑惑：“那个冰帝的是认识丸井前辈吗？”
“是去年的新人赛吧，那个抢走了文太的护腕的对手。”毛利寿三郎隐约想起了这段回忆。
还记得的主要原因是当初仗着前辈身份带头打趣的人就是毛利寿三郎自己。
损失了一周的小蛋糕的代价的那种。
忍足侑士和向日岳人的组合在现下这个阶段算得上是冰帝学园的黄金组合，他们既然被安排在了首发的双打二的位置，显而易见的便是冰帝想要率先拿下一局的优势领先。
只可惜立海大的人员安排并不如冰帝所料。
他们的黄金组合最终还是败给了立海大的黄金组合。
而紧随其后开始的双打一的比赛，由柳莲二带领的另一名非正选，算是在意料之内取得了胜利。
但不置可否的是，双打一冰帝学园的两名选手，——桦地崇弘和芥川慈郎的实力，确实让立海大的非正选难以应对。
藉由天生的纯净心灵而能够快速学习模仿任何人的技能的桦地崇弘，以及曾经在新人赛上和丸井文太打的难舍难分的芥川慈郎，在比赛一开始便让这场比赛中唯一的非正选几乎退出了战局。
最终还是因为数据网球的独特性，无法完全模仿也没能找到办法克制的冰帝二人组才输掉了这场比赛。
接连的两场失利，形式可以说是往立海大的方向大幅度倾轧利好。
也是在这两场比赛都结束了以后，就连冰帝后援团的声援声音都小了不少。
在双打二的比赛过半便去周边空闲的球场热身的毛利寿三郎回来的时间可以说是把握刚刚好。
双打一的柳莲二和另一名非正选的后辈正在和冰帝学园双打一的两人赛后握手。
记分牌上面属于立海大那一栏的大大的6也昭示了属于立海大的双打一的胜利。
接下来就是最后一盘了。
单打三的比赛。
“毛利前辈，加油！”切原赤也第一个看到了站在场边的猫猫，大力挥了挥手。
小孩丝毫不担心自家前辈可能会输。
他反倒比较好奇毛利寿三郎能够在多长时间里结束比赛。
——毕竟这一次的关东大赛，毛利前辈还没出过场呢。
好不容易有出场机会的第一轮，结果对手银华中学全员弃权的。
这也是毛利前辈今年的关东大赛首秀！
毛利寿三郎对切原赤也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下意识地去找坐在观众席里的越知月光。
一直注意着毛利寿三郎动作的越知月光动了动身形，方便猫猫看到。
越知月光还坐在原先的位置，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在一开始就坐在了观众席的最后方，此时也方便了他动作让猫猫找人。
小幅度地摆了摆手，毛利寿三郎这才拿着球拍上了场。
“接下来进行关东大赛决赛单打三的比赛！”
“立海大附属中学，毛利寿三郎。”
“冰帝学园，迹部景吾。”
随着裁判宣布了单打三的人员名单，原先士气有些低迷的冰帝后援团像是突然就振奋了精神。
熟悉的冰帝应援词整齐划一地又一次响了起来。
“胜者是冰帝！败阵的是立海——”
“胜者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败阵的是立海——”
“胜者是——”
在发现单打三不出预料的果然是迹部景吾后，便时刻准备着的毛利寿三郎果断在前者的标志性动作之前抢先一步。
“是我哦。”猫猫就这样打了个响指，然后抢了冰之帝王的专属应援词。
猫猫也早就想这么做了好吗！
全场似乎又迎来了片刻的寂静。
丸井文太刚放进嘴里的口香糖吹出的新泡泡啪的一声就破了。
柳莲二刚打完比赛下了场喝了口水还把自己给呛了一下。
仁王雅治身子一歪差点倒在前排的真田弦一郎身上。
幸村精市坐在教练椅上露出的笑容似乎有些无奈。
真田弦一郎也是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表情。
切原赤也想到曾经自己和毛利前辈的对话。
——真的太酷了毛利前辈！
小孩的眼睛里似乎在发光。
胡狼桑原默默别过了头。
而在观众席上。
今早比赛开始前见过毛利寿三郎的结城和树几人也是愣了神。
明明早上和越知前辈待在一块的那位国三后辈看起来也是一副乖乖崽的样子啊、怎么上了场还能如此果断且毫无违和感地抢走对手的应援词啊！
熟练的就像是干过好几次了一样！
他们不是第一次当对手吗！
并不包括越知月光在内的冰帝前辈们大受震撼。
果然和越知前辈认识的都不是普通人吧？
——by以结城和树为代表的冰帝学园高一和国三的几位学生前辈。
越知月光倒是预料到了出场单打三、又刚好遇到迹部景吾当对手的毛利寿三郎会做出什么事。
他甚至早有准备地完全录下了两边人员上场、应援词争夺战的全过程。
虽然不知道立海大那边的出场顺序，但在双打二比赛的后半场看到毛利寿三郎离开位置去热身，怎么也能猜到这是猫猫要上场了的准备。
哪怕对手不是迹部景吾，越知月光也会完完整整的录下来毛利寿三郎今年在关东大赛上的首秀。
只是刚好，单打三冰帝学园上场的选手不出他们所料，——不仅越知月光这么认为，柳莲二和毛利寿三郎也都是如此判断的。
今天这场比赛，冰帝学园上场的单打三极有可能是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和许多一定会坚守单打一的王牌选手不同。
他确实很骄傲，但他更愿意为了冰帝的骄傲而奋斗。
迹部景吾是毫无争议的领队人选。
那年的U-17世界杯，担任初中生领队的迹部景吾被平等院凤凰这般评价。
后来接过领队责任的毛利寿三郎才想明白了当年平等院凤凰话中的含义。
和承担一切、愿意将整只队伍的责任背负、哪怕是让自己看好的后辈踩在自己的肩膀上去摘取胜利也可以的平等院凤凰不同，迹部景吾在相同处境下的选择一定是，他会带着队伍的所有人、一个不落的全部享受到胜利的果实。
包括他自己。
能够掌控两百余人的网球部、被队员们赋予极大信任的上位者，从一开始就不是这支队伍前行路上的单纯指挥者。
他是和冰帝共同进退的领路人。
“为了冰帝的胜利，单打三的位置必须要有一个有着绝对实力的人坐镇。”
“毕竟如果两场双打全都输了的话，单打三就没有退路了。”
“反之，如果两场双打都赢了的话，单打三就是决胜局了。”
“不过，”想到前两天的战前会议上毛利寿三郎说过的话，幸村精市微微抬起了头，“我们坐镇单打三的选手，也是有着绝对实力的王牌呢。”
他看向场中央毛利寿三郎的方向，神情是少有的倨傲与骄傲。
第57章
虽然被毛利寿三郎抢了词， 但是随后出场的迹部景吾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他只是一副饶有趣味的样子看着毛利寿三郎。
“立海大的、三年级前辈吗？”迹部景吾询问完，并没有等毛利寿三郎回答，便又开了口， “不过， 胜者一定是本大爷。”
毛利寿三郎也不在意， 他只是又强调了一遍：“都说了胜者是我才对。”
互相较完劲，两人才各自走回自己的后半场。
“一盘决胜负， 立海， 毛利发球局！”
对冰帝来说没有退路可言的单打三的比赛自然是让迹部景吾在比赛一开始便认了真。
但即使是这样，第一局一开始， 直到毛利寿三郎的发球落地， 迹部景吾才察觉到自己失了分。
“15比0！”
裁判宣布了比分。
毛利寿三郎转了转球拍，重新拿出一颗小球在手里掂了几下， 才看着对面球场有些愣神的少年说道：“如果连发球都接不住的话，就不用继续比赛了哦。”
说完， 他还特意等了小半分钟， 等到迹部景吾回过神，脸色也变得严肃了不少后，才摆出了发球的姿势。
“准备好了——”
与网球的落地声音一同响起的， 是裁判的判断。
“30比0！”
然后——
“40比0！”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1比0领先！”
第一局结束。
冰帝选手席的气氛有一次沉闷了起来。
“骗人的吧？那个发球……”向日岳人喃喃道。
忍足侑士皱着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毛利寿三郎、毛利寿三郎、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交换发球权。
迹部景吾上来便没有留手。
只见那颗黄色小球从少年手中落下， 在接触到球拍被赋予旋转的瞬间便失去了踪迹。
消失的发球！
只不过——
“球是不会消失的。”毛利寿三郎轻松将球击回，还顺带评价道。
“15比0！”
所谓消失的发球，无论是用了什么手段，本质上都是技巧或是速度到达极致带来的谬错感， 毕竟真要说的话，球是不会也不可能消失的。
再说了，如果光论“看不到球”的这个结果，月光さん的马赫发球怎么不算是消失的发球呢？
只要打出趁着对手还没看清就落地的球，单论结果，这不也是消失的发球吗。
不过很可惜的是，熟悉越知月光的发球速度的毛利寿三郎不可能接不到这些速度远远不如前者的发球，而单纯的障眼法导致的发球消失，也根本屏蔽不了职业选手敏感的五官。
——看不到的话，那不看就好了。
耳朵也好，身体其他的感官也好，不都能代替眼睛去寻找那颗一直都在场上未曾真正消失的黄色小球吗？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2比0领先！”
发球权又一次被转移到了毛利寿三郎手上。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3比0领先！”
中场休息时间。
忍足侑士终于想起来他是在哪儿见过毛利寿三郎这个名字了：“去年的U-17世界杯，在德日表演赛上零封了王者德国队的日本选手……”
他看向另外半场的红发大高个，眸色微沉：“其中一位的名字，就叫毛利寿三郎。”
也不能怪之前没有人反应过来毛利寿三郎的身份。
毕竟除了今年，U-17世界杯日本队的成绩一直都不算太好，连小组赛都是今年第一次出线，国内关注U-17世界杯的人自然就少了。
除此之外，冰帝学园自然是有调查分析各个学校各个王牌的人，但大家都不过还是国中生，就算查看其他同龄人的比赛录像，看的也多半是近期比赛，也就是地区预选赛、县大赛或都大赛，更多的还是近年关东大赛或是全国大赛的实力。
谁会特地去调查同龄人有什么世界级赛事的成绩啊？
谁又能想到啊？
忍足侑士这时候能突然想起来毛利寿三郎的名字，也的亏了他之前确实看过几期相关的网球杂志的报导。
但也仅仅限于看过。
毕竟他也没料到以往只允许高中生参赛的U-17世界杯，会有国中生被允许登场。
虽然只参加了表演赛吧。
但也是上场了啊！
“U-17世界杯？”
虽然不太清楚这究竟是什么比赛，但带上了世界二字，再加上忍足侑士口中形容他们的对手所说的“王者德国”，不少人还是大概意识到了这场比赛的重要性。
也意识到了在那样世界级的比赛中取得成绩的毛利寿三郎的实力。
“立海大三年级的前辈、好厉害……”
有一年级的部员在小声惊叹。
“啊嗯？”迹部景吾补充完水分将水杯放下，然后直直站起了身。
他自然也听见了自家部员的讨论。
“无论对手是谁——”
迹部景吾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喂、迹部。”
来人一头白发，还顶着两戳红色挑染。
他站在冰帝的后援团的边缘位置，神情似乎有些犹豫，但在发现被他呼唤的人侧过头的时候还是镇定了神色，然后认真问道：“你不是要带领冰帝进军全国吗？”
“你难道要在这里倒下吗？”
那是结城和树。
去年已经退出网球部的冰帝网球部前部长。
还记得他模样的几位二年级的脸上不免诧异。
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再一次见到曾经、虽然只当了他们几个小时部长的结城和树。
毕竟之前结城和树他们也都坐在了后方的角落，没有特意寻找自然是不可能找到他们的影子的。
若不是因为双打两场的接连失利，迹部景吾和毛利寿三郎的前半场比赛进行的并不顺利，也许这几位已经离开的前辈并不会选择出现在后辈们的面前。
迹部景吾轻笑，他抬起手，似要做出动作，身后的后援团便很有眼色地重振旗鼓。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迹部！”
“胜者是冰帝！胜者是——”
少年自信地打了个响指。
“是本大爷！”
见迹部景吾重新上场，忍足侑士抚了抚自己的眼睛，低笑道：“前辈吗？我们也是有的啊。”
立海大这边自然也是听见了冰帝那儿重新响起的应援声。
切原赤也接过毛利寿三郎递回来的水杯，忿忿道：“胜者明明是毛利前辈才对！”
毛利寿三郎顺手就揉了揉小孩的脑袋：“胜者应该是立海大才对。”
说完，猫猫看向一旁的幸村精市，后者微微对他点了点头。
“毛利前辈，请加油。”
两人重新回到比赛场上。
结城和树也回到了原先他们待着的角落位置。
有同行的人询问他：“就这么冲出去了，感觉怎么样？”
“我不知道，”结城和树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也不是非得需要一个答案，——当初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如果就只是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和当初什么都办不到的自己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回答结城和树的并不再是同龄人。
而是一片阴影。
越知月光走到了几人的身旁。
他也听见了结城和树的回答。
并不擅长劝慰人的大前辈学着猫猫的样子，对着结城和树说道：“看来你找到你的答案了，结城。”
“——做的很好。”
结城和树瞪大了眼。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从何人的口中听到了赞许的声音。
与此同时的单打三比赛场上。
发球权再一次转移到了迹部景吾的手上。
这一回的迹部景吾并没有急着发球，他只是不断地捏着手心的小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毛利寿三郎也并不着急，他只是看着。
想看看这位二年级的后辈能在这场比赛中登上何等的新高度。
终于，在临近发球时间限制的时候，迹部景吾动了。
他高高抛起的那颗黄色小球，由高向下切削而出，强有力的手腕力量赋予了那颗黄色小球极其高速的旋转。
不再是消失的发球，而是另一种旋转球！
如果此时有人能听到忍足侑士的喃语，或许就能够知道迹部景吾这招发球的名字。
“……真的是，唐怀瑟发球不是还没完成吗？”
但没能听到忍足侑士的话也没关系，因为毛利寿三郎本身也已经想起来这招发球的名字是什么了。
唐怀瑟发球！
曾经让迹部景吾在U-17训练营里也大放异彩的发球。
是落到对方球场后几乎不弹起，而是贴着地面飞快向前滑行的发球！
这么早就已经学会唐怀瑟发球了吗？
毛利寿三郎有些惊诧，明明当初在U-17训练营里都还一副不能完美掌握的样子。
只不过，几乎不弹起不等于完全不弹起——
猫猫在应对各种职业技巧的发球上的经验可谓是极其丰富。
球拍下沉、在黄色小球和地面产生肉眼几乎不可见的距离时轻挑起球，然后，回击！
不可避免的，这样击出的回球必然是一记高吊球。
迹部景吾抓住机会。
他高高跳了起来，一记扣杀直接打在了毛利寿三郎的手腕上，等后者球拍落地、网球反落回自己的球场时，又是第二次的起跳扣杀，动作一气呵成。
“迈向破灭的圆舞曲——”
少年从空中落地。
裁判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0比15！”
关东大赛决赛，单打三第四局，迹部景吾终于从毛利寿三郎的手中抢下一球的分数。
第58章
毛利寿三郎捡起自己的球拍， 顺带甩了甩自己的手。
迹部景吾瞄准的地方刚好是手部发力的地方，那么一记扣杀下来，虽然对手部是没有什么伤害， 但瞬间的麻痹脱力效果还是有的。
一时间没有防备， 就这样中了招的毛利寿三郎不禁夸道：“不错嘛。”
不过有些招式， 也只能奏效一次。
在猫猫有了防备之后自然不可能再次生效。
在第二次回击唐怀瑟发球、同样打出高吊球以后，在迹部景吾起跳扣杀的瞬间， 毛利寿三郎微微侧翻了自己的球拍。
球拍恰好挡在了那颗强有力的扣杀球的必经之路上。
而后， 被悄然化解了大部分旋转的小球轻盈落地。
落在了迹部景吾的那半球场上。
“15比15！”
“30比15！”
“40比15！”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4比0领先！”
发球权又一次回到了毛利寿三郎手上。
他以同样的力度击出了和先前两局同样速度的发球。
只不过这一次， 迹部景吾在瞬间判断出了球的落点，并在其二次落地之前打了回来。
场边人还没来得及欢呼， 早有准备的毛利寿三郎反手便将球打向了迹部景吾所在半场的另外半场的角落里。
“15比0！”
这一球最终还是毛利寿三郎得分。
“已经能够适应这个速度了吗？”毛利寿三郎的语气如常，他对于迹部景吾能在这场比赛中打回自己的发球这一事并不感到意外。
他只是好奇， 迹部景吾能打回他多少成像样的马赫发球。
于是下一球， 毛利寿三郎收敛的力度少了点。
在场边大部分观众眼里呈现的效果便是明明上一球已经能够追上毛利寿三郎的速度的迹部景吾在这一球时依旧失了神，就好像是上一球不过运气好才能打回去一样。
不过在小部分人、尤其是随着两局的发球局，已经能勉强跟上先前毛利寿三郎发球速度的人来说， 这一次发球的速度和威力明明只增不减。
“竟然，还能更快吗？”忍足侑士颇有些惊讶。
打输了双打一的比赛下了场以后便一直闷闷不乐没有入睡的芥川慈郎此时也振奋了精神：“好厉害、那个发球……”
凭借着更大威力的马赫发球， 毛利寿三郎依旧保住了这一句属于自己的发球局。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5比0领先！”
单打三的比赛进入最后的赛点。
即使迹部景吾想到了将唐怀瑟发球和迈向破灭的圆舞曲相结合，试图打出全新的招式，——迈向失意的遁走曲，也被毛利寿三郎死死地防守在了招式奏效第一步。
他无法再一次地打掉毛利寿三郎的球拍。
迹部景吾不得不承认， 相比于他，毛利寿三郎的反应速度可怕的要命，即使是同一时间挥拍，后者都能在最后的零点几秒里改变动作，让人猝不及防，无法预测其下一步的回球走向。
引以为豪的洞察力，在这场比赛里也根本无法发现毛利寿三郎的弱点。
不，准确来说，其实迹部景吾看得到毛利寿三郎的弱点。
只不过每当他发现一个死角并将球击回之后，毛利寿三郎便能以更快地反应速度改变身体的动作与角度，将那处死角变为不是死角的防守区。
……简直就是一位堪称毫无弱点的全能型选手。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6比0，本盘结束。”
随着裁判的声音落下，立海大取得单打三的胜利，关东大赛决赛的比赛也就此结束。
毛利寿三郎先一步走到了网前，朝着迹部景吾伸出了手。
“——全国大赛见。”
迹部景吾也回握住了他，呼吸平稳：“全国大赛见。”
“下一次，我会赢的。”
毛利寿三郎笑了笑：“不，下一次我还会赢的。”
说罢，他将球拍夹在了手臂中间，空了一只手刚好推了迹部景吾一把，将他推向了冰帝选手席的方向。
“去吧，你的队友还在等着你呢。”
猫猫挥了挥手，转身也走向了自己队友的方向。
冰帝后援团有不少人都红了眼睛，但他们还是在迹部景吾被毛利寿三郎推着转身的同时不约而同地声援了起来——
“迹部、迹部、迹部——”
“迹部、迹部、迹部——”
相比之下，立海大的声援声被压的甚至可以说基本没有。
迎接毛利寿三郎的是自家后辈们的欢呼声。
他们也在重复着同一句话。
“辛苦了、毛利前辈！”
毛利寿三郎被切原赤也扑了个满怀，也被后辈们簇拥。
第一次参加大型比赛的拿到优胜，虽然还不是全国大赛的程度，但也依旧让小孩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关东大赛十五连霸！”切原赤也激动喊到。
毛利寿三郎熟练地揉了揉小孩脑袋，然后将他放在了地上，才开口：“不仅仅是关东大赛十五连霸，今年我们一定会拿到全国大赛的优胜，然后达成全国大赛二连霸的目标。”
“我们一起——”
关东大赛的颁奖典礼是在比赛结束后直接进行的。
推脱不过的毛利寿三郎被立海大的后辈们全员摁上了领奖台。
——像极了去年被他们推去扛旗的小池光的待遇。
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毛利寿三郎看到了笑着和自己打招呼的许久不见的三位前辈，他们并肩而立，手里拿着相机，不断对他说着什么。
可惜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也听不清他们在念叨什么。
越知月光也在观众席上。
他为决赛两边的少年们都拍了照。
但最后一张照片，他留给了毛利寿三郎从主办方手里接过关东大赛优胜的奖杯的瞬间。
自此，今年的关东大赛以立海大附属中学赢得优胜，冰帝学园拿到亚军，两所学校晋级全国大赛而结束。
赛后，越知月光并没有和一行人一起去庆祝，——两边都没有的那种。
他将照片分别发给了毛利寿三郎和结城和树，便行色匆忙地提着行李箱去了机场。
毕竟他本来就是临时回的国，在毛利寿三郎的比赛结束以后自然需要回去完成他自己的比赛。
若不是关东大赛结束以后还需要和后辈们商量全国大赛的安排，毛利寿三郎多半也会选择陪着越知月光一起出国，等后者比完赛了两人在一起回来。
反正都这么多年了，他们一直都是这样过来的。
只可惜了现在的猫猫不是自由身，有着一群后辈需要照顾的猫猫不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话虽是这么说。
但在关东大赛结束当晚的庆祝会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去年误打误撞举办了庆祝会的关系，今年的关东大赛十五连霸庆祝会也就在小池光等三位已经毕业了的前辈们的策划下，又一次被安排上了。
“越知前辈的比赛，毛利前辈不去现场看吗？”幸村精市捧着饮料坐在了毛利寿三郎的身边，默默问道。
毛利寿三郎咽下了嘴里的东西才开口应道：“接下来还有全国大赛——”
“全国大赛的准备就交给我们吧，”幸村精市说道，他微微笑着，“毛利前辈有时候也完全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我们也不是什么都需要依靠前辈的人。”
不知是不是毛利寿三郎的错觉。
他总感觉从幸村精市坐在他身旁起，身后那些原本在打闹的后辈们都安静了不少。
猫猫伸出手，很自觉地揉了揉幸村精市的脑袋。
“不要一副这么靠谱的样子啊，小部长。——明明除了小赤也，小部长才是年纪最小的那个人吧。”
“毛利前辈不也就比文太大了三个月吗？”幸村精市反驳道。
他们俩都是赶趟才赶上的国三与国二，谁也别嫌弃谁年纪小。
见状，毛利寿三郎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那我也是前辈！”
第59章
话虽然在庆功宴上是这么说， 但最后毛利寿三郎还是没有选择出国。
他确实是很喜欢和月光さん待在一起没错。
可是毛利寿三郎和越知月光还有很久很久的未来，而今年的全国大赛，却是毛利寿三郎和立海大的队友们最后一次的并肩的全国大赛了。
——国中的最后一次。
和国中时期不同， 高中的网球部虽然也有全国大赛， 但后者比起团队输赢， 更为看重个人实力。
就好比曾经的毛利寿三郎就是在关东大赛个人赛上遇见的冰帝学园的越知月光。
他们背负着各自学校的名字，却仅仅代表个人参加比赛。
这和国中时候的比赛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也因此， 毛利寿三郎更是珍惜这仅存的最后机会。
关东大赛结束， 全员也如期安全通过了本学期的期末考试，——切原赤也勉强算是低空被几位前辈硬生生拽过去的那种， 暑假也终于来了。
七月底， 距离全国大赛开始还有差不多半个多月的时间。
一年一度，——毛利寿三郎认为的， 网球部暑假集训时间也终于到了。
第一次听说暑假还有这项活动的切原赤也异常兴奋，直到在集合那天上车前被真田弦一郎收走包里的漫画零食之前， 都对这项集体活动充满了向往。
“没有人告诉他不能带漫画吗？”
有正选替补看着小孩一背包的漫画说震惊询问。
毛利寿三郎无奈扶额：“毕竟是小赤也呢。”
想到未来U-17训练营自己和月光さん宿舍里的一堆漫画和游戏， 毛利寿三郎就觉得现在的真田弦一郎训斥切原赤也的话肯定没用。
要是有用的话明年这孩子还能继续背着一书包的漫画和游戏去训练吗？
切原赤也只会反思是不是自己藏的不够好，然后曲线救国拜托已经升入高中的前辈帮忙私藏，也绝对不会怀疑自己带上这些东西有什么问题。
主打一个认错很快， 但下次还敢。
“至少听话地把暑假作业都带上了。”从切原赤也的书包最底下找到了一年级的暑假作业的丸井文太松了口气。
然后凑过来看热闹的他反手也被柳莲二给逮着了他藏在胡狼桑原行李里的一堆零食。
因为关东大赛半决赛切原赤也中场昏迷的关系，一行人在去了医院以后被毛利寿三郎推着所幸都做了一下身体检查， ——后者的根本用意在于幸村精市，毕竟按照原来的时间计算， 现在距离幸村精市第一次发病的时间，已不足半年。
完整的体检报告也在这两天被医院送到了立海大。
毛利寿三郎首先便翻看了幸村精市的体检报告。
结果确实在他的预料之内。
幸村精市的身体很是健康。
顺手就看完了所有的体检报告，毛利寿三郎这才发现自己的这群后辈里，身体最差的竟然不是切原赤也。
也许这半年来被前辈们要求着也被控制少有进入红眼模式的关系， 切原赤也的身体还真比刚开学时候做的体检报告上显示的数据要健康的多。
反倒是丸井文太。
他的血糖指标甚至被医生标上了重点注意的标记。
也因如此。
这次集训，被重点关照的除了切原赤也，还有一定会携带零食的丸井文太，以及一定会帮丸井文太藏零食的胡狼桑原。
一行八位正选，加上几位后勤几位替补，十余人的队伍集合完检查完行李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出发了。
这一次的集训地点依旧是在U-17训练营的山脚下。
毛利寿三郎算过时间，差不多是在他们这一回集训过半之后，月光さん他们就差不多该从国外回来了。
只是毛利寿三郎没有想到，越知月光他们从国外回来之后，他在山脚下见到的第一位高中生却并不是早就相识的那几位前辈中的任意一位。
来人身上穿着不过普通的白色T恤，一头黑发也显得凌乱，身后还绑着和他看起来沉稳的神色并不相符的大红色气球。
——是德川和也。
毛利寿三郎认出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这才反应过来明明前两天越知月光他们就已经回来，后者却告诉他这些天没空下山是因为什么。
原来是头儿忙着打压一年级的后辈，并不单指德川前辈，而是所有的刚进入U-17训练营的高一新生们，连带着月光さん他们这些天也是随之忙碌了起来。
哪些是能够培养的耀眼新人，哪些是需要磨砺的桀骜后辈，不仅仅是教练组们在操心，他们这些已经在一军中占据了一定地位的前辈自然也会关照几分。
也许是指将自己看好的后辈一个个全部丢去了败者组的后山的那种关照。
“你好？”毛利寿三郎率先开口打了招呼。
德川和也显然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被老鹰追逐的过程中下意识地闯进了平日里那几位高中生前辈下山时喜欢走的小道，然后不知不觉走到了这栋别墅面前。
他反倒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地方还会有人烟。
但眼前人虽然看起来高大，但却是一副学生模样，因此德川和也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应了声：“你好。”
边说着，停下脚步的他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天。
并没有看到之前对他穷追不舍的老鹰。
也是这时，德川和也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或许会不会是自己不小心已经跑出了U-17训练营后山的范围。
打断德川和也思绪的还是毛利寿三郎的声音。
他询问道：“你看起来很累，要不要进来坐坐？”
——虽然有从后辈口中听过关于后山的训练情况吧，但说实话，这确实是毛利寿三郎第一次亲眼见到还在后山训练的队友。
属于是完全想象不到后来在一军远征期间，严肃且认真地管理着U-17训练营各个球场秩序的德川前辈也有这么狼狈时候的模样。
要不是现在德川前辈和他并不相识，毛利寿三郎觉得他多少也要拿手机拍张自己和前者的合照。
毕竟黑历史这种东西，谁也不嫌弃他人的多。
但可惜的是意识到自己离开训练范围的德川和也果断摇了摇头，一边离开还不忘跟他道谢：“不用了，但还是谢谢你。”
一直等到德川和也身后的大红色气球彻底消失在了视线里，毛利寿三郎才转过了身。
他是来晨跑的。
但没有想到这样都能遇到未来的前辈。
——话说后山一天的训练开始的时间未免有些太早了吧？
而且上来就是被老鹰追着跑吗，他怎么记得月光さん他们才从国外回来没几天时间来着呢？
猫猫好奇，猫猫想不明白。
但很可惜，毛利寿三郎的好奇根本就没人能给他解答。
就连越知月光也不行。
因为越知月光两次都是胜者组的，他们几人唯一一个去过后山的只有平等院凤凰，但后者却几乎对后山训练了什么一事闭口不谈。
在秋季新人赛后才被邀请参加U-17训练营的猫猫因此对败者组产生了兴趣。
月光さん两次都在胜者组，但是他这次，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去败者组吗.JPG
猫猫默默就做了决定。
小半个月的集训生活可以说是转瞬即逝，但很可惜的是，除了那一天早晨偶然遇到了被老鹰追着迷了路的德川和也以外，毛利寿三郎再也没有见过一次前者的身影。
也是在集训的最后一天，柳莲二安排了一场比赛。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参与。
参加比赛的只有两个人。
毛利寿三郎和幸村精市。
比赛当天，也是越知月光的生日。
第60章
说句实话， 毛利寿三郎都没有想到他和小部长的比赛会在他重生近一年半的时间以后才被提起。
“其实从去年的这个时候开始，我都一直以为小部长随时会找我比赛。”在两人准备上场前，毛利寿三郎主动提起。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毕竟总不能毫无准备的就对前辈发起挑战吧？”
场外。
“幸村部长和毛利前辈， 谁比较厉害？”切原赤也首先提出问题。
也是到了今天这场比赛被宣布开始， 他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己这大半年来都没见过这两人之间的比赛。
“不知道呢， puri。”仁王雅治道，“幸村部长和毛利前辈， 一直都没有正式比赛过。”
“是连练习赛都没有吧？”丸井文太不太确定。
柳莲二倒是肯定了他的说法：“从去年开学至今， 今天是幸村和毛利前辈第一次交手。”
“为什么是今天？”胡狼桑原询问。
柳莲二默默看向场中的两人，半响才道：“幸村准备好了新招式的可能性是100％。”
毕竟他无法完全统计数据的人， 从一开始就不止毛利寿三郎一位。
或者是， 最开始的那位根本就不是毛利寿三郎，而是幸村精市。
这一场比赛的裁判是真田弦一郎。
“接下来进行由毛利寿三郎VS幸村精市的单打练习赛！”
“幸村发球局！”
“小部长不把外套脱了吗？”毛利寿三郎甩了甩手臂， 主动问道。
幸村精市摇了摇头：“暂时，还用不上。”
话音刚落， 紧随而来的便是一记凌厉的发球。
毛利寿三郎一边回球， 一边警惕。
他想起了未来小赤也最常说的一句话。
“感觉只要幸村部长的外套还在肩膀上，幸村部长就一定不会输。”
说实话，猫猫也很赞同后辈的这句话。
毕竟披着外套的在球场上游刃有余打球的小部长， 真的很容易给队友以可靠且绝对不会输的安全感。
也就是说，现在毛利寿三郎最应该做的事也就简单明了了起来。
——他要先把小部长的外套从身上打下来！
吊高球加短截击， 两三个来回下来，毛利寿三郎成功打落了幸村精市的外套。
“15比0！”
真田弦一郎的声音也及时响起。
第一球， 毛利寿三郎得分。
幸村精市倒是一副预料之中的样子，捡起自己的外套交给一旁的真田弦一郎，然后才道：“不愧是毛利前辈。”
他不紧不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半场。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 1比0领先！”
“毛利发球局！”
交换发球权。
毛利寿三郎没有选择留手，上来就是全力的马赫发球。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2比0领先！”
与此同时，场外。
“本局结束，幸村精市获胜，0比2领先！”
真田弦一郎宣布这两局结果的声音都显得颇为震惊。
因为除了毛利寿三郎打落了幸村精市外套的第一球得了一分以外，接下来的八球两局，后者竟然连一分都没能拿下。
“什么嘛，”切原赤也挠了挠头，“毛利前辈除了刚开始的那一球，之后都在做什么？”
明明发球局应该是猫猫的强项，但刚刚第二局毛利寿三郎的发球甚至都称不上放水了，他就像是给幸村精市放了个太平洋一样。
威力不提，速度也不行，要是让不知道他们俩是在比赛的人来评价，指不定还能得到一句前辈在给后辈喂球，喂的姿势真标准的总结。
“显然是幸村做了什么吧。”丸井文太无奈，“毛利前辈才不是那种会这么敷衍比赛的人，只不过，——没想到毛利前辈竟然在开局就中招了。”
“毛利前辈也被灭五感了吗？”切原赤也再次震惊。
“不，不是灭五感。”仁王雅治说道，“是新的精神力招式吧，puri。”
柳莲二也对此表示赞同。
原因也很简单。
灭五感看似无解，但它的使用却有着一个很致命的前提。
——精神压力。
只有当对手的精神压力达到一定层次，从而陷入Yips的状态，灭五感才能起效。
虽说没有压力的人不存在吧，但如果是面对幸村精市的话，毛利寿三郎的精神压力却是不可能达到能够让他陷入Yips状态的程度的。
换言之便是，现在的幸村精市想要通过施加精神压力让毛利寿三郎陷入Yips状态从而达到灭五感的状态这一结果，几乎不可能达成。
而且就算陷入了灭五感的状态又如何。
在之前的集训中，毛利寿三郎不止一次被安排物理灭五感的训练，但他仅仅凭借自身的球感，都能很好的完成那些令其他正选痛不欲生的练习。
“也就是说，幸村部长完成了他一直在准备的全新招式，对吧？”切原赤也表示听懂了前辈们的谈话。
也是在他们的讨论话语间，第三局结束了。
“本局结束，幸村精市获胜，0比3领先！”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3比0领先！”
是熟悉的真田弦一郎的声音。
但是有些不对劲。
这三局结束的有些太顺利了。
重新拿到发球权的毛利寿三郎迟疑了一下。
说实话，如果是和其他人的比赛这么顺利，他或许还不会多想，最多也就觉得是对手在隐藏实力或是真的不强。
可是现在对面站着的对手是幸村精市。
神之子，幸村精市。
可能吗？
小部长可能没有一丝还手之力吗？
而且在赛前他明明还说了——
“毕竟总不能毫无准备的就对前辈发起挑战吧？”
毫无预兆的，毛利寿三郎突然就拍了拍自己的脸，还是没有收敛力道的那种。
可疼痛感并没有随之传来。
和无比真实的击球感不同，毛利寿三郎并没有同时感觉到双手落下时候，面上传来的不适。
反倒像是操作着这片领域的人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补上了意料之外的痛觉。
果然，是梦境啊。
毛利寿三郎明了。
陷入沉睡以后，做梦的人便不会意识自己在做梦。
因为他们一旦意识到这个事实，梦，也就该醒了。
“本局结束，幸村精市获胜，0比4领先！”
当毛利寿三郎从梦境中挣脱，听到的恰好便是真田弦一郎宣布第四局结束的声音。
和梦境里他直接领先幸村精市三局的现状恰好相反，现实里是他已经完全落后了四局。
“醒过来了吗，毛利前辈。”幸村精市失笑，“毛利前辈醒过来的时间比我预计的要早了不少。”
“小部长觉得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醒过来？”毛利寿三郎询问道。
幸村精市默默比了竖起了一根手指。
“很可惜，我以为至少这一盘，我都能牵制住毛利前辈。”
“本局结束，毛利寿三郎获胜，6比4，本盘结束！”
最终的比赛结果同样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又似乎在情理之内的大逆转。
在场边人冲进球场之前。
毛利寿三郎先一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是外套落地的时候开始的吗？”
在他因为打落了小部长的外套放松的那个瞬间，——这是毛利寿三郎在挣脱梦境时设想的自己是何时中招的唯一答案。
如毛利寿三郎所料，幸村精市并没有否认：“真敏锐呢，毛利前辈。”
“但还是中招了，不愧是小部长。”毛利寿三郎抬起手摸了摸后辈的头，“比赛辛苦啦。”
“毛利前辈也是。”幸村精市微微抬起了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不少的三年级大前辈，“下一次，再和我比一场吧，毛利前辈。”
输了比赛的少年眼里没有丝毫不甘。
他只是不断向往着和他想要打到的前辈的下一场比赛。
毛利寿三郎自然是应道：“没问题，小部长。”
毕竟他也在期待着这些比起之前、成长的更为快速的后辈们能够在未来带给他怎么样的惊喜。
“对了，”猫猫假装提问，“这个招式有名字吗？”
幸村精市点了点头：“我将它称为，——‘梦境’。”
“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那场比赛过后我才得到的灵感。”
幸村精市想起了去年在相同地方，自己和眼前人和那两位高中生的比赛中，毛利寿三郎对自己的交代。
“赛场上绝不存在毫无死角的选手，如果找不到对方的死角，那就创造一个死角。”
“人的感知，可不只有五感啊，小部长。”
所谓“时间感”，是他在那场比赛中交出的答案。
而梦境，则是在一年的时间沉浸中，他又摸索到的新的网球方向。
本该出现在一年以后的梦，就这样被毛利寿三郎影响，在如今的幸村精市身上缓缓显露了痕迹。
此后任人于梦中，未来如幻影成空。
只可惜——
猫猫在球场上认真起来可不会做梦。
所以猫猫一定会赢！
和幸村精市的比赛结束后，毛利寿三郎在柳莲二的复盘声中肯定地想到。
——现在的小部长确实很强，但想要打败猫猫还是有些差距的！魔.蝎`小`说 M`o`x`i`e`x`s. 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