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修车事件结束后，傅明远就吩咐助理小高给姜慧买个新的小电驴。


    车壳粉粉嫩嫩，后视镜上面还挂着好几只娃娃，不知道是傅明远嘱咐的，还是高临风童心发作。


    林小满看向在饭桌上跟着二叔一起吃饭的俩孩子。


    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可能有个双胞胎哥哥，从小被人抱走。


    谁能想到方家人为了钱，竟然把一个孩子藏了六年，让他不能认祖归宗，也不能和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在一起。


    林小满坐上小电驴时，心里突突地跳。


    “我们现在去找刘凤香，怎么说？”


    “傻，我才不是打算找刘凤香。”


    “那你……”


    “我昨天说了，方晚晴无牵无挂还有精神疾病，但刘凤香可是有家有孩子的。她老公儿子因为这事都不想管她了，要是能戴罪立功，她一定是知无不言——都被关了这么久，她要是知道她早就说了，还能等着人去问？”


    “倒也是……那你还和傅明远说……”


    林小满现在也不用问都能猜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方晚晴的妈妈才是主谋，当年就是她让方建业把孩子抱走的，还让刘凤香给老夫人下药，想逐渐让方晚晴站稳，控制傅家，等时机成熟，就让跟娘家一条心的方石头回来。


    就算不对，也大差不差。


    可就算知道能怎么样？没有证据。


    “总要有个理由带薪出差嘛！——嘿嘿！”


    当小电驴奔到警局，林小满这才知道，原来姜慧的‘舌战群儒’不是战刘凤香，而是战苗警官和张警官。


    一通唾沫星子外加挟恩以报，苗警官和张警官同意在不报案的情况下，帮忙跨省查一下户籍，并且可以帮忙找当初方晚晴生孩子的医院去调查此事，但得等几天才能回消息。


    俩人离开警局后，姜慧十分得意。


    “你看，这不就得了？这世界上哪有比警察更好用的！律师再怎么查，也没有警察直接出面来得快！”


    “你……”林小满有点懵：“那我们还找不找刘凤香了？”


    “找啊，但现在不！现在……我们找地方去吃饭！这可是我们自己争取来的带薪假期！”


    林小满：“……”


    “好啦！有我在，他们的阴谋不会得逞的！”姜慧搂住她的脖颈：“方石头要是傅家的孩子，放在哪都是傅家的孩子！总有一天会认祖归宗的！”


    “嗯。”林小满笑出声来：“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就是重新找到你。”


    姜慧看着她的眼睛，也笑眯眯的答了句：“我也是。”


    二人快快乐乐去带薪吃饭。


    不远处的树后出现了一个身影，是高临风，正拿着耳机进行汇报。


    “老板，和你计划的一样，她俩已经出来了……果然这种事还是女人出面好一点，我之前来了无数次，他们都说跨省不好处理，建议我们去当地申报调查……是啊，可能我长得不招人喜欢？”


    ……


    接下来的几天，苗警官和张警官去调查有关方石头的事。


    傅家的洗牌仍在继续。


    辞退的佣人陆续搬离，新的佣人还在筛选中，整个傅家显得有些冷清，但也多了几分清净。


    林小满每天除了照顾双胞胎，就是看姜慧帮傅叙白整理他的作业。


    回想起小时候，似乎也是为了吃饭帮他写作业……人的一生果然是不会太变，但凡能让别人整理，自己就不整理。


    姜慧无数次抱怨自己说好了进来当管家，结果小孩也带了，饭也做了，复健医生也兼职着，还得抽空去哄老太太……现在连学术报告都得学着看了。


    “明明我就是来做螺丝钉的……哪里有用钉哪里！”


    说着，她咔嚓一下按下订书器，把几份刚整理好的学术报告订在了一起。


    “你不懂了吧……”林小满左手一个娃，右手一个娃：“管家就是这样的，和幼师一样，什么都得行，什么都得会~你慢慢学着吧~”


    不远处传来张妈笑眯眯的附和声：“哈哈~你学着吧~”


    当天晚上，苗警官突然来了个电话，说他们和方建业老家山里的派出所联系上了。


    对方说那时候正是户籍普及漏洞期，所以户籍申报的时候写得比较笼统，后续因为打拐已经整改了申报要求，近期会让他去办理更详细的收养证明，具体还得看他们当地那边怎么安排。


    现在去查医院相关，到时候会通知他们去看医院出具的报告。


    林小满万分感谢后挂断电话。


    ……


    接下来的几天，苗警官时不时会发来信息，告诉林小满调查的进展，以及在医院所查到的一些内容情况。


    首先，因为没有证据证明那孩子是被抱走了，只能说方建业违规收养了一个孩子，所以这不算立案调查，她只能凭借警察的经验多询问。


    快六年了，当时的一些医护人员很多都已经调岗或离职去了别的医院。


    只找到一个当时给方晚晴做过孕检，临产时监测胎心的护士，并且约了她下班后出来聊聊。


    苗警官表示：只要问出一点蛛丝马迹，能够立案调查，其它就好处理了。


    林小满连连道谢，晚上就找了个西餐厅，把护士请过来，好好和她聊聊。


    姜慧也来了，但她坐在隔壁桌开启窃听风云模式——偷偷拿着手机录下聊天过程，等回去后给傅明远复盘。


    苗警官提前说过护士名叫周颖，微胖，大约三十五岁，戴眼镜，所以林小满很轻易的就找到了人。


    看到对方把自己约到华贵西餐厅，周颖有些不好意思的捏着背包带。


    “您太客气了。”她坐在对面：“随便吃点就行。”


    “没关系，是我们雇主安排的，他说感谢您工作之余能过来帮忙，今天消费他买单，随便点。”林小满给她倒了杯水：“我们要问的事，苗警官和您说了吧？”


    “嗯……那我就不客气了，”周颖看了眼菜单：“吃不完可以打包吗？家里还有一张嘴，还没吃饭。”


    “当然。这家店的芝士山药泥很好吃，也适合小孩子吃。”


    “不是、不是小孩，是小狗……我没孩子。”


    “抱歉抱歉。”


    “不用抱歉，要不是因为没孩子，我也不会关注这个事。”


    交谈几句后，便进入正题。


    “其实要说产妇，我本来也不是管产科的，但三胞胎这些年也没几个，我那时候还没离婚，快三十岁了都没孩子，看见有人一下生三个，就想沾沾喜气，和别人换岗过去找了个胎心监测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