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 章 郡王遭老罪了

作品:《杀人用粉刀,追妻首辅:娘子好娇

    陈拾安早已料定,以成乾帝对宁飞白的偏爱,一旦得知下落,必会下旨令其火速回京。


    因此,他的奏报刚寄出,他就开始命人打点回途之事——


    给宁飞白要配最舒适软和的马车,一路要带上充足的药物。


    安抚好上次跟丢了宁飞白,自罚过的墨影卫们。


    策好最平稳的行进路线,这一路和平时不同,要求稳而非求快。


    只待京中旨意一到,陈拾安即刻便可启程。


    果然,手谕快马加鞭送至七闽,内容与陈拾安所料分毫不差。


    他当即领旨,第二日黎明便护送着宁飞白踏上归京之途。


    宁飞白虽然也是归心似箭,但到底腿伤未愈,一路只能躺在铺着厚厚软垫马车里。


    行程虽因伤员而不得不放缓,但在陈拾安的精心安排下,已是尽可能的快了。


    旅途漫长枯燥,宁飞白躺在车上,心思便活络起来。


    他越看陈拾安越是满意——


    此人能力卓绝,办事稳妥,更难得的是在危难之际救下自己,两人这也算过命的交情了。


    这一路上,他心里早觉出陈拾安对自己照顾得无微不至。


    宁飞白心中升起强烈的招揽之意,他时常邀请陈拾安上车,品茶论政以打发时间。


    陈拾安虽和太子是连襟,可两人早就闹掰了,平日里可没听说两人有来往。


    朝堂上也看的出,陈拾安是完全的中立派,只执行成乾帝的意思。


    陈拾安对宁飞白的心思,也算心知肚明。


    他既不故作清高推辞,也不显得过分热络巴结。


    让他上马车,他便应邀前来,与宁飞白纵论朝局,分析时政。


    所言之事,无外乎展现了自己卓越的政治眼光,务实才干。


    但、他每一次的论述,最终都会归结于对君王的绝对忠诚,对社稷的无私奉献。


    妥妥一个虽有才干却绝无二心,只忠君的纯臣!


    宁飞白听得那是连连点头,心中更是笃定——


    此人有大才,却无野心,只忠君父,最好拿捏!


    现在或许他不会公然站在自己这一边,可自己未来登临大位后,那批靠站队得势之人,宁飞白最清楚他们的斤两!


    他在未来最需要也最好掌控的,就是这样能干的纯臣!


    宁飞白殊不知,就在他为未来宏图埋暗棋之时,汴京城里,他的花边新闻可是传的沸沸扬扬扬,不堪入耳。


    成乾帝得知那些不堪的流言后,果然大发雷霆,下令严禁!


    但流言越禁,越像真的……


    中山郡王被叛军生擒,备受屈辱,画画极为香艳!


    中山郡王被轮番凌辰,听说中间那条腿都没了!


    试问,这不就是底层贩夫走卒们最爱传的香艳谣言吗?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早已传遍汴京的大街小巷,根本无从禁绝。


    人们私下议论时,总会带上几分暧昧的同情,却又有些鄙夷:“啧啧,听说郡王爷在那边……唉,遭了老罪喽……”


    这一日,宁飞白的车队终于抵达汴京城外。


    犹记得他当初意气风发领兵出征时,一身闪亮银甲,高头大马,何等威风。


    而今日,也不知是谁提前散播了他抵京的具体时辰,城门外竟也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他们翘首以盼,看到的却是一辆装饰华贵,看着香香软软的马车缓缓驶来,全然不见郡王骑马的英姿。


    有知情者低声嘀咕:“看,就是那辆车!郡王就在里面躺着呢!”


    百姓们顿时议论纷纷,眼神十分复杂。


    马车内的宁飞白听得外面人声鼎沸,还以为是百姓听闻他凯旋特意来欢迎他,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他挣扎着稍稍支起身体,故意掀开车窗的帘幔——


    露出一张久未见阳光更白净的脸,朝着窗外的人群努力挤出和煦的微笑,挥挥手。


    他本意是想展现亲民形象,打造一个虽受伤,但却打下胜仗的光辉形象。


    却万万没想到,他这番白白净净、娇娇弱弱的模样,落在那些早已被谣言浸染的百姓眼中,恰恰坐实了所有的猜测!


    “哎呀!快看!郡王爷真的起不来身了!”


    “啧啧,你看那脸,的确白啊……”


    “唉,看来传言不假啊……真是遭老罪了……”


    “可怜哟……这以后可怎么是好……”


    好的,这是接下来的剧情:


    陈拾安一路亲自护送,将宁飞白安安稳稳地交到了宫中内侍手中,才算彻底卸下这桩皇差。


    他只在成乾帝面前露了个脸,简要复命,便赶回去找媳妇。


    而心急如焚的成乾帝也没空理陈拾安——全部心神都扑在受苦受难的宝贝侄儿身上。


    “飞白!朕的飞白!你受苦了!告诉皇伯父,那些贼子是如何欺辱你的?朕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宁飞白也是鼻子一酸,委屈涌上心头,半真半假地诉说着“遭遇”,更是引得成乾帝怒火中烧又怜惜万分。


    皇帝当即下令,召太医院所有精通骨科、外伤的太医前来会诊,务必要治好宁飞白的腿伤。他甚至想要不顾宫规礼制,直接将宁飞白留在自己的寝宫偏殿,亲自看顾。


    “陛下,”一直安静侍立在侧的媛妃甄月影只得开口,“陛下爱侄心切,臣妾明白。只是后宫终究是嫔妃居所,郡王殿下已是成年宗室,久留于此,于礼不合,恐惹非议。”


    甄月影对成乾帝来说,可是第二心肝宝,此时成乾帝却也冷静下来。


    “再者,太医院医药齐全,诸位太医们就近照料也更便宜。不若让殿下暂居太医院精心布置的厢房内养伤,陛下亦可时常探望,岂不两全?”


    她的话顾全了皇帝的慈爱之心,又维护了宫廷规矩。


    成乾帝细想之下确是如此,便采纳了她的建议。


    “来人!速将太医院最好的一处厢房立刻收拾出来,一应布置比照宫内皇子份例,让飞白入住疗养!”


    宁飞白见状,心中更是得意——皇子份例,看,皇帝待他终究是不同的!


    即便是正经太子,也未必能有他这般偏爱殊荣!


    宫人们小心翼翼抬往太医院时,宁飞白一路的表情可是相当的倨傲——


    可这份得意倒没有持续太久。


    在太医院的下午,便被一群太医皱着眉头治伤,好容易张院判才为他正好骨,打好板。


    宁飞白在香香软软的太医院厢房,终于安稳睡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宁飞白刚迷迷糊糊转醒,还未及唤人……


    就听到窗外小院子里,传来两个小药童房间压低的交谈声。


    一个小童声音带着好奇:“哎,你说,里头那位爷,真是那个……中间那条腿都没了?”


    另一个声音故作老成,却掩不住八卦的兴奋:“嘘!小点声!都这么传!伤得那么重,又是那种地方……保不齐呢!唉,真是可惜了,堂堂郡王……”


    “啧啧,我不信,我明日要去亲自看看……嘻嘻……”


    “哈哈你这个促狭鬼,你又不是没见过太监……这位爷,哪怕根还有,反正以后怕是难了……”


    “中间那条腿没了”


    “太监”……


    这几个字一传进宁飞白的耳朵,瞬间将他残存的睡意吓跑!


    暴怒猛地冲上头顶,宁飞白气得浑身发抖,眼前发黑。


    他这就去撕烂那两个碎嘴子的嘴,砍了他们的脑袋!


    宁飞白猛地就想从床上挣扎起来,却忘了自己那条重伤未愈的腿!


    他激动的向前一扑,身体失衡,“噗通”一声闷响,再次从床上摔了下来。


    昨日刚被固定好的腿,重重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好巧不巧,骨头再次折断。


    一股剧痛钻心,让宁飞白发出一声凄厉又痛苦的惨叫!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