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老赵,你这刀子捅得够黑
作品:《亮剑:我的政委是毒士》 河源县城的中心广场,竖起了三根崭新的绞刑架。
木头还散发着新鲜的油漆味,在清晨的寒风里显得格外刺眼。
城里的百姓被伪军用枪托驱赶着,围在广场四周,一个个噤若寒蝉。
三名伪军军官被五花大绑地押了上来,嘴里塞着破布,脸上是死人一样的灰白。
一个穿着笔挺军装,戴着白手套的日军少佐,从轿车上走了下来。
他很年轻,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就是田中。
田中没有说话,只是走到绞刑架前,抬起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拂去木架上的一点灰尘。
然后,他转过身,对着前来报告的小野俊雄,
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说了一个字。
“绞。”
小野俊雄猛地一挥手。
三个伪军脚下的活板门“哐当”一声打开。
绳索瞬间绷紧,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三具身体在半空中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不动了。
广场上,死一般寂静。
风吹过,吊在半空中的尸体,轻轻地晃动着。
田中推了推眼镜,看都没看那三具尸体一眼。
他转身,对着广场上所有瑟瑟发抖的伪军和汉奸,露出了一个笑容。
“从今天起,河源县由我统治”
……
独立旅指挥部,
李云龙一拳砸在沙盘上,震得上面的小旗子东倒西歪。
“他娘的!玩脱了!”
李云龙的脸上,满是焦躁和懊悔。
“这回鬼子来了个狠角色!刚到一天,就把小野怀疑的人全给吊死了!”
他指着桌上那本黑皮册子,急得直跳脚。
“老赵!咱们这本册子上的人,怕是要被这狗日的,给一锅端了!”
“到时候线索一断,咱们就成了睁眼瞎!”
赵北正对着地图,手里拿着一支铅笔,神情平静。
他听完李云龙的咆哮,头也没回。
“不。”
赵北的声音很轻。
“我们的‘清道夫’来了。”
李云龙愣住了,他看着赵北的背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清道夫?你他娘的说啥胡话呢?”
赵北转过身,拿起那本黑皮册子。
“老李,你想想。”
“这本册子上的人,都是些什么货色?”
“墙头草,软骨头。今天能给鬼子卖命,明天就能为了活命出卖咱们。”
赵北的眼神,冷了下来。
“这些人,留着,早晚是个祸害。”
“可咱们自己动手清理,动静太大,容易打草惊蛇。”
赵北指了指河源县城的方向。
“现在,有人替我们动手了。”
“而且,还是个杀伐果断,宁错杀,不放过的狠角色。”
李云光听得云里雾里,他挠了挠头。
“你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不。”
赵北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一丝莫测的笑容。
“是请鬼子,来杀鬼子的狗。”
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张万和!”
后勤处长张万和一路小跑了进来。
“到!政委!”
“让你联系的人,都安排好了吗?”
张万和挺直了腰杆,脸上带着一丝兴奋。
“都安排妥了!”
“城里清风茶馆的说书先生,南门口摆摊的张瞎子,还有……还有怡红院的老鸨,都传上话了!”
李云龙听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老赵!你他娘的搞什么名堂!”
“打仗你找这些人干什么?听书?算命?还是去逛窑子?”
赵北没理他,只是递给张万和一张纸条。
“按上面的,把第一个故事,散出去。”
“记住,要散得不经意,散得像个真事儿。”
张万和接过纸条,看了一眼,咧开嘴笑了。
“政委,您就瞧好吧!”
……
两天后,清风茶馆。
茶客满座,瓜子皮嗑了一地。
说书先生一拍醒木,清了清嗓子。
“上回书说道,武松打虎。今儿个,咱们不说古,说点新鲜的。”
先生呷了口茶,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
“咱这河源城里,最近出了个奇人呐!”
“东街‘福源祥’的钱掌柜,大伙儿都知道吧?”
茶客们纷纷点头。
“这位钱掌柜,最近可是走了大运!听说啊,是得了财神爷点化,有了点石成金的本事!”
“前两天,皇军丢了一批军饷,闹得满城风雨。可你猜怎么着?人家钱掌柜的库房里,莫名其妙就多出来一箱金条!”
“你说,这不是财神爷下凡,是什么?”
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茶客们听得津津有味,都当是个笑话。
角落里,一个穿着短衫,毫不起眼的茶客,在放下几枚铜板后,悄悄离开了茶馆。
半个小时后,这份“民间奇闻”,就摆在了田中的办公桌上。
田中看着情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拿起电话。
“去查。”
“查福源祥最近一个月的账目,还有,钱掌柜所有亲属的银行账户。”
第二天,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放在了田中面前。
福源祥的账目,天衣无缝。
但钱掌柜的小舅子,一个在伪政府当差的文书,他的账户里,凭空多出了一大笔钱。
数额,和那批失踪的军饷,分毫不差。
田中放下报告,推了推眼镜。
夜。
一队日本宪兵,踹开了福源祥的大门。
钱掌柜连同他那个小舅子,被秘密逮捕。
经过一夜的“审讯”,钱掌柜招了。
他不仅贪污了军饷,还利用商会会长的身份,倒卖军用物资,中饱私囊。
黎明时分。
两声枪响,在宪兵队的后院响起。
田中看着那份写满了名字的黑皮册子影印本,用红笔,在“钱德福”这个名字上,画了一个叉。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他开始觉得,那些藏在市井之间的流言蜚语,或许比他那些训练有素的情报人员,更有用。
……
赵北的计划,成功了。
一场由日本人主导,八路军在背后递刀子的大清洗,正式拉开了序幕。
南门口的张瞎子,给人算命。
“这位老板,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啊!怕是跟什么姓‘马’的,犯了冲啊!”
第二天,城里最大的马车行老板,被田中以“通匪”的罪名,抄了家。
怡红院的老鸨,跟客人闲聊。
“哎哟,李翻译官可真是大方,每次来,都拿崭新的票子,听说啊,他家后院的井里,能自己往外冒钱呢!”
第三天,伪军司令部的翻译官李鬼子,被发现在家中自尽,宪兵队从他家井里,捞出了半箱子假钞的印版。
一个个流言,像一根根看不见的毒针,被赵北通过各种渠道,精准地刺向了黑皮册子上的那些名字。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
田中自以为明察秋毫,顺藤摸瓜,实则彻底沦为了赵北的屠刀。
整个河源县,风声鹤唳。
那些曾经为日本人卖命的汉奸和特务,人人自危。
他们不知道,下一个轮到的,会不会是自己。
猜忌和恐惧,像瘟疫一样蔓延。
他们开始互相揭发,互相撕咬,只为能保住自己的狗命。
仅仅一个月。
黑皮册子上超过七成的名字,都被田中用各种罪名,亲手“清洗”掉了。
日军在晋西北苦心经营多年的情报网和伪军体系,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几近瘫痪。
……
独立旅指挥部。
赵北拿着红铅笔,在那本黑皮册子上,划掉了最后一个名字。
他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李云龙。
李云龙正抱着胳膊,看着地图,脸上的表情,又是震惊,又是佩服,还带着一丝后怕。
他打了半辈子仗,从没见过这么杀人的。
不见血,不费一枪一弹,却比千军万马的冲锋,还要狠,还要毒。
“他娘的……”
李云龙憋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老赵,你这刀子,捅得够黑!”
“我喜欢!”
赵北笑了笑,将那本已经变得残破的册子,扔进了火盆。
黑色的封皮,在火焰中卷曲,变黑,化为灰烬。
“狗杀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