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到底咱们中原地大物博，那西域要人没人要地没地，怎么可能打得过我们，只不过是一时的成败罢了，谁知道朝廷中那些老古董还真当回事了。”


    赵凌思没有再回答，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力，或许是因为在这种没有办法脚踏实地且一直活的没有自由还受限的地方待久了，也或许是因为对于西域和中原的问题他一直保持中立甚至和平建交的态度，总之他是不想面对的。


    而这时，窗边突然风声大作，小将军刚好坐在离窗边不远的地方，就想起身把窗关上，可还没关上的时候，突然飘进来几朵鲜红色的花。


    赵凌思定睛一看，总觉得这花是在是太眼熟了，可是怎么想都想不来到底是哪里见过的。


    小将军自然也不是懂花之人，他看见这玩意只觉得麻烦且脏，他有些嫌弃地将这几朵飞进来的花堆到一起，随后一起往外扔去。


    “这玩意还怪香的，闻到让人晕晕的。”


    赵凌思刚想问什么味道，还没关上的窗又飘进来几朵，甚至还有一朵飘到赵凌思的手边，他拿起来定睛一看，真的有了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这分明就是西域国花，且严格的来说，应该是改良过的版本。


    他现在身边没有智能回答机，没有办法肯定这一定是他要的，但是他敢说这不是没有可能。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多半是因为在这地方快憋疯了才会看见这种花，毕竟这种看不见未来，且没有未来科技以及心中还不断担心元野儿那边的心里情况压得他死死的。


    小将军则是受不了这种腻人的香气，上手直接将这窗关上，并吩咐这里的下人将这些花收拾出去。


    就当小将军想要好好吐槽一番，好好宫中哪里来得这么多花的时候，赵凌思却推开门朝着外面走去吃，临走远前对小将军说了句：


    “小将军早点回去歇息，帮我向姐姐问好。”


    随后赵凌思就顺着花的方向往外面跑去，他虽然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这花似乎并不种在此处，它只是非常自由地洒在路上，就如同指引一般。


    这里的花香越来越浓，浓到让人的鼻子都有些发痒，但赵凌思却没有觉得之前那般闻到后昏昏欲睡的感觉。


    这花一路撒到皇后安置宋娘子的地方。


    赵凌思走到门前的时候，还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因为眼前的场景实在是有些瘆人。


    这里本来就因为是宋娘子疯癫而多了不少风言风语，如今这个地方又开满了这种妖冶的花。


    说什么红色艳丽好看，但看多了总觉得地上铺着一层若有似无的像是鲜血一般的东西。


    宋娘子的屋子没上锁，赵凌思站在门玻璃的时候甚至还能听见里面的声音。


    比起平时的鬼叫不同，里面宋娘子的声音听起来是这么的冷静，冷静到让人根本根本无法让人将其与那个疯癫的宋娘子联系起来。


    可是没有道具的帮住下，赵凌思听得是不真切的，断断续续的。


    里面人的话也没有什么逻辑，声音弱弱的，甚至还有些小声啜泣，好像在说什么姐姐。


    赵凌思自然是明白偷听要有偷听的架势，于是便趴在附近的草丛旁。


    不一会儿就看见一位一身红的女子走出，但她头发披散，且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楚她的脸蛋。


    而就当赵凌思想要换个角度去确认的时候，那女子却突然开口说：


    “出来吧，我知道有人在看。”


    这个地方因为宋娘子的事，鲜少有人来此，且目前好像此处只有赵凌思与这位女子。


    赵凌思在心中默念，自己身体毕竟还是个孩子，还是个未成年，按照未成年保护法来说 ，应该是给予保护吧。


    那女子又重复一遍：


    “出来吧。”


    赵凌思眼神一冷，随后站起来，他这才看清，这正是三皇子那日赏花宴上移不开眼睛的女子。


    那女子看见是赵凌思，这个在宫中不受宠爱的孩子，十三四岁的孩子，反倒是眼神没这么犀利，换上了一副哄孩子的样子：


    “五殿下，今日怎么没在宫中读书呢？臣女早就听闻五皇子是宫中最善诗画的皇子了，臣女很是佩服。”


    “姐姐，我的风筝找不到了，那个是母后给我的，你看见了吗？我刚才在地上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五殿下找不到风筝了呀，和惠阳公主一样，总是乱丢东西呢。”


    赵凌思听到惠阳公主的名号，思考片刻，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表演出一副与惠阳公主兄友妹恭的样子。


    “我和同儿毕竟是兄妹，有相像的地方很正常。”


    红衣女子点点头，意味深长地看了赵凌思一眼，随后挥挥手走开。


    ...


    “天师大人，就是如此，今日我去拜会姐姐的时候，碰上了五皇子。”


    03号抬起头来，停下了他手上的动作。


    在他面前的是孩童的书本，上面写着几句红色的朱批。


    “五皇子？这孩子倒是没什么印象， ”


    在一旁读书的惠阳公主却突然放下书本，看向03号，说道：


    “五哥哥？五哥哥比三哥哥和大哥哥要温柔一些，他还会给我摘花呢？”


    03号笑笑，看这惠阳公主那有些纯真地笑容说：


    “如果有一天，你要与你五哥哥争皇位，你希望是他坐还是你坐。”


    “如果五哥哥想要的话，我让给他就好了，他比我过得要差，虽然他养在皇后娘娘膝下，但是他过得并不算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他的生活可以变好。”


    03号“哼了”一声，走过去蹲在惠阳公主的面前，看着她圆滚滚的脑袋，笑道：


    “同儿，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的因果是我们不该参与进去的，一个人悲哀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注定好了，你是我最杰出的作品，你这辈子注定是要和我一样站在所有人的上面的。”


    惠阳公主却摇摇头，眼中满是坚定：


    “之前赏花宴，有个探花郎哥哥跟我说：‘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同儿也想做大英雄！”


    “同儿，大英雄可不如做皇帝要来的舒服，你想想等你做了皇帝，坐在所有人的上面走在所有人的前面，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爽快。”


    惠阳公主皱了皱眉，可03号却伸出手来轻轻碰了一下惠阳的额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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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说：


    “小小年纪，别皱眉头。”


    惠阳公主不再理他，捧着自己的书就走了。


    而此时的红衣女子才再次开口，仿若刚才所有的对话与她无关似的：


    “天师大人，依我看五殿下既然知道了咱们的事情，倒不如杀人灭口，反正他就是个不受宠的孩子，就算是死了，宫里的人顶多哭两天，还能真能拿咱们怎么样呢？”


    “你看着去做吧，别给惹事就好，凡事不要惹到同儿身上就可。”


    那红衣女子听到03号放权的打算本来是高兴的，但听到别给惠阳公主惹事之后，眼中又黯淡了不少。


    她站在原地，就好像在无声的抗争。


    03号察觉到她的表现，冷笑一声：


    “当初你说你要替代你姐姐，你要报仇，你答应要把你姐姐的躯体献给我，你没做到，你要是再办错一次，你可是连太子妃都当不了。”


    “可我本来就是宋家的大小姐，要不是因为那个贱人...”


    “你不是还将证明身份的信物给了宋家，也没见宋家认你，反倒是你那个恨了多年的人，这些年权力和爱都有了，好不容易有了报复的机会还办成这样。”


    “如果将军他们一家不在，我也...”


    03号此时已经不再理会她，专心批改着惠阳公主的课业，同时还在自己的研究报告上写写画画。


    他看着眼前惠阳公主画的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陷入了沉默。


    他发出了一个疑问：


    “家人的认同和情感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身后的红衣女子没再回答，但显然已经默认了。


    03号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缓缓说道：


    “还是别灭五皇子的口了，他虽然是比他那两个哥哥要机灵点，但还是比不过惠阳公主，不足为惧，且他还是个病秧子，说不定哪天就自然淘汰掉了，你拿着这个粉末，找个机会让他忘记，忘记了他就自然也不会说出去了。”


    "是。"


    “等等，你最近盯好了五皇子还有其他皇子的行踪，我记得宫中还有一位七皇子，虽然年纪不大，但也别再出类似的事情了。”


    红衣女子接到命令，点点头，她看向自己腰间由三皇子所赠予的玉佩，一时间眼底闪过了复杂的情绪。


    而此时的惠阳公主放下自己手中的笔，透过屏风听到两个人隐隐约约的对话声，她顺着后门溜了出去，还拿着皇后娘娘给的风筝。


    她在天师这呆久了，竟连皇宫里怎么走都搞不清了。


    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问别人。


    她只好不远不近地跟着红衣服的姐姐，一步一步朝着五皇子的住处走去。


    所幸，红衣姐姐今日并没有动手的打算，而她也顺利到了五皇子住的地方。


    宫中的密道很多，这些人穿梭其中，竟没有一人发现。


    惠阳公主看见自己的五哥哥躺在床上看话本，便找了一处缝隙，在一张纸上写了一句话：


    “五哥哥小心，红衣姐姐要害你！”


    她顺着缝将这张纸送了进去，当她站起来的时候，却看见03号正站在她的身后，冷漠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