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阳公主看着手中的花甚是欣喜，这到让赵凌思觉得有些无所适从了，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太把一小孩当回事了，所以总用别的意图去揣测她。


    但毕竟是自己的妹妹，也就是个学会说话不久，会跑会跳的孩子罢了。


    可是惠阳公主拨弄着手中的花，似是有些遗憾的说：


    “为什么花会谢掉呢？”


    “这就是大自然的法则，花开花落，月满月缺，到底是周而复始，此花落了早晚会落到地上，碾为尘土，这不是什么坏事，是好事。”


    “可是，天师大人跟我说过，这世界上只要拥有极强的能力与魄力，就连天地都可以扭转，他希望我能成为这样的人，五哥哥，我该怎么做到？”


    赵凌思听到这话，顿住了，他看着惠阳公主手中的花，说道：


    “我知道有一种名为永生花的东西，不过惠阳出身皇室，既然如此，倒不如用黄金做料。”


    惠阳公主点了点头，好像在思索什么，随后她万分开心地说：


    “我想好了，我要找人做一朵金花，这花一转就可以看见天师大人，然后我把它送给天师大人，天师大人一定会喜欢的。”


    赵凌思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道：


    “你为何如此亲近天师大人？”


    “我能听见我的心跳的频率与天师大人一致。”


    赵凌思点点头，这答案倒是出乎意料，既不是出自感情也不是出于理性，更像是一种宿命的说法。


    赵凌思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对这惠阳公主说了句：


    “希望你真的明白这些事情，想通这些事情，不要让自己后悔，要不然将来知道会更加后悔。”


    赵凌思前脚刚走，那位红衣的女子再次出现，她拿出一个人形的玩-偶，在惠阳公主面前摆弄一二。


    惠阳公主看着那个玩-偶爱不释手，很快就接过，甜甜地说了句：


    “谢谢宋姐姐。”


    “不必，我答应过天师大人，肯定会好好对待公主殿下的。”


    ...


    赵凌思回到自己宫中后，发现自己的屋子乱成一团，东西就这样东倒西歪地散落在地上。


    不知道还以为闹贼了呢。


    而这个时候赵凌思宫中的人跑过来，在他耳边说：


    “小殿下，前几日宋家人又拿出那日赏花宴的事情把它闹大了，这几日在天师大人的帮助下，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皇后为了表示皇室的重视，便将她接到宫中来，一开始还好好的，可是今日她非说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阖宫上下被搜查了。”


    “我的东西呢，有没有被翻走的？”


    “没有没有小殿下，小殿下这里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翻出来。”


    “她整个人究竟要干什么？一天到晚的怎么天天在宫中闹事，她这是将皇家威严视为无物了？为地一个臣子家的女儿先翻起来皇子们的宫殿？”


    “小殿下也知道，当初太祖平天下，立下了组训，要善待陪他打天下的世家大族们...”


    "荒谬。"


    赵凌思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就不该出现皇上这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的家伙，但是按照社会发展来说，一个受制于世家的皇帝，那朝廷不得乱了套。


    宫人素来知道五皇子之前是个没脾气的，就算是有人闹到他的头上，他本人都会笑嘻嘻的，但如今这架势，倒是让宫人警觉一二。


    赵凌思看着自己的屋子，架子上的书躺了一地，还有那张自己并未画完的画像，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个宋娘子不一般。


    肯定有哪里有问题。


    而且是跟03号和三皇子有关。


    赵凌思现在冒出了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至今他现在未曾与03号正面交锋过，他也找不到从梦境醒来的途径。


    而这里面嫌疑最大的就是03号，之前是因为害怕会惹上新的麻烦，但如今这麻烦就算是不惹，也会降临到自己身边。


    倒不如自己真的从03号入手，一点点査。


    不过03号本身是个疯子，脑子还好使，直接从他身上未免太过冒险。


    这个时候赵凌思脑子再次闪出了惠阳公主的样子，他之前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心中是有些怕她的。


    那种怕是出于怕自己身份暴露的怕。


    因为惠阳公主这个小孩地位高，还聪明，且有些话只能她能说。


    可是如今这里的惠阳公主看起来也就是个普通的孩童，虽然聪明，但没有什么心机。


    可是越是这样，赵凌思越是狠不下心来，这可就是个孩子，虽然是梦境中，但他也未探清出这里的底细，万一惠阳公主那长大后阴森森的性格与此有关怎么办？


    想到这里，赵凌思在心中驳回了自己这段思考，很快就又想到一直闹事的宋娘子。


    因为外界传言她精神时好时坏，自己也就不把她当做寻常人看，但如今一想，自己还真的未曾见过此人，说不定可以既从她这入手，也从03号那入手。


    随后，赵凌思就找到了四公主，只说了自己对于宋家小姐的担忧，以及还打了一张感情牌。


    作为宋娘子的表兄的小将军很快也跟着动摇起来，四公主本来也想调查此事，但想不到自己这个年纪不大的弟弟也有兴趣，反而是不再多言。


    小将军看着四公主这样，也收敛了一下自己即将爆发出来的情绪。


    赵凌思也发现了四公主的神情，但有些话说出来是收不回去的，自己要是总是五皇子那副温温吞吞的样子，恐怕这辈子都别想醒来。


    四公主长久说了句：


    “你长大了。”


    她印象中的五弟弟，虽然算不上多么惨，但也过得并不好，这些年来，她与皇后的关心只能说是维持了他基本的生活，可即使这样，这孩子也一点怨言都没有，就像是一团棉花一样。


    可现在不一样，他明显有了锋芒。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偏偏在这个节骨点上，还是说这个节骨点上反而催生出了他的锋芒。


    可她不知道的是，这躯壳里的灵魂早就换了一个人。


    四公主叹了一口气，看向小将军，用眼神示意了他。


    赵凌思也终于在他们的引荐下见到了躺在病床上，被绳子绑在床上的宋娘子。


    赵凌思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不是什么疯魔的癔症，也不是什么鬼上身，而是一种在某种药物下导致的精神失常。


    在未来有一种药，是专门用在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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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恶不赦之人身上的，因为在未来单纯的死刑已经很难了结一个人的性命，于是便产生了不少折磨人的法子，让他们最后就算是不死，也有办法折磨疯了。


    对于完全依赖脑子说话的未来人来说，必死刑还要可怕。


    赵凌思几乎是一秒就确认了这是谁的手笔。


    这地方除非出现第三个未来的人。


    “你们...都该死...还我的身份...”


    小将军听到自己表妹这么说话，已经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把那个谋害自己家人的家伙揪出来，而四公主却默默拦住了他。


    赵凌思在他们对话中隐隐约约听到，这位宋娘子从小就长在将军府，与小将军关系甚好，且小将军的挚友与宋家小姐早早就定了情。


    论情感上那是既是自己的亲妹妹，也是自己好兄弟的伴侣，简直就是亲上加亲。


    也难怪，为什么小将军对三皇子与大皇子的评价这么差，原来还是有着私人恩怨的。


    好好的一个人，还跟自己关系不错，成了这幅样子，任谁也会恼怒的。


    这个时候，赵凌思想起了西域王妃，如果宋娘子这一切跟03号有关，那么西域王妃岂不是被他的可怜的信任骗了。


    可是他与元野儿根本带不走她。


    越想赵凌思就越觉得愧疚，但也不知道该如何舒服出来，就一直觉得嗓子那处憋着一股气，顶着人难受。


    “可恶，究竟是谁？到底是谁害她？”


    四公主的声音此时显得是这么冷静，但细听之下也能听出怜惜和心痛的声音：


    “她这样的出身，从一开始就被架在火上烤了，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其他人，但做到这步，绝对有私人的恩怨含在其中。”


    赵凌思此时开口，看向小将军问道：


    “宋家这些年身居高位，应当树了不少的政敌吧。”


    小将军沉默片刻回到：


    “我虽出身世家，也不得不承认，我们这些家族，背后少不了不干净的勾当，尤其是宋家，他们加门生故吏遍地天下，其中少不了利益牵扯与冲突，但是谁会害到宋小妹的身上，她就是一深闺女子。”


    赵凌思立刻接过话茬：


    “并非，她就算是深闺女子，那最近也因为夺嫡之争卷入其中，她就像是太子之位一样，成为两位皇子的最终胜利品，她的意义早就不是单单一个深闺女子这么简单了。”


    “可恶，这大皇子与三皇子于女子而言并非良配，于国家未来而言又并非明君，真是欺人太甚。”


    “可惜了，谁叫我们赵氏王朝子嗣凋零，除却他们二人其余孩子要不是年纪太小看不出深浅，要不然就是身体残疾，难堪大任。”


    四公主感慨却将目光投向赵凌思。


    赵凌思却在此刻想起了元野儿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若是真有一天，要为赵朝选择一位明君，她希望是四公主。


    赵凌思虽然觉得这句话估计又是受到约束的，但是他还是想说：


    “四姐姐，千百年，虽然女子掌权总是颇有异议，但若是为国而言，依我看，在子嗣凋零的情况下，女子也未尝不可，姐姐身上留着的是皇室的血，吃的是天下百姓的供奉，守护的是我中原的沃土，为何不能姐姐取而代之。”